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喬瞪了陳飛一眼,這次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瞪,按照她的脾氣性格,她本該直接把陳飛弄死,但現在不行。


    這個小子,她不但不能殺,還要讓他更強大。


    陳飛被宋南喬這一眼給瞪的毛骨悚然,硬生生的把剛才想好的話又給咽回去了。


    這個女人的神奇之處是他親眼目睹的,剛才他因為驚嚇過去而情緒失控已經讓他很後悔了,所謂伴君如伴虎,合著這倆虎都怕她,對她唯命是從的,更何況陳飛自己了。


    陳飛現在也不知道說啥好使了,而且他心裏默默覺得跟這個女人真的沒法交流,就是有一種好像他說什麽都是錯的一樣。


    宋南喬看了看陳飛,半天才說:“跪下。”


    陳飛雖然知道宋南喬的個性古怪而且乖張,當然,還捎帶那麽一點點霸道,但你任性也該有個度吧?


    好男兒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哪有給女人下跪的道理。


    他皺著眉頭站在宋南喬身前說:“我說奶奶,你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你看啊,我奶奶也叫了,咱換個方式為難我吧。”


    宋南喬點點頭,特別若有所思的說:“你叫我奶奶,那你爸是不是該叫我媽?”


    陳飛一聽瞬間點沒反應過來,尋思這女的別不是神經病吧,占老子的便宜也就算了,因為老子在你這當人質,打不過你,但你特麽連老子爹的便宜都占,就有點過了吧。


    陳飛正想著呢,宋南喬卻畫風一改,輕輕歎了口氣說:“看在你還算的聽話的份上,跪就免了,但接下來你還是得聽我的。”


    他算是發現了,這個女人唯一像個正常女人的時候,就是在思念某一個人的時候。


    本來他還覺得這個女人就是跟女帝一樣的人,根本無懈可擊,沒想到她也是有軟肋的,而且現在他也知道,她的軟肋肯定是一個人,如果能抓到要領,利用一下這個人,說不定以後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想著,陳飛趕緊答應下來說:“行行行,聽你的,奶奶,你說你抓我這麽長時間了,咱們是不是該好好聊聊。”


    宋南喬也是愣了一下,看了陳飛一眼說:“你想聊什麽?”


    陳飛一看她不反感,知道是機會來了,就順勢坐在她旁邊,思考了一下,小聲說:“晚上的時候,老看見你一個人看月亮,臉上柔情的跟滴出水一樣,是不是在想你喜歡的人啊?”


    宋南喬看了陳飛一眼,這個大男孩兒居然這麽開門見山的就問這個?


    隨後,她冷笑了一聲說:“在這個世界上,誰的心裏都會有一個放不下的人,難道你沒有?”


    陳飛想了想,說到這個,其實他也挺頭疼,其實在他心裏,一直有兩個人,沈嘉琪算一個,算是他作為男人,一個一直遙不可及的夢想,並且作為動力,一直努力的動力。


    還有一個,就是周南音,她承載了陳飛對女人所有的詮釋,一個溫柔到一顰一笑都能讓他欲罷不能的女人。


    可是偏偏這兩個女人,一個無法用手摘到的星辰,一個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陳飛沒說話,隻是想到這兩個人的時候,感覺心裏被什麽東西狠狠的紮了一下。


    宋南喬似乎看出了陳飛的情緒,也笑了笑,沒有說話。


    陳飛突然覺得,有很多話壓在心裏,真的很難受,他就像是一個背著重物的駱駝,說不上哪一根稻草,就能把他壓垮。


    宋南喬輕輕說:“我愛的男人,我已經十幾年沒有見過了,那時候我還是個小女孩。”


    陳飛愣了一下,聽宋南喬說到小女孩,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鹿悠悠。


    想想他好像已經好久沒有聯係過她了,不知道她現在什麽樣了,但她也是正兒八經,喜歡上陳飛的第一個人。


    陳飛笑了笑說:“那你現在還喜歡他麽?”


    宋南喬愣了一下,似乎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竟然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說:“我也不知道。”


    這陳飛就有點懵了,啥叫不知道,這個女人啥時候能按套路出一下牌?


    陳飛是覺得,但凡是人,都有一個軟肋,通過軟肋去製服一個人是可以事半功倍的,結果他套路沒成功不說,還差點把自己給整喪了。


    隨後,他輕輕歎了口氣說:“行吧,奶奶,時候不早了,我先休息了。”


    陳飛是該休息了,不然這奶奶明天要是再折磨他,他就該猝死了。


    但事實上,暴風雨來的總是比他想象的要猛烈,陳飛的小腿在指環的幫助下,總是恢複的很快。


    天邊的第一抹朝陽升起的時候,陳飛還在地上睡的很爽,突然感覺一聲震天的虎嘯,猛然從夢中驚醒。


    陳飛從地上彈起來,睡眼朦朧,麵帶驚悚的說:“誰?啥?咋的了!”


