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聽到廖啟澤的低沉的聲音,突然有點不好的預感。


    看他身上的標誌,明晃晃的銀色勳章,牛頭人標誌,陳飛也懵了,臥槽不是說好的奴役者麽,為啥會是比奴役者高一個級別的,故意的吧?


    不過廖啟澤的表情越來越沉,說明這人肯定跟他多少是有些交情的,甭管這個交情是好的還是壞的,總之應該還是有點底子的。


    至少得有這麽一句話叫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知道一點總比不知道的要好啊。


    隨後,陳飛小聲問廖啟澤:“你認識這家夥?”


    誰知廖啟澤冷笑一聲說:“何止是認識,這就是之前我們的組長,就是他策劃做掉了別的人。”


    陳飛聽完一身的冷汗,臥槽,看著牛頭人教官長得白白淨淨,跟個歐美歌星似的,怎麽這麽歹毒。


    廖啟澤接著說:“這次我們危險了,這人格外的狠,根本不會因為我們是喪屍就給我們放水,所以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陳飛點點頭,想想也知道,大家都是一個陣營裏的弟兄,為啥廖啟澤這個實力的人次次都沒能成功,偏偏這小子竟然熬出頭了。


    而且說點難聽的,一般結束訓練之後,能升級成為訓練犬已經是精英裏的精英了,就算再牛逼一點的,最多也就是到奴役者的位置,而這家夥,短短時間內,竟然已經到了牛頭人的位置,可見他的手段了。


    在這裏,實力占了一部分,天賦占了一部分,運氣占一部分,頭腦占一部分,最後,冷血占了一部分。


    就算在這些裏,你一大部分都是優秀,少了冷血,也未必能走到別人前麵。


    想站到一個牛逼位置上,除非你得有這份冷血。


    陳飛想到這,不由的心裏有些不舒服,他突然想到他爸爸,難道他爸爸當年也是通過出賣和殺戮才在這個訓練營裏存活下來的?


    就在陳飛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教官突然說:“一組,上前挑選近戰兵器,並且把你們身上所有跟作戰無關的東西,拿下來。”


    陳飛皺了皺眉,還沒說話,教官接著說:“如果你們死了,這些東西將會作為你們的遺物,送回你親人的手裏。”


    聽到這話,陳飛心裏不怎麽舒服,可能不管是誰,隻要是個華夏人可能都不怎麽舒服,畢竟在華夏,咱就講究個吉利話,這特麽還沒進去呢,就講這麽喪氣的話,誰聽了能舒服。


    果然,除了已經來過三回的廖啟澤臉上沒什麽表情,他和馬振洲的表情都不怎麽好看。


    輪到陳飛的時候,他摸索著把身上的黑貂刀還有那把經過改造的“檸檬榨汁機”給拿出來了,放在桌上。


    剛準備過去,就看見教官瞄著他褲子口袋,皺皺眉說:“你兜裏的是什麽?”


    陳飛愣了一下,摸了摸,此時此刻,隻剩下了半包煙,除非他瘋了才會把煙交出去。


    他就想不通了,這些教官的眼睛是怎麽長的,這麽尖,這麽寬大的口袋,放個這玩意他們都能看出來。


    陳飛嘿嘿一笑說:“教官,不是兵器,是煙。”


    教官冷笑了一聲說:“我說了,所有無關作戰的東西都拿出來。”


    陳飛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來硬的,隨後,嬉皮笑臉的說:“教官你都說了,萬一我要是出不來,臨死前也能再好好抽根煙,死也值了你說是吧?”


    教官剛想再說什麽,卻被身邊的另一個教官攔住了。


    陳飛一看有門,揚了揚眉毛,就去大門口準備了。


    牛頭人冷笑一聲說:“就算給他一個榴彈炮,他也活不了。”


    這句話說的是何其輕鬆,讓人背後一凜,正好被上來交東西的廖啟澤聽到,他猛的皺了皺眉,因為他知道,這個人,到底有多危險。


    等人到齊之後,牛頭人率先轉身就進了工廠中,十分鍾之後,陳飛他們接到命令,說是可以進去了。


    馬振洲在踏進門的時候,搖了搖頭,默默的歎了口氣,這一歎給陳飛整懵了,就說:“你小子歎什麽氣,不嫌喪氣啊?”


