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陳飛被人甩開也不生氣,嬉皮笑臉的看著獄警說:“警官,我知道一地兒味道特別不錯,大晚上的吃麵的吃麵不容易消化。”


    說完,就又上來拉獄警,可能是因為陳飛太過死皮賴臉,他是在是拗不過,想想隻是吃頓飯而已,反正他什麽都不知道。


    最後開始沒有反抗,板麵店的老板娘就這麽看著兩個男人在店門口拉拉扯扯的最後走了就很鬱悶。


    對於省立醫院陳飛並不陌生,之前薩垛被抓那會兒他住院,晚上沒少偷著溜出來吃東西,當時醫生還不停的囑咐他別吃辣的,別吃涼的。


    但是陳飛是全當了耳旁風那種,什麽忌口啥的,全都無所謂,短短幾天,就把這條夜市從頭吃到尾,哪家的什麽有特色他比誰都清楚。


    陳飛拉著獄警走到最裏麵拐角處的一個店,這家店的地理位置雖然隱蔽,但這裏的海鮮絕對是一絕,尤其是麻辣小龍蝦,保證吃完讓人吃完流連忘返。


    陳飛他們去的時候,店裏已經沒有位置了,陳飛招呼老板娘說:“姐,加張桌子啊。”


    這裏雖然位置少,但你要是不怕冷,外麵還是隨時可以加桌子的,陳飛坐下之後,老板娘就拿來菜單,看著陳飛,臉上笑眯眯的說:“這不陳飛嗎,你可真是好久沒來了。”


    陳飛一笑說:“姐還記得我啊,我最近有點事兒,這不,今天陪哥哥喝點,我這哥哥可是獄警。”


    老板娘在這開了十幾年的店兒當然明白陳飛什麽意思,趕緊捧著就說:“哪能不記得呢,你當時還包著紗布呢,獄警啊,哎呦警官光臨小店,我今兒給你們送個菜。”


    陳飛嗬嗬一笑說:“那就謝謝姐姐了啊,這樣,三十隻小龍蝦,兩打扇貝,海蠣子生蠔要新鮮的啊,辣炒花蛤,老醋花生土豆絲在來個酸菜魚。”


    獄警在一邊坐著,說實話,他們這職業你要是木訥一點不懂怎麽拍上級的馬屁,你也就一輩子就隻能站在這個位置上為人民服務了,別想著往上爬,他恰好就是腦子一根筋那種,完全聽不出來領導的點撥。


    但是此時一聽他們一直服務的大眾人民這麽捧著,雖然是占了陳飛這個老客戶的光,但心裏也是美滋滋的。


    這一時間,也就沒有那麽重的防備心了,陳飛在一遍看著獄警的表情,笑了笑,在服務員端上涼菜的時候說:“小妹來瓶扳倒井。”


    這不是什麽高端的酒,酒勁兒也不大,但這種酒陳飛知道,總是能不知不覺得上頭,一般人根本控製不住。


    小妹哦了一聲,就去拿酒了,獄警一看陳飛這是怎麽個意思呢,還特麽要喝一杯咋的?他跟他也喝不著啊,就說,酒你自己喝啊,我不喝酒。


    陳飛一看獄警這樣,也不像是不能喝的樣子,就笑著說:“哎呀警官,我也不知道我是哪兒得罪你了,要是沒有,那你肯定就是累的了,咱華夏不是有這麽句話麽,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杜康咱這沒這個條件,但不是還有別的嘛。”


    話剛說完,酒就上來了,陳飛也是趁熱打鐵,給兩人倒上一杯,卻沒急著喝,有些人有個毛病就是不吃點東西不動杯子,所以還是別先觸這個黴頭,反正人已經坐這了,也不急於這一時。


    眼看著一桌子想噴的海鮮端上來,陳飛給他遞了一雙筷子說:“別愣著,趕緊吃,我都餓了。”


    說完,就率先大快朵頤起來,那獄警一看陳飛動手,一天沒吃飯的他也咽了口唾沫直接上手了,別說,這家做的海鮮真的是一絕,好吃!


    兩個大男人風卷殘雲了一會兒,也差不多了,陳飛見狀一愣,看來今晚是要破財啊,之前給羅伯特擦屁股的傷痛剛好。


    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舍不得老婆套不得流氓,這話現在五年級的小孩兒都知道。


    陳飛又叫了三十隻小龍蝦續上,才端起杯子對著獄警說:“剛才我聽跟你接班那小孩叫你李哥是吧,那你應該比我大,李哥,咱倆也算是緣分碰一個吧。”


    李哥也是小龍蝦吃嗨了,端起杯子跟陳飛碰了一下一杯就下去了。


    陳飛一看這李哥酒量應該不差,想讓他喝多八成有點困難啊,這種人一般不能喝快酒。


    掌握了這個規律之後,陳飛根本就沒停,把他這輩子腦子裏的拿點奉承人的話都拿出來了,眼看這一瓶下去了,他又要了一瓶。


    眼看李哥的臉已經在燈光下顯得有點紅了,陳飛才笑笑說:“李哥你幹這行賊不容易吧,之前我一朋友也幹這行的,天天跟我抱怨,說犯人不好管,特別累。”


