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程舒也接過他的手機,她不知道他什麽意思。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唐清寧指了指手機,“我喝多了,就是在包廂裏睡著的,旁邊是有個姑娘陪著我,但她也是趴在那裏睡著了。你看,我有拍下來。”


    程舒也聽完他的解釋,她把手機還給他:“既然你是清白,那你還解釋什麽?”


    唐清寧有點懵,他以為等著他的是狂風暴雨,可程舒也睡眼朦朧,跟個沒事兒人一樣。他有點摸不透程舒也的心思了,哪有女人不為男人夜宿在外,旁邊還有女人驚叫計較呢?


    “對不起。”他想抱她,又怕自己滿身酒氣熏到她。


    程舒也看著他,他的衣服皺巴巴的,頭發也很淩亂,喝了一夜酒,眼睛裏也有紅血絲:“你就這樣開車回來的?”


    “沒有,喊了代駕。”他道。


    “去洗個澡,睡一覺吧。”她走上前,他退了一步。


    “九點有個會議,我隻能眯一會兒。你別過來,我身上都是煙酒味。”他道。


    “我去幫你放水,你先把衣服脫了丟洗衣機。”程舒也轉身往臥室走去。


    唐清寧看著她的背影,他心頭湧起強烈的失落感,她不像別的女人一樣跟他鬧,他不是應該欣慰嗎?他失落什麽呀?


    “舒舒。”唐清寧脫了進了浴室,他有些不死心,“你真的不生氣嗎?”


    程舒也把浴巾放到旁邊的平台上,轉身走到他麵前,看他還是穿著那髒兮兮的衣服,她伸手幫他解開西裝的扣子,脫了西裝後,她幫他脫了襯衫。


    “我問你呢。”他抓住她的手。


    她歎了口氣:“清寧,你這是幹嘛?”


    “你不在乎我。”他來勁了。


    她幫他解開皮帶,笑了一下,她說:“你這個位置,我坐了兩年多。有些推不掉的應酬,我也隻能去。酒桌上那點事情,我見過不少。我是女人,尚且無可避免,你是男人,逢場作戲是很難避免的。清寧,有些話,有些事,沒有必要非去點破。我對你的要求就是不要騙我,任何時候都不要騙我。我能接受的,我會接受,我接受不了我也會告訴你。”


    唐清寧抿著唇。


    “你回來唐家,不是隻為了坐唐家酒店總監的位置。如果你的欲望是取老爺子而代之,那麽,你就一定要忍常人不能忍。你要守住你自己的底線,不是為我守,是為你自己。清寧,你比我更清楚,暗處多少雙眼睛盯著你看。一著不慎,你就能滿盤皆輸。你這麽慌張的趕回來,是怕我生氣。但你要記住,你是不是要和另一個女人發生關係,這是你的選擇題,不是我的。以後你也不必向我解釋,隻要你問心無愧就行。天亮回來,我也不會問你。有一天你問心有愧,你告訴我就行了。”她把他褲子上的拉鏈拉下去,“人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潔身自愛很難,也很容易,你請自便。”


    “程舒也。”唐清寧一字一頓。


    “去洗澡吧。”她在他胸膛上點了一下,見他一臉怏怏,顯然不滿意她講的道理,她隻好又補充了幾句:“你且做好保密工作,倘若我發現你的狐狸尾巴,我一點兒不嚇你,肯定會帶著孩子走。”


    說完,程舒也出了浴室,順手關上了浴室的門。走回床邊躺下,眯了一會兒,她的睡意又濃了。


    睡得迷迷糊糊時,唐清寧鑽進了被窩。他摟著她,頭埋到她肩上,一言未發。


    唐清寧睡了兩個小時就去了公司,程舒也一覺睡到上午十點半。準備吃早餐時,白管家給她打來了電話。


    “白叔。”她夾著手機往廚房走。


    “舒舒。”白管家親切的聲音傳來,“老爺子今天精神頭不錯,他想見見你呢。”


    程舒也抬手看了看手表:“白叔,我大概中午十二點左右可以到,我陪爺爺一起吃午飯。”


    “好嘞,我和老爺子說一聲。”白管家很高興,應完他就掛了電話。


    程舒也隨即給桐桐打了個電話,桐桐正到處瞎轉悠,聽說去看老爺子,她馬上就往程舒也住的小區趕。


    十一點不到,桐桐就到小區樓下了,程舒也拎著包匆匆下了樓。


    “我跟你說。”桐桐邊說往後視鏡瞧,“我感覺這一路總有人在跟蹤我。”


    程舒也嚇一跳:“你可別嚇我。”


    “真的,一輛黑色的輝騰,怎麽會那麽巧的一路都走一樣的路線。”桐桐收回視線,“舒舒姐,會不會是我多心的?”


    程舒也警覺起來,上次在泰國的遭遇讓她明白危險是無處不在的:“你先開車,我觀察一下。”


    桐桐啟動了車子,開了十來分鍾,程舒也並沒有發現異樣。


    “把車停到前麵的停車場。”程舒也指著前方的廣場。


    “哦,好。”桐桐打著方向盤拐進了輔路,很快,車子就開進了停車場,“有人在跟著我們嗎?”


