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炳德楞了一下,警惕的說:“你還是別問了,這種人,你接觸多了沒好處。”


    陳飛嗬嗬一笑說:“這人之前要不然很有錢,要不然就是當官的。”


    陳炳德沒想到陳飛小小年紀,剛一進來,看人就能看個八九不離十,也是十分佩服。


    接著就說:“小夥子看人很準,這人以前是個當官的,但是被人擼下來了,至於是為什麽,我也不清楚,但是他本事可大呢,連獄警都得給他三分薄麵,而且整個看守所,就他一個人能用自己的手機打電話,旁邊還不用人跟著。”


    陳飛一聽,得了,甭管是誰,就憑這一點,這個近乎他就套定了。


    如果按照之前猜想的,這裏邊肯定有副鎮長的人,那他跟自己人說什麽都相當於直接告訴給那個王八蛋了,要是真有個私人電話,就方便多了。


    想著,陳飛嘿嘿一樂,就沒在說什麽了,畢竟他對這個人是誰根本不感興趣。


    跑完操,就是休息時間,然後就到了吃飯時間,陳飛他們吃飯是一個監房圍成一個圈坐的。


    今天剛好吃麵條,到了陳飛這種沒有地位的小卒吃飯的時候,盆裏隻剩下湯了,連點菜葉子都沒有剩下。


    陳飛現在要做的當然不是注意這些細節,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忍再忍。


    陳飛這種新來的,當然就是身心備受摧殘,動不動腦袋上就是一巴掌,不過好在他本身也不是什麽大戶出身,從小就被人這麽欺負,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下午三點的時候,警員打開監房,說:“1310號,有人探監。”


    陳飛本來正蹲在牆角被人調.教呢,一聽見這個聲音立刻一個蹦子躥起來,探監室裏麵走。


    來的人是鄧潔,陳飛小聲說:“我說,你聽著就行,我在裏麵挺好的,別擔心我,專家說了讓把劉老三他們家地埂上的土拿過去,他們有用。”


    鄧潔一腦袋疑問,但看陳飛麵色嚴肅,也就沒說什麽,反正他做事兒一向有自己的理由,他說什麽,自己照做就是了。


    陳飛想著,接著說:“我手機裏通訊錄裏有個叫熊孩子的,你給他打電話,他是我室友,告訴他我的情況,一時半會兒回不去,讓他自己想辦法交房租。”


    鄧潔被陳飛這兩句話弄得丈二的和尚一樣,現在出了這麽大事兒,鄧潔可不是來這聽他說這些廢話的。


    心說在都什麽節骨眼上了,他還擔心房租呢?


    鄧潔本來眼淚窩就淺,看陳飛穿著橘紅色的背心兒心裏也酸澀,就說:“我跟剛子我們商量了,不管多少錢,我們都先把你弄出去,你在堅持兩天。”


    陳飛苦笑兩聲之後,一臉嚴肅的說:“別多說話,我說啥你就做啥,這地方要是這麽容易就能出去,那別人不都出去了?”


    鄧潔不理解,還想再說什麽,就聽後麵警員喊:“1310號,時間到。”


    陳飛最後說了一句:“別忘了我交代的事情啊。”


    鄧潔點點頭,心裏難受,雙眼通紅的看著陳飛被關押回去的背影。


    陳飛心裏明白,現在巴結這老頭是不可能了,畢竟那麽多人都在巴結他,自己也不是個啊,這玩意就跟後宮爭寵一樣。


    那麽多妃子,皇帝一個人忙不過來,等到自己上位了,估計也就該直接送監獄了。


    他其實也慶幸,今天來看他的是鄧潔,而不是程剛。


    要是程剛,就他那腦子,估計沒等到家呢,就忘了自己交代的什麽了。


    好在鄧潔心竅玲瓏,她現在聽不懂是正常的,要是都明白了,那估計這裏邊副鎮長的眼線也就明白了。


    鄧潔也沒有辜負陳飛,在回去的路上,就琢磨,陳飛說著兩句話的意圖。


    難道是因為陳飛在裏麵想到了什麽,關鍵是劉老三家田埂上的土,之前沒有專家說過要啊,難道是土有什麽問題?


    想著鄧潔覺得自己肯定沒有想錯,還有那個叫熊孩子的,應該是能幫到他的人。


    至於陳飛為什麽把話不說到明麵上,那也太好猜了,肯定是因為這裏麵有眼線,這些東西,沒吃過豬肉她還是見過豬跑的。


    鄧潔回去之後,就跟程剛他們說明了陳飛的意思,程剛說:“那還愣著幹啥,趕緊去弄土去啊?”


    鄧潔搖搖頭說:“現在不行,要真是有人在後麵耍手段,那不就等於告訴人家了?’


