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點點頭,看她身上傷痕累累的樣子實在不忍心欺負她,就說:“對,他就是說華夏人人數不夠,我得去給他裝一下而已。”


    此時的金鑲玉也很納悶,花詠歌在這片深受華夏人民的擁護,她相信,隻要花詠歌願意,一聲號召,肯定有很多人響應,就算沒有拳手,至少像陳飛說的這種濫竽充數的肯定會有不少。


    陳飛看金鑲玉若有所思的樣子,就問:“對了,老金呢?”


    沒想到金鑲玉完全忽略了陳飛這個問題,而是直接抬頭說:“比賽在什麽時候,我也許可以試試。”


    陳飛聽到這句話,驚訝的張開嘴,但是轉而一想,花詠歌說過,地下黑拳自由搏擊,不論男女,你想怎麽打怎麽打,打的贏就算厲害。


    而且金鑲玉估計也是想幫小花同誌去裝一下而已,其心可謂嘛,也就沒多說什麽。


    不過倒是害得他差點想歪,以為金鑲玉要上去打呢。


    就她這樣的,平時幹幹淨淨的時候就夠招人疼的了,現在這一身傷痕,到賭拳的那天都不一定能好利索,往台上一站,估計在場的華夏男人都覺得她是楚楚可憐,跑那找同情去了。


    陳飛歎了口氣,說:“我勸你還是別了,正式打的那天我就沒準備去,小花說我可以不用去的。”


    金鑲玉把頭轉向陳飛,露出一個微笑,用命令的口吻說:“不,你必須得去。”


    陳飛不明所以的看著金鑲玉。


    金鑲玉可不是為了給大華夏爭氣才非要去捧這個場,一個小女子,當然是為了自己心儀的男人去的。


    當金鑲玉每每看見自己渾身的傷痕,就會想到自己被金滿堂帶回青麥的那天,收到了什麽樣的懲罰。


    她永遠不會忘記在一個黑暗的屋子裏,被金滿堂養的其他“狗”壓著,拇指粗的鞭子在身上抽打的三十三下,鞭鞭見血,讓她終生難忘。


    所謂的家法,根本就是金滿堂宣布他權利的利器,所以至今為止沒有人敢反抗他。


    但是她金鑲玉就偏偏不信這個邪。


    家法後的結果,就是金滿堂的再一次警告,她必須跟陳飛寸步不離的在一起,不過為避免不必要的懷疑,她暫時可以不跟陳飛在一個房間裏睡。


    所以對她來說,隻要自己想去,那陳飛就必須去,相比起金滿堂來說,陳飛倒是更好把控一點。


    金鑲玉回了回神,對陳飛說:“你必須去,作為你的未婚妻,我有義務陪你去。”


    陳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陷入了呆滯狀,等他緩過來的時候,才伸出手,摸摸自己的額頭,又摸摸金鑲玉的額頭,臥槽,也特麽沒發燒啊,她這是怎麽了?


    陳飛對金鑲玉突如其來的好態度完全不能接受,對於他來說,反抗才是人之常情,而之前恨不得用刀捅死他的女人,竟然主動說她是自己的未婚妻?這太詭異了。


    陳飛試探性的問了句:“你沒事兒吧?”


    金鑲玉笑了笑說:“我沒事兒啊,我知道我不能改變我的命運,那我就隻能接受了,有什麽好奇怪的。”


    陳飛覺得她這句話對於自己也很受用,於自己而言,白骨對他也是這樣,如果自己不能改變命運,而且反抗無效的時候,那就隻能懷著一個美好的心態去接受了。


    陳飛感慨的點點頭,說:“大侄女,你這句話說的特別好。我打心裏讚同。”


    金鑲玉笑笑,抬頭看著陳飛說:“對了,雖然我不知道那天你在賭街上是怎麽做到的,但你肯定有你特殊的辦法,我這有塊毛料子,你幫我看看。”


    陳飛點點頭,其實他知道,也許金鑲玉這一身傷痕多半兒跟自己有關係,隻要能做點什麽補償她,他還是願意的。


    金鑲玉從櫃裏拿出一塊碗大的毛料,放在桌上,說:“這塊料子我看不來,你看看。”


    陳飛聽完,直接把手放在毛料上細細的撫摸著,然後突然覺得心裏一震,這特麽是什麽感覺,手感不對啊,要說是灰沙頭,也不是,這個那股冰涼的感覺時斷時續的是怎麽回事兒?


    陳飛也不知道,畢竟感覺這種事情,誰也說不好,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了問題,就對金鑲玉說:“你這還有別的毛料麽?”


    金鑲玉點點頭,說:“有,我給你拿。”


    等金鑲玉拿來的時候,陳飛又試了一次,沒想到還是跟之前的一樣。金鑲玉也是微蹙著眉頭說:“怎麽樣,有問題麽?”


