陳飛算是千小心,萬小心也沒能搞的過顧鵬程,這一下讓他毫無防備,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商戰?


    這麽以來,陳飛必然就是整個德軍事件的第一嫌疑人了。


    而且仔細想想應該明白,顧鵬程可不會就這麽放過他,肯定也會在下麵使勁兒,不會這麽直接就放過他。


    就算他這邊也找人,使勁兒啥的,也必須得先找到證據證明,德軍和茉莉的死,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陳飛被暫時拘留收監之後,腦子裏都亂成一鍋粥了,剛好看見獄警走過來,眼神不善的看著陳飛說:“有人來看你,出來吧。”


    陳飛愣了一下,跟著獄警就出去了,他尋思著,這是誰啊,這麽快就收到消息了,難道是王工?


    等陳飛看到來人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隻見一個長得挺帥,穿著考究,還留著一點小胡子,顯現男人魅力的男人就坐在他的對麵。


    陳飛拿起傳話器,有點納悶的說:“你是?該不會是王工叫來的吧?他人呢?”


    男人笑了笑,笑容裏,還帶著一絲輕蔑似的,讓陳飛看的有些不爽。


    男人看著玻璃後麵的陳飛說:“對了,我猜你還不認識我,我叫顧鵬程。”


    陳飛聽完,心裏一沉,眉頭也凝重了幾分,他冷笑了一聲說:“是你啊,現在奸計得逞了?是不是特別爽?”


    顧鵬程故作驚訝的說:“你在說什麽?什麽奸計?我勸你還是不要亂說話的好,畢竟這是在看守所,隔牆有耳,自己殺了人,就不要想把別人拉下水。”


    陳飛現在感覺自己要氣炸了,如果不是他麵前有這麽一個防彈玻璃牆,可能他能直接打爆這個王八蛋的腦袋。


    但現在除了冷靜下來,他什麽都做不了,他看著顧鵬程說:“你到底想做什麽?”


    顧鵬程挑了挑眉毛,小聲說:“我什麽都不想做,但我也不得不告訴你,有人不想讓你死,但也不想讓你好過,就這麽簡單。”


    說完,顧鵬程站起來,雙指並攏,在眼前一揮,唇角帶起一個微笑說:“希望你在這裏麵愉快嘍。”


    陳飛看著顧鵬程的背影,他剛才說什麽,什麽叫,有人不想讓他死,也不想讓他好過,這個人是誰啊?


    不過陳飛知道,不管這人是誰,他現在必須要做的事情就是從這裏出去。


    陳飛站起來,看著看守所的小獄警說:“兄弟,能打個電話麽,我現在被莫名其妙關在這裏我很懵逼啊,我需要我的律師。”


    陳飛這麽說完全就是吹牛逼而已,他特麽哪來的律師,隻不過好像之前看過的港都電視劇裏,那些老板被冤枉了之後,都尼瑪是這麽說的。


    他這麽做的目的,其實就是想蹭個電話,先跟王工聯係一下,想想辦法把他弄出去。


    要不然他這麽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被抓起來了,多冤枉啊。


    獄警看了陳飛一眼,把他帶到了一個類似審訊室的地方,說:“隻有十分鍾啊,你快點,注意你的言辭,這裏的對話可是隨時會被監聽的。”


    陳飛笑了笑說:“沒事兒,一分鍾就夠了。”


    電話打通之後,陳飛剛說了聲:“王工,是我。”


    那邊就傳來了王工焦急的聲音:“新聞我看到了,你在哪兒,電話怎麽打不通?“


    陳飛歎了口氣說:“我現在不知道是在分局還是在看守所,這事兒你想想應該就想到了,茉莉死了,我被顧鵬程扣了一個大鍋,現在成第一嫌疑人了,你得想辦法把我救出去啊。”


    王工沉默了半晌,然後說:“我先跟你見到再說吧,這事情實在是猝不及防,我們必須從長計議了。


    陳飛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就十分鍾的時間,在電話裏也說不清楚個啥啊。


    陳飛出了房間,就被帶到了原先的房間,這地方從他步入社會之後,也沒少進去過。


    按照一貫的套路,他們應該很快會安排一次審訊,確立他的犯罪目標,然後才能立案提審,這差不多得三天,不過顧鵬程肯定等不了這麽久,他恨不得陳飛早點被立案,估計明天就會被提審的。


    也就是說,今天晚上之前,他一定要見到王工,商量一個往後拖延時間的辦法,不然這事兒要是被敲定了,可就不是鬧著玩的了。


    陳飛一個人在單獨的房間裏,對這種還沒立案又有重大嫌疑的人,在京都一向都是這待遇,正好在此之前,他也樂得清靜,正好也好好想想這事兒該怎麽辦,而且,有件事兒他還是非常在意的,就是,茉莉之前到底說了什麽。