    程剛想想也是,鄧潔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就說:“哎,你兒子年齡還小,讓他找幾個小孩兒上田裏抓蟲子玩去,然後給咱帶一抔土回來。”


    程剛也是連連叫好,趕緊就回家組織兒子取土去了,鄧潔則負責聯絡陳飛那個什麽熊孩子。


    吳天賜接到電話的時候,剛下班,正看新聞呢,聽到鄧潔把陳飛的話原原本本的複製了一遍,心裏也是一驚。


    本來走的時候好好的,怎麽突然就進去了?


    吳天賜點點頭說:“行,我知道了。”


    看來自己怎麽的也得出現一趟了,在怎麽也要去看看真假再說。


    陳飛的生活現在是生不如死,鐵窗淚也不是好唱的,媽的天天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過得難就不說了,天天還得被這些孫子欺負。


    尤其是把他被子從床上扔下去的那個,動不動就動手,雖然說打的不嚴重,但總是用一種侮辱性的打法。


    他真的已經有點忍不了了,要是在沒人來他覺得自己就要死著出去了。


    第三天的時候,又有人來探監,陳飛興奮的出去,果然就看見了自己想看見的人。


    隻見吳天賜今天收拾的格外精神,西裝板正,皮鞋鋥亮,還梳了個成熟的背頭,那種豪門氣質一下就顯露無疑了。


    他看見陳飛的時候,也愣了一下,小聲就說:“我還以為別人逗我呢,你還真進來了?”


    陳飛歎了口氣說:“一言難盡。”


    陳飛掃了一眼周圍,隻見身邊站的,還是之前那個,看來眼線應該就是他了。


    吳天賜皺著眉頭說:“大哥,我回家找我爸吧,他一句話估計你就出來了,要不找我姐夫也行。”


    陳飛一笑說:“我暫時還不想出來,出來就沒的玩了,我找你來,就是想讓你想辦法讓我在監獄日子好混一點。”


    吳天賜歎了口氣說:“那好辦,姐夫一個電話就搞定的事兒,你還有啥特殊要求沒?”


    陳飛搖搖頭說:“你小子把這事兒辦好了,就算給你大哥幫大忙了。”


    吳天賜點點頭,直接走到外麵跟獄警說:“能借一下你這電話麽?”


    獄警看吳天賜器宇不凡,也隻好答應,要是一般人他們早都趕出去了。


    現在以貌取人已經不僅僅是看長相了,獄警這個行當,三教九流的都見過,看人最主要的是氣質,有些人,裝是裝不出來的。


    尤其是站在這個位置上,光看人間的陰暗麵了,難免怕得罪人。


    吳天賜想了想,撥通了一個號碼,沒過多久,那邊就接起來了:“您好,哪位?”


    吳天賜嘿嘿一笑說:“姐夫,是我,天賜。”


    那邊很明顯沒想到老丈人的寶貝兒子能給自己打電話,就說:“你回家了?嶽父很擔心你。”


    吳天賜切了一聲說:“我老爹這會兒還不知道在哪花天酒地麽,說真的,姐夫,給我幫個忙唄?”


    吳天賜打電話的這個人,是他的大姐夫,官兒雖然沒有二姐夫高,但在這方麵絕對是說的上話的。


    大姐夫深深的知道,吳家這個豪門貴胄,以後的繼承人肯定是吳天賜,現在把他哄開心了,以後自己也吃不了虧。


    想著,他笑著說:“行了小子,什麽幫忙不幫忙的,都是一家人,你有什麽話就說。”


    吳天賜笑著說:“我有個朋友,因為點事兒進去了,現在在南看收著呢,你看你幫幫忙?”


    大姐夫一聽是這種事兒,瞬間皺了皺眉毛,這種事情表麵上看是一句話的事兒,但是背後的水很深,畢竟不知道能壓著吳天賜朋友的人,背後到底有什麽勢力。


    他也沒急著答應,而是直接問:“你是想讓他出來?”


    吳天賜想了想說:“按照他的意思,不想出來,就是想過的好點。”


    大姐夫鬆了口氣,這就太好辦了,確實他一個電話就能搞定。


    現在世上最不能欠的就是人情債,隻要有人情,以後都是不看僧麵看佛麵的事兒。


    他笑了笑說:“你朋友叫什麽名字?收監號多少?”


    吳天賜交代了一下就把電話掛了,幹脆也沒走,就坐在走廊裏等消息。


    但是大姐夫的速度還是相當快了,沒過十分鍾,陳飛就被帶出來了,連手銬子都沒帶。


    帶陳飛出來的警員說:“監獄長要見你。”


    吳天賜沒說身份,給陳飛遞了個眼色說:“我先回去了,有事兒你找我就行。”


    陳飛注意了一下,這次帶自己來的人似乎應該是警員裏的頭頭,不是之前的那個人。


    看到這他也放心了不少,等到了獄長辦公室的時候,陳飛推開門,就驚呆了。


    隻見那個天天被自己伺候的老頭,正坐在裏麵優哉遊哉的跟獄長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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