    馬振洲往身後瞄了一眼說:“你看啊哥,為啥別的組就有火辣軍花啥的,咱們都是大老爺們,想來個英雄救美都沒戲。”


    陳飛還以為這小子能想點什麽好事兒呢,結果在這個關頭了,竟然還在想這種事兒,這貨真的是沒救了。


    隨後,他沒好氣的說:“別英雄救美了,你先能把自己屁股保全就不錯了。”


    陳飛他們在進去的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像是一個反應。


    都是無疑例外打了個寒戰,現在的環境是他們都沒想到的,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才剛到門口,就已經讓人倍感壓抑了。


    尤其隨著大門被關上一瞬間,那種後背一涼的感覺,簡直讓他們汗毛都要立起來了。


    陳飛皺了皺眉頭,自從身體裏有了許慕青之後,他對陰氣相當敏感,這裏的這種陰冷的,絕對不隻是因為常年找不到光的原因。


    現在他們的手裏,隻有一把的是傘兵刀,都是一個配置。


    往裏麵走了兩步之後,所有人都聞到了一股發黴腐朽的味道,那種腐爛的味道簡直令人作嘔。


    看來這個任務,不隻是要鍛煉人的反應能力,還鍛煉人的膽量啊,好像在華夏特種兵裏麵也有這種訓練來著。


    馬振洲整個人已經不大好了,幹嘔了兩聲之後,就緊緊的跟在陳飛身後了,他是個標準的小二代,雖然不知道他們家到底是什麽家底兒,但肯定沒見過這種場麵兒啊。


    陳飛為了安撫他,省的他一會兒拖後腿兒,就說:“哎,去過遊樂園的鬼屋沒?就這配置,都是假的。”


    馬振洲打小就怕這些玩意,別說鬼屋了,就是他家在京都胡同子裏的四合院,他都沒自己一個人待過。


    陳飛一看他這個膽子是真沒的救了,搖搖頭就去看其他人的反應,街霸在手裏倒拿著傘兵刀,一直警惕的往前走著。


    不過話說回來,陳飛倒是對這種環境已經完全有了免疫力,你別說這隻是一個廢棄工廠,就是個荒墳現在對他來說也無感。


    而且不知道是因為有許慕青在的原因還是因為別的,在黑暗裏,他的視力似乎相對來說還是很好的。


    畢竟在萬全適應了裏邊的環境之後,他竟然還能看清楚別人的表情。


    蘿莉男一臉漠然,麵無表情,不知道他在注意什麽方向,守財奴還是那副嘴臉,賊頭賊腦四處打量。


    剩下的幾個,陳飛已經不想形容了,估計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加上之前教官又說的那麽玄乎,這會兒都跟在他們幾個後麵,萬分緊張。


    沒有光,越往裏走越是複雜,空氣也越來越難聞,就連陳飛自己都有點受不了了,但是給的配置裏麵沒有防毒麵罩這種東西,不知道裏邊的空氣質量到底什麽樣。


    廖啟澤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小聲對陳飛說:“裏麵不用擔心,雖然上次我沒待多久,也沒太裏麵,但牛頭人都能在裏麵待著,應該不會有問題。”


    陳飛點了點頭,然後健步上去拉住街霸的胳膊說:“我們這樣不行,這樣,你在前麵打頭,我在最後麵殿後。”


    打頭的事兒街霸當然沒有意見,但隻是很不爽為啥的要陳飛來指揮呢。


    他冷笑一聲說:“那我勸你們最好還是跟上,我走的快,不會等你們。”


    陳飛皺了皺眉頭,心說這些人還真沒有團隊意識,但現在也沒時間跟他掰扯了,走過了這個走廊就到了工廠的重點作戰區域,他們連裏邊什麽樣都還不知道呢。


    接下來的隊形就是由,街霸帶隊,然後每個實力強的人,身後跟著一個實力弱的,馬振洲被夾在中間。


    剛進入主要作戰區域時候,陳飛突然就覺得一陣陰風吹過來,讓他也不由的緊張起來,估計別人也感受到了這種陰森怪異的感覺,全員都進入了戒備狀態。


    陳飛看了一下四周,地上堆放著大堆廢棄縫紉機,紡車之類用於手工編織的東西。


    不過上麵已經落滿了厚厚的灰塵,還有蜘蛛網,光看這蜘蛛網的厚度就知道,這東西已經放在這裏多久了。


    這裏簡直跟鬼屋似乎完全沒有啥區別,尤其是那陣小陰風,其實心思細膩點的人完全能發現,這裏的窗戶都是被封死的,怎麽可能進來風?


    在這樣的環境下,所有人的神經都在已經高度緊張狀態,就連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街霸也皺起了眉頭。


    就在這個時候,陳飛突然覺得有點不大對勁,他猛的站住了,然後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說:“你們等等,好像不對勁。”


    街霸本來就看不慣陳飛,總覺得冥冥之中被他占了領隊的位置,心裏本來就不爽,現在聽見陳飛叫他,他也就權當沒聽見,接著往前走去。


    廖啟澤害怕掉隊,小聲跟陳飛說:“別站著啊,我們的勝算本來就不高,要是現在隊伍散了,就更沒希望了。”


    而陳飛隻是猛地咽了一口唾沫說:“啟澤,我們剛進來的時候,一共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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