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蘇淺語這麽一喊,陳飛就乖乖的閉上了嘴,這女人的性格她了解,並不是一個動不動就會慌亂的人,她要是這麽喊,肯定是有原因的。


    陳飛隨著他的目光往前麵看去,前麵還是一如既往的黑乎乎,什麽都沒有,身後恐怖分子的炮火卻追的越來越近。


    蘇淺語似乎想跑,但是動了兩下,就又停在了原地。


    這下陳飛就有點著急了,雖然老子目前開啟了萬能狀態,但你要是這樣就站這兒等死,是萬萬不能的。


    陳飛想拉著她跑,但這一拉,發現蘇淺語竟然紋絲不動,他心裏一驚,難道她也碰上蛇了?


    蘇淺語皺了皺眉說:“你別管我了,自己先走吧,我自己先想辦法脫身,他們馬上追上來了,這樣下去咱們誰都走不了。”


    陳飛問她:“不是,姐姐,都這關頭兒上了,有啥你就說行麽,現在真不是搞個人主義的時候。”


    蘇淺語十分嚴肅的說:“這水裏麵好像有陷阱,我的腿被夾住了。”


    陳飛楞了一下,水下有陷阱?開什麽玩笑,除了他們幾個,還有誰會閑的沒事兒跳進這個臭水溝子搞這些沒用的東西?


    而且怎麽就那麽巧,就被他們碰上,陳飛的想法是,這下邊確實有東西,但不一定會是陷阱,說不定蘇淺語隻是腳被卡住了,而不是被陷阱怎麽樣了。


    他深深吸了口氣,憋住潛進了水裏,水下沒有視野,全憑摸索,他左手拿著軍刀,想著要還是個什麽活物,就直接給它來一刀再說。


    但當陳飛摸上蘇淺語的腿的時候,整個人的心都往下沉了一下,看來還真讓蘇淺語這個女人蒙對了,這是一個陷阱夾。


    陳飛對這種裝備不是很熟,隻是通過觸感能判斷出來而已,但蘇淺語可是清楚的很。


    這是專門在水下作戰的時候抓俘虜用的,這個夾子的構造很特別,四麵開合,跟捕獸夾一樣,中間有一個特殊的機關,人一旦踩在中間,這個夾子就會自動閉合,而特殊的曲線設計,會死死的咬住敵人的小腿,絲毫不會鬆懈。


    當然,僅僅是這樣,是困不住人的,它的另一頭就深深的釘在地下,夾子用鎖鏈連著,要是沒有特殊的工具開啟,就是大羅神仙也也得被困住。


    陳飛嚐試著用軍刀挑了兩下,那個夾著蘇淺語小腿的東西就是紋絲不動。


    這時候恐怖分子已經從後麵追過來了,陳飛心裏一沉,知道這次是走不了了,反正他是不會把蘇淺語一個人扔在這的。


    再說了,本來這次來中東的初衷就是要幫她報仇,隻不過是沒想過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然後一發而不可收拾。


    這時候恐怖分子首領旁邊站著的一個人說:“老大,這個人好像就是狙殺山貓的那個,我見過他,他曾經來自地獄訓練營。”


    首領愣了一下,對著所有已經準備對著陳飛射擊的人說:“停下。”


    這麽一說他也想起來了,之前在指揮所的時候,有一個男人曾經一個人獨闖他們的老營地,並且從定時炸彈裏死裏逃生,他記得,現在眼前這個他們怎麽都打不到的男人的跟視頻裏的人身形幾乎一樣。


    雖然不敢確定這個男人就是當時視頻裏的那個男人吧,但感覺他們是一樣的牛逼。


    而且他的老大似乎對這個男人很感興趣啊,要是能活捉回去,說不定他在猿人組織中的地位,又能再上一個階段。


    他看著水裏的兩個人半天都沒動,也挺納悶的,這是要投降的節奏?不可能啊,按照慣例,他們似乎還在保持警戒啊,並沒有投降的意思。


    這時候,帶著頭套的小弟接著說:“這裏是駐紮在這個要塞的另一個小隊建的陷阱,按照現在這樣看,他們兩個至少有一個已經被陷阱套住了。”


    首領狡黠的一笑,說:“那他們還有能逃出來的可能行麽?”


