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同時看向陳飛,但陳飛知道的這個也隻不過是猜測,隻是當時太激動了而已,並沒有打算現在就把自己想到的抖露出來。


    陳飛不好意思的看著玉麒麟說:“師父,你上次為什麽要讓我小心金滿堂呢?”


    玉麒麟一笑說:“那你應該問問老鬼了,嗬嗬。”


    陳飛看向那個叫老鬼的男人,發現他整個人就像個恐怖的雕塑一樣,一動不動,麵無表情,不管別人說什麽似乎都跟他沒有關係一樣。


    見老鬼不說話,陳飛又看向玉麒麟,玉麒麟搖搖頭說:“這個金滿堂,曾經是老鬼的徒弟,老鬼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是因為他。”


    陳飛突然心裏如同受了重擊一樣,這個金滿堂,到底是何許人?竟然能把自己的師父搞成這個樣子!


    陳飛突然站起來問:“師父,那你之前為什麽不戳穿他!”


    玉麒麟嗬嗬一笑,說:“傳說中,金眼童子隻有兩個徒弟,可是誰都不知道他一共有四個徒弟,所以他金滿堂隻知道我這麽個人,並不知道我跟老鬼的關係,我又何必拆穿呢。”


    陳飛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所以師父你特地提出來讓我去提前看寶貝,是為了……”


    這時候,玉孔雀站起來,拍拍陳飛的肩膀,這力道,快把陳飛砸地裏麵去了,陳飛齜牙咧嘴的叫了一聲。


    玉孔雀才覺得自己下手重了,收回手,笑笑說:“孺子可教也,你師父說帶你提前去賭會,就是為了讓你告訴金滿堂,讓他有所動作。”


    陳飛聽了,腦子一身暈,這尼瑪都什麽事兒啊,說來說去,自己還是個棋子?


    他突然有些生氣,玉麒麟說:“之前走這一步棋,是你跟金滿堂太親密,既然我料到今天你能來求我,那就說明,你跟金滿堂已經崩了。”


    陳飛皺著眉,看著玉麒麟,老頭一笑,扔下拐杖,說:“現在你已經是我徒弟了,那我們就把我們的計劃都告訴你。”


    陳飛點點頭,反正自己已經被套進無數個計劃裏,現在逃不掉也走不了,事已至此,他更應該相信的還是玉麒麟。


    幾個人一直在亭子裏待到天快亮的時候,陳飛才打著哈欠走出林子。


    清晨的樹林空氣讓人格外舒服,連陳飛都暗自感歎,自己的身子骨真的比以前好太多了,除了膝蓋有點疼之外,淋了一晚上雨,渾身一點不得勁的意思都沒有。


    陳飛打車回到酒店,晚上出來的著急,連手機都沒帶,回去的第一件事兒就是看手機。


    看完心裏一驚,八個未接來電?陳飛打開一看,全都是金鑲玉的,陳飛皺著眉頭,回撥過去,沒想到金鑲玉那邊直接是秒接。


    沒等陳飛問什麽事兒,金鑲玉先開口說:“你在哪裏,我現在過去找你?”


    陳飛也沒防備,正好他有一肚子的問題問金鑲玉,就說:“我在酒店,你現在過來,不要帶任何人。”


    金鑲玉聽完就掛了電話,陳飛在房間裏踱步,他並不是不信任小花,隻是,所有的事情似乎還沒有牽扯到他。


    陳飛並不想莫名其妙的把自己的朋友牽扯進來。


    過了一會兒,房間門傳來敲門聲,陳飛開門,是金鑲玉,陳飛特地探頭往金鑲玉的身後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後才把門關上。


    對於金鑲玉,他心裏特別糾結,雖然現在金鑲玉對金滿堂有反抗的意思。


    但畢竟金滿堂對金鑲玉還有十年的養育之恩。


    陳飛想到這裏,腦子嗡的一聲,出現了幾個關鍵字,十年,金鑲玉,金滿堂,收養……


    難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陳飛現在都開始佩服自己的沉重冷靜,他沒有急著問金鑲玉問題,而是笑嗬嗬的說:“怎麽了大侄女,一天不見我就想我了?”


    金鑲玉有些著急的說:“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這麽不正經,今天金滿堂把石磊叫來,他們好像要提前實施計劃了,也就是明後天的事兒。”


    陳飛點點頭,這是他已經知道的事兒,就問:“然後呢?你來就是跟我說這個?”


    金鑲玉咬著下唇說:“你快走吧,你鬥不過他的,很有可能,你有生命危險。”


    陳飛看著金鑲玉為自己焦急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個女孩兒就算被一個喪盡天良的人養了十年,但人的本質卻永遠都不會變。


    陳飛伸手勾起金鑲玉的下巴,看著她精致的臉說:“大侄女,那天你暈了之後,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小叔叔我是怎麽幹翻那個東歐佬的?”


