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對名單出來後,人群中一陣騷動,陸主任清了清嗓子大家才安靜下來,給在場的學生簡單地講解了一些競技場的注意事項,然後便給了大家兩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


    大家可以利用這個時間段去見識一下索羅競技場的超能力競技是如何進行的,這對他們接下來要進行的內部淘汰賽大有幫助。


    而在離集合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候,郭佳偷偷跑出了索羅競技場,他想買汽水喝但是競技場裏麵的飲料價格是外界正常價格的十倍,為了節約用錢他隻能出來找自動售貨機。兒童福利院出身的郭佳靠的是社會低保和獎學金度日,生活拮據的很,雖然他也曾考慮過利用全知係統賺錢,但是來錢快又合法的途徑無非是bo彩、炒股等途徑,但是這些行業都是禁止超能力者介入的。


    曆史上出現過多起超能力者非法斂財的事件,為了防止超能力者擾亂市場經濟,超能力者的銀行卡消費記錄是受到政府監管的,不僅如此,很多與金融業務相關的行業也是不允許超能力者插手的,除非這位超能力者持有的能力本身就能帶來經濟收益,例如點石成金、探索珍寶、合成貴重物質等能力,否則其他任何利用超能力取巧獲得不法收益的行為都會被視為違法行為,因此郭佳隻會用全知係統節省開支而不會用全知係統惡意牟利。


    根據全知係統的信息顯示,在索羅競技場東大門入口處不遠的地方有一台自動售貨機,飲料是正常價格,有全知係統的文字導航,他很輕鬆地就找到了這個自動售貨機。


    巧的是,居然也有個校友在這兒飲料,是一位長發及腰的女生,這位女同學沒有帶班徽,但卻穿著和郭佳一樣校服。隻見這長發女狂按飲料編號按鈕,但售貨機遲遲不見動靜,看樣子是錢被吞了。


    郭佳動用全知係統調查了下自動售貨機的情況,立馬便知曉了其中的緣由,但他並不打算上去幫忙,而是麵無表情地在一旁圍觀。約莫兩分鍾過後,長發女漸漸失去了耐心,隻見其冷哼一聲,用腳踹了一下自動販賣機,被踢到的部位頓時凹下去一大塊!


    郭佳目瞪口呆,腦海裏蹦出幾個字眼:體開發能力者。


    這時,餘氣未消的長發女忽然注意到了不遠處看戲的郭佳,心虛道:“看什麽看,誰讓這破機器吞我錢的!”說完後習慣性地撩了撩自己鬢角的發絲。


    長發女見郭佳沒說話便手插褲腿酷酷地從他身邊繞開,郭佳默不作聲地多看了長發女幾眼:薄嘴唇,淡眉,有著一雙冷厲的吊眼,光看麵相就給人一種很不好惹的感覺,但總體來說還長得挺漂亮的,就是個子不怎麽高,隻有一米五幾的樣子。


    不知為何,看到此女郭佳不禁聯想到陳曉軒,也許是因為這兩個女生都給人一種凶悍的感覺,但這兩人的身材可謂是天差地別,他忍不住心中暗歎起來:不過這身材才像正常的女高中生。


    這個惡趣味的想法在郭佳腦中一閃而過,然後他的肩膀就突然被人按住了,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心驚肉跳的感覺,隻見長發女一隻手按在他肩上,另一隻手張牙舞爪地擺弄著喀吱發響的手骨,目露凶光道:“你剛剛是不是說我壞話了?”


    郭佳見狀心裏發毛道:“啊?沒有啊。”


    長發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這才鬆手走人,女人的直覺真是恐怖如斯!


