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奇異的腳步聲漸漸接近,院中的四人不由自主都往那從y影中逐漸走出的人影看去。


    嶽掌門,你給我行如此大禮,我可有些擔當不起啊。隨著一個淡淡的聲音,一條人影終於出現在院子當中,淡淡的火光映照在他臉上,看起來忽明忽暗的。


    怎麽可能是他


    院中四人盡皆一震,呆呆的看著那熟悉的麵容,幾乎忘了說話。


    嶽不群此時還跪倒在地,陡然看見這人的麵容,眼角不由抽搐了兩下,麵sè十分震驚,一時竟忘了從地上爬起來。


    淩靖......嶽靈珊怔怔的看著那熟悉的麵容,這張臉在自己夢中何止出現了千百回,但如今真的再見到這張臉時,看起來卻又是那麽的不真切,似乎一碰之下便會碎掉一般。


    他終於回來了。嶽靈珊明明想笑,但看見自己的父親跪在他麵前,臉上無比震驚的神sè當中還帶著難以抑製的羞怒,她的心情忽然又變得分外苦澀起來。


    靖兒......你你是什麽時候......寧中則激動的手心都微微顫抖起來,一時間,甚至連說話都不怎麽說的清楚了。


    淩靖轉過頭來,分外溫和的看著寧中則和嶽靈珊,緩緩笑道:師娘,師姐,好久不見。目光掃過寧中則和嶽靈珊清麗娟秀的麵龐,看著兩人有四五分相似的容貌,神sè微微有些恍惚起來,心中似乎有什麽柔軟的東西被觸動了。


    斜眼一撇,卻發現林平之這小子正用一種吃人一般的目光看著自己,當即冷笑一聲,瞧著沙天江屍體上的辟邪劍譜,淡淡道:還沒有恭喜林公子找到了家傳的辟邪劍譜,看來練成絕世武功指ri可待啊。


    似笑非笑的看著林平之,對這小子y霾的目光卻是不屑一顧。這個小子的武學天賦實在太過平庸,就算練成了辟邪劍譜,也成不了什麽氣候,頂多也就隻能比餘滄海木高峰這種級別的高手厲害一些罷了,倒是不足為慮的。


    不過這小子若敢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兒,殺了他也隻是需要一劍罷了。


    淩靖淡淡的瞧著林平之,一股無形的壓力頓時撲向此人身前,他自領悟無我意境之後,對於自身氣息的掌控已經到了一種隨心所yu的地步,全身的jg氣神完美契合,一舉一動之間自有一股特殊的氣場。


    林平之頓時隻覺身體變得猶如千斤之重,直讓自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似乎此刻自己正被無數利劍同時指中了要害一般,隨時都能喪命,雖然明明看到眼前空無一物,但皮膚上卻感到一陣陣刺痛。


    這個人的武功已經高到了這種地步嗎林平之眼中閃過一絲濃濃的不甘和驚駭之sè,但心中卻滿是屈辱和震驚,以此人現在的武功,連先前那兩個武功高強的老者都能被他無聲無息的殺死,師父師娘更是連半點痕跡都看不出來,這人現在的武功之高,可見一斑,那自己到底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找他報仇


    一想到自己身上的傷勢,林平之眼中不由便露出了無比怨毒之sè,就是這個人,害的自己成了一個殘廢。


    淩靖看了一眼林平之之後,便不再瞧他,回過頭,發現嶽不群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正一臉森然的看著自己,麵sè鐵青,似乎怒極,但在眸子深處,他卻能看到一抹深深的忌憚。


    小畜生,你還有臉到福州來見我


    見你淩靖嗤笑一聲,道:嶽先生還是別太高看自己了,興許是我的劍會想見你也說不一定。


    你......嶽不群麵sè一厲,眼中閃過森然殺機,但淩靖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臉上掛著一絲嘲諷之sè。


    嶽不群臉sè連番變幻,終究還是沒敢動手,別說一年多以前自己就已經不是這小畜生的對手,就是先前觀其氣息,明顯又是武功大進,若要動手,豈不是自取其辱。


    靖兒。寧中則見這對昔ri的師徒一見麵便又開始針鋒相對,臉上閃過一絲痛苦和惆悵之sè,衝著淩靖微微搖了搖頭。


    淩靖聽到寧中則的聲音,微微扭頭,見不止師娘,連嶽靈珊都是一臉祈求的看著自己,心中歎了口氣,回過頭來,對著嶽不群冷笑一聲,淡淡道:嶽先生,無意冒犯,不過在下還有些話想跟嶽夫人說,得罪了。


