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任傑後,饒夢語獨自摸索的回到了家,她憂心忡忡的,翻來覆去了一個晚上也沒有睡著。


    一想到未來和任傑的關係,她便覺得頭痛萬分,不敢去麵對。


    雙目失明這麽久,她還是第一次這麽無助,這麽困擾。


    酒吧內,和饒夢語一樣夜不能眠的還有被打傷在地,渾身都在流血不止的上官煜。


    那群混混群毆完上官煜後就紛紛散去,隻留下上官煜一人可憐兮兮的躺在酒吧冰冷的地板上,接受這來往人群的指指點點。


    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人試圖報警或是打電話叫救護車,沒人願意幫他一把,因為他看起來太像黑道分子,讓大家莫名都有些畏懼三分。


    “你看,他還有在流血哎,額頭那裏好像破了好大個洞,要不要報警啊?”


    “千萬不要,你都不知道他來曆是什麽,萬一報警了事後警方找上來怎麽辦?還是不要給自己麻煩比較好!!”


    幾個看起來善良一點的女生指著倒在地上的上官煜,有些同情的討論著,但最終還是因為害怕惹禍上身,沒再多管閑事下去。


    可憐的上官煜被打得渾身是傷,流血不止,早就失去了意識,他如同一個棄兒一般被來來往往的人看在眼裏,卻沒有人願意真的幫他一把,哪怕隻是一個急救電話也沒人願意幫他撥。


    想他可是大名鼎鼎的煜集團總裁上官煜,他從來沒有受過這樣大的恥辱和忽略,為了見上饒夢語一麵,他真的已經吃盡了太多太多的苦。


    現在,就連上官煜自己也在懷疑,究竟自己這麽拚命的為了見她一麵到底值不值得?


    他不知道自己還要不要堅持下去......


    終於,上官煜還是被人送到了醫院。


    替他撥打急救電話的人正好是他此刻應該稱之為情敵的任傑。


    當然,這一切上官煜都是不知情的,他現在還處於昏迷之中,腦海中唯一有印象的便是自己被群毆,饒夢語卻冷漠離開,看也沒看他一眼的絕情畫麵。


    人好像天生就是個脆弱的東西,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或是意誌超級堅強的人,總有脆弱的時候。


    盡管這脆弱的一麵不常顯示在眾人麵前,但並不代表這脆弱並不存在。


    上官煜是那種打死也不願承認自己脆弱的強勢男人,可當他第一次被一群小混混打得這樣慘的時候,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有脆弱的時候。


    “饒夢語,你好狠!你真的好狠!!”


    救護車上,意識不清的上官煜嘴裏一直在呢喃著什麽,從他緊繃的表情來看,他此刻似乎很不安。


    “他在說什麽?”


    任傑跟著救護車一起,陪同上官煜去了醫院。


    他在途中好奇的問到一旁的急救人員。


    “聽不太清楚,病人現在意識很不清楚,傷情嚴重,我們正在給他做止血處理!!”


    上官煜身上有多處傷痕,有被玻璃器皿砸出的傷口,也有被拳頭和腳踢出的淤青,他能堅持到現在還有說話的力氣,真是一件神奇的事。


    任傑突然對上官煜好奇起來。


    他是誰,他從哪裏來,他來有什麽目的?


    一連串的疑問在任傑腦海中盤旋,憑他在江湖上混了這麽久的經驗,他可以肯定眼前的這個昏迷不醒的男人絕對來頭不小!!


    很快,急救車開到了醫院,上官煜被推往了急救病房進行傷口處理。


    任傑像個焦急的親屬,被擋在了門外。


    他巴巴的望著上官煜被推進去的方向,對負責的救護人員問道。


    “他應該會沒事吧?估計什麽時候能醒來?”


    任傑問道。


    “放心,這位先生的求生意識很強烈,沒有生命危險的,至於什麽時候會醒來還得看檢查結果才知道,因為他的頭有受到重創,所以我們不敢保證有沒有傷到大腦,或者造成腦震蕩之類的。”


    “那好,如果他醒來,你們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好嗎?”


    任傑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對一個陌生男人這樣關心,這在他的人生中似乎還是第一次。


    冥冥之中,上天好像早已安排好一切,看似完全無關的兩個男人,實則最終卻因為一個女人而緊密的聯係在了一起,這個女人便是饒夢語!


    經過近半個晚上的搶救和包紮,上官煜在第二天的清晨醒來。


    他的頭上裹著厚重的白色紗布,看起來像個印度人一般,有些滑稽,手上腳上也都纏上了繃帶,看起來傷得絕對不清。


    “你醒啦?感覺怎麽樣?”


    “這是哪裏?”


    上官煜啞著嗓子,用一種類似於推理家的眼神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這裏是醫院,您傷得很重,是一個叫任傑的先生送您來的。”


    “任傑?”