    小弟搖搖頭說:“這個必須特殊工具,或者鑰匙,不然肯定打不開的。而且這個夾子的另一頭埋在河底,少說得有上百斤的拉力,他們跑不了的。”


    首領一聽,那感情好,還省子彈了,華夏人的個性就是這樣,不管他們誰被困住了,另一個人肯定不會不管,所以,要麽他倆都能跑了,要麽一個都的跑不了,當然想都跑了這是不可能的。


    蘇淺語一把把陳飛從水底下提上來說:“這種陷阱夾沒有特殊的工具和鑰匙是打不開的,你先走,告訴大家現場的情況,讓他們注意,說不定前麵也有類似的陷阱,趕緊脫離河溝。”


    陳飛還就不信了,不就是個夾子麽,還能牛逼到什麽程度,他就不相信他打不開。


    陳飛嗤笑了一聲,對著蘇淺語說:“我說蘇隊長,你忘了我在咱們小隊的身份了?老子可是以工兵的名義來的。”


    蘇淺語一愣,對哦,既然是工兵,那他的裝備包裏,說不定真的會有能弄開這個陷阱的東西。


    想著,她的眼裏閃過一絲希冀,隨後就看見陳飛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一個了類似老虎鉗子似的東西。


    陳飛對她做了個手勢,將軍刀又插回了腰間,然後拿著鉗子再一次的鑽進了臭水裏。


    這水裏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要單單是屍體垃圾什麽的,他也就認了,關鍵是還有這些玩意。


    陳飛順著蘇淺語被夾住的腿,慢慢往下摸,他現在需要找到一個最為薄弱的地方再下手。


    可是摸著摸著,陳飛就順藤摸瓜似的摸到了一條鏈子,他這就不明白了,這個鏈子是幹嘛的?


    但摸著摸著陳飛的心就涼了,鏈子的一頭應該是被死死的旱在夾子上的,而另一頭,像是一個釘子一樣被打在地下,而且感覺很深。


    陳飛雖然是一個工兵,但此次執行任務帶的都是一些輕裝備。


    光摸這鏈子,恐怕就有嬰兒小臂粗細,一般的工兵鉗子根本就夾不斷,但不管怎麽說,這也得試一下有些東西,不試怎麽知道呢。


    隨後,陳飛把鉗子夾在鏈子上,發現連卡都卡不住,更別說還想夾斷。


    加上還在水裏,水裏滑膩膩的,手上也用不上力氣,又試了幾下,鏈子根本就紋絲不動,陳飛就覺得這個根本就沒有什麽用,還是得另想辦法。


    蘇淺語是徹底絕望了,等陳飛再從水裏上來的時候,她輕輕笑了笑,說:“算了吧,沒用的,這種陷阱夾沒有死角,你快走吧。”


    陳飛皺了皺眉說:“隻要他們不進行定點射擊,咱們就還有時間再想想辦法,別放棄。”


    關鍵是,現在已經不是放不放棄的問題了,現在的局勢已經完全沒有時間讓他們做掙紮了,這種陷阱夾,蘇淺語曾經也不是沒接觸過,一旦夾住,一點辦法都沒有,如果在沙漠,沒有強救援,這人可能被活活困死。


    隨後,蘇淺語皺緊了眉頭,對陳飛說:“陳飛,我命令你現在迅速撤離。”


    陳飛聽完一愣,蘇淺語說這話,就是軍令啊,所謂軍令如山倒,按理來說,他扛著肩章,是必須要聽的。


    陳飛深深吐了口氣,甩了甩腦袋上的臭水,說:“你想命令我?還是省省吧,就算你想治我的罪,也得等你先活著出去在說。”


    聽到陳飛這麽一說,蘇淺語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又急又氣又歡喜,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她突然覺得,這樣也挺好的,雖然她很想讓陳飛能從這活著出去,可是自私的說,她又恨希望如果一定要死,她想跟他死在一起。


    陳飛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麽把這個鏈子搞定,哪有功夫去想別的。


    就在陳飛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他的身後就飄來一陣奇怪的味道。


    陳飛在空氣裏聞了聞,這味道不同於臭水,但跟著臭水相結合起來,那種惡心真是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


    蘇淺語似乎也聞見了這種味道,就問陳飛說:“你聞到什麽味道了麽?”


    陳飛點點頭說:“這味兒怎麽一股,橡膠水兒混著屎的味道?”


    蘇淺語一愣,陳飛這種形容雖然不雅,但好像真的很貼切,但屎一樣的味道是臭水裏本來就有的,那橡膠水這種味道,又是從哪裏來的?


    她想了想,突然一愣,陳飛也皺著眉頭,突然瞳孔縮了一下,這味道,難道是……


    二人同時互相看了一眼,陳飛默默的罵了一句媽賣批,這特麽不就是燃燒油的味道麽!


    燃燒油不同於汽油,它的燃燒時間很長,而且火焰的溫度更高,一種專門用於某種企圖的油類化學製劑。


    雖然他們倆已經意識到這個問題了,但還是晚了一步,瞬間,就在陳飛他們剛才跑過的地方,燃起了一片燎原一樣的大火,把這條臭水溝照的如同一片白晝。


    現在蘇淺語是真的應該絕望了,作為一個女人,她真的做多能承受在戰場上被人用槍擊斃,但被活活燒死,這種痛苦很難承受不說,想想那些因為戰爭已經變成了焦炭的軀體,她就覺得心裏一陣惡寒。


    眼看著,隨著火和油一起蔓延過來,周圍的溫度也越來越高,陳飛狠狠咬著牙,現在,應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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