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工本來就是個不拘小節的大叔,直接揉著腦袋,本來挺精神的一個小老爺子,瞬間被他整的像蹲街角的大叔。


    陳飛看他著急,當然自己也著急,他已經盡量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而且盡量把記得的說的很詳細,因為現在不相信,很可能什麽都分析不出來啊。


    突然,王工咦了一聲,緩緩把頭偏向陳飛,盯著陳飛的臉看了許久,問了一個連陳飛自己都沒想過的問題。


    王工看著他的臉問:“你是說她那樣之後,你就被人拽出去了,然後裏麵就沒有了動靜是麽?”


    陳飛點點頭,當時確實是這樣,而且他在門口坐了好一陣子呢,也確實沒有任何動靜啊。


    王工點點頭,有點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接著問:“後來你就回來了,但是,你確定她當時是死了嗎?”


    陳飛聽到這話,瞬間愣了一下,整個人一臉的懵逼,是啊,當時他就這麽被人拉出來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他突然想到那天從傑克遜家出來的時候,那群醫生站在們她的病房門口,看他的眼神,那種怪異現在想想似乎真的不是一般的可疑,王工這個問題問的陳飛有將近十來分鍾都沒緩過來。


    他一拍腦袋,對啊,他怎麽這麽蠢,按照漢斯那種人,要是傑克遜死了,他不是應該會第一時間把陳飛抓住,然後召開個什麽醫學界的會議然後說明人死了跟他沒關係嗎?怎麽可能會為陳飛背這種黑鍋。


    陳飛完全是被想法給局限了,那時候滿腦子都是他是事先簽了免責協議的,所以他們才不找麻煩,可是當時奧莉薇亞就在他們手上,免責協議肯定也是在奧莉薇亞那裏,想要拿到那東西讓他背黑鍋這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麽,還用得著這麽麻煩?


    想明白之後,陳飛整個人都是帶著一種無盡的喜悅的,既然人沒死,那肯定就還活著啊,那就說明這個藥是有用的。


    王工看陳飛笑的這麽燦爛,當下冷笑一聲說:“你也別高興的太早,這個藥因為特殊的藥性,必須至少注射四支,每月一隻,她現在才注射了一隻而已,等到藥效過去之後,她還是會恢複原樣的。”


    陳飛突然想到,當時確實隻給傑克遜小姐注射了一支,剩下的三支都在他包裏,給帶回來了,想到這,他冷笑了一聲,如果現在傑克遜小姐沒有死的話,那他這麽明明其妙的就回來了,所有的功勞不就是漢斯的了?


    淋巴癌這種東西,根本沒有辦法根治,就像有些癌變部位,你把他切掉,一旦擴散,它還會在另一個地方長出來,是一個道理,所以就得不停的切,但這麽切下去,人也會被切跨掉。


    而這個藥的作用,就相當於一個隱形的刀,簡單來說,就相當於胰島素對糖尿病患者的作用一樣,隻要你永遠用這個藥,就能保證你不死於這個癌症。


    但這東西也是病毒的一種,就算你暫時保證了性命,也未必就能憑借這東西長命百歲,也就是說,可能你去化療,經過一番痛苦,三四個月就會死,但用這個,能保證你三四十年不死,隻要別在不珍惜生命,作出其他病就行。


    聽著王工講完,陳飛一愣,隨即掏出電話,就給奧莉薇亞打了過去,第一次,電話沒有接,第二次才被接起來。


    奧莉薇亞聽到陳飛的聲音似乎相當意外,說:“哎我問你,那天你回洛杉磯之後,見到傑克遜的遺體了麽?”


    奧莉薇亞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這事兒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了他居然這時候想起來了,就說:“沒有,我本來都已經到洛杉磯了,但是因為家裏出了點事,臨時回烏克蘭了,怎麽?有問題?”


    陳飛拿著電話,想想也是,要是傑克遜沒死,她應該就會告訴他的吧,然後他看看王工,接著說:“我想說個事兒,但是你別太吃驚,而且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奧莉薇亞點點頭,陳飛是那種如果不是特別窘迫,是不會跟人說需要幫助的人。


    陳飛深深呼吸了一口說:“如果你有時間,能不能去找一趟傑克遜,我想說,她很可能根本就沒有死。”


    奧莉薇亞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她在電話那邊張大了嘴巴,她不知道陳飛是瘋了還是怎麽,這種話都說的出來,什麽叫沒死。


    陳飛知道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而且這個事兒對於她而言卻是很令人震驚,但不得不說,也許這就是事實。


    在西方,說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沒死,那是在褻瀆別人的啊,就是類似於諷刺這人已經變成鬼怪了什麽的,這樣會被人罵。


    奧莉薇亞沉默了許久之後說:“你確定她沒有死嗎?”


