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的家宴跟陳飛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不知道是廖鴻章故意這麽布置的,還是壓根就有這個傳統。


    讓陳飛不得不想起歐洲文藝複興時期,萊昂納多達芬奇的一副名畫,叫《最後的晚餐》。


    不過這名兒也還是挺應景的,長長的桌上,鋪著華麗的桌布。


    隻不過桌上連人名牌兒都放好了,看來所有人都不是隨便坐的,而是對號入座。


    不知道是廖家的家宴自古就這樣,還是廖鴻章為了陳飛好辨認,特別加了這麽個環節。


    不過這倒是方便了不少,陳飛仔細看著,廖永邦後麵進來的,是廖國豪,小夥子長得還算是標致,明明是這種算是比較隆重的家宴,他卻穿的破破爛爛的。


    不過看樣子應該是時下流行的風格,陳飛看一眼就可以直接忽略他了。


    這種熊孩子讓慣得心智還沒有發育成熟呢,也不太可能去害人,打架逞能說不定行。


    然後進來的,就是另一群,廖家的親戚,反正家宴嘛,隻要跟廖家沾上邊兒的,甭管你誰,就算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都能來。


    陳飛看差不多座位都坐滿了,隻有三個人還沒有進來,就是廖鴻章的小老婆戴安娜,和廖鴻章的小兒子廖啟澤。


    當然,還有這次的主角,廖美惠。


    廖鴻章在整個過程中一直演的很好很到位。


    陳飛雖然聽不到這些愛嚼舌頭的都在下麵說了什麽,但是根據表情,也能猜出來,他們似乎也很不能理解,廖鴻章明明開家宴,卻是這副表情。


    隻有廖永邦坐在一邊,麵無表情,沒有疑惑也沒有驚訝。


    陳飛敢肯定,這件事情,廖永邦一定是頭號嫌疑人,但有沒有同夥,隻能等會兒看看再說了。


    就在家宴要開始的時候,戴安娜,穿著一身華麗的長裙進來了,他看見廖永邦,先是笑了笑,然後款款走向宴會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陳飛完全看不出來,廖紅章為什麽要懷疑這個女人。


    但就在這個時候,廖永邦不經意的抬頭,讓陳飛瞬間抓住了破綻。


    隻見廖永邦從戴安娜進來的一瞬間,整個人就開始顯得有些心神不寧,就在她入座的一瞬間,廖永邦更是抬頭看了她一眼。


    戴安娜卻相當從容,完全沒有去看廖永邦的意思,反而一臉愛慕和擔憂的看著還站著的廖鴻章。


    此時,對這件事情沒有反應的,有三個人,廖永邦,廖國豪,還有一個叫廖鴻盛的男人,看樣子,年齡似乎比廖鴻章還大一點。


    這就讓陳飛很懵逼了,之前說的重點懷疑對象裏麵,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啊。


    陳飛沉下氣,心說,再等等,等廖美惠出現的時候,這些人肯定會露出馬腳的。


    這時候,戴安娜疑惑的問:“鴻章,美惠呢,她怎麽沒來?”


    廖鴻章沒說話,而是直接坐到了席間。


    廖永邦雖然麵無表情,但心裏還是暗喜的,看來廖美惠是真的翹辮子了,不然這種重要的家宴,老爺子肯定會把她帶在身邊寸步不離的。


    但他還有一點,想不透,既然是廖美惠翹辮子,老爺子為什麽要搞個家宴出來呢?


    他想著:自己還是小心為妙,萬一露出馬腳,就不好了。


    就在大家各懷心思猜三猜四的時候,廖鴻章終於站起來,歎了口氣說:“今天叫各位來,是說一下關於我女兒廖美惠的事情。”


    這個環節,也是陳飛他們之前就設計好的,跌宕起伏的內容,會讓這些親戚們的表情特別豐富。


    廖鴻章接著說:“之前,我是有意將女兒培養作為廖家的繼承人,可是,女兒三年前得了怪病,很不幸……”


    廖鴻章這個老狐狸相當狡猾,留了一個懸念,給這些人猜想。


    陳飛立馬就觀察到廖永邦的眼底閃過一絲暗喜,果然跟他有關係……


    廖鴻章沒有看任何人的表情,隻是接著說:“很不幸,那時候她沒有資格,所以,我在考慮廖家繼承人。”


    說到這,廖永邦已經的眼底已經完全是期待了。


    就在陳飛已經可以通知廖鴻章,這個人應該就是廖永邦的時候,白骨突然說:“另一枚指環的持有者就在這群人裏。”


    陳飛點點頭說:“應該就是那個廖永邦。”


    白骨說了一聲好,直接化作一種似乎隻有陳飛才能看到的白色煙霧,瞬間就鑽進了廖永邦的身體。


    陳飛有點著急的等著白骨的發現,過了一會兒白骨回到陳飛身上,喘著大氣說;“不是他,但他身上的氣息很濃。”


    陳飛就納悶了,不是他,氣息很濃,那也就是說經常跟廖永邦一起的人?