    陳飛捏著鼻梁,稍微有點不安,該不會那個感覺不靈了吧,可別鬧,自己還準備指著這個吃飯呢。


    想著,陳飛跟金鑲玉說:“你先等等,我出去一下。”


    說完,陳飛就轉身出門,跑到賭街,陳飛鑽到一個攤子麵前,很多人都認出他了,現在整條街都吹噓陳飛是金眼童子轉世,所以一看到陳飛來,周邊的新賭客都給陳飛讓出一條路。


    陳飛隻是急於求證,並沒有買石頭的心思,他連著摸了好幾塊,都覺得不大對,心裏猛地一沉,覺得自己的感覺應該是失靈了。


    陳飛抬起頭,看著攤子上的老板,老板似乎很是年輕,而且穿的相當不錯,跟其他攤子的老板相比,很不一樣。


    所有賭客的眼睛都緊緊的盯著陳飛緊皺眉頭的臉,陳飛看了片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他拿起一塊開了明顯窗口的賭石,雖然露出的部分,水色不算太足,但如果價格合適,能開出整塊的,肯定也算值錢。


    陳飛閉上眼感受著,周圍的人都緊張的看著,知道金眼童子轉世要開始發功了。


    果然,還是那種時斷時續的感覺,陳飛立刻覺得不對勁,他很想切開來看看,求證自己的感覺,他本來也不是很在乎名號,就對賭石攤兒的老板說:“這個多少錢?”


    賭石攤老板輕輕一笑,說:“這個可是高價,窗口開了這麽大,裏麵有沒有翠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這塊石頭,許多賭客都看上了,但是畢竟老板出價有些高,這樣的水色,就算是開了,做出來的翠跟毛料的價格差不了兩萬塊錢。


    在加上還要找師傅去雕,那落到自己手裏,也就剩下兩三千可能還少,所以何必費勁呢。


    但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陳飛冷笑一聲,說:“有沒有翠?那可不一定。”


    老板一皺眉,問陳飛說:“你什麽意思?”


    其實這個一般人都知道,窗口都開了兩寸了,裏麵什麽樣該是一目了然的,誰都不知道陳飛什麽意思。


    隻聽陳飛淡淡的說了句:“切!”老板一笑,他不是沒聽說過這個男人,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隨即,老板叫來切石的師傅,高喊了一聲:“五萬七千塊,切!”


    陳飛抱臂皺眉,等著裏麵的翡翠被漸漸切出來,可惜了,竟然除了石皮以外,隻有開窗口的部分有翠,所有人都大驚失色,沒想到是這樣的貨色。


    陳飛冷冷的低聲說了句:“果然是這樣。”


    所有人都不知道陳飛是什麽意思,有的替陳飛感到惋惜,有的隻當是陳飛裝逼玩次了。


    隻有陳飛從身上拿出錢,默默的離開攤子。


    接下來,陳飛要承受的就是賭客們的流言蜚語。應該大部分都是關於金眼童子轉世的陳飛花了五萬買了個敗絮……


    陳飛知道,就算剛才那個是灰沙頭,可跟自己那天在攤子上摸到的開窗的灰沙頭完全不一樣,上次是感覺很淡,可是現在的感覺完全是分離的。


    分明是摸到窗口的時候,有一點點溫涼,可是在摸別的地方,就完全跟摸石頭一樣。


    陳飛溜達到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麵前,可惜了,老人的攤子前無人光顧。


    陳飛蹲下來,看著老頭破舊的衣服,問他:“老人家,以前沒見過你啊。”


    老頭笑著說:“以前沒來過,我也是最近才聽說這能賣石頭的。”


    按理來說,不管是賭客,還是賣石頭的,至少都是有一定家底兒的,再不濟也算是小康家庭,可這老爺子怎麽破衣爛衫的呢。


    老頭收了笑容歎口氣說:“我爹早年是礦上的,但是這都是他的東西,我聽說這東西值錢,賣了錢給孫女上學。”


    陳飛一看,石頭也都不多,總共大大小小的就六塊,陳飛點點頭,試探性的摸上石頭,突然,陳飛覺得那股源源不斷的涼意就往自己手心裏湧來。


    陳飛生怕感覺錯誤,又翻來覆去的把玩一下,確定自己應該沒有問題之後,才問老頭:“老爺子,這你打算賣多少?”


    老頭看起來就是老實人,點點頭說:“聽說挺值錢的,賣一千不多吧?”


    陳飛知道,光憑自己剛才摸的那塊,就算賣十萬,買的人都不會虧,可是自己現在買,那不就是欺負人麽。


    陳飛把別的石頭都摸了一遍,平衡了一下,對老頭說:“老爺子,你這東西全都是寶貝,不管你出多少,隻要不太誇張,買的人都不虧。”


    當陳飛覺得自己的感覺沒有問題的時候,才鬆了口氣,心情大好的準備回去。


    這時候,一個身影走到老頭攤子上,看著陳飛的背影,會心的笑笑,低頭說:“老人家,你這些石頭,一個六萬,我都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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