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燕歸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著陳飛,這小子什麽意思,他該不會懷疑她一杯杯喝下去的是白開水吧?


    陳飛從沙發上站起來,但這一瞬間,讓他有些暈,不,不是有些暈,是特別暈。


    他的酒量三分來自爹媽的遺傳,三分來自後期酒吧的磨練,當年在酒吧的時候老有客人叫他幫著喝酒,老黃為了賺錢,服務員都能當陪酒的使喚。


    他就尋思,就他這種酒吧裏喝出來的人,竟然喝不過她?


    看著沐燕歸麵不改色的樣子,陳飛一把拿過他的手裏的杯子,咣當一口喝下去,辛辣入喉。


    臥槽,這女人喝的不是水?難道她也有外掛?


    這次陳飛是真的服,他擺擺手坐下,一陣濃烈的吐意已經湧上了喉嚨口,說:“你以前是幹嘛,老板不是都帶下屬陪酒麽,你難道都是自己喝?”


    陳飛這句話是真的沒有諷刺的意思,也是拍著胸口發自內心的想知道沐燕歸的酒量的是怎麽練出來的。


    沐燕歸冷笑一聲說:“之前的規則裏是說好不能吐的,你要是今天吐了,就再加五杯。”


    陳飛算是發現了,別的女人都是水做的,她肯定,這貨應該是水泥做的,不但不能滋潤別人,還能燒到人。


    隨後他幹脆也不跟她說話了,反正說什麽她的回答肯定都是驢唇不對馬嘴,跟個地主似的處處壓榨他。


    陳飛低著頭,硬生生把那股想吐的欲望給壓下去,看來現在隻能開外掛了。


    經常出去應酬的人應該都知道,喝酒喝到不行,還不能吐那種感覺真的要多難受有多難受,現在陳飛已經顧不得許慕青那邊到底是什麽攤子了,就算把那個鬼東西叫出來也行,不然他可能就真的要掛在這了。


    隨後,陳飛抬頭說:“我能抽根煙麽?”


    沐燕歸輕輕皺了皺眉說:“不好意思,我對煙味過敏,你忍忍行麽?”


    這陳飛就懵了,不讓抽煙,他怎麽開外掛,心說這女的別不是故意的吧,難道她真的也是指環的擁有者?


    想著,陳飛也起了一層好奇心,輕輕的問:“你知道指環麽?”


    沐燕歸看著陳飛,有點不解的說:“你是不是喝多了,要是不行了就認輸吧,讓我知道你不行就可以了,不用怎麽樣。”


    陳飛一聽小脾氣就上來了,二十郎當歲的大小夥子,沒有女朋友,未婚,你讓他在一個女人麵前承認自己不行,那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好麽。


    不過陳飛也稍微鬆了口氣,看她的反應應該是不知道指環的事情,也她這個酒量就是天生的?


    陳飛瞪了她一眼,反正現在這樣了,抽煙也不讓,下次在入夢中幻境的時候,一定要讓許慕青的把這個改一下。


    陳飛抬頭冷笑一聲說:“你不知道什麽叫積後而勃發?我這是慢慢喝先開胃,你喝你的就是了。”


    三分鍾之後,陳飛這邊才喝光了十八杯,沐燕歸那邊已經快三十杯了,他就琢磨這女的說不定現在已經有點懵了,但是端著呢。


    這很有可能是她的一個計策,她想等陳飛認輸?


    陳飛想著,輕笑一聲,想等他輸,那就別想了根本就不可能,他怎麽可能是那麽輕易會認輸的人?


    現在要贏的條件不就是誰先喝完誰先贏嗎,那隻要他先喝完就ok了。


    他想了想,現在一杯一杯喝,在速度上肯定已經不占優勢了,於是在桌上尋覓起來,正好看見另一邊的一章桌子上放著一個冰桶,陳飛心下一頓,嗯,就是它了。


    隨後他起身把冰桶拿過來,旁邊叫囂的男公關聲音都停了,連沐燕歸也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看著陳飛。


    陳飛嗬嗬一笑,他是覺得,這些洋酒吧,本來也是參合在一起的,怎麽參還不是參了?


    然後沐燕歸就看著陳飛把桌上所有屬於他的那部分酒,一杯一杯的倒進了冰桶裏。


    現在所有人都驚呆了,這貨是打算用冰桶喝子彈酒?


    他把冰桶往桌上這麽一放,深深吸了口氣,雙手一端,大有壯士斷腕的乞丐,看的沐燕歸的眼神都呆滯了。


    可能沐燕歸自己也沒想到,這個陳飛的求勝心會這麽強,但是她也不得不提醒道:“我說,你這樣喝會出人命的。”


    陳飛看著她冷哼一聲說:“今天我要是喝下去了,就是我贏了,我們幹賭也沒意思,這樣吧,我要是贏了,你就以後別在背地裏玩陰的,不僅僅是對我,對別人也不行。”


    沐燕歸畫著精致妝容的臉頓時抽了一下,心說這小子是不是宮鬥劇看多了,她很像是那種攻於心計的人嘛?


