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震對陳飛的印象一直不錯,尤其是薩垛事件的時候,他也聽說了不少關於他的傳奇。


    他跟在陳飛後麵說:“就十分鍾啊,然後趕緊出來,這種經濟犯罪的不是我涉及的領域,人家也就賣個麵子。”


    陳飛笑笑,從兜裏掏出煙,給吳震遞了一根。


    吳震一推,說:“行了,咱先別客套了,你趕緊吧。”


    陳飛不好意思的收回煙,推開門進去了,林雪薇看到陳飛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意外,然後唇角露出一個怪異的微笑:“怎麽是你?”


    陳飛一愣,現在沒時間跟她扯是誰的問題,他直奔主題問林雪薇:“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前幾天你就不對勁。”


    林雪薇自嘲的笑了笑說:“你還真是自作多情,跟你有關係麽?”


    陳飛被他這一句話噎了半天,才說:“你跟老子是沒什麽關係,但是稅務問題一但被查出來,整個公司都要暫停運營,每個跟財務掛鉤的人都要接受調查。”


    林雪薇把頭偏到一邊,有些不屑的說:“所以呢?”


    要不是陳飛此時正在跟她麵對麵,他也絕對不會相信林雪薇是這種人。


    陳飛是真的被她氣笑了:“嗬嗬,所以你耽誤老子賺錢了。”


    陳飛也不知道為什麽,竟會沒頭沒腦的蹦出這麽一句話,不過說的也是實話,既然這個林雪薇這麽不識趣,他誠心幫她,人家還跟祖宗一樣。


    聽到陳飛的話,林雪薇竟然笑起來,仿佛是聽到了一個特別好笑的笑話:“缺錢的人多了,怎麽別人都沒來狗拿耗子?”


    陳飛聽著她話中帶刺,是可忍孰不可忍,就要爆發的時候,吳震從外麵探出頭說:“時間到了啊,你趕緊出來。”


    陳飛瞪了林雪薇一眼,從裏麵出來,畢竟也是靠了吳震的關係,如果不是他,說不定也見不到林雪薇。


    所以還是別讓人家為難比較好。


    回去的路上,陳飛整個人心情都很糟糕,他很生氣,但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對。


    林雪薇平時應該不是這種人,而且就算她是這種人,從一開始就可以下手啊,何必在沈嘉琪身邊潛伏五年。


    而且剛才的那幾句話都跟故意在激怒他一樣,沒道理啊。


    就好像一開始她就知道了她會坐牢,而且沈氏集團的信譽一直都不錯,這年關剛過,就算能查出來稅務有問題也不應該是這幾天吧。


    陳飛腦子亂哄哄的,其實林雪薇說的對,他確實有點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兒了。


    看來這種事兒一出,在向社會澄清之前,公司也不會有什麽合作夥伴了,更別說大單。


    陳飛回到公司,趴在桌上,想著,如果這個事兒真的是個誤會,那沈氏集團就能澄清了。


    陳飛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一拍大腿,對了,那個郭玉龍,肯定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啊,如果想把這個事情解決了,就必須要知道林雪薇藏在心裏的那個秘密才行。


    陳飛仔細回憶著那天飯局,在廁所聽到的,和郭玉龍一起說話的男人,這事兒很明顯和林雪薇有關係,隻是那時候他並沒有想太多。


    正想著,陳飛電話響了,是鄧潔打來了,她一般沒事兒也不會給他打電話。


    陳飛接了電話,鄧潔有些著急的說:“陳飛,你那邊資金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陳飛一愣,說:“沒有,怎麽了?又出什麽事兒了?”


    鄧潔有點糾結的說:“倒不是怎麽了,那個黃斑大鱷蝥的提取工作已經結束了,很成功,可是咱們所有的錢已經……”


    陳飛聽到這,心裏一驚,開發新藥品需要這麽多錢嗎?


    他一直以為三十萬就撐死了,經驗不足估算失誤了,但現在他也沒什麽經濟來源,沈嘉琪這邊因為林雪薇出事兒也徹底沒有指望了。


    陳飛皺著眉問:“還差多少?”


    鄧潔沉默了一會兒說:“專家說還要大概八十萬左右。”


    說這句話的時候,鄧潔的聲音越來越小,但陳飛還是聽見了那個讓他無能為力的數字。


    他歎了口氣默默的說:“我知道了,跟專家說,給我一個禮拜的時間,我想辦法。”


    鄧潔說了聲知道了,就掛了電話,其實鄧潔還有一個噩耗沒有告訴陳飛,ken的羅伯特說,一個月時間,陳飛的公司如果不能恢複正常的藥物生產,他們就要停止投資計劃,到時候一切就都是空歡喜了。


    陳飛到家之後,腦子無比混亂,為啥他的人生就不能平順一點,一件事兒接著一件事兒。


    雖然陳飛很想幫沈氏集團恢複運營和名譽,但他也不是啥大人物,他憑啥幫呢?


