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第二天一大早,陳飛的電話就響起來,不知道鈴聲重複了幾遍,陳飛才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羅佳曼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響起:“給你十分鍾洗漱下樓。”


    陳飛猛然想起來,今天是有正事兒辦的,趕緊坐起來,根本來不及想羅佳曼是怎麽知道他家住哪兒的。


    陳飛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好之後,帶上鑰匙和錢下樓,隻見一輛大紅色閃閃發亮的悍馬停在樓下,羅佳曼紮著一個很高的馬尾,一身機車皮夾克,妝容冷豔性感的靠著車身,抱臂看著他。


    陳飛哪見過這陣勢,悍馬是陳飛最喜歡的車,沒有之一,他覺得,隻有悍馬才能彰顯男人的血性和本色。可是此時此刻看這麽一個風情女人,加上一身金屬風的衣服,配上悍馬確實別有一番風情。


    陳飛直接拉開副駕駛門就坐進去了。羅佳曼薄唇微動,直接上了主駕駛,本來陳飛以為,是有司機的,沒想到是這個女人自己開車。


    上了車,羅佳曼沒說話,直接驅車上高速,而且車速之快,根本就不是開車的節奏,陳飛被一陣巨大的慣性推力定在座椅上,心說你這哪是開車啊,開飛機呢吧。


    羅佳曼開車也屬於豪放派的,每轉一個彎,陳飛都有一種漂移的感覺,而且不但拐彎誇張,連超車都有種看速度與激情的驚險刺激感。


    陳飛被這種刺激驚嚇的說不出話,可能因為早上沒吃飯的原因,陳飛此時覺得胃裏翻江倒海,連嘴都不敢張一下,估計這會兒一張嘴,胃液可能就要出來了。


    車終於在一處停下來,陳飛跟本沒有心情問現在是在哪裏,推開車門就幹嘔起來,隨著胃袋一身翻湧,陳飛眼淚鼻涕根本止不住的往下流。


    羅佳曼下車看著他,唇角帶著戲謔的微笑。陳飛覺得自己的胃都快要痙攣的時候,才停下,拿袖子抹了把臉,才想起來問這是哪裏,羅佳曼不緊不慢的指了指幾個碩大的字體,陳飛跟著默默讀出聲:“泉,城,機,場。臥槽?泉城機場?”


    陳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羅佳曼點點頭,故作疑問的說:“是啊,泉城機場,難倒我沒告訴你,我們要去滬都麽?”沒等陳飛搭話,又點點頭,輕靈一笑:“嗬嗬,可能忘了告訴你。”


    陳飛張著嘴,本以為這件事一天就能完,沒想到居然還要出泉城?俗話說的好,強龍不壓地頭蛇,自己什麽都沒準備,到了外地還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事兒麽。


    看陳飛站在原地沒動,羅佳曼幹脆伸出手直接拎著陳飛的後脖領子就往航站樓走。


    陳飛本來就沒有羅佳曼高,加上羅佳曼又穿了高跟鞋,被人這麽一拎,跟拎小雞似的,就往航站樓走。


    陳飛被拎的很不滿意,說:“你放開,我自己會走。”羅佳曼聞言,放手讓陳飛跟著自己走,陳飛一個農村娃,隻在天上見過飛機,要說坐飛機,自己還是頭一次,不免有點緊張。


    羅佳曼看陳飛頭上都有汗珠了,天氣也不熱,倒是沒想過陳飛是因為自己要坐飛機所以緊張,就說:“你身體素質這麽差嗎?坐個車都能成這樣。”


    陳飛咽了口唾沫,白了羅佳曼一眼說:“你那是開車?我一直覺得你是把飛機開的有點低了。”羅佳曼聽著陳飛略帶諷刺的話,也沒好脾氣的說:“自己起來這麽慢,怪我嘍?”


    說完就加快腳步往前走,陳飛在後麵緊趕慢趕的追,樣子十分滑稽,說來也不怪羅佳曼,隻能怪陳飛腿短。


    換了登機牌,兩人就排隊登機,陳飛除了緊張以外,更多的是興奮,可是他也很疑惑,畢竟自己撒開手就來了,直到被騙上賊船,他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要讓他做什麽。


    上了飛機,陳飛剛好坐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小空姐職業禮貌的微笑看得陳飛笑的牙花子都快露出來了,心說,怪不得男人都喜歡空姐呢,就是好看,漂亮,有氣質。


    陳飛剛想上去跟人家握個手,就被羅佳曼一推,陳飛挑了挑眉就坐在座位上了,當飛機已經開始離開軌道的時候,陳飛才問:“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要帶我去做什麽了吧。”


    羅佳曼看了陳飛一眼,說:“我們這次,去賭錢。”“什麽?”陳飛脫口而出的驚叫,引起周圍一陣不滿,陳飛不好意思的笑笑,用目光給周圍人道了個歉,皺著眉小聲跟羅佳曼說:“你不是說不犯法嗎?”


