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葉璿兒幹脆也不跟陳飛廢話了,直接跟陳飛說:“你在家等著,別出門,我去拿個文件然後去找你。”


    陳飛嗯了一聲,就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等葉璿兒。


    葉璿兒並不是無緣無故的想找陳飛閑聊,照目前情況來看,和這個劉二橋接觸最多的,就是陳飛了,而且劉二橋既然住在陳飛樓下,他不可能沒有正常的起居,不管怎麽樣,他都要出去吃飯,這麽看來,周邊的所有商鋪都可以調查線索。


    陳飛本來以為看會兒電視就能緩解煩躁,沒想到是越看越煩躁,陳飛關了電視,在屋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安靜的房間裏,隻有牆上的鍾表滴答滴答的機械聲,陳飛焦急的等著葉璿兒,他不知道葉璿兒來幹什麽,但是他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陳飛在家裏踱步,煙一根一根的抽著,眼看時針轉了小班圈兒,煙灰缸裏的煙頭都快被陳飛堆滿了。


    陳飛心裏不安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關於下水道裏的黑袋子,那天之後他怎麽想都覺得事情不像他想的那麽簡單。


    突然幾聲急促的門響讓陳飛回過神,陳飛趕緊去開門,當大門拉開的瞬間,陳飛的心陡然一沉,他的第六感告訴他,他完了。


    來的人並不是葉璿兒,而是劉二橋,劉二橋趁著陳飛楞在原地,並且完全沒有防備的時候,迅速的關上了陳飛的大門,陳飛心中明白,他這麽做,一定是發現了什麽,也許是他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懷疑,急著殺人滅口。


    也許是別的願意,或許……“或許是因為水管裏的東西?”陳飛恍然大悟,現在想來,水管裏的黑袋子,一定是上次劉二橋來修水管的時候,偷偷藏在自己的水管裏的,但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當然,現在陳飛才反應過來確實為時過晚。陳飛觀察著劉二橋,神經緊繃到一定狀態,他發現,劉二橋其實並不是駝背,陳飛覺察到了自己將麵臨的危險,所以最好是先發製人。


    陳飛被劉二橋咄咄逼人的氣勢一路逼到客廳的角落,他現在隻能盡量保持表麵上的冷靜。


    陳飛當然不是盲目的後退,上次準備跟徐老三拚命的菜刀,還在沙發的一個角落,陳飛慢慢的退著,劉二橋卻什麽都不做,隻是逼著他後退。


    陳飛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拖延時間等葉璿兒來,並且在她來之前保證自己活著。所以,他明白,現在自己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到菜刀,畢竟手裏有個家夥,心裏會踏實許多,這樣存活率也高啊。


    陳飛急中生智,看著劉二橋,表現出一臉疑惑的樣子說:“大哥,你這氣勢洶洶的要幹啥?”說著,陳飛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手就往後摸去。


    陳飛看見劉二橋眼中豁然閃過一道犀利的寒光,左手迅雷一般的速度直接捏住了陳飛的喉嚨,陳飛完全來不及反應,就被劉二橋突如其來的攻勢差點掐的窒息。


    慌亂中,陳飛早忘了去摸刀,兩手死死的掰著劉二橋掐著自己脖子的手,但是這個劉二橋此時力氣大的驚人,完全不像是那個平時瘦的能被風吹倒的模樣,而且反應速度快的讓人咂舌。


    陳飛的臉已經由紅變白,此刻已經變成了豬肝色,無論他怎麽掙紮都是徒勞,根本掰不開劉二橋如同鋼鉗一樣精瘦的手指,緊急中,陳飛想到白骨指環,就在他的左手剛要附上自己的眼的時候,劉二橋以更快的速度從腰間抽出一把製式手槍。


    “別動。”劉二橋陰森森的聲音在陳飛的耳畔響起,一個黑色的槍口直接頂上陳飛的右眼,陳飛本能的鬆了手,把手舉在半空。


    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意識不到疼痛了,隻有無限的恐懼和絕望,尤其是當劉二橋的槍口恰好對著自己唯一能和白骨指環建立聯係的眼,陳飛覺得做的,就是聽話再聽話,隻有這樣,他才能盡可能的拖延時間,等到葉璿兒來。


    可是此時此刻,他突然並不想讓葉璿兒來了,一個如此凶悍和迅速的男人,而且還有槍,葉璿兒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即便是她來了,也不過就是給自己陪葬罷了。


