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這,舒舒,你快勸勸啊。”趙姐嚇得抱緊了孩子。


    程舒也倒是想趕緊跟出去看看,但她站起來都困難。看著阿蘿已經出了餐廳,她隻好對趙姐道:“趙姐,你出去看看。”


    “對厚,你的腿打著石膏呢,我去看看。”趙姐抱著孩子起了身。


    餐廳裏隻剩了程舒也一個人,她把阿蘿給她帶來的雞湯端了出來。剛打開蓋子,院子裏傳來了悶聲的打鬥,接著是趙姐的尖叫聲。


    程舒也扶著餐桌想起身,但站起來後才發現趙姐把拐杖放得太遠了,她隻好又坐回了餐椅上。外麵的打鬥聲還在持續著,趙姐的尖叫聲也沒有停。


    她慢慢地喝著雞湯,一口一口,喝了幾口,她就喝不下去了。放下湯匙她盯著暗色花紋的餐桌發怔,那是唐清寧啊,那真的是唐清寧嗎?她感覺指尖都在泛涼,他竟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她到現在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他看向她時,眼神是堅定的,從容的。那時,她以為他的心裏有一方城池。後來,他搬進了唐家大宅,每一次的靠近,他都那麽有趣,他都尊重她,愛護她。是這樣,她才願意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是這樣,在他後來開始一點一點露出破綻時,她才會說她願賭服輸。


    可他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這種無賴的,不堪的樣子。她程舒也不是輸不起,她隻是難過她心中的唐清寧原來隻是一個不擇手段的無恥之徒。


    “舒舒,舒舒。”趙姐抱著孩子跑回來,她的眼中全是倉惶。


    程舒也看著她。


    “她,她,阿蘿……”趙姐喘著氣。


    “阿蘿怎麽了?”程舒也急問,她就知道阿蘿不是唐清寧的對方,看來,唐清寧把阿蘿給打傷了。


    “不是阿蘿,是,是唐先生,唐先生的腿,可能斷了,我聽到哢嚓的聲音,唐先生都沒說話就躺到地上了。怎麽辦?”趙姐看起來嚇壞了,她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激動的揮舞著。


    “斷了?”程舒也很意外,看起來單薄瘦弱的阿蘿把唐清寧的腿給打折了,還真是不簡單。


    “我不知道,我聽著聲音像是斷了。你說阿蘿一個小姑娘,這也太嚇人了。”趙姐說著抱著孩子又往外走,走出餐廳時,和迎麵來走進來的阿蘿差點撞滿杯,嚇得趙姐急退了兩步。


    程舒也看著她。


    “舒舒。”她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我把你前夫的腿給打折了,你介意嗎?”


    程舒也呆了一下,還真打折了,她笑了一下,淡淡道:“打架難免有人要受傷,趙姐,你有程硯之的聯係方式吧。”


    “有,我有,我找找。”趙姐拿出了手機,很快翻出程硯之的號碼。


    “你給他打電話,讓他到泉西路口等著。”程舒也又看阿蘿,“你送唐先生送到泉西路口吧。”


    “行。”阿蘿應了一聲後轉身又往外走。


    程舒也收回了視線,他的腿打折了也好,這樣她至少能清靜一段時間,眼下裏,她真的太需要清靜了。


    趙姐很快就打完了電話,將手機放回口袋裏後,她顯得有點茫然,站在那裏不知所措的。


    “趙姐,我這幾天先住樓下,你把寶寶放到推車裏,麻煩你幫我在樓下整理個房間。”程舒也道。


    “已經整理好了,阿蘿整理的。她可真是個厲害的姑娘,你剛才可沒瞧見,唐先生那麽人高馬大的,阿蘿竟然能把他過肩摔,摔完了還能踢他一腳,就是那一腳我聽到哢嚓聲,唐先生連她的身都沒近著。”趙姐從驚嚇中回了神,連比帶劃地把剛才的打鬥描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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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舒也笑了笑,唐致平找來的人,怎會是普通人,不過從趙姐的的描述來看,她有點懷疑阿蘿很可能是特種部隊退伍的。否則,唐清寧不可能一個回合就給撂下了。


