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懶得在這一堆人裏麵論功,這些人的目光要多短淺就有多短淺。


    看見別人的成功,隻會說什麽,這人背後有勢力或者運氣好。


    要是老子運氣好,早尼瑪生在豪門王族了,誰會生在農村家庭,一出生就被人排擠。


    想著,他從人堆裏擠出來,直接走到林雪薇的辦公室,他最想讓林雪薇看到自己今天的成績。


    誰讓林小妞對自己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呢,這回老子要好好讓她看看,什麽叫實力。


    陳飛敲了敲門,第一眼就看見林雪薇開始往一個箱子裏收拾東西,他一愣,說:“你在幹什麽?”


    林雪薇這次倒是露出了難得的笑容,說:“恭喜你了,陳經理。”


    陳飛被她這一聲陳經理叫的一懵逼,心說這是怎麽個意思,恭喜他的話,他倒是不反對,但是這個陳經理……


    這時候隻聽杜鵬飛在後麵小聲說了一句:“之前我們公司有個規定,誰要是能拿下新視界的這個大單,妥妥的就是市場部總監,現在你拿到了,林經理當然要走了。”


    陳飛心裏一沉,他想拿到這個單子,隻是想證明給林雪薇看,他不是不行,卻從來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陳飛一著急,直接走進去,一把按住林雪薇的箱子說:“林經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證明我陳飛不是你嘴裏說的,這麽個吊兒郎當的人。”


    林雪薇微微一笑,說:“我知道啊,所以你做到了,我一直都相信你。”


    陳飛還想再說什麽的時候,林雪薇一把打開他壓著箱子的手,接著把自己桌上的東西放進箱子。


    陳飛深深吸了口氣,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那現在林雪薇想去哪?


    他一言不發,是因為不知道還能在說什麽,現在大局已定,說什麽都是白搭。


    如果是因為他的原因讓林雪薇離開,那他寧願不要這個單子,自己走人。


    林雪薇收拾好東西,對著所有在市場部的人一笑說:“以後你們就跟著陳經理好好做,有什麽以前業務上的問題,就來財務部找我。”


    陳飛一聽,才算稍微放點心,原來隻是換了個部門,不是要走啊。


    林雪薇說完,瀟灑轉身,抱著箱子走了。


    陳飛當然不願意坐在這麽個位置上,要知道,市場部的經理是特麽最操心和累人的。


    新視界的單子,雖說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也算是個努力過的吧,但和正兒八經的談合同相比,那真是差遠了。


    陳飛想了想,也跟在林雪薇後麵出去了。


    當然他知道,找林雪薇沒有用,現在隻有找沈嘉琪好使。


    陳飛到了總裁辦公室,推門進去的時候,沈嘉琪正皺著眉頭看合同的複印件。


    陳飛也是著急了,直接把手撐在沈嘉琪的桌前說:“我不想幹什麽總監,把林雪薇調回來吧。”


    沈嘉琪楞了一下,抬起頭,看了看陳飛說:“什麽都是你願意就願意的?既然你不願意就讓位,然後走人。”


    陳飛眉頭一皺,沈大小姐對他的態度從來就是這麽生冷,他沉默了一會兒說:“沈總,說真的,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陳飛了,我真不是這塊料。”


    沈嘉琪也完全沒想到,陳飛真的把訂單簽了,並且又一次,用這麽顯眼的方式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陳飛沒說話,隻等著沈嘉琪改變主意,但沈嘉琪也不是個會跟人商量的主。


    最後,陳飛歎了口氣說:“沈總,你在考慮考慮,你要是讓我幹這個,估計全市場部都完了。”


    沈嘉琪的嘴角突然露出一個冰冷的笑意說:“你威脅我?”


    陳飛瞬間被凍的趕緊搖搖頭說:“不,不是,反正你在考慮考慮。”


    說完,直接轉身逃似的出去了。


    除了總裁辦公室的門,陳飛才鬆了口氣,心說要是當時給廖美惠治病的時候,沈大小姐在,那自己可能就不會燒著了。


    看著陳飛出去,沈嘉琪盯著大門看了許久,她也許稍微能理解一點,沈之杭為什麽一定要陳飛留下來了。


    陳飛晃晃悠悠回到市場部,所有人都納悶,拿了這麽個大單,應該高興啊,而且拿了大單還升職,這不更是雙喜臨門?


    為啥陳飛哭喪個臉呢?


    陳飛趴在位置上,一群母老虎圍在他身邊嘰嘰喳喳,有誇的,有問的,吵的陳飛腦仁兒疼。


    陳飛絕對不要坐這個位置,既然這樣,那!我!寧願!辭職!


