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靜凝知道,花詠歌的下一步計劃就是大肆宣傳陳飛跟山姆即將博弈的消息,然後提前賣賭票。


    陳飛倒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反正跟山姆對弈的那天,真的上去挨打的又不是自己。


    就連剛才,用的也不是自己真的名字,自己臉上帶著防護的東西,也沒人能看清楚,他倒是不擔心。


    鍾靜凝麵色倒是很凝重,她很擔心這次這麽做會露出破綻,但是她也清楚明白的知道,如果真的被東歐人山姆踢館成功,將會給自己和花詠歌帶來什麽樣的損失。


    到時候可能就不是錢的問題了。


    政府之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看著花詠歌就是因為這個實力在,如果突然間喪失了這個實力,很有可能會成為政府包括其他勢力的突破口,到時候,將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這時候,金鑲玉敲門,花詠歌淡淡的說了句進來,陳飛一看就知道,這回可能有場好戲。


    兩個喜歡同一個男人的女人坐在一個房間裏,整個空氣恐怕都會凝固。


    另陳飛意外的是,金鑲玉進來之後,竟然用一種很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自己說:“你竟然會打拳?”


    陳飛剛準備告訴金鑲玉自己根本不會的時候,就看到鍾靜凝和花詠歌同時默契的向自己使了個眼色。


    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被陳飛咽下去,換了個套路,陳飛翹著二郎腿,看著金鑲玉說:“你小叔叔我會的多著呢,告訴你人不可貌相……”


    話還沒說完,金鑲玉就冷笑一聲,坐在一邊了。陳飛氣鼓鼓的看著金鑲玉,心說這小妮子嫌棄自己也不用這麽明顯吧。


    他倆的一幕看在鍾靜凝眼裏,讓她忍俊不禁,轉頭跟花詠歌說:“我覺得她倆還挺配的。”


    花詠歌眉頭微皺了一下,就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轉瞬即逝了。


    陳飛看著鍾靜凝,知道她這句話肯定會讓自己的大侄女不開心,就調笑說:“我覺得我跟你還挺配的,要不今晚上跟我回去?”


    鍾靜凝本來還想再說什麽,聽到這句話,完全沒有了開玩笑的興趣,狠狠的瞪了陳飛一眼,如果不是花詠歌在,此時陳飛的臉上就又要有巴掌印兒了。


    她伸出手對金鑲玉說:“我叫鍾靜凝,是花總的合作夥伴。”


    金鑲玉也伸出手,禮貌的笑笑,說:“金鑲玉,你好。”“金鑲玉……”鍾靜凝在嘴裏默默重複一遍,然後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說:“你就是賭街那個特別有名的玉雕師,玉玲瓏?”


    金鑲玉點點頭謙虛的說:“虛名而已,鍾姐姐。”


    陳飛突然覺得,這套路不對啊,按理來說她倆不是應該冷眼相對誰都看不上誰,最後一言不合,扯著彼此的頭發廝打在一起麽!韓劇都是這麽演的。


    怎麽感覺這倆人還開始姐妹相稱了呢,這是唱的哪一出?


    陳飛一個不解的眼神投向花詠歌,沒想到花詠歌跟沒事兒人一樣,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見陳飛的眼神也完全沒有跟著陳飛一起八卦的意思。


    陳飛自討沒趣,就說:“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花詠歌點點頭說:“可以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那天你們可以過來看比賽,應該會很精彩。”


    陳飛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反正好戲沒看上,自己也沒怎麽吃虧,今天就這麽地吧,還得回去跟老金商量一下賭會的事兒呢。


    想著,陳飛就跟花詠歌說:“小花,我先跟玉兒一起回去,然後你們再坐會兒。”


    花詠歌點點頭,說:“那我就不送你們了。”說完還看了金鑲玉一眼,陳飛把花詠歌這個眼神,直接定義為戀戀不舍。


    一路上,金鑲玉的心情貌似也不差,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陳飛看著身邊的金鑲玉說:“你放心吧,回去以後我就跟金滿堂說清楚,我終究是要回華夏的。我們倆什麽都沒有,然後讓他答應你嫁給小花。”


    金鑲玉聽完,眉頭一皺,瞬間又舒展開來,說:“陳飛,你真的挺好的,但是,這件事是我跟爸爸之間的事,不用你插手。”


    陳飛不明白她什麽意思,就說:“如果你失敗了呢?”


    金鑲玉聳聳肩,笑著說:“無所謂啊,失敗了最差就是嫁給你,還能怎麽樣?”


    陳飛聽這話怎麽聽怎麽別扭,怎麽自己就成最差的那個結果了呢!


    陳飛也不甘示弱說:“不,你這種女人我可不要,朝三暮四的!”


    金鑲玉聽完,嗔怒的看著陳飛說:“你說誰呢?誰朝三暮四!”陳飛轉身彈了金鑲玉的腦門一下說:“就說你呢,心裏想著小花,還要嫁給我,不是朝三暮四是什麽?”


