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蘇涵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她忽然感覺有人很暴力地掀開了她身上的被子。


    葉俊軒嘿嘿地笑著,帶著點命令的口吻:“第五天了,起床!”


    “不要!”蘇涵把被子拽了回來,她的眼睛都沒完全睜開,很不情願地嘟囔著,“我才不起床,再睡會,就一會……”


    昨天晚上被他折騰了好久,蘇涵感覺渾身無力,軟綿綿的,動都不想動。比起葉俊軒,她現在更喜歡被子和枕頭。


    葉俊軒坐到床邊,看著蘇涵睡得像小豬一樣,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你就這麽喜歡賴床,以前上班都是怎麽起來的?”


    楓葉集團要求員工每天早上八點到崗,遲到是要扣薪水的。不過這麽回想一下,蘇秘書好像確實天天都是卡著點來的,不住在一起他還不知道,原來她這麽喜歡睡懶覺啊。


    “我…手機定鬧鍾啊!”蘇涵很不服氣地回了一句,而且還翻了個身轉到另一邊,才不要看見他,“被某些人壓榨著,當然不會遲到了。啊…你幹嘛!”


    葉俊軒剛才趁蘇涵不注意捏了一下她的小臉蛋:“某些人……我不壓榨你,你能長這麽大麽!”


    每一個勤快的秘書上麵,一定有一個霸氣側漏的總裁。正是因為有了葉總的嚴格要求,才有了蘇秘書的今天——至少在上班期間她沒有遲到過啊,這不是就克服了睡懶覺的惡習。


    蘇涵又懊惱地翻了個身,不想跟他繼續拉扯了:“唔…不要和我說話了,我要睡覺,好困。”不知道怎麽了,今天好像格外疲憊。


    葉俊軒開玩笑地說道:“是不是因為我昨晚太用力了?”


    蘇涵閉著眼睛伸出腳踢了他一下:“討厭,才不是。不對…不光是。”


    她現在的身體虛弱,肯定和他有直接關係。但是以前他們過夜之後,她第二天早上醒來也沒有這麽累。


    葉俊軒看出來蘇涵不是在開玩笑了,他撫摸著她額頭,低聲問道:“怎麽了?哪不舒服。”


    蘇涵搖了搖頭:“沒什麽大事,我就是覺得身上沒力氣,很累。”


    是因為昨天晚上沒睡好嗎?有可能,她記得自己晚上醒了好幾次,根本就像沒睡一樣。正應了那句老話:人是鐵,覺是鋼,一覺不睡困得慌啊……


    “還說沒事。你這幾天一直不太好,昨天又在海邊吹風。”前幾天蘇涵說不想吃東西,今天她的身體狀況好像更差了。葉俊軒很難相信她真的沒事,是不是這幾天四處奔波太累了?


    葉俊軒握著蘇涵的手:“要不我陪你去醫院吧。”


    “我真的沒事,就是覺得有點累。”蘇涵馬上回複了一句。今天都第五天了,她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去醫院看病上,“我多睡一會就好了。”


    葉俊軒看她很執拗的樣子,知道自己怎麽勸也勸不動她。他捏了一下她的鼻頭,很嫌棄地說:“那你自己睡吧,我不要你了。”說完他就要起身。


    “不許走——”蘇涵一把拉住了他,很無辜地看著他。真是的,他就不能留下來多陪陪她,睡覺是假,希望有他陪伴才是真的,他腫麽這麽不懂女孩子的心。


    葉俊軒咯咯地笑了幾聲,隨後,他掀開了雙人被的另一邊,一邊躺下一邊說:“好,我陪你。”


    嗚嗚,這才是她的親老公軒軒……剛才那個囂張跋扈的是後的,不是親的。


    蘇涵自己偷偷笑著,在被窩裏美美地挪了過去,伸出雙手抱著他的腰。抱著他一起睡覺的感覺真好,總會讓她很有安全感。


    葉俊軒緩緩睜開雙眼,轉過身來,看到蘇涵露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像被誰欺負了一樣。他笑著攬住她在懷裏:“怎麽了啊,小可憐。”


    蘇涵翻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好像越來越委屈了。


    “別哭別哭,我這不是來陪你了。”葉俊軒連忙親了親她,安慰道,“剛才是老公不好,以後不對你凶了。”


    蘇涵又盯了他一會,最後,她終於破涕為笑了:“軒軒,我覺得你的眼睛特別好看,睫毛長長的,而且很濃密。”


    葉俊軒的確是蘇涵見過最妖孽的男人了,他怎麽長得比女人還好看?他的五官濃縮了男人和女人的所有優點,既英氣逼人,又有幾分邪魅,尤其是他那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經蘇涵多次觀察,他的睫毛比她的還要長啊……太逆天了!相信沒有女人不會對他這張臉心動的。


    葉俊軒挑了挑眉,很正經地問道:“說,你還喜歡我哪裏?”


    在她眼裏他有這麽多優點?她居然從來都沒說過。


    “你猜?”蘇涵賣了個關子,她當然不會直接告訴他,那不是太便宜他了。


    “快說。”葉俊軒的臉色已經多雲轉陰了。


    蘇涵對他吐了吐舌頭:“哪裏都喜歡!”


