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強兵正抄小路往家走著,突然迎麵走過來一個人就把自己拉住了。


    他一驚,抬頭去看。隻見一個穿著黑衣服戴墨鏡的人站在自己麵前,關鍵是他也不認識這人啊。


    李強兵警惕的問:“你誰啊?”


    那人嘿嘿一笑,從兜裏摸出煙給李強兵點上。


    李強兵一看這煙,上邊寫的全是外國字,他見都沒見過,小人物心理一泛濫,當家就接了。


    那人看著李強兵說:“兄弟,我看你老站在田裏盯著陳飛家看,咋的,有過節啊?”


    李強兵夾著煙的手瞬間哆嗦了一下,警惕的問:“你問這個幹啥?”


    黑衣男點點頭說:“不巧,我跟他有點過節,關鍵是對他的事兒不了解,我看你也不喜歡這人吧?”


    今天李強兵從孫誌富那算是慘敗了。


    現在碰上這麽個能拉戰線聯盟的盟友,當前話匣子就打開了。


    就把陳飛的情況都跟黑衣人抖落個幹幹淨淨。


    黑衣人笑了笑,把剩下的煙都給了李強兵,說:“行,兄弟,我這還有點兒事兒,回頭咱們再聊。”


    黑衣人告別李強兵之後,轉了好幾個彎,到另一條路上,又坐上了那輛黑色的帕薩特。


    然後對著坐在副駕駛上的人說:“朱哥,這個李強兵是壞,但是沒什麽心眼子,用他能行麽?”


    那個叫朱哥的冷笑一聲說:“這種人沒膽子,又想著幹壞事兒,但也是顆不折不扣的老鼠屎。”


    黑衣人點點頭,小聲說:“對,一顆老鼠屎能壞一鍋湯,那咱們下一步呢?”


    朱哥一笑說:“我們先不急,既然雇主沒說話,那我們就靜靜看著。”


    黑衣人點點頭,油門一踩,車後揚起一陣塵土。


    日月星辰,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又是一天。


    陳飛心裏裝著事兒,晚上也沒怎麽睡踏實,一打早就趕往村長家。


    村長一看陳飛來的夠早的,知道他也是心急,就沒敢耽擱,兩人就直接往程剛家去了。


    程剛家住在村子最高點上,路也不是很好走,兩人走了挺長時間才到他家。


    陳飛點點頭,村長就上去敲門了,開門的是個女人。


    還沒等村長說話,女人直接連麵子都沒留就又把門關上了。


    陳飛突然發現,都說城裏人處處都是套路,都是心機,不過這村裏人太耿直了也不好。


    陳飛和村長被拍在門外麵,完全一臉懵逼,不知道該咋辦了。


    兩人在門口踱步想辦法,村長又試著上去敲門,結果裏麵壓根假裝聽不見。


    兩人就蹲在門口等,陳飛也是耿直,心說我進不去,你總得出門吧。


    農村的天氣在熱也比城裏涼快點,兩人就在程剛家蹲了一上午。


    過了一會兒,就看見一個半大小子穿著髒兮兮的校服回來了。


    他看了陳飛一眼,也沒說話,直接開門準備進去。


    陳飛心裏一急,一把就把門架住了,順便往裏瞅了一眼。


    這一眼讓陳飛心裏震了一下,這尼瑪哪還是個家啊,連房子都不算,就是個空殼。


    程剛媳婦看見陳飛把門架住了,眼睛一立就過來要把陳飛再推出去。


    要說耍無賴的本事,陳飛在泉城也算是練出來的,沒等她過來推,自己身子一擠,就進去了。


    偌大的屋子裏,就剩張床和幾把破椅子了,連沙發都沒有。用一個成語形容,就是家徒四壁。


    陳飛坐在凳子上,二郎腿一翹,活脫一副無賴樣。


    男人不在家的小媳婦最怕這種流氓地痞,程剛媳婦也懵了,冷冷的問:“你們要幹啥?”


    陳飛斜著眼睛瞅了一圈兒說:“你男人不在你就把家整成這樣了?”


    女人都是水做的,這句話不分三六九等,陳飛的這句話估計是戳中程剛媳婦的淚點了。


    陳飛話都沒說完人家就先哭上了,哭的陳飛和村長都是一陣懵逼。


    村長上前安慰了兩句,拉著陳飛就出去了,陳飛甩了兩次都沒甩開。


    出了門陳飛問:“村長,咱好不容易進去的,幹嘛出來啊。”


    村長搖搖頭說:“你看他家現在啥樣了,你跟她說也不好使啊。”


    陳飛這才反應過來村長的意思,要是他媳婦有程剛這個手藝,還犯得著日子過得這麽苦麽。


    陳飛歎了口氣,看來又是白來一趟,不過說實話,不管之前程剛在霸道,孩子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誰看了都心酸。


    走了兩步,陳飛就說:“我個人出錢,給他家貼補貼補吧,你看這日子過得。”


    村長也長歎一聲說:“程剛這人就是蠻橫點,也沒有壞心眼兒,上次村委會的圍牆塌了他還給幫過忙呢。”


