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依一看陳飛表情不好,又把他拉回來,兩人都沒說話。一路上也挺尷尬,隨便找了個地方吃了點。


    現在的情況是,場子裏關於陳飛的傳聞可謂是神乎其神,有的說老黃是玉皇大帝陳飛就是弼馬溫,也有的說,林依依前兩天請假就是去打胎了,孩子是陳飛的。連陳飛自己都恨不得編排幾句讓這些傳聞更精彩。


    這幾天陳飛和林依依天天在一起你儂我儂,但是隻有陳飛自己知道,出了場子他跟林依依什麽都沒有,隻有偶爾林依依大半夜的聯係自己,不是修電視就是修水管。他也用忙推脫。


    他深深明白,林依依這是要用身體收買自己,之前跟顧怡就是睡出來的感情,他也怕自己再中招,更何況自己跟顧怡還沒掰扯清楚呢,再跟林依依弄出事兒算怎麽回事兒啊。


    人有一個通病,文藝點說,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這麽些天下來,林依依的日子確實比以前好過了許多。


    她承認,剛開始是想討好陳飛讓他別小人得誌的整自己,可是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當自己投懷送抱之後還被拒絕的時候,她們就會有深深的挫敗感,然後千方百計的得到。她們一旦征服之後,這個男人就是自己囊中之物了。


    現在對陳飛,林依依大概就是這樣的感情。


    一個休息日下午,陳飛在家泡了個麵,正看新聞呢,心想,也不知道沈嘉琪那丫頭怎麽樣了,左思右想估計是她跟老黃認識,讓老黃關照自己來著?但是馬上又推翻了自己想法,自己之前對人家那樣,她不“關照”自己就是好的了。想到這就渾身打了個冷戰,趕緊吃了口泡麵壓壓。


    想著想著,也不知道陸琪那姑娘怎麽樣了,自己給她背了黑鍋還了錢,她倒好,跟銷聲匿跡了似的,除了上班時間在公關部打個照麵,基本上再沒見過人!關鍵是當著那麽多姑娘麵前管她要錢,自己這個經理的臉往哪擱啊。


    陳飛吃完泡麵砸吧砸吧嘴往沙發上一靠,正準備來倆片兒自己解決一下生理需求呢,電話就響了,真是煩什麽來什麽。


    電話是林依依打來的,剛一接起來,陳飛就不耐煩的說了句:“我沒空!”就把電話掛了。誰知道那邊不依不饒的開始奪命扣,掛了就打掛了就打,要不是這手機才買沒多久,陳飛早扔出去了,接起來,剛又說了句,我沒空你煩不煩。那邊就傳過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陳飛是吧,你女朋友在我手上,帶20萬,到金冠花園贖人,如果……”那人話還沒說完,陳飛就把電話按了。心想:這騷貨沒男人滋潤了?這種損招都能想出來,真有意思。


    陳飛喜滋滋的找了個新片兒,右手剛搭上地方,手機又叮咚一聲,陳飛一看是個視頻短信,就打開看了眼。隻見內容是林依依被綁在一個椅子上,衣服淩亂不堪,嘴上被貼著膠帶,頭發披散著,看著比之前被王霄搞得那次還慘點。看這架勢陳飛心裏就琢磨,該不是真的吧?


    還沒想明白,那邊視頻電話直接就彈過來了,陳飛沒敢不接,就看到視頻裏一個帶著黑色頭套的男人,按著掙紮無果的林依依,一隻尖銳的刀還頂在她脖子上,刀尖還流著血,因為林依依掙紮,男的也煩了,照著臉就是幾個大耳光,視頻聲音很小,但還是能聽到林依依在哭號。


    另一個估計在錄視頻,就說:“現在你信了吧,地點發給你了,不許報警,不然我就一刀剁了她。”


    陳飛看完,心裏一陣苦悶不知道該跟誰說,老子怎麽竟碰上這種事兒啊,不是陸琪就是林依依,看來人真得積德,別特麽淨欠別人的,給自己下輩子造孽麽不是。


    陳飛下床,胡亂套了一身衣服,拿著手機就出門打車,雖然他跟林依依沒什麽關係,但是作為經理,他有責任保護姑娘的安全啊。可是那人不讓報警,自己是報還是不報啊。


    想了想陳飛播了個報警電話的數字,但是沒有按撥出,心想還是以防萬一吧,電視上演的劫匪不都是狡兔三窟,讓你去那,但他們不一定在那啊。穩妥點兒不是壞事。


    到了金冠花園,陳飛眼睛向周圍一掃,一看是個老小區,就這一個大門,就掏出電話準備聯係劫匪,手機剛掏出來,就感覺背後一個尖銳的東西頂到了自己腰上,還沒反應過來,手裏的手機就被人一把搶走了。