    細節倒是沒人跟金鑲玉說過,但她確實聽說當時陳飛跟變了個人一樣,那個叫山姆的人,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


    想到這她倒是放心了些,但是她突然連一紅,自己什麽時候開始這麽擔心這個人的安危了呢?


    陳飛伸出手揉揉她的發頂,說:“放心吧,我沒事兒,再說了,他想利用我,我肯定暫時不會有什麽危險啊。”


    金鑲玉點點頭,坐在酒店的沙發上。


    陳飛給她倒了杯水,坐在她對麵,麵色凝重的說:“玉兒,我可以相信你麽?”


    金鑲玉一愣,陳飛一直不都是叫她大侄女的麽,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小名,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被陳飛莫名認真的樣子所吸引著,堅定的點了點頭。


    接著陳飛深深呼了一口氣說:“關於那個石磊,你到底知道多少?”


    金鑲玉一愣說:“你怎麽會問這個?”陳飛搖搖頭,用堅定的眼神看著她說:“如果你相信,現在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金鑲玉思考了一下,仿佛下了巨大的決心一般,抬起頭說:“石磊的父母是被人害死的。”


    陳飛心裏一驚,然後看著金鑲玉,想等她把話說完。


    金鑲玉接著說:“石磊是金滿堂從華夏帶回來的,石磊的父母是於是勘測專家,是在一次礦難中死的,但並不是意外……”


    金鑲玉越說臉色越難看,連陳飛都覺得沉重,默默的說:“他父母的死,跟金滿堂有關?”


    金鑲玉點點頭,眼淚就從眼眶裏出來,然後接著說:“那時候,我才十幾歲,金滿堂有意重點栽培我,把我帶在身邊,金滿堂是礦場的老板,就在一次石磊的父母下礦勘探的時候,他故意停了礦井的電梯,然後炸了礦……”


    陳飛的眉頭突然緊緊的一皺,牙根咬得死死的。


    沒想到這個金滿堂竟然能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為了得到人家的孩子,不惜殺死孩子的雙親。


    看來石磊這孩子一定有什麽天賦了,金滿堂肯定不會為了一個普通孩子這樣的。


    陳飛點點頭說:“那石磊知道麽?”金鑲玉好不容易控製住眼淚,咬著下唇搖搖頭。


    陳飛深深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了,對了,你爺爺是不是叫夏青林?”


    金鑲玉一愣,說:“是啊,怎麽了,跟我爺爺有什麽關係?”


    陳飛沒有告訴她,他現在已經是玉麒麟的徒弟了,就說:“沒什麽,就是突然想起來的,照你這麽說,金滿堂身邊的這些孩子,都是金滿堂用這些手段得來的,你有沒有想過……你也是……”


    金鑲玉聽到陳飛說這話的時候,瞳孔突然一縮,接著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下來了,再接著幹脆就泣不成聲,嘴裏喃喃的叫著爺爺兩個字。


    陳飛深深緩了口氣,走到金鑲玉身邊,任她靠在自己身上,這對於她一個女孩來說,確實太殘酷了。


    金鑲玉靠在她身上的時候,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他推開金鑲玉說:“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再過兩天,玉麒麟就要帶我們去賭會了,振作起來。”


    金鑲玉抬頭,淚眼婆娑的看著陳飛,陳飛微微一笑說:“一切都會好的……”


    陳飛送金鑲玉一起回鋪子,金滿堂還沒有回來,陳飛看了一下四周,又一次拿下了那本書,然後將裏麵的字據放在兜裏,這東西,值得好好研究…


    然後陳飛剛走到外堂,金滿堂就笑嗬嗬的從外麵回來了,金鑲玉坐在屋裏發呆。


    陳飛百分百的相信她現在就能突然跳起來割斷金滿堂的喉嚨。


    他不停的給金鑲玉使眼色,讓她不要衝動,然後一把摟住金滿堂的脖子,笑嘻嘻的說:“老金啊,我把你閨女給整哭了,你看咋逗逗她能開心?”


    金滿堂本來還想問金鑲玉,可是陳飛的話讓她稍微放心了些。


    但是金鑲玉雖然可以控製住自己坐在椅子上,但是控製不了她怨恨的目光。陳飛看到金滿堂的目光正在試圖讀出金鑲玉的意思。


    陳飛皺皺眉頭,心說,女人就是愛壞事兒,他一把把金滿堂拉開,故作為難的說:“你看,老哥,賭會結束,我就跟我大侄女結婚了,我覺得當夫妻不能隱瞞,就告訴她我有喜歡的女人了,還把小花的壞話說了一遍,但是我說是你說的,你別介意啊。”


    金滿堂嗬嗬一笑說:“不會,不會……”這時候,陳飛朝後麵的金鑲玉使了個眼色,金鑲玉微微點頭說:“爸,我想跟你說點事兒。”


    金滿堂答應了一聲就進門去了……陳飛詭異一笑,朝著外堂的八仙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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