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怒視著眼前的人,此時此刻拿著猩猩男脖子上四個牌子的不是別人,正是勞拉。


    不知道她是在這裏蟄伏了很久,還是恰好路過的,而宋南喬似乎對牌子根本不感興趣,隻是轉身往猛虎的方向走去。


    陳飛著急的想喊,但是以他現在的狀態,真的什麽都說不出來。


    隻見勞拉拿著牌子得意在陳飛眼前晃了晃,說:“剛才表現不錯,這些我就拿走了。”


    陳飛就這麽懵逼的看著勞拉眼睜睜的把他的戰利品掛在了脖子上,然後又把猩猩男的背包背在身上,消失在了樹影中。


    他隻覺得此時氣血上上湧,喉嚨一甜,瞬間一口老血的從嘴裏噴出來,眼前一模糊,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宋南喬當然沒理會勞拉的,畢竟現在她對那個什麽牌子一點興趣都沒有,她隻對陳飛感興趣。


    陳飛是真的沒想到,宋南喬的實力竟然如此驚人,這樣的身手和實力肯定已經遠遠的超過了奴役者。


    一個如同鋼板一樣的男人,能把陳飛這個奴役者級別的人打個毫無招架之力,竟然被這個女人一招斃命了,他很難想象,剛才他自己跟人家叫囂,如果人家動起手來,他死的會有多慘。


    等陳飛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邊有一叢篝火,篝火旁邊還臥著兩隻大老虎,看到這個景兒他就明白了,他是始終也沒逃得了這個女人的手。


    陳飛掙紮著緩緩從地上坐起來,隻覺得左手中指有些灼燒感,他知道,這是指環自身的被動技能奏效,而身上的傷勢,似乎沒有大礙了,也沒有之前那麽疼了。


    陳飛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他此刻好像正置身於一個山洞裏,


    他也不知道這裏是哪裏,應該是被勞拉那個女人搶走戰利品之後,氣吐血就失去了意識,然後被宋南喬給帶走了。


    他默默歎了口氣,想想自己的運氣還真是背的沒話說,被猩猩男砸了這麽多下都沒暈過去,卻被一個小娘們玩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給氣的背過氣兒去了,這特麽的太丟人了。


    隨後,陳飛緩緩從草窩裏爬起來,暗自發誓,這個打臉的仇要是不報,那他就不算個男人。


    陳飛剛準備走出去,一隻猛虎蹭的就站起來,閑庭信步的走向山洞唯一的出口,緩緩的臥下了。


    陳飛一愣,心說,我去,這是什麽情況,難道是那女的跟老虎提前商量好的,她不在不能放人?


    不過這女的要是鐵了心了不想讓陳飛走,就憑陳飛這點小水平,可能是插翅也難逃了。


    他想著,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兒肯定是出不去了,幹脆就坐在篝火前麵想辦法,既然來硬的不行,那就隻能拚智商了。


    就在這時候,老虎突然屁股一台,自己站起來了,隻見宋南喬手裏的拖著一條大概有兩米長,有他大胳膊粗細的蛇就進來了。


    隨後,這條蛇就被她摔在了陳飛麵前,陳飛用腳提了提,感覺這玩意應該是已經死透了,連動都不動,可是全身上下一點點傷口都沒有,隻是身體看起來格外的扭曲。


    陳飛心裏突然產生了一種極為恐怖的想法,這女人該不會把這麽粗的一條蟒蛇像擰抹布一樣給擰死了吧?


    宋南喬反倒很無所謂的說:“把它處理了,這是我們的晚餐。”


    陳飛從小最討厭這種玩意了,尤其是在上次邊疆,經曆過一大批惡心的蛇群之後,對這種沒有退的東西就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抗拒。


    現在這女人竟然讓他處理這東西,別想了,餓死他也不會吃這玩意的。


    雖然在華夏,南方的某一個省市的人民很喜歡吃這玩意,但他陳飛肯定不是不願意碰的。


    宋南喬看陳飛不情不願的,輕輕笑了笑說:“這是我們四個的晚餐,如果你不動手,晚上大寶二寶餓了,要是把你吃了,我就不負責了。”


    陳飛一愣,大寶二寶是誰啊,然後他的視線默默的看向了一邊的兩隻身體健碩的老虎,又默默的咽了口唾沫。


    他突然覺得特別心酸,咋就他命這麽苦呢,天天受人威脅。


    想著,陳飛就說:“好,我動手,但是我想說,就十天的時間,現在已經過去兩天了,我很忙的,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啊。”


    宋南喬聳聳肩,坐在了一邊的大石頭上,修長的腿在火光的映襯下就顯得更加潔白好看了。


    沉默了片刻,宋南喬才說:“放過你是不可能了,但是你要是覺得自己有本事,可以跑啊。”


    陳飛頓了頓,心說這女人到底什麽意思呢,難道就這麽篤定他跑不了?