    那人用一把尖銳的小軍刀一下一下戳著陳飛的腰,讓他快走,陳飛腦子裏空空的,也不知道怎麽辦,這種情況自己隻在電視裏看過,誰特麽能想到這麽撒狗血的劇情能在自己身上華麗麗的就這麽出演了。自己招誰惹誰了。


    到了一個角落的門口,門開著,劫匪一把就把陳飛搡進門裏,陳飛也沒想到這人能突然發力,一個沒站住就被門檻絆了個狗吃屎趴在地上。


    劫匪很警惕,沒等陳飛起來就把陳飛反手扣在地上,讓陳飛沒法動彈。此時的陳飛隻能通過餘光去觀察周圍的環境,還沒等看清楚呢,劫匪照著陳飛頭上就是一肘子,陳飛頭咣當一下就磕在地上,頭暈目眩的。


    這時候,其中一個劫匪就開口了,問她:“你女朋友賭博輸了我們二十萬還死不認賬,我們尋思要不被我們哥倆玩兒半個月這個賬就算了,可是這個婊子不但不領情還帶人砸了我們場子,大家都是出來混的,這個賬今天還也得還,不還也得還!”


    陳飛一聽,有點急了,自己手被反扣著也使不上什麽力氣,一下就慌了,一直以來自己都是扮豬吃老虎的角色,今天真遇上不要命的了,說不怕是假的。陳飛就說:“大哥我不是他男朋友,我也是農村人,臉比兜都幹淨,不信你可以去查啊。”


    劫匪一聽怒了,就說:“你不是她男朋友還敢來?”


    說完坐在另一邊椅子上對壓著陳飛的另一個劫匪揚了揚下巴,說:“彪子,沒錢就把他蛋割了。”


    按著陳飛的劫匪聽了點點頭支應了了一聲就扒陳飛褲子。


    陳飛心想:他們家一根獨苗,祖宗還指望他傳宗接代呢,今天就折在這算怎麽回事兒啊,說不通幹脆就拚了,自己是答應老娘不惹事,可是眼看自己命根子都要讓人剁了,還能眼睜睜看著不成。


    想到這,陳飛把力聚在左腿,小腿發力一彎,帶著腳後跟就砸劫匪背上了。劫匪也沒能想到這看起來弱不拉幾的小子突然就反抗了,瞬間吃痛手就鬆了一下,陳飛一看有機可乘,拔出手一挺背,轉過身照著劫匪的臉就是一猛拳。


    要說人被逼急眼了,潛能是無限的,小宇宙會爆發真的不假。


    陳飛那一拳不輕,劫匪被打的從陳飛身上滾了下去,另一個看到自己朋友被打了,操起刀抬屁股就往這邊撲過來,陳飛也不甘示弱,箭在弦上,不發也得發,陳飛看準撲過來的方位,身子一沉,照著下顎就是一拳。劫匪也是挺壯,而且有了防備,往後退了幾步揮拳就打。陳飛一擊剛躲過去,小腿就是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一下就跪在地上。


    回頭一看,隻看那邊叫彪子的劫匪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爬起來,一刀紮進了陳飛的小腿,還沒等陳飛再站起來,後背就是重重的一擊,就又趴回了地上。彪子抽出刀,不由陳飛反應,照著陳飛腰子就是一刀。痛的陳飛嘶吼了一聲。掙紮著就要爬起來。


    誰知胳膊剛撐著地要起身,胸口又是重重的一腳,踏的陳飛連氣都快斷了,還不算完,劫匪看著陳飛還掙紮,彪子一刀柄狠狠的砸在陳飛後腦上。陳飛兩眼一黑,就趴在地上了。


    血順著陳飛的衣服流到地上,一直蔓延到林依依腳下,奈何嘴被堵著,嚇得林依依隻能從喉嚨裏發出急促的嗚嗚的聲音。


    此時的陳飛看著自己流了一地的血,雙眼也開始模糊,其他的已經不那麽重要了,腦子裏卻走馬燈似的過起了從小到大一幕幕的片段,陳飛心想: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回光返照吧,媽,對不起,兒子可能要先您一步了,您照顧好自己……”


    朦朧中,陳飛又看見那團白霧在自己眼前飄著,周圍一片漆黑,白霧裏的幽光發出異常耀眼的光芒,照亮陳飛周圍的空間,陳飛躺在地上,虛弱的睜著眼睛,看著它。


    白霧盤旋了一會兒,落在陳飛身邊,陳飛隻能看著他接近,卻並不害怕,看著白霧越來越近,陳飛才發現自己虛弱的想要伸出手摸摸它都做不到。


    白霧停在陳飛身前,突然冒出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有一種軟糯的感覺:“小子,…站起來…有點出息!”


    “白霧”說完,從霧裏拋出一個奇怪的東西,掉到陳飛的眼前,並不是別的,正是那天陳飛無論如何也沒有找到的——白骨指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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