    這特麽陳飛哪知道啊。


    隨即,陳飛嗬嗬一笑說:“要不然,你挨個去探查一遍不就知道,反正左右也就三四十口人。”


    白骨一聽,冷笑一聲說:“我強上別人身,不但會對無關的人造成損害,自己也會被活人的陽火灼燒,這麽多人?你幹脆讓我去死好了。”


    陳飛一聽吐了吐舌頭,還是老子接著觀察吧,別使喚這祖宗了。


    廖鴻章耳朵裏裝著一個微型耳麥,隨時跟陳飛聯係,此時隻聽陳飛說:“老廖同誌,接著說,接著刺激刺激。”


    廖鴻章接到陳飛的指令,接著就說:“今天來讓大家參加這個家宴,是想說明,我的女兒,廖美惠,並沒有讓我失望,一次意外中,她的病好了。”


    說完,廖美惠便緩緩從後麵走出來,衝著大家打招呼。


    這一招做的夠絕的,好戲開始的時候,陳飛才是最忙的時候。


    從廖鴻章發言,說到關於女兒的病,再到廖美惠的出現。


    幾乎所有親戚都是懵逼的,一臉:啥?剛才發生了啥,你在說啥的表情。


    廖國豪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估計隻要有錢給他,誰死誰活都跟他沒關係似的。


    廖鴻盛依舊麵無表情,仿佛在告訴陳飛:你別看我,我隻是一個路人,隻是一個麵癱,隻是沒有表情。


    陳飛歎了口氣,反應大和震驚的,隻有廖永邦啊,可惜不是他,怎麽辦?


    難道真的要自己身體裏這個祖宗一個一個的去看?


    廖鴻章的眼睛盯著廖永邦,說實話,他的表情變化已經算是明顯的了,陳飛趕緊提醒他說:“老廖同誌,不是你家老大,另有其人。”


    廖鴻章一愣,做這件事最有可能的人竟然第一個被排除了,整個事情陷入了僵局。


    就在陳飛要放棄的時候,廖永邦被廖鴻章看的毛了,竟然用一種類似求救的眼神看著戴安娜,陳飛瞬間就覺得,不對。


    這個女人也有嫌疑,也許隻是她演技太好了,陳飛趕緊通知白骨說:“大姐,你再去那個叫戴安娜的身上看看,她跟廖永邦好像是同夥啊。”


    白骨冷哼了一聲說:“如果不是她,你小子就死定了。”


    說完,白骨便化作一縷白煙,直接鑽進戴安娜的身體,隻見戴安娜身體猛地一頓,然後站起來,好像要吐一樣的跑出去了。


    廖國豪還在一邊冷嘲熱諷的看著廖永邦說:“嗬,哥,咱們是不是要恭喜廖總,在得一子了?”


    廖永邦尷尬的笑笑,連頭都沒敢抬。


    陳飛在高處,靜靜的等著,過了十來分鍾,白骨依舊沒有回來。


    他開始有些著急了,雖然不會擔心她一個骨頭架子會出什麽事兒,但畢竟從他帶上指環的那一刻起,白骨就沒有離開他身體這麽長時間過。


    最後直到宴會結束,白骨也沒有回來,奇怪的是,戴安娜也沒有回來。


    直到一場子虛烏有的家宴散去,廖鴻章問陳飛,這個人到底是誰的時候,他也不敢肯定。


    陳飛搖搖頭說:“有你大兒子是肯定的,但是能害廖小姐的,還有一個人,現在我也不確定是誰,再等等吧。”


    廖鴻章點點頭頭,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他竟然開始莫名的相信這個小子說的話了,他可從來不會承認,通過三天,他便會輕易相信一個從來沒接觸過的人。


    直到最後,廖家的宅子,隻剩了廖鴻章,陳飛還有廖美惠的時候。


    陳飛焦急的背著手來回轉,按理來說,不應該啊,許慕青這家夥怎麽會去了這麽久,還不回來,難道遇上什麽事兒了?


    廖鴻章看陳飛像個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轉,也有點著急說:“陳飛啊,你到底在等什麽?”


    陳飛在白骨離開的時候,時間越長,越有種空虛的感覺,好像是身體的某個部分被抽離了一樣。


    這種煩躁讓他不想接觸任何外界的聲音,他對著廖鴻章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又開始轉悠。


    周圍的傭人都驚呆了,臥槽,在廖家的宅子裏,你敢對著廖鴻章做這樣的手勢,這孩子一定是活膩味了。


    突然,陳飛抬起頭說:“你小老婆呢?你有她電話麽,趕緊打個電話問問。”


    廖鴻章從家宴上就沒怎麽在意過她,畢竟她表麵上看去,完全沒有這個嫌疑,而且陳飛也沒說過她有任何問題啊。


    這會兒陳飛突然問起來,他也才想起來,趕緊給戴安娜打電話。


    十秒之後,他的表情凝重起來,看著陳飛,語氣低沉的說:“她關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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