    他清楚的記得那時候,茉莉死之前用唇語說了兩個字來著,這才是關鍵。


    要是三個字的話,他也不用這麽糾結,雖然茉莉到最後還是把他賣了,人嘛,為求自保,陳飛也不怪她啥,但說句對不起也不是不可能。


    關鍵她說的是兩個字,而且從當時茉莉的表情來看,她是確定陳飛看清楚她說了什麽之後才咽氣兒,所以肯定不會是什麽對不起或者謝謝之類的話。


    要真是這麽簡單,她也沒必要費這麽大心思說出來了。


    陳飛靠在牆上,極力的回憶著當時的場景,以及當時茉莉的口型,順便自己還模仿了兩下,可就是猜不出來是什麽,而且這種時候,越是著急,腦子就越是僵硬,啥都想不出來。


    一下午的時間,左思右想,陳飛也沒琢磨明白。


    陳飛想著想著就有點困了,這貨說白了,就是有點沒心沒肺的,都這種時候了,說句不好聽的,就連奧飛集團都岌岌可危的時候,他竟然還能困的出來。


    這時候,他就聽見一陣門響,他趕忙坐起來,隻見還是那個獄警,依舊帶著一臉的不悅,說:“陳飛是吧,有人探視了,長話短說啊。”


    陳飛嘿嘿一笑,這次總不會是顧鵬程吧,隻要不是,那就肯定是王工了。


    這次他沒被帶進探監大廳,而是帶進了一個的獨立的小房子,他剛走到門口,就看到王工正點頭哈腰的跟一個看起來像是當官的人說話。


    隻是王工用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姿態,再不像以前一樣意氣風發,抬頭挺胸的說話,而是彎著腰,一副求人的樣子。


    而那個當官的,用一種幾乎數落的語氣說:“哎呀,王教授,這事兒說句不好聽的,已經是板兒上釘釘了,你跟我說也沒用,我也說不上話,這說到底你們也該著了,看在你以前是我前妻老師的份上,也就能讓你們見一麵,有話快點說,讓別人知道了不好,趕緊的吧。”


    王工陪著笑的樣子,讓陳飛突然覺得很心酸,讓他想起了小時候調皮搗蛋,被老師請家長,他爸爸就是這樣子的。


    陳飛再怎麽錚錚鐵骨,再怎麽爺們兒也是有感情的,看到王工這樣,心裏當然也不好受,如果不是他幹什麽事兒隻顧眼前,考慮不周全,也不至於到今天這樣。


    那個當官兒的,轉身出門的時候,還冷冷的看了陳飛一眼。


    陳飛穿著橘黃色的收監服,手上還帶著銬子被送了進去,王工一看見他,眉頭皺的緊緊,在房門關上的一刹那就問他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跟那個女的?”


    陳飛知道,現在事關重大,也沒啥瞞下去的必要了,就一五一十,盡量長話短說的,把茉莉來找他,包括出事兒的時候的場景複述了一遍,當然,也包括最後茉莉跟他說的那兩個字。


    王工聽完之後,歎口氣說:“哎……那女人來找你這麽大的事兒,你怎麽都不跟我說一聲呢,這事兒麻煩大了。”


    陳飛也不知道怎麽說才好,也跟著歎了口氣說:“王工,我知道是我的錯,但現在咱們是不是多想想辦法,不然我們可能真的就完了,故意殺人罪,真的會死人的。”


    王工表情痛苦的搖了搖頭,說:“這個很難辦,首先,顧鵬程在這裏邊肯定是動了關係,一心想要置你於死地的,我們想辦法也沒有用,而且隔行如隔山,這個領域的關係,我也沒有啊,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這事兒不是你的證據。”


    陳飛聽到這話,心都死了,滿滿的絕望感瞬間襲滿了全身,連王工都這麽說了,他還能有什麽辦法。


    而後,王工皺著眉,疑問的說:“你剛才說那個叫茉莉的女人,臨死前跟你說了什麽?”


    陳飛點點頭,然後又有點沮喪的說:“關鍵問題就是我真的不知道她跟我說了什麽,當時那麽亂,就算她發出聲音了我也未必能聽見啊。”


    王工想了想,一臉正色的說:“這個女人一定知道這一切都是顧鵬程操作的,而且,她如果不傻,一定會留一手,隻是沒想到他突然提前了,她說了什麽一定很重要,說不定對我們來說,極其有利,所以你一定要想起來……”


    話音剛落,房間門就開了,獄警看著陳飛,不耐煩的說:“時間到了啊,趕緊出來……”


    陳飛看著獄警說:“抱歉啊,再一分鍾,就一分鍾。”


    隨後,王工接著說:“如果接下來有提審,你就實話實說,我這邊想辦法給你找律師,拖延訴訟時間,你一定好好想,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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