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帶著的甜膩,遠遠超過陳飛的承受範圍,他認識的女人裏,好像還真沒有這種嗓音的。


    也就許慕青說話聲音算的上稍微有點含糖量的。


    但人家也不是人啊,充其量一副骨頭架子。


    隻見吳天賜瞬間呆立在原地,瞳孔猛的一縮,然後喉結突起的地方一陣滑動。


    這是一個標準的驚恐的表情。


    陳飛不禁覺得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聲音這麽好聽的妹子甜甜的叫你一聲哥哥,你咋還這表情呢?


    然後吳天賜表情僵硬的轉過頭跟陳飛說:“廖美惠,來,來了。”


    還沒等陳飛轉頭去看的時候,就感覺到大地稍微有些顫抖,瞬間一個龐然大物就掛在了吳天賜身上。


    陳飛是驚呆了,看到這樣的情景,他覺得自己的眼淚要下來了。


    他突然很能理解,吳天賜為什麽不想見她了,更能明白之前他說的,不要把自己往火坑裏推是什麽意思。


    隻見一個能有一百六十斤的胖妹,瞬間扒在吳天賜的身上說什麽都不肯下來。


    吳天賜不停的向陳飛求救:“救救我……大哥……”


    陳飛一臉同情的看著吳天賜,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想惹禍上身,這樣的噸位,自己肯定扯不下來,就別白費力氣了。


    那邊還一口一個天賜哥哥的叫著,陳飛此時的心裏其實是很複雜的。


    雖然胖妹看起來體積龐大,但是臉還是長得算標誌。


    可能是讓家裏寵的有點營養過盛了。


    眼看這小地雷還沒有鬆開吳天賜的意思,他已經被健碩的手臂給勒的快翻白眼兒了。


    陳飛也隻能硬著頭皮上前勸阻說:“那個,廖小姐,你快把他勒死了。”


    廖美惠一聽,才鬆了手,完全忽視陳飛的存在一樣,看著吳天賜說:“天賜哥哥,每次有吳伯伯參加聚會的地方我都來,每次都祈禱能見到你……今天終於如願以償了。”


    吳天賜如果這會兒能照照鏡子,他肯定能哭出來。


    此時他的表情真的跟見了鬼一樣。


    陳飛想起來自己的正事兒,趕緊上前說:“廖小姐,咱們能否借一步說話?”


    廖美惠這時候才把目光從吳天賜身上拔出來,看向陳飛說:“你什麽東西?我跟天賜哥哥說話有你什麽事兒?”


    陳飛被這句話懟的噎住了,半天張著嘴沒說出一個字。


    看來美男計是成功了,但是,自己完全搭不上話啊,看來這事兒還得看這小子的了。


    廖鴻章看著一邊打鬧的歡實的女兒,特別豪放的笑了兩聲,說:“吳老哥,你看,我女兒這麽喜歡你兒子,要不我讓她嫁過去?”


    吳承業唇角抽動了一下,本來想擠出一個微笑的,但似乎這個微笑夭折在了他的臉上。


    要是讓他女兒給自己當兒媳婦,門當戶對是滿足了。


    但是一個豪門之子的媳婦,是一個豪門的臉麵,這樣的臉麵似乎有點看不過去。


    吳承業現在所有的想法都在陳飛身上,他很想知道這個小子有什麽本事,能伏住自己的兒子。


    就在陳飛麵前,鬧劇還在不停上演的時候,吳天賜突然問:“我說,我爸來了嗎?”


    廖美惠一愣,說:“不知道啊,我爸爸也不見了,估計在後麵吧。”


    吳天賜這才放心,陳飛趁著機會對著他做了一個快下手的眼神。


    吳天賜似乎懂了什麽,說:“哎,妹妹,喝紅酒多沒意思,咱們找個地方喝咖啡去?”


    廖美惠一聽不大樂意的說:“不要,人家第一次喜歡上天賜哥哥就是因為你喝紅酒的樣子帥爆了!”


    吳天賜對陳飛使了一個無奈的眼神,陳飛也著急,趁著這倆爹都不在現場,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帶走算了。


    陳飛想著,腦子一熱就上去拉廖美惠,誰知廖美惠胳膊一揮,陳飛受力不穩,直接往後倒去。


    這一下直接撞在了身後的酒架子上,酒架受力震動,其中一瓶啪的一聲掉在一上,瞬間就濺起來一片紅酒花。


    陳飛看著地上的紅酒,幹幹的咽了口唾沫。


    他也是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以外,現在可倒好,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陳飛這邊。


    陳飛站在原地,不知所錯,這時候正在跟廖鴻章聊天的法國商人聽到動靜,站起來,抱歉的說:“不好意思,我去看看。”


    吳承業當然樂意,他想看看,這小子打碎了這麽一瓶紅酒,要怎麽處理。


    法國商人當然是今天這個酒會的主人,他走到陳飛麵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搖搖頭說:“你是幹什麽的?”