    金鑲玉憤怒的舉起拳頭,陳飛一看情況不妙,轉身就跑。


    過街天橋上,就這麽兩個人,你在笑著跑,她追著鬧,也許這樣的光陰在以後的日子裏,讓他們彼此都能留下最美好的東西。


    一路笑鬧著,兩人都累了,就安靜的走著,夕陽映在陳飛的臉上,金鑲玉看著,唇角露出一個微笑。


    兩人走回鋪子裏,在金滿堂坐在老地方,看著二人關係變的不那麽僵硬,衝著金鑲玉滿意的點點頭。


    陳飛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故意說:“大哥,說說賭會的事情吧,看起來時間雖然不短,但是咱們先開開眼畢竟不吃虧啊。”


    金滿堂當然也是這個意思,但依舊違心的點點頭對陳飛說:“老弟,能被玉麒麟看上的人,那可真是三生有幸,開不開眼是小,如果以後你要進賭行,有他這麽一尊大佛做靠山,那勢必是如魚得水。”


    金滿堂接著笑著說:“再加上以後有玉兒這麽個幫手,你在珠寶行名聲大振,就指日可待了。”


    陳飛剛想開口跟金滿堂說他對金鑲玉並沒有任何除了把她當侄女以外的想法,但一想到,金鑲玉說這是她和金滿堂之間的事情,決定還是不要多嘴比較好。就勉強笑笑說:“那明天我就去找玉麒麟。”


    金滿堂笑著點點頭,說:“好,天色不好了,你先休息吧。”


    陳飛笑著說:“是啊,我先回酒店了,有時間再過來。”


    陳飛剛要走,金滿堂突然又叫住陳飛說:“我看你現在跟花先生的關係很好啊。”


    陳飛點點頭說:“對,很好,有什麽問題麽?”金滿堂搖搖頭說:“沒事,我就問問,你去吧。”


    陳飛走後,金滿堂的眉頭就沒有展開過,陳飛如果跟花詠歌混在一起,那自己的計劃也許就會被打亂。


    花詠歌是何等聰明之人,日後若是真的到不得不把陳飛當成棄子的那天,有他給陳飛撐腰,那事情恐怕會不太好辦,所以隻能盡快下手了。


    陳飛在回酒店的路上,完全意識不到危險正慢慢向他靠近。


    鍾靜凝跟花詠歌對於賭拳的事情,商討到很晚,才最終拿出一個非常好的方案,兩人算都鬆了口氣。


    鍾靜凝突然嚴肅的對花詠歌說:“花先生,你覺得這個陳飛……”


    花詠歌坐在一邊,笑了笑說:“之前我是想過讓他去冒這個險,但是現在,我覺得,我不能這麽對他,我需要他這個朋友。”


    這句話聽得鍾靜凝都呆了,自己跟花詠歌認識了五年,跟別人介紹連個朋友都不算,一直是以合作夥伴相稱的,怎麽一個陳飛,才認識花詠歌這麽幾天,就能被他當成朋友呢。


    花詠歌看著鍾靜凝的表情,說:“你不覺得他身上,有一種我們都缺少的東西麽,我們一直在商場,官場,地下的三方勢力之中爭鬥,慢慢的,連自己想要什麽都不知道了,可是就是陳飛,讓我知道了我自己到底想要什麽。”


    花詠歌說完,笑了笑,仔細想想,雖然她對陳飛這個人沒什麽好評價,但是這個男人身上確實有種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的質樸和單純。


    鍾靜凝站起來,點點頭說:“也許吧……我先走了,計劃我會執行,到時候我們再地下拳場見。”


    鍾靜凝走後,花詠歌坐在沙發上,討論了一個晚上,最終通過的,竟然是如此簡單的方案,畢竟有時候,總是把簡單的事情繁瑣化,是自己致命的弱點。


    計劃很簡單,像陳飛這個長相,普通的扔在人堆裏也許都挑不出來,找一個身材相像的華夏拳手上場就行了。


    至於後期,隻要給這個華夏拳手一筆錢,和一筆殘疾贍養費,就可以了,這對花詠歌而言,不算是什麽難事兒。


    次日,陳飛起的很早,畢竟今天準備去見玉麒麟,怎麽也得收拾的人模人樣的吧。


    陳飛收拾好之後,就坐在餐廳裏,雖然他沒有可以去約玉麒麟,但是他清楚的知道,玉麒麟每天都是在酒店的餐廳裏吃飯的。


    果然,陳飛就看見玉麒麟顫顫悠悠的拄著拐杖過來了,後麵還跟著一個保鏢,陳飛當下笑了笑,按著老爺子的身材,完全可以坐人家肩膀上了。


    玉麒麟看見陳飛的時候,並沒有打招呼的意思,而是一眼掠過,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陳飛這回可是懵了,心說:這老爺子搞什麽飛機,不是要收自己做徒弟嘛,難道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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