    劉二橋看陳飛已經快被自己掐斷氣了,才鬆開左手,人在腦部缺氧的時候,瞬間的回氧會導致短暫的昏厥,陳飛在這一瞬間,大腦失去了意識,根本無力掙紮。


    而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裏,等陳飛恢複意識的時候,自己的雙手和雙腳已經被劉二橋綁住了,陳飛很後悔,如果剛才不是本能的聽他的話,而是直接反擊先和白骨怪物建立聯係,那現在被綁在沙發上的就應該是劉二橋而不是自己了……


    劉二橋綁住陳飛之後,並沒有對陳飛做什麽,而是從兜裏掏出扳手走向衛生間,此時陳飛更加確定了,劉二橋此時來找的,就是那個黑袋子。可能是他察覺到了自己對他的懷疑,知道自己已經不再信任他,所以肯定不會讓他再進來“修水管”,所以現在急於動手。


    現在的關鍵是,劉二橋會不會拿了東西以後殺人滅口?當陳飛腦子裏閃過這個問題的時候,又在一次絕望了,如果說上次自己沒有把那個袋子取出來,也許,還有可能活著出去,但是現在,估計完全沒有活著的希望了。


    陳飛心想:就算死老子也特麽得死的明白啊。想著劉二橋怒氣衝衝的走向陳飛,沒等陳飛有什麽反應,劉二橋手槍一反,一槍托就砸在陳飛的臉上,這一下,夠陳飛受的,疼的他大叫一聲,眼淚都在眼圈裏打轉。劉二橋看著陳飛的表情也很驚訝,如果平時,按照這個力道,那這個人的臉恐怕已經廢了,但是陳飛似乎隻是感受到了疼痛,並沒有過於激烈的反應。


    但是此時,並不該劉二橋驚訝這個的時候,他又把槍口對準陳飛,陰沉的聲音更加冰冷,說:“說,東西在哪?”


    現在已經毫無疑問了,但是陳飛不可能告訴他那包東西所在的地方,畢竟,告訴他的時間越早,自己就死的越早。對於現在這種時刻來說,盡可能的拖延,既是本能,也是方法。


    陳飛不停的摩擦這手腕上的繩子,哪怕有一點點希望,他也不能放棄。


    陳飛也學著他的樣子冷冷一笑,當你越是軟弱,別人就越是猖狂,這是陳飛在泉城一年多,親身感受的道理之一。


    “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告訴你拿東西在哪。”此時的陳飛能感受到,似乎是剛才的時間倉促,劉二橋的繩結並沒有自己想象的牢靠,但是想要脫身,還是需要一定時間的,所以,拖住他,自己就有機會反敗為勝。


    劉二橋聽著陳飛的問題,臉上突然產生一絲憐憫,似乎在憐憫陳飛這個即將死到自己槍口之下的人,讓陳飛看了膽寒。


    劉二橋手裏的槍沒有絲毫鬆懈的對著陳飛的眼,嗓音略帶沙啞的說:“你問吧,就當是給你點幫我藏毒的報答。”


    陳飛心裏一驚,那東西竟然是毒品?陳飛想想那些東西的樣子,恨不得拍死自己,不就是傳說中的海洛因和冰毒嗎!早一點知道自己早就報警了,何必弄到今天送命的地步。


    陳飛知道,自己現在再怎麽後悔都是沒有用的,所以他並沒有放棄手裏的小動作,他做的很輕,而且再加上用談話吸引劉二橋本來的注意力,所以他並沒有注意到陳飛手下的小動作。


    “你到底是誰?你不叫劉二橋?”陳飛盯著劉二橋的眼睛問。其實他心裏非常害怕,但是當他盯著劉二橋的眼睛,他就不會再去看別的地方,包括自己的手。


    “我當然不叫劉二橋,我叫薩垛。越南阿瓦組織的隊長。”陳飛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叫阿瓦的組織,但是他知道越南有很多這種類似的組織,一般都是毒梟的雇傭兵,在中越邊界做各種走私毒品的行當,而這個隊長,就是所謂一個小隊的領頭人物。


    陳飛已經知道了薩垛的真實身份,如果不快點脫身,自己想活命就變成了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他隻能感覺到手上的繩子越來越鬆,可是因為隻能小動作,而且心裏緊張,越是著急手越抽不出來。


    陳飛心裏喊著,隻要一隻手,再有三分鍾,就三分鍾。手上也加快了速度。


    此時,薩垛銳利的目光一下看穿了陳飛掙紮的動作,也不管自己藏得東西在哪裏,就準備扣動扳機。


    就在陳飛完全放棄準備見上帝的時候,陳飛的手機突然響了,陳飛很害怕這時候是葉璿兒打來的,那可真就是甕中捉鱉,自己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薩垛也一愣,從桌上拿起陳飛的手機,陳飛看到,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視頻文件。陳飛看到當薩垛點開文件的時候,瞳孔驟然緊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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