    雖然他從心裏承認沈嘉琪以後遲早是他的女人,但那也是他能頂天立地的時候。


    眼看他自己都已經有危樓傾塌之勢了,還是先把屁股擦幹淨再去關心別人吧。


    陳飛想了好久,還是決定給吳天賜打個電話,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何況是八十萬。


    電話的彩鈴沒響兩聲,吳天賜就接了。


    陳飛覺得跟這熊孩子沒必要賣關子,就一五一十的把情況說了一遍。


    吳天賜很為難的說:“現在我爸是不管我了,可是我的手裏的錢也沒有八十萬,我這就三十萬,你看行麽大哥?”


    陳飛想了想,三十萬就三十萬,能解燃眉之急就行。


    兩人在電話裏寒暄了一陣,陳飛哭喪著臉說:“要是有那種能天上掉錢的好事兒就好了。”


    吳天賜想了想說:“你別說,還真有。”


    陳飛眼睛放出精光,說:“哪有?你小子別告訴我是夢裏。”


    吳天賜切了一聲說:“怎麽可能呢,你去過澳都麽?”


    陳飛沒去過,但是電視裏演的還是挺多的,他搖搖頭說:“沒去過,但聽說過。”


    吳天賜一樂說:“你知道澳都的金沙賭場嗎,運氣好一晚上百萬不是事兒。”


    陳飛一聽就罵:“你小子能不能靠點譜,這東西就是毒!小老百姓沾的起麽,運氣要是不好呢?你吳家是不是都能給賭進去?”


    吳天賜笑了兩聲說:“行行行,我就這麽一說,也沒別的意思,我先睡了啊,挺晚的,我姐夫那邊有消息了給你打電話。”


    陳飛掛了電話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


    其實八十萬好弄也好弄,隻是麻煩了點,而且來錢也不快,雖然他也有賭石的天賦,可是能遇到那種絕世美玉的幾率是真的太少了。


    想一夜之間弄到八十萬,簡直太難了。


    最坑的是,就算搞到好石頭,開出玉來,找買主還得一陣子呢,而且這裏邊水深不說,騙子也太多了。


    他想著想著,眼前一亮,說不定,吳天賜說的沒錯,雖然華夏拒絕黃賭毒,但是澳都的賭博可是不犯法的。


    這可是現在來錢最快的辦法了。


    陳飛想著,又瞬間的打消了自己的念頭,還是不要了,萬一輸了,那就是傾家蕩產啊。


    隨後陳飛突然想到了什麽,一下從床上坐起來,自言自語道:“我靠,我守著個寶貝怎麽不知道用呢!”


    想著陳飛趕緊從床頭摸出一盒煙點上抽了一口,心說自己還有這麽個寶貝,既然玉她能搞定,那賭場跟賭石也差不多啊,反正都是賭嘛。


    過了一會兒,才聽到白骨許慕青的聲音,帶著些許慵懶的說:“呦,最近出息了,很少叫我出來了嘛。”


    陳飛嘿嘿一笑說:“小姐姐會賭博嗎?”


    許慕青一愣說:“賭博,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麻將還是牌九?”


    陳飛瞬間尷尬了一下,跟許慕青這個不知道什麽年代的老骨頭說這個,她當然聽不懂。


    他想了想,解釋說:“紙牌?你知道麽?”


    白骨一聽,也稍微來了點興趣,說:“這個我聽說過,會一點玩法,活著的時候,有個洋人送我一副。”


    陳飛心裏一樂說:“那也就是說你會?”


    白骨點點頭說:“也算是會,他教過我一些玩法。”


    陳飛心裏簡直就樂開了花,既然她會那還說什麽呢,那就澳都走起啊。


    他忍著臉上的喜悅幹咳了兩聲說:“那就行,沒事兒了,小姐姐,辛苦辛苦。”


    隨後白骨便沒了聲音,陳飛興奮的在床上打滾兒,看來這個澳都是必不可少的了。


    想著,陳飛定了早上的鬧鍾。


    從鬧鍾響的前兩秒,他就騰的從床上坐起來,興奮的撥通吳天賜的電話。


    開始的時候沒人接,直到第三個的時候,吳天賜才緩緩接通了電話。


    吳天賜似乎還在睡覺,被陳飛這麽打擾有點不高興,還帶著睡意的說:“大哥,你又啥事兒啊?”


    陳飛一聽吳天賜不太高興,就說:“你小子平時不是看早間新聞麽?怎麽還沒起。”


    吳天賜沉默了五秒然後怪叫著說:“大哥!早間新聞七點半開始,這特麽才六點,你要幹啥!”


    陳飛此時已經完全壓抑不住他有些激動的小心髒了,趕緊說:“走啊小弟弟,澳都走起。”


    此時吳天賜被陳飛的這一句話也搞的精神了,又了一遍說:“你剛才說啥?”


    陳飛說:“我說,咱們去澳都,立刻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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