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記憶力倒還好,就跟陳飛說:“我記得他們叫的道上的人,好像叫的就是這個徐老三,然後他們還說什麽,老大說,陳飛這個人講義氣,找不到他,就把人帶走。”


    陳飛聽完,冷哼一聲,心想,這人倒是了解自己。陳飛這個人是自己怎麽受委屈都行,但就是見不得自己身邊的人因為自己受一點點傷害,很明顯,幹這個事兒的人就是抓住了陳飛這個弱點。


    陳飛當下就問胖子,電話號碼在哪裏,胖子從吧台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上麵寫著一串電話號碼,不知道為什麽,陳飛莫名的就聯想到,之前那個加了自己微信,之後把自己刪了的,網名叫最終的神那個人,陳飛看號碼非常簡單好記,就是傳說中的炸彈號。


    像這種號碼隻有商業和政界比較權威的人會用,普通老百姓可用不起月租費用這麽昂貴的電話卡。


    陳飛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回家做長期打算,就跟胖子說了一聲,讓胖子明天就別開店了直接來找他,胖子支支吾吾的好像還有話要說,陳飛沒好臉色的問他:“有話快說,能不能別磨嘰,活該你老被人家嫌棄。”


    陳飛說這句話的時候,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比如今天這件事,就算沒有鹿關東在背後支持,他也是會做的,就算自己的下場再慘隻要不連累家人,他都會去做。


    胖子說:“哥,我怕我妹妹也會出什麽意外,你能不能……收留她一下,我怕……”


    陳飛聽胖子這麽一說,才想起來,胖子有時候性格的軟糯也是保護妹妹的一種方式,也是難為他了,陳飛想了想,說:“行,你讓妹妹過來,今天讓她住我那,事情解決了再讓她回來。”


    胖子一聽,特別開心的點了點頭,能看出來,胖子是真心特別愛這個妹妹的,天下的哥哥多,但是能做到這個份上的,恐怕除了胖子也不多了。


    胖子直接拿出手機給袁寧打了個電話,袁寧還在家看電視,胖子就讓她趕緊回來,袁寧也不知道出什麽事情了,但是敏銳的直覺告訴她,事情一定不是那麽簡單。


    陳飛看袁寧來了,就跟胖子說,我先帶她回去,你那邊別再出什麽事兒了,明天我們再從長計議。


    胖子點點頭,就鎖了店門,兩撥人各自回家,陳飛沒心情在遛彎回去了,打了個車帶著袁寧回家,袁寧也很懂事,沒有多問,她從小很相信哥哥,知道自己哥哥這麽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旁邊的這個男的靠不靠譜。


    回到家,陳飛給袁寧倒了杯水,自己坐在沙發上抽煙,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對自己做這樣的事,而這件事會不會又跟那個給自己下藥的人有關?這些都未可知,陳飛想,既然這個人找不到自己,又抓了自己的人,在自己沒出現之前,至少那些小兄弟的安全還是可以保障的。


    陳飛從兜裏摸出皺巴巴的紙,看著電話號碼,現在如果能查到電話號碼是誰辦的就再好不過了,陳飛想了想,給葉璿兒打了個電話,電話一直通著隻是沒人接,陳飛想估計她也是在忙辦案的事情,現在也是焦頭爛額的,自己還是不要麻煩人家了。


    有些事情你越是想,就越是想不通,陳飛實在不知道什麽人非要跟自己過不去,那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按照這個電話打過去,問問這人是誰了。


    陳飛知道,這個時間打肯定是不合適了,倒不是怕那些為非作歹的人還得按點兒睡覺,隻是現在自己要人沒人要後盾沒後盾,單槍匹馬闖王府這種事兒他去了也是送死,隻能等天亮了,找胖子問問細節再做分析。


    陳飛想到這,從櫃子裏拿出鋪蓋,準備先睡覺再說。


    袁寧到底是懂事兒,不但沒有多問,還幫陳飛收拾著房間,陳飛看著也挺欣慰的,就跟袁寧說:“寧寧,你累了就早點休息吧,我去客廳睡,有什麽需要的就找我。”


    袁寧甜甜一笑說:“飛哥,我沒事兒啊,要不還是你睡床上,我睡沙發上。”陳飛笑笑說:“不用了,我一大男人怎麽不行,你睡舒服點就行了,你哥把你放我這可不是讓你睡沙發的。”


    袁寧也笑笑,沒推辭。天蒙蒙黑,兩人早早就睡下了,陳飛翻來覆去迷迷糊糊的怎麽都睡不著,這些事情太匪夷所思,根本不是自己這個級別的人該遇到的事情。


    袁寧躺在床上也睡不著,她對這個陳飛很好奇,表麵上,他對陳飛的理解就是自己哥哥的朋友,可是當袁超第一次跟她說,那些纏著自己的小混混是陳飛幫忙出的氣,她就已經很好奇了,後來袁寧又聽袁超眉飛色舞的描述了當時的情況,自己對陳飛又產生了點崇拜。