    郭佳見長發女走遠了,他這次露出陰險的笑容,然後小心翼翼地來到自動販賣機的取物口,把整個手臂伸了進去,掏出了一罐百事可樂,郭佳看著手裏的可樂,內心竊喜道:雖然喝可樂不健康,但看在你和我有緣,挨了那麽一腳都沒掉出來,我就把你喝掉好了。


    郭佳剛打算擰開可樂罐飲個痛快,忽然感覺腳尖上有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在蹭他,低頭一看,竟是一隻黑白相間的小狗正在用牙齒扯咬他的鞋帶,發覺到郭佳看過來後,便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眼神,同時拚命地甩尾巴。


    郭佳俯身摸了摸它的小狗頭,自言自語道:“哈士奇?不對,應該是阿拉斯加。”


    他剛想用全知係統查了一下這隻狗的來曆,突然這隻小狗的目光變得狡黠起來,一股淡到肉眼難以察覺到的粉色氣體從這隻小狗的身體飄了過來並鑽入到了郭佳的口鼻當中。


    郭佳突然有一種魂不守舍的感覺,意識變得模糊起來,而就在此時全知係統竟自行運轉起來,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小字在他眼前浮現:阿拉斯加幼犬,品種純度高,有狗證,現任主人是。。。。。。(省略)


    在全知係統啟動的一瞬間,郭佳的大腦瞬間恢複清醒,隻覺腦袋裏有一種暖洋洋的快感,郭佳沒有再去關注全知係統顯示的內容,而是讓其顯示自己的大腦狀況:腦開發程度升至33%。


    郭佳大喜,他這雷打不動的腦開發程度居然莫名其妙上漲了百分之二,但具體原因,全知係統並沒有作出回答。他遺憾地歎了氣,低頭看了看,發現剛才那隻阿拉斯加幼犬不見了蹤影,郭佳疑惑地看了看四周然後開始往回走。他可不是什麽愛狗人士,也懶得再用全知係統去尋找這隻小狗的下落,想必是找自己的主人去了,這隻阿拉斯加皮毛這麽幹淨一看就是有主人的。


    此時此刻,就在離郭佳隻有幾條馬路的一條街道上,一名穿著淡粉色連衣裙的少女用甜美的嗓音呼喚道:“泡蘿~”


    那隻郭佳剛剛遇到的阿拉斯加幼犬犬不停蹄地趕到少女麵前,伸出粉嫩的小舌頭哈氣,一副興衝衝的樣子。在它麵前的這位女主人留著厚重的平劉海,眉毛額頭都被遮住,隻能看到眼睛以下的部位:眼睛圓潤有神,鼻翼略寬,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雙唇,上薄下厚、粉嫩飽滿,清純而又不失性感,明明沒有塗什麽口紅,卻如丹砂般紅潤光澤。若論相貌,此女還尤在陳曉軒、唐玲之上,隻不過由於發型的關係,很難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屬於耐看型。


    隻見劉海女一臉困惑地看著自己的愛犬,隨後把手放在了小狗的頭上,露出驚容,一句英文脫口而出:“whathappened?”


    這隻阿拉斯加之前充滿靈性的狡黠目光已然不在,一臉呆樣地望著主人,不知道自己的主人突然激動個什麽啥。


    這位平劉海少女皺了皺可愛的鼻梁,自言自語起來:“二姐,這小子是有些古怪,看來天機先生沒有騙我們,他真是我們的克星。


    北京,東城區。


    一條地形複雜的胡同巷子裏,白夜和陸玖相伴而行,兩人每走一段路,陸玖就會蹲下身子用手觸碰地麵,無數影像畫麵不斷湧入他的大腦,等陸玖在整理好信息之後,他們便會更換路線朝著確定的方向走。這樣的情形反反複複持續了很多遍,眼看一下午的時間就要過去,陸玖突然麵露喜色,在這到處都是拐口的小胡同巷子裏全力奔跑,全然不顧身後的白夜是否跟的上。


    幾分鍾過後,陸玖在一幢充滿著老北京特色的四合大院門口停下,而早已不知道被甩了多遠的白夜淡淡一笑,原地突兀消失,隨後出現在陸玖身後,手心貼著對方的後背。


    白夜看了看眼前的大院子,慎重地問道:“是這兒沒錯吧?”