    “舒舒啊,你和唐先生……”趙姐看著程舒也的臉色,說了一截的話又止住。


    “我們離婚了。”程舒也道。


    “可是孩子,唉。”趙姐輕輕拍著孩子的後背。


    程舒也沉默,和趙姐也說不上,在她的觀念裏,有了孩子,那就是打個半死也不能散了家。像她這種離了一次又一次的女人,在趙姐眼裏,基本上就是驚世駭俗了。隻不過她是老板,趙姐從她手裏拿工資,她不敢多說什麽罷了。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阿蘿回來了。晚餐已經冷了,趙姐忙著要幫她熱,她說了聲不用,自己把麵條倒回了鍋裏熱了起來。


    “舒舒,那我帶寶寶先去洗澡,時間也不早了,往常這個點他都睡了,今天剛搬到這邊來,他有點認生了。”趙姐看阿蘿的眼神帶著明顯的懼怕。


    “你去吧。”程舒也應了一聲。


    阿蘿端著熱麵條回到了餐桌前,見程舒也看著她,她頓了一下:“你……還沒吃飽嗎?”


    “我吃飽了呀。”程舒也失笑,“你這問題好奇怪。”


    “我看你盯著我碗裏的麵條看,以為你還沒吃飽。”阿蘿坐下來,先喝了一口麵條湯,“你前夫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你怎麽知道是他煮的?”程舒也好奇地問。


    “趙姐的水平和你前夫中間還差了一個我呢。”阿蘿笑道。


    “一開始以為你隻是個調酒師,現在的看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阿蘿,方便告訴我你以前是做什麽的嗎?”程舒也看著低頭大口吃麵的阿蘿,有些漫不經心的說到。


    阿蘿隻顧吃麵,不再接程舒也的話。一碗麵見了底,她端起來連湯一起喝完,放下後扯過紙巾擦了擦嘴,她這才開口。


    “這麵條可真好吃,我要是先吃了麵條就不至於把你前夫的腿打折了。”


    程舒也哭笑不得:“那你也太沒原則了。”


    “對啊,開心就好。”她起身收拾碗筷,“你困了吧,我扶你回房。對了,老板說你拿剪刀把自己給紮了,待會我給你先換個藥。”


    “好。”程舒也確實也累了。


    這一夜,程舒也睡得很不安穩,大腿上的傷牽扯著痛得難受,打著石膏的腿更是沒法挪動。她一會兒一會兒就醒,到清晨五點多時,她就再也睡不著了。習慣性的朝枕頭下摸去,她又想起來,她的手機丟在了n市,新手機還沒來得及買。


    側頭看著晨色中的窗簾,她的思緒散亂。接下來,她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了吧。蔭縣的青行山是無論如何得去一趟,顏祁嵩跟她要的寒山圖和雪中凝,她至少得搞明白那是個什麽鬼東西。桐桐的死亡之謎。到底是誰下的手?


    她想著這些事情,恍恍惚惚的,她竟然又睡著了。再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她睜眼,唐致平站在窗邊,窗台上多了一個花瓶,他正在插花。


    程舒也有點懷疑自己眼花了,猛眨了兩下,並沒有將唐致平眨掉,她下意識的就將被子往身上拉了拉。


    “致平叔叔,你怎麽來了?”她喊了一聲。


    唐致平回頭:“給你拿手機過來,路過花店,看著花還挺新鮮的,就買了一把。趙姐不讓插到客廳,說是鼻炎犯了,聞著花香鼻子難受。”


    程舒也知道,拿手機這種東西,他使喚一聲阿蘿就可以了。他這專程來一趟,估計找她還有別的事情吧?


    “你要起來嗎?”唐致平插好花後起了身走到床邊。


    “對,對啊。幫我喊阿蘿進來吧。”她有些尷尬道。


    “寶寶今天要打預防針,阿蘿和趙姐出去有十分鍾了吧。”唐致平抬手看表,“還是你要等她們回來再穿,不過,我剛才接到二哥的電話,他和唐家琛要過來看看你。”


    “我的天。”程舒也的頭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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