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隻是順嘴說這句話而已,並沒有多想什麽。


    但是他偏過去看向趙玲妹的眼睛卻突然有了發現,趙玲妹身形明顯一震。


    就連胖子也是一臉匪夷所思的看著陳飛的方向。


    陳飛有點納悶,心說自己剛才說錯什麽話了嗎?


    陳飛左思又想,自己剛才好像隻是說了個謝謝而已啊,別的也沒說,這倆人什麽意思?


    這時候,胖子走過來,拍了拍陳飛說:“你這進了一趟驚馬槽怎麽還連雲滇話都會說了呢?”


    陳飛一愣,突然意識到,自己剛道謝是不假,但是說的話跟趙玲妹是一個地方的話。


    現在胖子他們隻是在雲滇待著,所以以為這是雲滇話的一種,但是趙玲妹很明顯已經發現了。


    陳飛現在並不像讓任何人知道他這個所謂的特異功能。


    因為他知道,這個趙玲妹,肯定跟白骨有一定的關係,這個語言,肯定也就是白骨潛意識裏的語言。


    陳飛多少還是有點尷尬的。


    如果一個陌生人,突然說出了你的家鄉話,估計是一個人都得懷有懷疑的態度吧。


    陳飛尷尬的笑笑,跟胖子說:“我哪會啊,是之前路上閑的沒事兒,讓趙大哥教我的。”


    陳飛覺得這樣差不多能蒙混過去了,但是要是再多說幾句,以胖子那個沒眼力見的精神,肯定得給他戳穿。


    沒辦反,誰讓自己就偏偏攤上這麽個豬一樣的隊友呢。


    想著,陳飛就推了推胖子,說:“那啥,我還是有點累,先睡會兒,你們先出去吧。”


    胖子哦了一聲,就出去了。


    趙玲妹沒說什麽,但是陳飛看見,從自己說了那句話之後,她就在有意無意的看著自己。


    陳飛眯著眼睛,看的不是特別清楚。


    但是最後趙玲妹出去的時候,那個眼神,竟然是懷著殺意的。


    陳飛不明白,為什麽自己說了一句跟她一樣的話,她竟用這種眼神。


    現在他更加確定了,白骨跟這個趙玲妹肯定有聯係。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屍骨,也許就不難找了。


    一個問題想清楚,還有更多的問題等著陳飛。


    首先,他怎麽才能從趙玲妹嘴裏探出話這是一點,還有,剛才趙玲妹的眼神。


    如果她是真的起了殺心,那說明,如果不小心,別說探口風,自己的小命估計都被交代在這了。


    陳飛翻了個身,躺在床上,想著那天因為趙大鵬不小心說出什麽真實姓名的事兒。


    這個趙玲妹為什麽要隱姓埋名,而且不讓比人知道自己原本的姓名呢?


    所有的問題就像一個大鍋蓋,蓋在陳飛的頭上,讓他喘不過氣。


    本來以為自己倒雲滇幫這貨挖一具骨頭就可以回去的,沒想到竟然這麽困難。


    這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陳飛怕是趙玲妹,趕緊翻身從包裏摸出短刀,放在枕頭下麵。


    然後才喊了一聲:“進來吧。”


    陳飛看見,進來的人是袁寧的時候,才長出了一口氣。


    袁寧是來送飯的,陳飛從回來開始到醒來什麽都沒吃過,本身也餓壞了。


    看見袁寧送飯進來,趕緊大口吃了兩口。


    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就問:“對了,這飯是誰做的?”


    袁寧拄著下巴看著陳飛,聽他這麽問,還有點奇怪,說:“趙玲妹姐姐啊,怎麽了,不好吃?”


    陳飛聽完,一瞬間把吃進嘴裏的東西都吐到了地上。


    這個舉動給袁寧嚇一跳,趕緊站起來拍著陳飛的後背問她:“怎麽了?吃不進去還是不好吃啊?”


    陳飛吐幹淨嘴裏的東西,抬起頭,看著袁寧。


    袁寧此時是很懵逼的,而且有一種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感覺。


    陳飛喝了口水,飯確實好吃,但是要是趙玲妹做的,萬一她給自己下毒呢,這深山老林的,找誰看病去?


    但是很多話,陳飛也不能明說,免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是自己小心為妙。


    陳飛抬起頭問:“袁寧,你和胖子在這住了多久了?”


    陳飛的話題換的有點突然,本來還在懵逼中的袁寧就更懵逼了。


    想了半天,才說:“我跟我來了差不多三個月了。”


    陳飛想了想,那會兒自己好像還在農村裏和鄧潔滾床單玩兒呢。


    陳飛點點頭說:“這個趙玲妹,你們了解多少?”


    陳飛本來想輕輕鬆鬆,愉愉快快的跟袁寧聊天順便問問,但沒想到話到嘴邊上就變成質問了。


    這讓陳飛自己也不怎麽太舒服。


    好在袁寧沒有那麽多心眼,這點倒是隨她哥了。


    袁寧想了想說:“這個趙姐,怎麽說呢,我總覺得她這人怪怪的,但是她人超級好。”


    陳飛笑了笑,看著袁寧又問:“那你說說,怎麽怪了,怎麽好了?”