    羅佳曼說;“誰告訴你,所有的賭錢都是犯法的?”陳飛愣了一下,半天沒反應過來,還有賭博不犯法的?


    陳飛看這麽問下去也沒什麽意思,幹脆換了個話題,他還是比較擔心沈嘉琪的,就問:“最近沈大小姐真的跟你聯係過嗎?”羅佳曼巧笑一聲,說:“沒發現你還挺關心她的,這個冒牌男友還算稱職。嘉琪沒事,他們家老沈本來是想跟她算賬來著,但是總公司裏突然出事了,然後就回去了,所以你呢,現在還算安全。”


    陳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既然沈嘉琪沒事,那他就放心了,幹脆也學著羅佳曼的樣子調整好座椅,靠著看天上的風景。


    小時候,他覺得,能上天的都是神仙,一直以為天上真的有個天宮,可是真的輪到自己上天了,卻沒有那種興奮的感覺了。反而有點失望,他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夢中他又回到了那個十字路口,那條老街,一模一樣的場景,直到看到那個黃包車夫的時候,他知道,又要開始了,一次次循環重複的夢境,沒有開頭沒有結尾。


    直到陳飛覺得中指突然一陣被灼燒的刺痛,突然醒過來,飛機已經著陸了,陳飛舉起手,中指的紋身漸漸的變成了像被烙鐵燙傷過一樣,十指連心,疼的陳飛一陣鑽心。


    陳飛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這樣,也從來沒有這樣過。心不在焉的跟著眾人下了飛機,他和羅佳曼根本沒有行李,所有省了很多事兒。


    下了飛機,羅佳曼直接打了個車,就去了一個賓館,這個賓館很奇怪,坐落在郊區一樣的地方,兩人開好房間就各自休息,陳飛坐在賓館裏,總覺得心裏有種特別壓抑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滬都一直都在陰天的原因。


    這種壓抑是一種來自心底的無措,那種想透氣卻如鯁在喉的難受。


    “咚咚咚”三聲門響,陳飛起身開門,羅佳曼拿著一份文件進來,完全沒有客氣的意思,直接坐在陳飛床上,就說:“現在跟你說說你的任務,你先看看這份文件。”


    陳飛看了羅佳曼一眼,從她手裏拿過文件就開始翻看,他隻能從字麵上看出,這是一個競標書,可是詳細內容,完全不在陳飛的知識範圍內。


    他把競標書扔在床上,靠在窗邊,給自己和羅佳曼倒了杯水,就說:“美女,你就別賣關子了,這玩意我尼瑪一個字兒都看不懂。”


    羅佳曼不怒反笑,說:“我這次來呢,是參加一塊地皮的競標,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陳飛聽完,無奈的笑了笑,說:“你競標跟我有啥關係?這個我是真幫不了你,我連啥是競標都不知道。”


    羅佳曼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站起身,走到窗戶邊上,指著一個方向跟陳飛說:“你看到那座宅子了麽?”


    陳飛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就看到,在一片小樹林的盡頭,坐落著一座法式風格的大宅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隱約間,能看到這宅子的牆壁上已經爬滿了藤蔓植物,仿佛已經荒廢了很久的樣子。


    陳飛點點頭,問她:“這個宅子怎麽了?”羅佳曼擰著眉頭,喝口水接著說:“這個就要從頭講了,曾經,滬都是八國聯軍侵華時候的租界,這個你應該知道,當時滬都四大領域的巨頭,在滬都可謂是叱吒風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就是其中一個巨頭的宅子。”


    “然後呢?”陳飛實在不知道這根競標有什麽關係,又跟自己有什麽關係。


    “然後突然有一天,這座宅子莫名其妙的起了一場大火,奇怪的是,當火撲滅的時候,消防人員才發現,在這座宅子裏,從大老爺到家丁,三十六口人,沒有一個人逃出來,幾乎都是因為窒息死的,隻有他們家的大小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但是據說,還有一個家丁是因為出門采購物品,僥幸躲過了一劫。”


    羅佳曼剛說到這裏,陳飛突然慘叫一聲,陳飛的中指突然像被明火灼燒一般的疼痛,那種鑽心和刺骨讓他實在無以承受,他甚至還隱約聞到了皮膚和毛發被燒焦的臭味。


    但是這種疼痛隨著羅佳曼疑問的眼光,瞬間又停止了,陳飛不好意思的掩飾說:“剛才不小心被窗戶夾到手了。嘿嘿,沒事。”


    羅佳曼看了陳飛的手一眼,又看了看他剛才因為疼痛滲出汗珠的額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然後瞬間就隱進了眸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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