    “我再確認一下。”說罷,陸玖再次在大院門口的地麵上摸了一會,過了一會功夫,陸玖認真地點了頭,確定道:“沒錯,根據這塊地的記憶,天機先生最後進的就是這個院子。”


    白夜微微頷首,一把抓住陸玖的肩膀,兩人一並消失。下一秒,兩人同時出現在四合院的庭院裏麵,兩人一左一右挨個搜索各個房間,卻連一個人影都沒看到,白夜不禁皺起了眉頭,除了客堂以外,其他地方都已經找過了。


    雖然已經不抱什麽希望,陸玖和白夜還是決定去客堂看看,兩人一前一後踏進了客堂,陸玖頓時眼前發亮,客堂這裏放了古董瓷器,陸玖在古玩這一行頗有研究,一看便知這些都是真品,不禁喃喃自語道:“天機先生還挺有錢啊,居然租這種地方當落腳。”


    白夜不滿地瞥了他一眼,陸玖這才收起玩世不恭的樣子,白夜試著大喊了一聲:“天機先生在嗎?可否出來一見?”


    可是卻無人回應,白夜衝陸玖一揚眉,陸玖立刻會意,開始觸碰這裏的物件,形形色色的畫麵湧入陸玖的腦海裏,可關於天機老人的線索卻一概不見了,這裏擺放的東西,好像都是剛搬進來的!


    隨著陸玖的眉頭越皺越緊,眼尖的白夜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四周打量了一下,一張放著月餅盒子的桌案引起了他的注意,因為盒子下麵好像夾著什麽東西。他翻開一看,找到了一張卷好了的白紙條,他鋪開張皺巴巴的紙條,裏麵寫到:心誠則見。


    看到紙上所寫,白夜也是氣不打一出來,他剛想告訴陸玖他們的行蹤已經被發現了。突然,外麵傳來了開門的聲音,白夜和陸玖幾乎同時停下手裏的動作,相視一眼,踱步而出。


    隻見一名妙齡少女神色緊張地推著輪椅,輪椅上坐著一位金發碧瞳的花甲老外,老人須發皆白,肌膚在歲月的侵蝕下變得枯黃幹澀,像霜打了的枯葉似的,兩隻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給人一種看透一切的滄桑感。


    在其身後站著的這位妙齡少女,用美如嬌雪來形容最好不過:一雙清亮的明眸動人心魄,精致的鵝蛋臉吹彈可破,雪靚的肌膚欺霜賽雪,和老邁的輪椅老人相比之下,盡顯青春朝氣。


    對於潛入院中的白夜、陸玖二人,花甲老外似乎早有預料,對著身後的妙齡少女用流利的中文抱怨道:“我說吧,他們今天就會來。你還不信,這下好了,走不掉了。”


    白夜一聽,不禁喜形於色,顯然這位花甲老人就是他們要找的天機先生,隻見天機先生麵帶慈笑地打量這二位年輕人,隨後將目光鎖定在白夜身上,說道:“想必你就是白夜先生,找我很久了吧。”


    白夜笑了笑,客氣地回道:“哪裏哪裏,冒然擅闖貴府還望天機先生不要怪罪,在下是有要事要與您相談。”


    白夜話還沒說完,一旁的陸玖便打斷:“老頭,你還說呢,我和朝日小姐滿世界地找你,你倒好,一直躲著我們!還故意留下訊息整我們。。。。。。”


    白夜一個跨步擋在陸玖身前,用和善的眼神瞪了他一眼,嚇得陸玖心裏直哆嗦。花甲老人卻是爽朗大笑道:“陸先生真是個直性子,不錯,我的確是在躲你們。說實話,要不是我這幹女兒今天想再去看一次長城,我是打算躲你們一輩子的。”


    白夜聞言不由苦笑起來:“不知天機先生為何要躲我們,你應該知道我們並無惡意。”


    天機先生答道:“白先生,我都是個快入土的人了,你們就不能讓我安安心心地過完剩下的日子嗎?”


    白夜沒有回答,隻是眼中含笑地注視著天機先生。


    半晌過後,天機先生長歎道:“看樣子我這苦肉計是行不通了。你們的來意我早已知曉,就不必多說了,我依你們就是了。”


    白夜和陸玖一聽,心中大喜,看來大事已成,他們還真擔心這個天機先生是個頑固不化的老古董,不肯和他們合作。


    就在這時,剛剛還一臉憂愁的天機先生突然大笑起來,白夜和陸玖都是嚇了一跳,難不成這位天機先生的精神狀況突然出了問題?