    說罷,也不再理會嶽不群,徑直往寧中則那邊走去。


    師娘......淩靖走到寧中則身前,看著她柔和的臉龐,笑道。


    靖兒。寧中則情不自禁伸出芊芊素手,在他臉上輕輕撫摸著,如今真相大白,證實這個孩子並未偷取林家的辟邪劍譜,她心中真是說不出的高興。


    師娘,你跟我來,我有些事要告訴你。淩靖低聲對寧中則說了一句,隨即又滿含歉意的看了嶽靈珊一眼,引著寧中則往佛堂那方走去。


    小畜生,你想去哪兒又想使什麽詭計然而淩靖方才走出兩步,便見一個人影一閃,擋在了前麵,手持長劍,一臉殺氣的看著自己。


    淩靖看著嶽不群,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其實他忍這個偽君子已經很久了,但這人似乎一直都仗著有寧中則母女的護持,知道自己不敢真的殺他,竟然屢屢試圖激怒自己。


    嶽先生,人貴有自知之明,你不要逼我。


    嶽不群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之sè,身子一動不動,攔在前麵,臉上紫氣流轉,似乎隨時做好了拚命的準備。


    好既然你要自討苦吃,那就怪不得我了。淩靖眼中閃過一絲厲芒,體內真氣流轉,往前踏步一步,一股磅礴的勁力頓時湧向嶽不群身前。


    嗯嶽不群臉sè劇變,隻覺氣息忽然一滯,胸口如被一陣巨力擊中,連胸骨都微微凹陷了下去。


    怎麽會這樣嶽不群反應不可謂不快,連忙拍出雙掌,往後急退,但饒是如此,雙掌擊出之後,便如撞到了一片滔天巨浪上一般,從掌心處,一股驚人的巨力瞬間透入手心,順著經脈,直接往胸腹處湧去。


    不好嶽不群不敢再直麵此子,雖然不知這小子為何隻是踏出一步,自己便會遇到如此驚人的勁力,但心知此子的武功隻怕已經高到了一種自己難以揣測的地步,不可力敵,連忙將身子一旋,往小院右側落去。


    嶽不群逃開之後,身子踉蹌幾步,方才在小院中落定。


    一股極其難纏的勁力順著他手上的經脈,一路糾纏著往他心脈湧去,嶽不群麵上忽然湧起一抹cháo紅,連忙運起紫霞神功試圖擋住這股勁力。


    不自量力。淩靖嘴角露出一絲嘲諷之sè,淡淡的掃了一眼嶽不群,身後的寧中則這時卻拉了拉他的衣袖,歎了口氣,道:靖兒,他怎麽說也曾經是你師傅,你難道就準備一直這樣和他過不去麽


    她見丈夫似乎並未受什麽傷,心知肯定是這個小徒弟手下留情之故,心中微微一鬆,不過也察覺到這個小徒弟如今的武功隻怕已經到了一種自己難以企及的地步,心中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沮喪。


    隻怕靖兒的武功越高,便越是聽不得我的勸告了。她麵sè複雜的看著這個小徒弟,在心中長長的歎了口氣。


    淩靖和寧中則舉步走入佛堂之中,輕輕關上了房門。


    院子中重歸寂靜,嶽靈珊看著淩靖的身影消失在佛堂之中,呆立了片刻,連忙又走到嶽不群身側,扶住他手臂,關切道:爹爹,你沒受傷吧


    嶽不群微微搖頭,臉上的紫氣時隱時現,隨即閉上雙眼,開始靜靜運功起來。


    林平之一個人落在院子的左下角,身後便是沙天江和卜沉的屍體,這時目光在院中一掃,見師父正在閉目調息運氣,似乎先前那姓淩的隨意往前一踏,已然讓他吃了不小的虧。


    林平之微微皺著眉頭,在心中算計了片刻,這姓淩的武功實在太高,自己若是想要報仇,那就必須要練成家傳的辟邪劍譜,而且餘滄海和木高峰這兩個老賊也不能放過他們。


    目光在佛堂的兩扇大門上逡巡片刻,林平之小心翼翼的後退幾步,悄無聲息的蹲下身子,取過沙天江胸口上的袈裟,一雙手微微顫抖著,將袈裟收進了自己懷中。


    辟邪劍譜爹,娘,孩兒終於可以為你們報仇了林平之懷揣著辟邪劍譜,心情一陣激蕩,卻沒瞧見遠處的嶽不群雙眼忽然露出了一絲縫隙,一絲jg芒閃過,隨即又淺笑著閉上了雙目。


    佛堂之中,淩靖和寧中則四目相對,靜立了半晌,寧中則看著這個小徒弟,神sè十分複雜,惋惜當中又帶著一股深深的自責和疼愛,終於忍不住拉住他手,道:靖兒,你受苦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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