    後來在遊樂園,袁寧第一次見到陳飛,雖然長得不是特別帥,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幹幹淨淨的,後來又不顧自己的安危幫學姐追小偷,雖然最後把這事兒辦砸了,但也不是有心的,有這個勇氣已經難能可貴了。


    其實袁寧對陳飛還是好感度爆棚的,自從自己談過一場戀愛,遇到一個富二代渣男,後來這個渣男讓袁寧懷孕之後幹脆消失找了新歡,袁寧對男人就沒什麽好感了,但是對陳飛,袁寧有一種說不出的踏實,大概陳飛就是那種傳說中的,適合結婚的那種人?


    畢竟人各有誌,看人的眼光也不一樣,袁寧喜歡陳飛身上的那種質樸,也許是之前被傷害的太過透徹了。


    陳飛朦朧間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站在一片廢墟之中,那片虛無冒著蒸騰的熱氣,然後不停的蒸發著大地僅有的水分,陳飛兩腿發軟,走在廢墟中,炙熱的爭氣快要蒸幹自己身體的水分了,陳飛邊走邊擦汗,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能到哪裏,就隻能在這片廢墟大地裏走著,然後像無主孤魂一樣遊蕩,陳飛口幹舌燥毫無目的的一直走啊走。


    陳飛緩緩睜開眼睛,感歎剛才的好歹是個夢,要是真的自己肯定死在那了,想著,陳飛想坐起來喝口水,結果發現自己真的全身無力,不比在夢裏舒服多少,額頭上還殘留著細密的汗珠,陳飛想伸手摸著放在茶幾上的水杯,沒想到卻不小心把水杯打翻了,圓形的水杯順著茶幾滾落下來,掉在地上摔碎了。


    陳飛想掙紮著坐起來收拾,頓時覺得自己渾身一陣酸痛無力,連呼吸的空氣都帶出的風都是熱的。陳飛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發燒了。


    袁寧睡覺比較輕,聽見可定摔碎東西的聲音一下就坐起來了,穿好衣服下床去看,打開燈,看見陳飛麵色蒼白的蜷縮在沙發上,額頭上還冒著汗珠,袁寧走過去,拿手試探陳飛的額頭,剛一碰到就本能的縮回手,連她自己都被燙到了,陳飛發燒了,而且,度數還不低。


    袁寧看陳飛緊緊閉著眼睛一臉難受的樣子,實在不忍心,就跟陳飛說讓他到床上去睡,陳飛迷迷糊糊的被袁寧攙扶著燙到床上,身體的酸痛感並沒有減輕多少。


    袁寧給陳飛倒了杯開水,就開始翻箱倒櫃的找藥,感覺自己跟女主人是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感冒藥,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又翻了一會兒,翻出溫度計給陳飛夾上。


    陳飛的眼睛微睜著,看著袁寧因為自己緊張的跑來跑去,有點過意不去,就說:“你別忙活了,我睡一覺就好了。”袁寧聽著陳飛略帶疲憊的聲音多少有些心疼,畢竟每個女人天生都有母性。


    過了一會兒,袁寧把體溫計從陳飛腋下拿出來,就著燈光一看,頓時有點懵,我的乖乖,四十一度,這樣下去人該燒傻了吧……


    袁寧著急的看著陳飛,趕緊把剛才找出來的藥給給他順著水喂下去,陳飛縱然是個男人也受不了女人的溫柔鄉,更何況是自己重病之時,也是心理最脆弱的時候。


    陳飛伸出手,拉過袁寧的手,抓在手裏,他小時候每次生病,都是拉著媽媽的手睡的,他感覺到袁寧的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發燒身體太燙的緣故。


    袁寧被陳飛拉住,也沒有掙紮,隻是覺得,這個男人此時太需要依靠了,她也聽哥哥袁超說過,陳飛一個人來泉城的艱辛,誰都不容易,而袁寧現在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心疼陳飛還是屬於單純的同情心。


    陳飛吃過藥,可能是因為藥效的作用,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但因為難受,他睡得並不踏實,所以他能在朦朧中感覺袁寧一直在用冰毛巾擦拭他的身體給他降溫,陳飛想說聲謝謝,奈何自己真的太疲憊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陳飛感覺額上一片冰涼溫軟,微微張開眼睛,看見袁寧用自己的薄唇試探著溫度,陳飛頓時覺得心中一暖,唇角露出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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