    當然一籌莫展的除了陳飛,還有個亡命天涯的戴安娜。


    她是個何等聰明的女人,從家宴上,她就已經發現了廖鴻章意欲何為,但是裝樣子還是要裝到位。


    如果不是廖永邦那個廢物一直在家宴上看自己,也許自己不會被廖家懷疑。


    現在父親被人暗殺,她又失去了靠山,不管逃到哪,也沒有辦法發展。


    她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回到南越,從父親後來的妻子手裏,拿到父親的遺產。


    一個毒梟,他手裏的錢,足夠讓戴安娜東山再起,撚平廖家這個讓她委屈的地方。


    回到南越,戴安娜憑著記憶找到了以前的房子,可惜這裏已經被推平了,現在是一個訓練用的靶場。


    三年沒有回過,也沒有跟家裏聯係過,她當然也不可能知道爸爸最後一個女人到底是誰。


    就在她在靶場附近轉悠的時候,瞬間覺得雙臂一疼,然後頭上就被人罩住了。


    她不停的掙紮著,想要掙脫出來,可是抓著自己的人手臂十分有力,根本沒有沒有能掙脫的餘地。


    南越邊境地區十分混亂,人多而且雜,這些常年生活在南越貧民聚集的地方,到處都有硝煙和暴力存在。


    戴安娜隻能先看看他們要帶自己去一個什麽樣的地方再說了。


    再說,她好歹也是毒梟戴闊的遺孤,應該沒有人敢對她怎麽樣的,更何況這片就是他爸爸的地盤。


    戴安娜被人蒙著眼睛,塞進一輛車裏,不知道走了多遠,車才停了下來。


    南越,是沒有男人和女人一說的,隻要你地位低微,便就是永遠被人踩在腳下的命。


    戴安娜突然覺得膝蓋窩一痛,受力不住,直接跪了下來。


    頭套被摘掉的時候,她突然覺得稍微有點刺眼,她本想喊叫,這是人的本能,更是女人的。


    可是當她看清楚,眼前三支機槍口對著自己的時候,她就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遠處沙袋上坐著一個男人,濃眉大眼,正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她。


    片刻之後,男人問:“你是什麽人?鬼鬼祟祟的在靶場,我想應該不是饑渴了想找個男人發泄一下吧?”


    戴安娜吐了一口口水,沒想到這個男人開口就是一陣輕佻,她盯著男人,心想,等我說出身份,就該你跪下了。


    她冷笑一聲說:“我是回來給我爸爸報仇的,順便說一聲,我爸爸是戴闊。”


    果然,男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迅速站起來,走向她。


    她巧笑了一下,男人這是怕了?隨即,她嗬嗬一笑說:“如果你現在放開我,也許我不會讓你死,如果……”


    話還沒說完,便覺得臉上一陣熱辣的疼痛,她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盯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蹲在她身前嗬嗬的笑了兩聲說:“如果你不說你是戴闊的女兒,也許你還能活著。”


    戴安娜聽到他這句話,瞳孔驟然一縮。


    隨後男人站起來,對看守說:“槍口別離開她的腦袋,我去問一下女王。”


    看守的打扮全副武裝,就連頭上都帶了反恐的頭套,戴安娜完全看不清是誰,難道這裏已經易主了?沒有爸爸之前的人?


    男人走到倉庫,告知林依依這件事,林依依唇角一揚,本慵懶的躺在沙發上的她緩緩的坐起來說:“既然是熟人,就帶進來,我這個小媽想見見她。”


    男人回到之前的地方,對看守說:“把她帶過去,女王想見見她。”


    戴安娜一愣,女王?女王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見她?


    這些問題一連串的打在她的腦袋裏,完全沒有給她任何思考的餘地。


    她被帶到林依依麵前的時候,依然是用跪著的姿勢,她抬頭去看眼前這個女人。


    不知道為什麽,就連身為女人的戴安娜都從她身上嗅到了一絲危險和狠戾的氣息。


    但同樣,作為女人,她怎麽可能會甘心跪在另一個女人的身前。


    她幾次想掙紮,都被旁邊的看守把頭壓下去了,奈何手被捆著,就算是想做什麽也無可奈何。


    林依依站在高處,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你剛才說你是來幹什麽的?”


    戴安娜一愣,直接說:“我是來給我爸爸報仇的,你是誰?這是我爸爸的地盤”


    也許連戴安娜自己都沒想到,當麵前這個女人問自己話的時候,她竟然有一絲慌亂。


    林依依,順著台階走下高台,離戴安娜很近的時候,她伸出手,直接捏上她的下巴,說:“你想殺我?”


    戴安娜本來想辯解一下,在林依依離她越來越近的時候,她能感受到一股極為凜冽的氣息,但是隨後一想,難道,爸爸是被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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