    過了差不多五分鍾,他才緩過來,本來他已經夠累的了,此時卻看見兩隻老虎在他身邊轉悠,而且不一樣的是,老虎身上還拴了類似韁繩的東西。


    陳飛愣了一下,卻看見宋南喬從一邊走過來說:“這是你的新任務,去遛遛他們。”


    對,如果換做幾天以前,陳飛肯定會覺得自己聽錯了,但是現在,他已經習慣了宋南喬做事兒完全沒有合理性的風格。


    之前讓他吸水,上樹,就已經夠了,現在還特麽讓他去遛老虎?


    這尼瑪回頭是誰溜達誰還說不好呢。


    但是對於宋南喬的命令,陳飛是從某種意義上說是不敢違背的,也不難想象,之前爬樹的事兒就是個例子,即使不答應,她也會換另一種毛骨悚然的方式讓他做。


    陳飛光是想想就很心塞了,再看看,大寶身上戴上繩子之後,順著繩子的另一端,這個繩結很明顯不是讓人用手拿的。


    他隨手撿起地上另一端的繩子問宋南喬說:“奶奶,這個是幹嘛的?要是用手牽,這個扣是不是做的大了點?”


    宋南喬挑了挑眉毛說:“你把這個套在你腰上。”


    陳飛哦了一聲,像個智障一樣,照著宋南喬的話乖乖做了,然後宋南喬猛地伸出手一拉,繩扣兒瞬間收緊,直接勒在他的腰上,讓他猛地有點喘不過氣。


    陳飛有點急了,別說溜老虎,他連狗都沒遛過,而且用這樣的方法遛老虎,他可能會死的很慘吧。


    陳飛剛想問問宋南喬是什麽意思,隻聽宋南喬一聲口哨,大寶瞬間就帶著陳飛出去了。


    這一下猝不及防,好在他反應還算快的,要不然非被甩出去不可、


    大寶的速度不算快,呃,可能是暫時不算快,陳飛被一老虎溜的非常莫名其妙,而且畫麵相當詭異。


    他算是發現了,大寶是屬於力量和耐力型的,好在陳飛拚勁全力,兩條腿兒倒騰快一點,也還算是勉強能維持一段時間。


    不過要是它加速了,對於陳飛來說,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兒了。


    正想著,陳飛就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就覺得自己的嘴特麽跟開了光一樣,凡是好事兒,一件都沒靈過,壞事兒倒是樣樣都靈。


    隻見大寶先是做了一個蹲伏的動作,然後蹭的一下就竄了出去,這一下別說陳飛事先沒有防備,就是有防備也完全跟不上。


    然後整個山東前麵的森林周圍就出現了這麽一個景象,一直老虎正托著一個人全速奔跑,這個人在躺在地上,被托著跑,拉著繩子不停的掙紮,不停的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驚徹山穀。


    稍微腦補一下,就能想到,古時候貴族好像是有一種刑罰,把人的雙手幫助,拴在馬背上,讓馬拖著,然後直到皮肉磨盡為止。


    陳飛現在要不是因為被綁著的是腰不是手,而且好在還有金沙盔甲護體,下場也就差不多給受刑的人差不多了。


    一圈慘叫之後,大寶終於在洞口停了下來,宋南喬看著陳飛的樣子,笑意吟吟的說:“怎麽樣,溜老虎爽麽?”


    陳飛此時一條命已經還剩下小半條了,雙目無神七葷八素的說了一句:“爽你妹啊。”


    宋南喬卻沒跟他計較,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休息一下吃點東西,等會兒接著溜二寶。


    陳飛聽完之後,瞬間從地上彈起來,現在他真的什麽都不要,他隻想把這根繩子挪到脖子上,上吊算了。


    他默默的在心裏說:要是老天爺能保佑我活著出去,老子一定逢廟必拜,必捐香火,隻要別特麽再遇見這樣的女人了,要不就醜點,打也能下去手那種。


    宋南喬果然一言九鼎,真的隻讓陳飛休息了三個小時,吃了點東西就讓二寶帶著他出去了。


    在前半段的過程中,二寶性子比較皮,屬於靈活隨性的那種,跑的方式也完全跟大寶不一樣。


    但這完全就苦了陳飛了,雖然不快,但需要的技巧性相當高,動不動就從個一米高的矮樹上跳過去,要不然就是突然轉彎,一個猝不及防,陳飛整個腦袋就得撞前邊的物體上。


    這一圈兒下來,連磕帶碰,陳飛是鼻青臉腫,苦不堪言,而二寶還在興致勃勃的追蝴蝶,根本沒考慮陳飛現在它腰上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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