    袁寧看陳飛的表情,奇怪的搖搖頭說:“她的身世來曆就很奇怪啊,隻不過不管誰問她都不說,就跟失憶了一樣。”


    然後袁寧就接著推理說:“可是如果一個人失憶了,那她又怎麽能記住自己的家鄉話呢?難道是本能?”


    這點陳飛當然知道,這個趙玲妹絕對不是失憶,而是故意隱瞞什麽。


    看袁寧還要接著往下叨叨,陳飛一陣頭疼,打斷她說:“那她怎麽好了?”


    袁寧就是那種話匣子一拉開,不讓她放完,那絕對收不住的主。


    想了想,袁寧就學著電視裏那些女俠一樣,摸著下唇,皺著眉頭。


    別說,學的還真有那麽幾分相似,陳飛歎口氣,也隨著她演到開了。


    “女俠,您就別賣關子了。”


    袁寧嘿嘿一笑說:“好就好在,她這個人吧,雖然不經常說話,但是我們這個村兒,但凡是有人有個大病小病的,都來找她治病。”


    陳飛一愣說:“咋,她是學醫的?”


    袁寧搖搖頭說:“不是!我敢肯定不是!”


    說完,袁寧又接著說:“誰還沒生過病去過醫院啊,可是她那個方法一看就不是醫生,中醫也不像。”


    陳飛聽完,心裏有種惶惶不安的感覺。


    那既然是這樣,這些東西肯定都跟這個趙玲妹的身世有關吧。


    難道要自己去找她談?還是算了吧,這樣是不是太衝動了點。


    所謂兩兵交鋒,敵不動我不動,還是等她主動來問自己,說不定,那時候她才會把實話說出來。


    看樣子,那個趙玲妹也不是什麽壞人?


    陳飛想著,就跟袁寧說:“行了我睡覺了,等我醒來,你讓胖子把他的經曆好好跟我說說。”


    袁寧哦了一聲,關門出去了。


    既然這個趙玲妹不是什麽壞人,那她還會對自己下手麽?


    陳飛現在心裏有點複雜,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心裏一裝事兒,晚上就睡不踏實,這是陳飛的老毛病了。


    陳飛翻過來翻過去的好幾次,做了幾個夢,都很稀鬆平常。


    突然,陳飛聽到門響,這讓他瞬間就驚醒了。


    但是他知道,如果這時候自己跳起來,那這人肯定就跑了。


    捉賊還要捉髒呢。


    陳飛把手悄悄摸到枕頭下麵,緊緊的握著短刀。


    他聽見那個腳步很輕,似乎不是男人踩地麵該有的力道。


    如果是個男的,那隻能說明這男的是個練家子。


    陳飛隨著腳步越來越近,隻能警戒的聽著周圍的動靜,調整呼吸。


    最後,那個腳步聲停在了陳飛的床邊。


    說時遲那時快,陳飛一翻身,直接一腳就來了個先下手為強。


    緊接著,那影子被他踢得猝不及防,直接往後麵退了好幾步,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陳飛從床上翻下來,走到那人身邊。


    等看清楚來人的臉,陳飛大吃一驚,說了一句:“臥槽,怎麽是你?”


    那人從地上站起來,嘟著嘴一臉小怨念的看著陳飛說:“怎麽不能是我?”


    原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袁寧。


    女人撒嬌誰都喜歡。


    可是陳飛隻喜歡那種從來不撒嬌的女人對著自己撒嬌。


    對袁寧這種對著誰都會撒嬌,仿佛撒嬌是她的天性似的這種女人,陳飛反倒非常無感。


    陳飛冷哼一聲說:“這大半夜的你不睡覺,跑我這幹嘛?”


    袁寧愣了一下說:“喂,你睡的可是我家,我的床,我來拿東西。”


    陳飛聽袁寧這麽說,才稍微放下心說:“哦,我當是小偷呢。”


    袁寧嘿嘿一笑說:“不過你反應真快啊,這一腳踢的我夠疼的。”


    陳飛不好意思的說:“那誰讓你不說話的。”


    “我那不是怕打擾你麽?”袁寧不甘示弱的說。


    陳飛趕緊擺擺手,跟女人講道理,那自己完全就等於作死啊。


    就說:“行了,你趕緊把東西拿了出去吧,我還睡覺呢。”


    袁寧嘿嘿一笑,也不說什麽,把床頭櫃打開,拿了不知道什麽東西就出去了。


    袁寧走後,陳飛躺在床上,更睡不著了。


    不知道為什麽,陳飛總覺得,這次來雲滇,胖子這倆兄妹怪怪的。


    以前袁寧不愛說話,幹什麽都支支吾吾的,現在的性格倒是變得調皮了許多。


    再說胖子,以前都是一副對自己唯命是從的樣子,幹什麽事兒,就數他有點小機靈。


    可是現在怎麽看怎麽覺得他傻了吧唧的呢,到底發生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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