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靜止的天然畫板,陳飛一時間還不知道畫些什麽好,陳飛咬住筆頭,思考了一下,在刀疤臉上比劃了一下,把刀疤臉上的刀疤改造成了一個四公分長的魚骨頭,然後滿意的對著自己的作品笑了笑。


    下一個畫什麽呢,“對了”,陳飛一拍手,就邊畫邊念叨起來:“一個丁老頭啊,欠我兩顆琉啊,我說三天還,他說四天還,去你媽的大鴨蛋,三個韭菜……”


    畫完以後又到下一個臉上畫個鴨子過河圖案,這個畫完又到下一個臉上畫個小雞啄米圖,玩的不亦樂乎。


    陳飛突然想起來刀疤臉侮辱自己的時候說的那句話,心說,你不是對男人感興趣麽,那我就讓你感興趣一個。


    陳飛費盡力氣把一個大高個的小弟拖到刀疤臉麵前,再把兩個人頭懟在一起,看著不太滿意,又微微掰開兩個人的嘴,使勁一按!又扯過兩個人的胳膊互相摟住。做完這些,陳飛對自己這個男男接吻圖暗自叫絕。然後一溜煙跑回大廳,把筆插回小服務員手裏。


    陳飛想著玩也玩夠了,準備拉起蘿莉就走,但是很明顯,跟上次一樣,在靜止的時候,他不能把人拉走,就算陳飛把小蘿莉扛在肩上跑了,那胖子他們怎麽辦,他們肯定會找自己啊,然後被刀疤臉抓住,豈不是很慘,想了想,陳飛學著之前在電視裏看的,打了個響指。


    沒想到指環的力量很配合的奏效了。音樂驟響,所有人都恢複了神智,兩個忘情“接吻”的男人看到自己這個樣子,趕緊分開大罵一聲“臥槽”去一邊兒吐了,剩下的,看著別人臉上陳飛的畫作,雖然不明所以,但是都笑的前仰後合的,連小蘿莉都驚訝了,抬頭望向陳飛。


    小蘿莉清楚的記得,上次,陳飛就是這麽救了自己的,這次又是。刀疤臉吐完回來,所有人也都收斂了笑容,但是這種搞笑的場麵,他們收的住,陳飛不一定收的住啊。


    刀疤臉看陳飛還在那捂著肚子笑呢,從腰間摸出一把甩刀直接指向陳飛的腦門,就說:“你個小王八蛋,對老子做了啥?”陳飛笑著擺擺手,突然臉色一變,白眼一翻,一臉嚴肅反手扣住刀疤臉的手腕,往後一扭。


    刀疤臉吃痛,甩刀咣當一聲就掉在地上了,陳飛仿佛練過武術一樣,右腿一台,整個小腿猛地一用力,就搭在刀疤臉背上,要說刀疤臉這麽個彪形大漢,被陳飛這個重量級的鉗製,是很容易脫身的,可是無論怎麽掙紮,就是紋絲不動,陳飛的手卻是越來越用力,刀疤臉疼痛的嚎叫起來。


    小蘿莉看著陳飛的表情,好像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一樣,帶著一股子戾氣,相當可怕,嚇得她也不敢出聲,在背後披著陳飛的外套靜靜的看著。


    刀疤臉被陳飛掰的生疼,不敢亂動脫身,就呲牙咧嘴的衝著自己那幫小弟喊:“都他媽的愣著幹嘛,還不快過來滅了他。”小弟們這才反應過來,兜裏有家夥的掏家夥,沒家夥的赤手空拳比比劃劃的就要上前。


    此時陳飛陰著臉,說了一句:“你們誰敢再往前一步,我就廢了他。”小弟們一聲嗤笑,誰也不相信就陳飛這樣的,能做出這種事,剛才跟刀疤臉“接吻”的大高個上前就要打陳飛,還沒走到陳飛麵前,隻聽刀疤臉一聲慘叫,胳膊哢吧一響,像是硬生生被人掰斷一樣。


    大高個瞬間就驚恐的收回了準備揮出來的拳頭,焦急的看著刀疤臉,此時刀疤臉已經疼的滿頭是汗,陳飛抬起頭,眼睛裏仿佛泛著一層幽然的光芒,小蘿莉看著這樣的陳飛,跟那天那個舍生忘死在車輪子底下救了自己的陳飛完全不一樣,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畢竟是十幾歲的小女孩,嚇得哭出了聲音。


    陳飛陰著臉,放開刀疤臉的胳膊,刀疤臉跪在地上,陳飛一隻腳踩在他後背上,說:“我看誰還敢再走近一步。”


    此時已經沒人敢走近了,所有人都後退了一步,陳飛從地上撿起刀疤臉扔掉的甩刀,“唰”的一下就扔出去了,刀身貼著大高個的耳朵就定在衛生間的牆上,大高個似乎是聽見了甩刀飛過耳邊帶起的風聲,再一看,刀尖入牆三寸之多,嚇得冷汗嘩嘩的往外冒著。


    陳飛一腳把已經疼的無力站來起的刀疤臉蹬到一邊,又朝剛才強出頭的大高個走過去,捏的指節哢吧作響。大高個被陳飛的氣勢逼得連連後退,最後貼在牆上再沒有地方可去,陳飛出拳一下砸在牆上,隻聽哐當一聲,陳飛的拳下赫然出現一個坑,而大高個看到此情此景已經連大氣都喘不均勻了。


    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連同保安在內,但凡是剛才看到陳飛甩刀的力道,和他砸牆時候周身帶著的殺氣,都不敢上前阻攔。


    陳飛陰仄仄的一笑,說:“這一拳,可不會砸偏了。”說著,伸出手掐著高個的脖子,右手狠猛的一拳揮出。眼看就要打在高個臉上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帶著哭腔響起:“陳飛!住手!不要!”