    陳飛當然沒有當獄警的朋友,但是現在就是靠嘴吹唄,雖然沒在外邊管過人,但總在裏邊被管過啊。


    陳飛這句話說的恰到好處,加上喝了酒的關係,一下就把這個李哥的話匣子給拉開了,他是放開了跟陳飛喋喋不休了一通,各種抱怨,八成是把所有的苦水兒都給陳飛倒出來了。


    看來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都不容易,後來就不是陳飛跟他碰杯了,都是他一杯一杯的找陳飛碰。


    陳飛呢,到後邊則是能躲則躲,在自己身子下邊放了個垃圾桶,能倒則倒。到後來這個李哥就說他從畢業就特別木訥,幹了這麽多年也沒能被提拔上來啥的,這陣子老婆又想要孩子,簡直要多煩有多煩。


    陳飛看他這會兒肯定是有點多了,就說:“行了李哥你也別煩了,我這邊認識一個哥哥,在這方麵還是有點人的,弟弟能幫就幫幫你。”


    李哥聽完之後眼睛都亮了,抬著頭看著陳飛說:“你認識誰啊,我們這行可不是一般人能說上話的。”


    陳飛一笑說:“這是我一個小弟的姐夫,叫李乾宇,不知道你認識不。”


    李哥一聽手都一抖,我去,李乾宇誰沒聽說過啊,連特麽他們隊長都得給人三分薄麵,要是有這人靠著,誰特麽還在這被人欺負啊,


    就這一句話,他立馬對陳飛肅然起敬起來,狠狠一拍腦門,主動給陳飛倒上酒,就說:“哎呀,弟弟,你看,我那會兒也是心煩,對你態度不好,你也別在意,哥哥要是有那個腦子早都不在這待著了。”


    陳飛也拿起杯子,發現喝了一晚上,隻有這一次這李哥跟他碰杯的時候,比他的杯子刻意矮了三分。


    陳飛心裏默默的罵了一句我靠,早知道提李乾宇的名字這麽好使,還特麽用在這費勁一晚上,一開始說不就完了?


    不過這個李乾宇到底是什麽人啊,尤其是關於監獄這方麵好像沒人不給他這個麵子似的,不過好奇歸好奇,但現在也不是扒拉人家身份的時候。


    陳飛笑笑說:“行哥,我沒放心上,要放心上也不能跟你坐這吃飯。”


    李哥連忙點頭說:“行,今天這頓我請,千萬別跟我搶。”


    陳飛一愣,心裏冷笑一聲,合著這貨今晚原本就是打算讓他付賬的,哎……人心難測啊。


    當然,陳飛感慨歸感慨,這個麵兒他不能沒有,他一笑沒說話,又跟李哥碰了一杯。


    這次還沒等陳飛說什麽,李哥自己就先開口了,問他說:“對了老弟,你跟今天那女的什麽關係啊?”


    陳飛一聽,好家夥這周旋一晚上了,終於切到正題上了,感情千萬言語套近乎都不如一個李乾宇的名兒好使,要是什麽時候別人一聽陳飛倆字是這反應,也就證明他成功了。


    陳飛笑笑說:“這是我朋友,之前也是我上司,我前一陣子比較忙,也不知道她出事兒,這不今天才過來。”


    李哥哦了一聲說:“不過這女的命挺好啊,好像外邊有人特別關照了,在裏邊也沒受什麽委屈,誰能想到在裏邊好吃好喝的過的比別人舒服還要自殺呢。”


    陳飛眉頭一皺,有人關照?誰關照?難道那些人都把林雪薇弄進去還沒完,還想把她撈出來接著搞貓膩?


    但是轉而想想,好像也不大可能啊,按說都能做到關照的好吃好喝了,動動關係把她勞出去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兒啊,但是他們為啥不這麽做呢?


    難道說關照她的,和利用她那些人,或者同夥不是一波的?


    看陳飛愣神,李哥打斷他,又跟他碰了一杯,他這才拉回思緒,勉強笑笑說:“醫生不死說抑鬱症嘛,可是之前都好好的,怎麽突然就……”


    那個李哥也隨著陳飛歎了口氣說:“誰說不是呢,這要是關係稍微硬一點的,還得追究我們的責任,萬一她那個姨娘找回來,我們這也不好說啊,萬一再跟關照她的那些關係扯上,我們這些無名小卒不就是墊背的嗎。”


    陳飛聽到這句話瞬間愣了一下,姨娘?啥姨娘,以前從來沒聽林雪薇說過她還有個姨娘啊。


    之前也是聽沈嘉琪說,林雪薇家似乎有過一段非常黑暗的過去,但是從來沒聽說過現在為止他們家還有什麽親戚。


    想著,陳飛突然覺得,這個姨娘,應該就是這個事情的一條線,他倒上酒,聲音很輕的問:“她姨娘來看她了?”


    本來以為李哥會順杆兒爬,反正也喝多了,沒想到他瞬間愣了一下,擺了擺手說:“哎呀,不說也罷,我們背黑鍋不是背習慣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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