    隻見天機先生摸了摸胡須,樂觀道:“說實在的,我還真想在臨死前刷點存在感。沒準加入你們隱盟還能讓我揚名於世呢。”。


    “這麽說來,天機先生不但願意協助我們,還願意加入我們組織?”白夜喜形於色道。


    “不然我還能幹嘛?怕是不答應就要惹來殺身之禍了吧。白先生,你們的野心不小,沒有我你們是很難成事的,而我的能力使用一次就會縮短一次壽命,讓我們白白幫你們是不可能的,你們得先答應我一件事。”花甲老人說道。


    “什麽事?”白夜問道。


    天機先生指了指身後的女孩,慎重道:“十幾年前我在中東旅遊的時候,那裏發生了槍襲事件。這孩子的生父母都被恐怖分子殺害了,我看這孩子挺可憐的,就把她帶在了身邊。這孩子有點孤僻,除了我以外不肯跟任何外人說話,我怕我走了以後她不知道怎麽照顧自己。我懇求白夜先生能保證,在我死後能好好照料這個孩子,讓她遠離危險,我知道你是個重承諾的人。”


    白夜點了點頭,問道:“沒問題,隻要您誠心助我,我定保她一生平安。”


    天機先生深深地看了白夜一眼,欣慰道:“那我就放心了。”


    下一秒,平劉海少女甜美的聲線為之一變,麵部表情也在頃刻間發生了巨大變化,然後用清冷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小妹,我有個主意可以解決這個禍患,就看你肯不肯配合了。”


    “我全聽二姐的。”甜美聲線的主人毫不猶豫地答應道。


    就在這時,路邊開過來一輛賓利跑車,停在平劉海少女麵前,車上下來兩個管家模樣的年輕人,兩人像邀功一樣對平劉海少女說道:“三小姐,你要的書我們買到了!”


    平劉海少女目光冷淡地點了點頭,說道:“嗯,知道了,先上車吧。”


    這兩位男管家拉開車門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直到這位三小姐上了車他們才進去駕車。車開到一半,坐在後座上的平劉海少女突然問道:“書呢?”


    坐在副駕駛的管家馬上心領神會地從購物袋裏拿出一本嶄新的藍殼書,書名:《同性生死戀》。平劉海少女的留海實在是太長了,以至於她頭不抬起來的話連眼睛都看不到,隻能從她嘴角的括弧看出她似乎很高興。


    兩個男管家見此都露出心醉神迷的神態,仿佛這個微笑就是對他們最大的治愈,坐在賓利豪車上的劉海女似乎對手裏的bl書很是著迷,時不時地露出她那標誌性的括弧笑,但這個笑容總給人一種腹黑的感覺。


    這時坐在副駕駛的管家突然問道:“三小姐,帝少爺和益少爺他們的學校好像最近要在這島上舉行一場學生比賽,您要不要留下來看看?”


    許是被打擾了看書的興致,劉海女又是皺起了鼻子,用厭煩的口吻回道:“沒興趣。”


    “可是,三小姐,你們好歹是表親,要不要去打個招呼?”主駕駛的管家繼續勸諫道。


    “noway!我明天要去日本,沒時間在這耽擱功夫。”劉海女一臉嫌棄地回道。


    兩位管家露出無奈的苦笑,但沒過多久,平劉海少女突然神色一動,驚呼道:“慢著!”


    兩位管家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那個副駕駛的管家小心翼翼問道:“嗯?難道書買錯了?”


    平劉海少女也意識到自失態了,輕咳了一聲,淡定道:“我改主意了,你們去聯係我那兩位堂兄,晚上我請他們吃飯。”


    話罷,她把阿拉斯加毛茸茸的軟背當書架,靠在上麵繼續看書,嘴角再次露出邪邪的括弧笑,隻是這次的括弧笑腹黑意味更濃了。至於她懷裏的阿拉斯加早就趴在女主人的腿上睡著了,嘴裏的小粉舌還在蠕動著,一副意猶未盡的吃貨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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