    現在陳飛受難,自己的身份也會很快暴露,但是如果說自己不救他,也太不仗義了。


    這個法國商人對紅酒的喜好相當之重,也不亞於一些紅酒收藏家。


    但是不同的是,收藏家喜歡把紅酒當做一種有價值的收藏品,但是他是喜歡品酒和鑒酒,所以性質不一樣。


    吳天賜知道,這個家夥是非常尊敬品酒師的,一個好的品酒師可以不花一分錢,在他的酒窖裏喝酒。


    情急之下,吳天賜上前一步,小聲說:“那個,諾曼先生,這是我帶來的品酒師,不好意思,打碎了您的紅酒,我會賠償的。”


    吳天賜以為這樣基本上就能蒙混過去,沒想到法國人諾曼.查爾斯竟然雙眼冒光的看著陳飛說:“真的嗎,你是品酒師?”


    陳飛尷尬的笑笑,點點頭。


    他的心裏是無限懵逼的,這小子到底要幹嘛,不是說好的,保鏢兼助麽,怎麽就變成品酒師了?


    這時候,從後麵閃出來一個身影,嘲笑了一聲說:“品酒師?誰家品酒師穿的跟保安似的?”


    說話的人有著一張狂妄而囂張的臉,這時候,在旁邊的男人,拉住了說話的年輕人說:“不可以這麽沒有教養。”


    陳飛點點頭,心說,在高端場合的人,脾氣和教養都是一流的,沒人會因為你長得怎麽樣就看不起人吧?


    年輕人看著吳天賜說:“呦,這不是吳天賜麽,什麽時候跟這種社會底層的人混在一起了?”


    年輕氣盛,吳天賜冷哼一聲,轉過頭沒說話,這貨是自己高中時候的同學,也算是個子弟。


    之所以說是子弟,是因為他家並沒有什麽背景,而是這小子的太爺,是自己爸爸的恩師。


    吳承業崇尚孔孟之道,對於老師,會放在一個相當高的地位上,也造就了自己雖然家大業大卻不得不處處讓著這小子的局麵。


    今天他們一家能來,肯定也是受了自己老爸的邀請,不然就憑他,早被人扔出去了。


    他也是看這小子不爽很久了,但他父母算是老實本分,並沒有仗著自己是吳家恩師的身份肆意妄為。


    陳飛也聞出了現場的一片火藥味。


    他可不想在這發生什麽事情,看來自己的計劃算是被這小胖妹給搞失敗了,那還是趕緊脫身要緊。


    誰知年輕人冷笑一聲對諾曼說:“他是騙子,這家夥根本不懂紅酒。”


    諾曼一臉懵逼的看看陳飛又看看年輕人,說:“我不知道你們誰說的是對的,你們要怎麽證明給我看。”


    陳飛也納悶呢,跟自己無冤無仇的,幹嘛處處針對自己,這熊孩子有病吧?


    年輕人看了一眼陳飛說:“我見過你,窮擼絲。”


    陳飛完全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見過這麽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玩意了,但是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接著年輕人就說:“諾曼先生,你給他一瓶酒讓他鑒賞一下不就知道了。”


    陳飛心裏一驚,臥槽,真特麽是怕什麽來什麽,看來這小子對自己有點知根知底的意思啊,那他是什麽時候見過自己的?


    反正陳飛是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認識過這麽一個能有資格來這種場合的人。


    諾曼也很開心,轉身就準備去拿酒。


    陳飛一個勁兒的給吳天賜使眼色,要是在這樣下去,就特麽全露餡兒了。


    吳天賜當然知道,此時也是著急萬分,今天要是在這玩砸了,那別說自己的臉了,老爹的臉也得被自己給丟進去,


    現在哪還管的上那個纏人的廖美惠,整個兒腦子都在飛速的旋轉運作。


    就在諾曼拿了一瓶酒回來的時候,吳天賜笑笑說:“諾曼先生,陳先生隻品嚐拉菲紅酒莊園的葡萄酒,但是唯一的一瓶已經……”


    說完還故作抱歉的攤了攤手。


    好在吳天賜眼睛快,整個架子上,隻看到了一瓶拉菲,不然可真是要穿幫了。


    就在吳天賜還沒來得及感慨自己機智的時候。


    諾曼不但沒有表示遺憾,反而非常興奮的說:“拉菲紅酒莊的品鑒師?那太好了,我的酒窖裏還有兩支拉菲,可以拿來一隻打開。”


    此時陳飛和吳天賜的心是崩潰的。這該怎麽辦呢?


    諾曼拿來一支與剛才摔碎的一模一樣的紅酒,放在桌上說:“陳先生,如果你可以品鑒這隻紅酒,那麽我諾曼查爾斯的紅酒窖將永遠對你免費開放,但如果你是不能,你必須要為這兩支紅酒買單,並且立刻離開我的酒莊,吳先生也一樣,我不喜歡欺騙。”


    陳飛一頭冷汗,眼看桌邊已經聚集了一幫有錢有勢的主,這個人,看來自己隻有豁出去了。


    裝逼裝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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