    更何況她沐燕歸全家三代當兵,從小就力爭嚴謹,在別人背後搞小動作這種事兒,她是真的幹不出來,沒想到上次的事兒還在他心裏留陰影了?


    陳飛說完之後,端起冰桶就開始往裏灌,那架勢相當迅猛,驚的連當班時候不讓玩手機的男公關們都一個個的偷偷拿出手機錄小視頻了。


    陳飛捧著將近半桶的純度洋酒往下喝,慢慢的,隻覺得舌頭已經麻了。連知覺都已經喪失了。


    最後陳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喝完的,隻覺得,喝著喝著裏麵就沒東西了。


    然後他把病痛往桌子上一摔,看著眼前好幾個沐燕歸,說了最英勇的,也是最後一句話:“我贏了……”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沐燕歸看著陳飛咣當一聲摔在了桌子上的時候,嚇了一跳,她自己從容的站起來,走到陳飛前麵伸出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嗯,還活著。


    她看著整個人紅的跟一隻煮熟了的蝦一樣的陳飛,突然露出了笑容,這小孩真的有意思的很。


    他本來根本用不著這樣,男人有好勝心是好事兒,可是,隨便喝個酒他能這麽拚,也真是人海裏的一股清流了。


    像他這樣的,必須要快速注射蛋白酶了,要不然,明天隻能該在某個醫院裏看見他了。


    想著,沐燕歸就說:“你們先把他抬到沙發上,然後去把你們老板叫來一下。”


    幾個公關雖然都不樂意,誰不想舒舒服服坐在沙發上,陪著有頭有臉的姐姐聊聊天喝喝酒,輕輕鬆鬆賺錢?


    誰願意照顧這麽個男人啊,關鍵是他給人第一印象就不好,鬼鬼祟祟的被人一腳踹進來,這樣的方式也確實不大招人歡迎。


    裏邊聰明點的就說:“姐姐我去叫老板。”


    剩下的一看,現在稍微好點的差事被搶了,那也隻能心甘情願的幫著把陳飛給抬上去了。


    陳飛現在自己毫無意識,整個人死沉死沉的,倆男公關抬著都費勁。


    過了差不多十多分鍾,一個穿著幹練長得很是帥氣的男人進來,要是陳飛這會兒是醒著的,他一定又要驚呆了,這人跟他還有過好幾麵之緣呢。


    男人看見沐燕歸先是禮貌的笑笑說:“怎麽了沐姐,沒喝開心,那我再找幾個弟弟陪你?”


    男人用的口吻不是巴結,而是作為一個商人的客氣,沐燕歸自然也得禮貌的還回去說:“許總平常都不在,今天還真碰上了,我沐燕歸還真是幸運啊。”


    男人笑笑,看了一眼在沙發上的陳飛,眉頭猛地一皺,隨後臉上的神色就恢複了正常,說:“沐姐找我總不會是喝酒的吧,有我能幫忙的麽?”


    沐燕歸向來不喜歡客氣,直接開門見山的說:“我知道你們這有給公關解酒用的蛋白酶的,還有解酒針,給我拿點,錢我照付就是了。”


    男人愣了一下說:“沐姐說話還是這麽衝,是不是魏哥又惹你生氣了?”


    沐燕歸白了他一眼,說:“別跟我提老魏,煩他。”


    男人聽完輕輕笑笑,這夫妻吵架,床頭吵完床位和,這種事兒還真是說不好的。


    他趕緊找人去拿東西,隨後沐燕歸又說:“對了,給我找個車,我得把這小子弄走,就這酒量,還跟老娘拚酒,笑話。”


    隨後,男人愣了一下,說:“他跟你拚酒?這小子不要命了?不過沐姐,你這就有點欺負人了。”


    別人不知道,但在某一個領域的人可都是清楚明白的知道,沐燕歸的酒量可是能喝趴六個東北男人的,而且自己還能站著回家,三斤白酒都不是事兒,現在她跟別人拚酒,這不是存心整人?還是這姐姐看上這小子了?


    男人看著躺在沙發上的陳飛,不禁笑了笑,他是萬萬都沒想到,在沐燕歸包廂裏的人,竟然是他。


    男人看了沐燕歸一眼說:“沐姐,你放心,車都給你放門口,我得回去了,老婆在家等我呢。”


    沐燕歸一笑,有人在家等的這種日子,她都多久沒有過過了,不過她不需要,女人就應該活的像風一樣,來去自如,靠自己賺錢,做一個會呼吸的華夏幣。


    不一會兒,蛋白酶和解酒針就拿來了,沐燕歸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躺在沙發上的陳飛,如同一隻死狗似的。


    她走過去,手法極為熟練的將藥物注射到了他的血管裏,然後將用過的藥瓶和針頭扔掉。


    不過陳飛變成這個樣子,那她也隻能勉為其難的帶他回賓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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