    陳飛點點頭,說:“那我們就先回去吧,我再想想辦法。”


    陳飛到家以後,左思右想,這事兒不能就這麽完了。


    最後一拍大腿,想出一計,午飯都沒來的急吃,就往村長家去了。


    把自己想知道的問完,他直接開上車就往泉城市裏趕。


    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就算辦事兒也隻能等天亮再說。


    陳飛回農村的時候就把自己在泉城的房子退了,現在隻能將就將就住在酒店裏。


    躺在床上,陳飛覺得沒有了農村人民的熱情八卦,耳根子真是清淨了不少。


    算算時間還早,陳飛就懷著一顆忐忑的小心髒,給沈嘉琪打了個電話。


    沈嘉琪接電話的速度還是比較快的,陳飛嗬嗬一笑說:“沈大小姐,這會兒忙嗎?”


    沈嘉琪愣了一下,說:“不忙啊,怎麽了?”


    陳飛說:“我剛來市裏,有沒有興趣一起喝個咖啡啥的?”


    陳飛老覺得,說不定這個事兒成了,自己就是農民企業家了,到時候追女神,應該會容易點兒。


    所以眼看努力努力就成功在即了,說話的底氣也硬了。


    沈嘉琪倒是一愣說:“行啊,那等會兒咱們就維多利亞見。”


    陳飛一聽這個維多利亞酒店,心裏就是一沉,那次四百塊錢的咖啡給自己留了一個巨大的陰影到現在還沒走出來。


    但是既然女神說了,那咱就得照辦啊。


    想著,陳飛把對著鏡子,收拾了一下,還抹了點酒店的發膠就出門了。


    很顯然,陳飛到的比沈嘉琪早,大概女神約會都喜歡擺架子。


    陳飛坐在沙發上,想著這也算是跟沈大小姐第一次單獨約會,既興奮又緊張。


    自己對著對麵空座椅上不停的練習微笑提升魅力。


    正練的嗨呢,陳飛就看見沈嘉琪衝著自己走過來了,長發垂絛,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陳飛準備站起來用自己剛發明的陳氏微笑征服女神的時候,看到沈嘉琪身後還跟著一個人,瞬間就笑不出來了。


    來人很紳士的拉開椅子讓沈嘉琪坐下,然後對陳飛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也坐下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上次去沈嘉琪公司樓下找她那個開蘭博跑車那小子。


    陳飛的心情瞬間從頂峰跌倒了地下基層。


    沈嘉琪看陳飛的表情就像吃了屎一樣,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說:“你們見過的,路修遠。”


    陳飛做了個白眼,看向沈嘉琪,說:“沈大小姐,我請你喝東西你怎麽把他帶來了。”


    陳飛看倆人坐在一排,那叫一個般配,簡直就是金童玉女啊,心裏怎麽都不舒服。


    這句話說的路修遠有點尷尬,說:“我今天剛好休息,跟嘉琪一起吃飯來著,他讓我把她送到這來,沒關係,我請你們。”


    這個路修遠越是紳士大方,陳飛心裏越是不爽。


    而且他這話什麽意思,搞得自己好像連杯咖啡都請不起似的。


    陳飛白眼一翻說:“別,既然來了,那就我請。”


    沈嘉琪站起來說:“我先去洗手間。”


    陳飛一看,心裏一喜,這不是正好機會來了麽。


    沈嘉琪前腳剛走,陳飛後腳就直接坐到沈嘉琪的座位上了。


    路修遠一愣,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陳飛。


    陳飛賊笑兩聲說:“那啥,我覺得坐這邊舒服。”


    後麵路修遠才反應過來,合著這小子是給自己跟沈嘉琪使絆子呢。


    沈嘉琪回來,看見陳飛換了座位也有點懵,就說:“你怎麽坐這邊了?”


    還沒等陳飛說話,路修遠就搶在陳飛前麵說:“沒關係,做哪邊都一樣。”


    就是因為路修遠無比紳士,導致陳飛覺得自己就是個村裏來的土包子,心裏就更不舒服了。


    喝咖啡的時候,陳飛看著沈嘉琪跟路修遠聊得火熱,而他們聊的話題,陳飛壓根就插不進去嘴。


    結果一晚上,陳飛就像個大燈泡一樣,光給人家照明了。


    雖然最後還是路修遠搶著結了賬,陳飛沒覺得吃虧,但也沒占到便宜,一場約會就這麽被這個小子攪和了。


    回到賓館,陳飛心裏還是像有個東西擰巴著。


    深思熟慮之後,陳飛決定,手頭的事情還是趕緊解決,越快越好。


    自己再慢點的話,估計就隻能吃沈嘉琪的喜酒了。


    想著,陳飛就直接關了燈閉上眼,睡不著也強睡。


    一夜之後,陳飛頂著黑眼圈坐起來,昨晚因為心事太重還是沒怎麽睡好。


    一看表,陳飛趕緊從床上坐起來,打了個車往公安局門口走,有人好辦事兒,就是這個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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