    突然!陳飛送出的拳頭就在離高個眼前兩厘米的地方停住,高個已經閉上眼睛等死了,看樣子嚇得不輕,褲子已經濕了一大片。陳飛突然反應過來,力氣一脫,鬆了手,往後退了兩步,看著小蘿莉看著自己哭,陳飛不是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麽,差一點就要殺人了?可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好像殺人像是一種快感一樣,那種快感驅使他,操縱他,犯著一個也許陳飛一輩子都不會犯的錯誤。


    陳飛無力的拉起小蘿莉的手,說:“走吧……”走出酒吧的時候,陳飛能感受到小蘿莉的手想試圖往外抽,也能感受到從小蘿莉身上傳來的發抖的感覺。


    而走出門口的短短的幾米之內,所有看到剛才一幕的人,都像看到什麽恐怖的東西一樣,退離陳飛一米遠。陳飛自己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換做是任何人,當你拿著刀馬上要釀成一場殺人慘案的時候,突然清醒了,然後你身邊所有人都像看瘟疫一樣的看著你,也許那種無助才是最可怕的。


    出了酒吧的門,陳飛放開小蘿莉的手,說:“回家吧,別亂跑了。”小蘿莉臉上的淚水還沒有擦幹淨,陳飛看著她的樣子,疲憊的笑笑,小蘿莉看看身後,好像在顧慮什麽的樣子,陳飛也看看小蘿莉,接著說:“要不還是我送你吧。”


    說著就往前走,連陳飛都發現自己在發抖,腿也軟的厲害,好像那股悲傷凝結的寒氣又集結在自己身上了一樣。


    走著走著,陳飛突然感覺胳膊上傳來一陣溫暖,他低頭一看,是小蘿莉從後麵追上來握住了自己的胳膊,陳飛笑笑,心說這也算是給自己的安慰吧。


    小蘿莉握著陳飛的胳膊,感覺冰冰的,可是卻有一種很可靠的感覺,她覺得自從爸爸升職以來,就再也沒有人能給自己這種安全感。此時此刻,拋開剛才陳飛那一身暴戾不說,覺得自己有一種特有的踏實,不由的又抓緊了幾分。


    到了小蘿莉家小區門口,陳飛轉身就要走,小蘿莉拉住陳飛把衣服一脫,遞給他,陳飛一看小蘿莉的衣服已經被人撕成這樣,笑了笑就說:“你穿著吧。”


    其實這倒不是陳飛故意玩高冷,主要是他現在心裏非常複雜,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其實他很害怕小蘿莉這個時候問她,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這時候,在幾米之外突然有人喊了一聲:“鹿悠悠?!”陳飛嚇了一跳,趕緊就往聲音的來源看過去,沒想到小蘿莉反應更大,直接就躲到陳飛後麵了,搞得陳飛也是挺尷尬的。


    隻見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身材很板正,頭發梳得一絲不苟,一臉嚴肅的望著陳飛這個方向,眼看著中年男人往自己這邊走,陳飛也是一臉懵逼的問身後的小蘿莉:“哎,這人你認識啊?”


    還沒等小蘿莉說話,男人已經走到陳飛麵前,一把把陳飛扒拉開,上去就要抓小蘿莉,小蘿莉也是一連的往後躲,陳飛心說:“臥槽,現在的中年大叔怎麽都好這口呢?”也是挺生氣的,一下就擋在中年人麵前,上去就是一推。男人沒預料到,被陳飛推得往後退了兩步。


    陳飛心想,反正今晚都這樣了,我也不怕再打你一個。說完甩開膀子就要動手。這時候,小蘿莉突然放開嗓子喊了一聲:“陳飛!他是我爸!”陳飛瞬間帶著手愣在原地,眼球轉到小蘿莉的方向,呲著牙說:“我靠,你特麽怎麽不早說。”


    鹿關東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這個青年,完全沒有什麽好感可言,首先,作為一個父親,看著自己的未成年女兒跟一個類似小混混的人在一起,他已經對陳飛沒什麽好感了,第二,上來就要動手,這種社會風氣對於一個副市長來說,是無比厭惡的。第三,他這個髒話脫口而出,讓鹿關東覺得他很欠家教。


    陳飛一看,差點把人家爹打了,這還得了,就趕緊道歉,鹿關東清了清嗓子,看了陳飛一眼,帶著小蘿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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