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突然就好像被之前的那股巨大的悲傷包裹起來,渾身刺骨的寒冷。


    因為實在太難受,陳飛已經完全沒有力氣支撐自己站著,就自己縮到牆角看著兩個魔物。


    也許沒人能知道一個人被活活凍死是什麽感覺,但是現在陳飛知道了。


    心裏和身體上的雙重難受讓他痛苦不堪,他控製不住的低聲喊叫。


    他看到,白骨的綠光就跟井噴一樣,蔓延的速度奇快無比,慢慢的竟然蓋過了小鬼的紅色光芒。


    隨後,白骨的光芒好像再吞噬小鬼周身散發出的霧氣一樣。


    直到最後,小鬼身上不再有任何東西的時候,白骨才收回自己怨氣所化的綠光。


    小鬼此時攤在地上,跟死了一樣,不在動彈,白骨冷笑一聲說:“跟我玩,你還嫩點。”


    陳飛此時已經快被凍僵了,整個人已經失去了意識的慢慢暈了過去。


    金滿堂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的古曼童,本來端坐的像,竟然突然開始晃蕩,最後竟然突然在金滿堂麵前碎裂開來。


    金滿堂心裏一震,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連鬼仔都幫不了自己?這個陳飛,到底是何許人也!


    金滿堂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柱一般,哐當一屁股就坐在地上,眼睛呆呆的看著地上,再也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陳飛醒來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花詠歌的臉,緊接著就是蔓薇拉,鍾靜凝,還有金鑲玉。


    他揉揉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有點不明所以的問:“你們怎麽了?都看著我幹什麽?”


    花詠歌看陳飛沒事了,眼中竟然又些濕潤。


    隻有鍾靜凝走過來,一把拍在陳飛的肩膀上說:“你都把花先生嚇死了,心跳也沒了,渾身冷冰冰的,都硬了。”


    陳飛啊了一聲,又問:“我是怎麽暈過去的?之前不是……”


    說到這他才想起白骨,她又去哪了?小鬼呢?這是要搞事情的節奏啊。


    蔓薇拉淡淡的說:“之前你說你要睡覺,我怕你再出什麽事情,就在你旁邊,然後你突然間特別痛苦一陣,之後就假死了。”


    “也就是說我從來都沒離開床?”陳飛詫異的問。


    “可以這麽說吧。”蔓薇拉聳聳肩說道。


    陳飛撓撓頭,心說難道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做夢嗎?感覺真特麽的真實啊,整個一玄幻恐怖大片兒啊。


    陳飛不好意的說:“那啥,讓各位擔心了,我沒事兒,就是做了個噩夢嚇著了。”


    其實陳飛心裏也有萬千感慨的,高興的是,白骨又幫自己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難過的是,她竟然三兩下就把麻煩除了,那以後自己再也甭指望用什麽辦法把她整走了。


    花詠歌在一邊看陳飛的表情變化這麽快,看樣子身體是沒什麽問題了。


    金鑲玉看到陳飛生龍活虎的樣子,雖然嘴上沒說什麽,心裏也算是鬆了口氣,就算自己對陳飛沒什麽感覺,這不還得指望跟著他回華夏呢。


    看陳飛沒事,幾個人就散了,留陳飛一個人在房間裏。


    想想看,還有差不多一個禮拜就能回泉城了,陳飛的心裏一陣莫名的激動,那種終於可以回家的感覺出門在外的人大概都有共鳴的。


    陳飛拿出手機,此情此景,自己剛才也算是死裏逃生吧?


    他突然想給沈嘉琪打個電話,就撥通了沈嘉琪的號碼。


    沈嘉琪的彩鈴響了好久,也沒有人接,陳飛還納悶她幹嘛呢,不是說需要自己麽,難道就是這麽需要的?


    沈嘉琪的手機在辦公桌上震了很多聲,趴在案子上的她也沒有聽見。


    從北京回來的這兩個月裏,公司的形勢更加緊張了,那邊逼得很緊,說陳飛再不回來,他們就要馬上撤資了。


    沈嘉琪在怎麽堅強也是個女孩子,麵對這麽多財團大亨的步步緊逼,她也快崩潰了。


    倒是路修遠,在部隊偶爾不忙的時候還會打電話過來問問自己的情況。


    可是自己現在這麽個樣子難道要告訴他?


    沈嘉琪承認,她對路修遠還是滿有好感的,但是現在這個情況,絕對不該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吧。


    那邊把時間定在兩個禮拜之後,維多利亞酒店的大會議室裏,開會,那時候,到時候,新凱集團的人也會來。


    恐怕那時候就是抉擇自己和公司命運的時候了。


    陳飛看沈嘉琪沒有接電話,心裏不禁一陣失落,心想難道那會兒試沈大小姐喝多了打電話打錯了?


    想到這,陳飛心裏就更失落了。


    很多事情完了以後,陳飛也算是身心俱疲,他起身準備去大橋上散散心,看看河。


    還是同一個夕陽,他發現自己也想家了,想起在泰緬遇到的很多人,師父是不是已經回華夏了?