    他偷偷冷哼一聲,小聲說:“那我們走著瞧。”


    不過這一聲的音量,那絕對是小到給自己聽的,他可不敢明目張膽就跟這個長相妖豔,實力怪物的女人當麵挑釁。


    最後,這場談話以宋南喬送給陳飛一個冷眸而告終,他隻能乖乖的起來去收拾這條扭曲的蛇。


    陳飛站起來,拖著一條蛇緩緩的走到洞口不遠的一處山溪邊上,點燃了火,開始剝皮,去骨,取肉。


    果然,陳飛猜的沒有錯,這條蛇身上三處骨頭是錯位的,簡直細思甚恐啊,蛇本來就是可以各種扭曲的,但能讓一條蛇骨折,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如果現在有個電腦,他還真的想去查查蛇能不能骨折。


    陳飛抱著一堆蛇肉回去,沒好氣的扔在宋南喬麵前,而她似乎也不生氣,而是打了個響指,把那兩隻虎召喚到身前,挑了兩塊肉喂給它們。


    自從陳飛跟這個女人認識之後,仿佛在無時不刻的刷新自己三觀。


    眼看兩隻大老虎跟小貓似的,一邊貪婪的吃著嘴裏的蛇肉,弄得滿下巴是血,一邊時不時的抬起頭,跟宋南喬的撒個嬌,求個抱抱。


    陳飛站在一邊感慨萬分,真的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麽做到的。


    陳飛看見這倆萬一吃蛇肉就夠恐怖的了,當下也不去看了,直接靠在山洞的岩壁上閉目養神,他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不過好在之前有前期訓練的打底,也沒能把他怎麽樣,是在不行明天天亮了去逮兔子吧。


    陳飛閉著眼睛,既然現在沒有吃的,就不要浪費體力了。


    過了一會兒,陳飛就聞見一陣香味飄過來,他似乎已經很久都沒聞見過這種香味了。


    他猛的睜開眼,尋著味道的源頭看去,隻見宋南喬正在篝火上烤著蛇肉,陳飛也確實餓了,加上味道又這麽香,肚子的空城計唱的就更厲害了。


    然後嘴裏的唾液腺就有點兜不住了,他隻能拚命的咽口水。


    宋南喬看見陳飛的囧樣,想起來的什麽似的,說:“小飛飛,我的蛇膽呢?”


    陳飛腦袋一懵,說:“扔河邊上了,你要幹嘛?”


    宋南喬笑眯眯的說:“那麻煩你再去撿回來。”


    陳飛聽她說的這個麻煩兩個字,臉上還帶著好看的笑容,但總覺這個笑容之下隱匿著一種不容拒絕的王者之氣。


    他哦了一聲,站起來就準備出去撿,走到洞口的時候,他突然愣住了,她剛才叫他啥?小飛飛?應該不會是陳飛自己聽錯了吧。


    如果是真的,那,這個女人沒怎麽會知道他的名字。


    想到這,陳飛突然從頭到腳生出一層冷汗,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那個蛇膽撿回來遞給宋南喬的,這個女人身上的氣場和神秘的氣息,還有那似有似無的熟悉感,他然感覺害怕。


    更讓人想想就覺得害怕的是,這個女人的氣場,有一種不知不覺就會牽著你鼻子走的感覺。


    尤其是今天她一招殺了猩猩男的時候,那個眼神,充滿了冰冷和不屑,就好像一個人不小心碾死了一直蟑螂一樣隨便。


    宋南喬接過陳飛手裏的蛇膽,伸出舌尖舔了舔,光是這個動作,配上這張臉,就夠讓人想入非非的了。


    舔完之後,她笑笑說:“是好貨。”


    然後又遞給此時滿臉複雜表情的陳飛說:“這是你的晚飯。”


    陳飛聽到這句話,瞬間就收回神兒,說:“你在逗我?這玩意怎麽吃?還有,你為什麽知道我的名字。”


    這話問的宋南喬的也是一愣,隨口就說:“哦,我養的狗叫飛飛,臨時把這個名字送給你了。”


    陳飛拎著蛇膽,也不知道是該信還是不該信,要說這女人會跟他從前的生活有什麽交集,那他肯定打死都不會相信。


    宋南喬看著陳飛說:“給你五分鍾的時間,把你手裏的吃了,不然奶奶親自喂你就沒那麽簡單了。”


    陳飛聽完,搖了搖頭,說:“那啥,我還是自己來吧。”


    他坐在篝火旁邊,看著一個雞蛋大的蛇膽,光是聞了聞就已經很想吐了,更別說讓他吃下去了,陳飛嚐試了幾次都失敗了,宋南喬此時正拄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好像在耍猴的一樣。


    最後陳飛被她看的毛了,想想當年越王勾踐臥薪嚐膽,最後終成大業,他就當體驗一回了把,隨後,他眼睛一閉,一口就把那玩意給吞下去了。


    當然,表麵上看,隻有幾秒鍾的事兒,但陳飛的心裏是十分痛苦的,蛇膽得腥臭味和苦味瞬間就蔓延在他的口腔裏,他幹嘔了好幾下,也沒能吐出來。


    宋南喬一笑,伸了個懶腰,站起來鑽進了黑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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