    “沒有,你先陪我去一趟商場。”程舒也推開了車門。


    在商場逛了一圈,程舒也拉著她從另一側的大門出去了,然後攔了一輛的士。


    “你不是說沒人跟著我們嗎?”桐桐緊張起來。


    “小心一點兒比較好。”她看了看表,這裏到療養院至少得四十分鍾的車程。


    “怕什麽呀,有我在呢,誰敢跟蹤我我揍扁他。”桐桐舉了舉拳頭。


    “你這雙拳頭揍揍二叔差不多。”程舒也沒好氣的。


    “別提他。”她悻悻地扭頭看著車窗外。


    “昨晚他又跟你說了些什麽?”程舒也好奇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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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說什麽。”桐桐拿出手機翻了起來,但根本看不進去,丟下手機,她又看著車窗外。


    “世界如此美妙,你卻如此暴躁。”程舒也揶揄她道。


    “舒舒姐。”桐桐盯著窗外看了好一會兒後聲音陡然收緊,她縮回頭俯身到程舒也耳邊,“那輛輝騰車又跟來了,我看那車牌不太對勁,像是套牌車。”


    程舒也扭頭看後麵,去商場轉了一圈也沒甩掉人,看來對方車上至少有三個以上的人。這裏還沒離開街道,到療養院的路上有好長一段路都人煙稀少,那個地方被截住,情況就不樂觀了。


    “師傅,麻煩你掉個頭,我落了點東西在商場,得回去拿。”程舒也平靜道。


    司機本來就很不想去那麽遠的地方,聽程舒也這麽一說,他趕緊接話:“我送你們回去,差不多也該交接班了,那就麻煩兩位姑娘另換一輛車了。”


    “好。”程舒也看著車窗外,出租車就在原地掉了個頭。


    後麵的輝騰車大概沒料到她們會突然掉頭,街道不寬,他們被逼得停了車,出租車從輝騰車旁開過時,程舒也看了一眼輝騰車。


    隔著玻璃,她看到駕駛位和副駕位都坐著人,後座似乎也有,但看不太清楚。


    “師傅,麻煩你開快一點,走定懷路。”程舒也又說。


    十來分鍾的時間,車子開回了廣場路口停了下來。


    程舒也和桐桐下了車。


    “我看清楚了,那車牌絕對是套牌。”桐桐緊張道。


    程舒也拿出手機,她先給白管家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臨時有點事情晚一點才能到療養院。


    “到底是誰在跟蹤我們?”桐桐又問,“跟蹤我們又要做什麽?”


    “綁架我們啊,我可是億萬富婆呢。”程舒也拉著她的手,“走,回商場去。”


    “可是,可是你以前也有股份啊,為什麽以前我們過得安靜如雞,現在就不行了呢?”桐桐覺得這事兒太蹊蹺了。


    “快走。”程舒也拉了拉她,她有一種感覺,這夥人和泰國綁架她的人是同一夥人。如果是同一夥人的話,那麽那夥人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簽什麽狗屁的合同。


    兩個人重新回到了商場,程舒也給唐清寧打了電話,程硯之接的,說唐清寧在開會。想了想,程舒也又給唐致平打了電話,他車技好,脫險比較容易。


    “要不要報警?”桐桐探頭探腦四下張望。


    “你覺得警察閑到沒事兒會因為我們的懷疑而出一趟警?”程舒也耐心地等著電話接通,但不巧的是,唐致平估計在忙,他沒接電話。


    “致平叔叔也不接嗎?”桐桐恐懼起來。


    “隻能打給二叔了,他肯定有空。”程舒也看了她一眼。


    “你打吧。”桐桐警覺地看著走廊另一頭的兩個男人,他們站在那裏已經有一會兒了。


    程舒也拔下了唐致新的電話,果然,他立刻接了電話。程舒也還沒說完,他就讓她報了地址,然後他就掛了電話。


    “二叔來了。”程舒也轉頭,她旁邊的桐桐已經站起來了。


    “小姐,請問……”一個打扮得入時的男人已經走到了她們麵前,可惜的是他的話隻說了半截,桐桐就抬腳狠狠地朝他下身踹了過去,那男人沒提防,後仰著狠狠地摔了出去。


    眨眼的時間,七八個男人從各個方向跑來,“殺人啦,有人行凶啦。”有人大喊。


    這一喊不要緊,不明真相的顧客們嚇得全亂跑起來,走廊裏亂糟糟的。他們這是要趁亂劫人啊。程舒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舒舒姐,別怕。”桐桐冷笑了一聲,隨手她就操起了景觀台上的花盆,她一手拉著程舒也,另一手倒拎著花盆,她倒要瞧瞧,誰最先不怕死上的。


    “喂,110嗎?萬都廣場三樓,有人行凶。”程舒也報了警,她故意將話說得很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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