    陳飛總覺得這小姐姐就是胸大無腦的類型,他特麽的要是能確定還用你去看麽?


    陳飛歎了口氣說:“我是覺得我的藥起了作用,她應該沒死,如果是因為我的藥起作用,第二個月還沒有注射藥物,那她就危險了。”


    奧莉薇亞這才明白過來說:“我馬上準備一下,去看看,你等我電話。”


    陳飛說了句好,就掛了電話,整個人明顯有些激動,他看著王工說:“王工,之前是我不對,一意孤行了,現在我跟您道個歉,差點釀成大錯。”


    王工冷哼一聲,說:“年輕人,虛心使人進步嘛,我在這行當裏做了一輩子了,看著一個小藥片那麽大一點兒,那稍有不慎就會要人的命啊。”


    陳飛趕緊虛心的低頭,說:“知道了王工,那您是不是收拾收拾跟我回去,這個藥被用在人身上了,而且似乎已經起了效果,剩下的,就是一個浩大的工程了。”


    王工點點頭,之前打賭的時候也說過了,隻要陳飛贏了,他就跟他回去的。


    陳飛幫著王工收拾好行李,不管怎麽說,今天這算是個好消息吧,這倔老頭心情也不錯,臨出門的時候還跟陳飛說:“你小子棋確實下的不錯,以後有空咱連比劃比劃。”


    陳飛隨口一答應,這個王工,確實是個臭棋簍子,水平隻要嚴謹點,隨便就能應付他,要是這老爺子真有隔壁大爺那兩下子,陳飛可能真的就得把命賠上了。


    但是說真的,陳飛現在想想許慕青渾身就不舒服,看來等有時間了,真的得跟她好好交流一下了。


    剛一出門,就看到小於,還有那個比賽前三強的男人以及隔壁大爺在一起聊天。


    大爺看見陳飛,趕緊笑嗬嗬的說:“小夥子不錯,我知道你無心象棋,但你這個孩子啊,悟性高,聰明,以後有時間,多來陪大爺下兩把。”


    陳飛也笑著說:“大爺這是哪兒的話啊,今天要不是大爺,我也不能這麽快就讓王工理我啊,咋說也得蹲個十天半個月的。”


    前三強看著陳飛,臉上雖然跟他師父一樣帶著笑,但整個人看起來還是不太友善的樣子,倒是小於,看到王工準備跟他們回去了,上前畢恭畢敬的叫了句老師,結果倒好,王工臉一拉,冷哼一聲說:“誰是你老師,沒你這種徒弟。”


    這下把小於整了個尷尬,陳飛也是一愣,心說我去,這老頭,脾氣是真的倔啊,這事兒都過去了怎麽還記著人家的仇呢。


    對著小於聳了聳肩,三個人一起走出了四合院,也就是說看,這尊大神,現在算是請回廟裏了,剩下的,就隻等著奧莉薇亞的好消息了。


    一路上,陳飛就在這琢磨,這事兒,你要說不急,那是不可能的,一旦這個藥物經過華夏方的驗證,那奧飛公司絕對就是一片雄起之勢,也就離他的夢想不遠了。


    本來昨天還覺得廠子要玩完了,此時無疑是給了陳飛一個天大的希望,讓他重新開始振作。


    回到家之後,陳飛也沒別的事兒了,說真的,現在什麽事兒都不如奧莉薇亞的電話重要,陳飛有點急,發了兩條微信過去沒人接聽,但也不好一直催促,畢竟之前雖說是幫她的忙,但他多少都是有私心的。


    而且現在,幾乎就完全都是私心了,所以也不好一個勁兒的催人家,陳飛本身就是個麵兒軟的人,不愛欠人家情,縱然之前他幫過奧莉薇亞很多回,甚至救她的命,那他也是完全處於一個本能,都碰上了,不救不好。


    陳媽眼看著陳飛在客廳裏坐臥難安的樣子,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在裏邊兒溜達,很是著急的樣子,就安慰說:“小飛啊,你是等啥消息啊?對了,媽還有個事兒沒跟你說。”


    陳飛一愣,陳媽一農村小老太太,一般沒什麽正經事兒,這會兒主動開口,應該是不小,就問:“啥事兒你說就行,媽。”


    陳媽想了想說:“哎,對了,你知道那個副鎮長吧?前些天進去了,到現在還沒出來呢。”


    陳飛點點頭,心說我何止是知道啊,而且還是老子給搞進去的呢,就說:“這事兒有啥可大驚小怪的?”


    陳媽接著說:“他兒子前兩天來了,還有你大表哥他們,那會兒你不在……”


    一聽他們幾個敗類,陳飛心裏就咯噔一聲,說:“媽,這事兒你咋早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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