    他老人家的小身子骨還真挺能折騰的,想到這,陳飛唇邊露出一絲笑意。


    陳飛靠在大橋的護欄上,不自覺的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再有幾天自己就要離開泰緬了,雖然經曆了這麽多事,但多少還是有那麽點舍不得的。


    突然,陳飛覺得背後被人一撞,手機突然從手裏滑落,緊接著就是噗通一聲。


    陳飛憤怒的轉過頭,就看到一個當地打扮的婦女,旁邊還有個兩個小孩在打鬧。


    婦女一看撞到人了,趕忙道歉,陳飛也實在不好說什麽,就擺了擺手,自認倒黴。


    就憑自己現在手裏的錢,買個好點的手機還不是小意思。


    但是陳飛突然想到一個重點,自己的電話卡還特麽在手機裏啊,外國總不能補國內的卡吧!


    想著,陳飛就錘頭喪氣的往小花家走。


    每當看見小花家門口坐著的那些人,陳飛覺得自己還是很幸運的,但相比起自己剛去泉城的時候的樣子,也許他們才算是幸運的。


    陳飛進門的時候,一個仆人說:“陳先生,花總在會客室裏等你。”


    陳飛點點頭,心說這麽晚了小花找自己幹什麽?


    走進會客室,發現鍾靜凝他們也在,這讓陳飛本來很衰的心情更加撲街。


    陳飛坐在一邊,生怕又是什麽不好的事情或者耽誤自己的行程。


    花詠歌看著陳飛問:“你電話怎麽打不通?”


    陳飛淡淡的說:“別提了,掉河裏了。”剛說完,鍾靜凝就一臉幸災樂禍差點笑出來。


    陳飛也沒好氣的說:“華夏有句話叫,破財消災,像那種不破財的,指不定以後有什麽災禍呢。”


    鍾靜凝知道陳飛這是詛咒自己呢,立馬收斂了笑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陳飛也翻了個白眼,沒搭理她,花詠歌笑笑說:“陳飛你打算什麽時候回泉城?”


    陳飛想了想,自己拿著這麽大一筆錢先回泉城多沒意思啊,就說:“我想先去度假,享受一下沙灘美女日光浴。”


    花詠歌嗬嗬一笑說:“泰緬不能享受麽?”陳飛掃了一圈眾人,最後把目光定在蔓薇拉臉上,尷尬的笑笑說:“這個,泰緬的美女吧,我可能享受不來。”


    接著,鍾靜凝就開口說:“那就太好了,我帶玉兒回一趟滬都,陳飛就愛去哪去哪。”


    陳飛巴不得的呢,終於自由了。


    就在陳飛剛開心兩秒鍾的時候,蔓薇拉突然插了一句:“我必須貼身保護陳飛,但我要先去交任務,然後泉城會合。”


    陳飛的心已經半崩潰狀,但好在自己至少還有度假的時候是完全自由的。


    花詠歌點點頭說:“那你們就好好保重,有機會我去華夏找你們。”


    陳飛微微笑了笑,伸出手,給花詠歌來了個大大的熊抱,雖然他以前很討厭這樣,但是想到要分別,他的心情還是相當複雜的。


    花詠歌也很意外,陳飛不是最煩這樣的嗎,但一個人能因為你做他不願意做的事,這才是朋友。


    幾個人又閑聊幾句之後,才各自回去。


    月出月落,時光翩然。


    終於到了離別時刻,按照之前說好的,三個路線,隻有花詠歌會暫時留在泰緬。


    陳飛上了從泰緬到三亞的飛機,兜裏裝著一張有近六百萬華夏幣的卡,心情好到爆表。


    陳飛在飛機上睡了一會兒,頭不知不覺的就靠上身邊的人,突然腦袋上一陣疼痛,讓陳飛瞬間就清醒了。


    陳飛迷迷糊糊的坐起來,警惕的看了下旁邊,瞬間眼睛亮了一下。


    陳飛也不知道身邊什麽時候做了個美女,正怒視這他。


    陳飛擦了擦口水,也不知道是剛才睡覺的時候流出來的,還是剛才看見美女才流出來的。


    陳飛尷尬的笑了笑說:“那啥,美女,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美女穿著一條波西米亞長裙,撇了撇嘴角,小聲說了句:“倒黴”


    陳飛聽到純正的華夏美女嘴裏說出的字,管他是不是罵自己,聽著就跟一條清清的小溪流,沁人心脾啊。


    美女一看陳飛被人嫌棄還特別高興,柳眉皺的更緊了。心說這人不會是神經病吧?


    陳飛倒不這麽想,剛準備去華夏熱土,就碰見這麽個美女,還真是賞心悅目啊,這完全就是緣分啊。


    陳飛笑著問美女:“美女,你是剛從泰緬度假回來?”


    陳飛覺得自己笑的特別陽光,但是不照鏡子根本看不到自己笑的多賤。


    美女根本就懶得理她,把頭瞥向一邊兒去了。


    突然就聽見從飛機的後方傳來一聲:“都,都特麽別動,我,我們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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