    上官煜在腦海中努力搜尋著,卻始終無法將這個名字對應的人給搜索出來。


    記憶中,他好像沒有認識一個叫任傑的男人啊?


    “先生您能想起來嗎?就是昨晚,多虧了任先生及時撥打了急救電話,否則您的情況就糟糕了。”


    看護小姐耐心的說道。


    昨晚......


    上官煜閉著眼睛,努力回憶著昨晚發生了什麽,然後他眉宇之間緊皺著,全是痛苦!


    他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麽!!


    就在昨晚,他終於見到了那個他苦苦追尋的女人,也終於見識到了一個女人可以絕情到什麽地步!


    饒夢語最後看他的那個眼神,冷漠至極,冰冷刺骨,他一輩子都不會忘掉那個眼神。


    那個眼神讓他心中充滿了恨,充滿了暴戾之氣。


    “該死!!”


    男人低咒一聲,好想徹底發泄一番,卻又隻能隱忍不發。


    那一刻,他承認他真的很恨饒夢語。


    恨她的無情,恨她的冷漠,恨她的視而不見,恨她的頭也不回!!


    “先......先生,你還好吧?”


    看護小姐發現上官煜的神情不太正常,於是乎關心的問道。


    上官煜沒有理會看護小姐的關懷,而是掀開白色被單,便瘸瘸拐拐的下床。


    這舉動可嚇壞了看護小姐,她趕忙上前攙扶道。


    “先生,您現在還不能下床走動,您的傷勢很嚴重,根本就沒有愈合,這樣會牽扯到傷口的!!”


    “放手!!”


    上官煜一把推開上來攙扶他的看護,冷酷的臉上寫滿了憤怒。


    他要去找她,要去昨晚那個酒吧找她,一分一秒都不能再等!


    昨晚他已經放掉了她,今天他一定要找到她問個清楚。


    他要問她,為什麽她對他會那麽狠心,他要問她,是不是她還那麽恨他?!


    如果是的話,他會再次給她一個機會,讓她親手殺了他!!


    “先生,您的情況真的不能出院!!”


    “先生,您這樣很危險的......”


    上官煜完全不理會醫院的勸阻,堅持並且固執的要出院。


    他甚至連正常走路都很困難,左腿被提到了關節,每走一步就會扯得關節好痛好痛,但他依然堅持一瘸一拐的離開了醫院。


    因為比起身體上的疼痛,他更需要治愈的是心理上的疼痛!!


    再次來到零星酒吧,他已經作為名人被大家熟知。


    隻是白天的酒吧人向來不多,隻有幾個店員圍坐在吧台聊天。


    “看啊,是昨晚那個男人!”


    “他竟然還活著,簡直是奇跡!”


    “多虧了老板及時把他送進醫院,否則估計早就死翹翹了......”


    店員們觀察著全身負傷的上官煜,互相議論著。


    很顯然,上官煜現在在這個酒吧已經算半個名人了。


    隻是沒人能將他和鼎鼎大名的煜集團總裁上官煜聯係在一起,如果他們有幸認出他來,估計得嚇出心髒病吧!


    “您好先生,請問需要點什麽?”


    其中一個女店員還是很盡職盡責的招呼著上官煜。


    與其說她是盡職盡責,不如說她是無事獻殷勤。


    因為畢竟上官煜長了一張超級英俊的臉,氣質又那麽冷酷有型,有哪個女生不愛啊!


    他雖然掛了彩,全身都裹著白紗布,卻有種特別的陽剛之美,仿佛純爺們兒應該就是這個模樣。


    “饒夢語在哪裏?”


    上官煜直視著店員,劈頭蓋臉的問道。


    “誰?饒夢語?先生搞錯了吧,我們這裏沒有一個叫饒夢語的!”


    “就是那個唱歌的,長著一雙紫色瞳孔的女人!”


    上官煜好歹耐著性子,具體形容道。


    相信因為饒夢語的那雙特別的瞳孔,他要找她會容易很多。


    “哦,您說vivi姐啊,她要晚上才來哦!”


    “vivi......”


    上官煜咀嚼著這個奇怪的稱呼,臉上的表情有種說不出的複雜。


    在任何女人看來,這樣的表情簡直就是魅力十足。


    “是啊,vivi姐唱歌很好聽,不過得到晚上八點以後她才會登台,並且隻唱一首歌......”


    “她今天會來嗎?”


    上官煜忽然對這個‘vivi''產生了強烈的好奇,並且對她的歌聲也產生了強烈好奇。


    “會來吧!您是vivi姐的粉絲嗎?”


    店員天真的問道。


    粉絲?


    嗬,好奇特的稱呼!!


    上官煜邪魅的一笑,卻並不說什麽!


    這一笑,電暈了在場的所有女性。


    “不過,您可能要失望了,因為vivi姐可是我們的老板娘,馬上她就會收山不再登台,去跟我們老板過二人世界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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