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馮氏就調查出了一點蛛絲馬跡,那就是原本那些在宋素娘店鋪裏麵幹活的帳房,幾乎全部都辭職了。


    這些人又哪裏去了呢?


    馮氏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找到。


    這就奇怪了,這活生生的人,怎麽就消失不見了呢,除非他們改頭換麵了,又或許他們原本就還有其他的身份。


    宋素娘身邊的帳房,居然都有那麽神秘的身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這可能嗎?


    宋素娘是一個什麽來頭?


    她是救了先帝,但是她也不過就是一個女人罷了,一個女人,她居然有那麽大的力量嗎?還是說她的那些財富原本就是替什麽人保管的,而,現在又在哪裏?


    馮氏想了很多,都想到了一些不敢想像的地步了,早就知道宋素娘這個女人不是一般人了。可是沒有想到她背後的水竟然那麽深。


    幾乎是馮氏這個人畢生最多的力量,她就是想要調查更多的東西,結果發現,壓根就沒有這個機會,壓根就沒有這個本事。


    自己的人什麽都調查不出來了,這一切又像是中斷了一樣,什麽都沒有了。


    所以馮氏忍不住了,原本她是不準備跟呂氏說的,這筆銀子,如果找到了,給自己的兒子不好嗎?


    但是如果告訴了呂氏,萬一找到了,那就什麽都沒有了,因為那幾個女人也都懷孕了,給了呂氏,就是陳家的。


    呂氏可不會因為那幾個女人不是自己,就不把銀子留在自己的親孫子和親孫女兒。


    但是因為自己的力量不夠,沒有辦法,馮氏隻好跟呂氏求助。


    但是呂氏也不過就是一個內宅婦人,夫家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助力,這些年一直都靠著陳仕浚這麽一個出息的人支撐著。


    如此一來,呂氏也就是一個會一些道理的普通的婦人罷了。


    聽到馮氏這麽說的時候,呂氏的麵色的確是沉了一下,但是也緊緊隻是沉了一下而已。


    她半點辦法都沒有。


    「你都調查出了什麽了?你說說看?」


    馮氏不知道,其實呂氏自己未必就沒有調查過,呂氏又不傻,自己前頭那個兒媳婦兒在的時候,自己過的是什麽日子,後來宋氏死了,自己又是過的什麽日子?


    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但是這些年,呂氏愣是什麽發現都沒有。而她就等著馮氏自己發現這件事情。


    如果馮氏自己發現了,那就說明這宋氏的確是有問題,當然,如果馮氏沒有發現,呂氏也就假裝不知道了。


    所以說,這也是一件無奈的事情。


    此時馮氏已經發現了,呂氏的臉色有些驚訝,同時還有期盼,「你覺得會怎麽樣?」


    馮氏沉默了片刻,「娘,您是不是早就已經發現了,但是就是沒有辦法調查下去,所以您這麽多年都沒有說?」


    呂氏抿著嘴唇,緊緊的抿著,沒有說話,但是她的態度卻是說明了一切,這就說明,呂氏的確是知情的。這下子,馮氏忽然之間就失去了信心了。


    就連呂氏都不知道,自己又有什麽樣的信心呢?


    自己又憑什麽覺得,自己就能夠發現這樣的事情呢?


    「娘,難道咱們就這麽算了?按理說,姐姐已經去世了,那些財產,都應該是……」


    馮氏沉著眸子,「哼,你以為我不想?那宋家是什麽人家,我們陳家又是什麽人家?」


    「要不然,當初我好好的浚兒會入贅她宋家?」說道這裏,呂氏的臉色就更加的難看了。


    自己的兒子就是自己唯一的期待。自己唯一的兒子倒黴,唯一的一個兒子受到這樣的恥辱,呂氏又怎麽會舒服。


    可是不是沒辦法嗎?


    現在馮氏也發現了這件事情,婆媳兩人就決定,要不然再好好的調查一下這件事情。


    經過多年的經營,呂氏手底下也有一批可以用的人。「娘,您手裏有沒有以前,姐姐手下的人,就算是隻是一個小丫頭,或是一個小掌櫃的,他們相互之間,也應該有所聯繫才是。」呂氏聞言,神色沒有任何動容,很顯然這個方法,她也想到了,但是遺憾的是,以前宋氏身邊伺候的丫鬟,那幾個心腹,在宋氏去世之前,就一個接著一個的,不是犯了事兒被賣出去了,就是已經許配出


    去了。人家現在早就已經不是奴才了,你也拿人家沒有辦法,最有出息的還是當初宋氏身邊的一個大丫鬟,如今人家的丈夫都已經當了官兒,雖說隻是一個小官兒,可是就地位上麵來看,跟馮氏都是平起平坐了


    。


    你還能逼著人家說出當初宋氏的事情?


    宋氏那就是人家一輩子的恩人啊,如果不是宋氏為她綢繆,她或許就是嫁給一個小管事,或是給人做通房,再者就是被家裏人買回去配人。


    哪裏就有這麽好的福氣呢?


    你讓這樣的人背叛宋氏,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當然,最好下手的其實還是那些犯了錯的人了,那些,宋氏把他們給賣了,他們心裏對宋氏肯定有怨恨。


    這樣他們下手也方便。


    但是那些人,他們至今都沒有找到蹤跡,他們就跟直接消失了一樣,完全都找不到人了。


    或許有的,也已經死了,或許遇到的是不好的主子,也有可能再次被賣,進了什麽髒地方。


    要找這樣的人,要耗費很大的人力物力,以現在的陳家,根本就消耗不起。


    也就是說,呂氏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才發現,自己的前麵那個兒媳給自己下了一步很大的棋,而這步棋,耗盡了自己小半輩子的心血,都沒有辦法對上。


    所以,呂氏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不是宋氏的對手,甚至她有時候也有些遺憾,如果宋氏不是那麽早死的話,或許自己陳家能夠一直過上好日子。


    陳仕浚是郡馬,而且宋氏有錢,自己又何苦一定要讓自己的外甥女兒馮氏嫁過來呢?


    其實就算自己偏心馮氏,可是隻要陳家好,隻要宋氏留給陳家足夠的東西……呂氏現在開始後悔,自己應該晚一點動手,或者,幹脆宋氏在的時候就不應該有一點點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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