    她絕對不是在敷衍哦,她喜歡他帥帥的,喜歡他的溫柔,甚至也很喜歡他對她凶。當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對方的一切在自己心目當中都是美好的,無可挑剔的。也許這就是愛情的滋味吧,說不清他有哪裏好,可就是哪裏都喜歡,連他的小毛病小缺點都成為了可愛的一麵。


    葉俊軒很得意地笑著,拍了拍蘇涵的小腦袋:“你就從了我吧。你的男人,是世界上最好的!”


    蘇涵忍不住笑了起來,還推了葉俊軒一把。就他…是世界上最自戀的還差不多。


    不過,他這一點也很好嘛,蘇涵喜歡自信的男人。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都不相信,又有什麽理由讓女人信任他?軒還是很靠譜的。


    蘇涵縮到葉俊軒懷裏,閉上眼睛,聆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她很喜歡這樣靜靜依偎在他懷裏,什麽都不去想,好像時間都為他們而靜止了。


    “軒,我越來越依賴你了怎麽辦…”


    因為依賴,讓她越來越害怕離別。如果她的世界裏沒有他,她要怎麽繼續走下去?她不止一次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始終沒有得到答案。


    葉俊軒很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不要想太多,那一天,離我們還很遠。”


    他就像猜透了她的心思,知道她是在擔心離別——今天是第五天,他們還有時間。


    蘇涵貼得他近了一點,傻傻地笑著:“要是時間停下來就好了。它總是一刻不停地往前跑,不會累嗎?”


    真的已經到了第五天了。前四天他們都一起做了什麽?時光就像白駒過隙一般,在回頭張望的時候,才發現已經走過了這麽遠的路。


    “累,在這個世界上,最累的人就是時光老人了。”葉俊軒平靜地說道,“幸福著的人總是嫌時間過得太快,來不及把握身邊的美好。可是,就在我們享受幸福的時候,也有人在承受著痛苦,對於他們來說,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蘇涵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他的話。葉俊軒的這番話有幾分哲理的味道,仔細想想,的確是這樣的,人們在經曆幸福、快樂的事情時會感覺時間過得很快,而在經受磨難的時候則剛好相反。


    “所以,我們也不要抱怨了。”葉俊軒摟緊了蘇涵的肩膀,他平視著前方,一個人淡淡地笑了,“時間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所有人的一天都有二十四小時,而生活得快樂與否,是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的。”


    在時間麵前,每個人都在同一條起跑線上,從出生之日起,人們便開始了漫長的人生賽跑。這條跑道上人很多,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是勁敵,有的人是夥伴,有的人是匆匆過客……而那個最後陪著自己到達終點的人,隻會有一個。


    蘇涵微笑著,坐起身子來靠在床頭上:“你怎麽突然這麽正經,好恐怖,大哲學家葉俊軒。”


    葉俊軒很自戀地咳了一聲,又一本正經地說道:“我這是在給你忠告。珍惜時間啊,年輕人,別睡懶覺了。”


    “……”蘇涵白了他一眼。繞來繞去又說回來了,就知道他沒安好心,這不是倚老賣老是什麽。


    葉俊軒看蘇涵一副受氣包的樣子,他摸著她的小腦袋,笑了幾聲:“逗你的。好好睡覺吧,別太累了。”


    他用手指輕輕抵在她的下顎旁邊,臉頰向她貼近了一點,緩緩靠近她的唇。終於,兩雙唇觸碰到了一起。


    她的雙手淺淺地搭在他的肩上,配合著他深情的吻。每一次接吻都是心與心的接觸,她很喜歡這種感覺,也依賴著他給的感覺……


    就在這時候,大煞風景的手機鈴響了。


    “你妹!誰打來的。”葉俊軒不耐煩地咒罵了一句,探過身子去夠床頭櫃上的手機。


    蘇涵靠在床頭上偷偷笑著,本來還想多吻一會他,就被那個無情的電話給打斷了,唉,確實有點小不爽。


    “喂?”葉俊軒重新靠回床頭上,一隻手拿著手機接通了電話。


    “你的脾氣還是這麽衝。這幾天過得還好麽?軒。”丁美琳在電話另一頭笑著。


    一聽是那個女人打來的電話,葉俊軒的臉色“唰”地一下變了。


    “你有事麽?”葉俊軒對著手機冷冷地問道。每次丁美琳打來電話,一定沒好事。


    丁美琳妖嬈地一笑,繼續用諂媚的語氣說著:“別這麽冷冰冰的,我這也是在關心你。”


    關心他?嗬嗬,她是在關心她自己還差不多。聽丁美琳的口氣想必她是打算周旋一會的,葉俊軒走下床,一個人走進了陽台。


    “看來你很重視我們的談話,還要換個地方接電話?”丁美琳敏銳地聽到了電話另一頭的動靜,馬上補充了一句。


    葉俊軒隨手關上陽台的門,不耐煩地拿起手機:“你到底想說什麽。”


    丁美琳肆虐地笑了幾聲,她偏偏就喜歡看葉俊軒這樣的神情,其實他就算再冷漠,也終歸拿她無可奈何,不是麽?


    “我是來提醒你,時間快到了,今天是第五天。”言簡意賅,丁美琳也不願為事實多作點綴。


    “不用你廢話。”葉俊軒狠狠地回應了一句,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一副假惺惺的嘴臉,其實是想來諷刺他的。


    丁美琳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更坦然了,她繼續對著電話說:“怎麽,葉大少爺,看來你是存心不想對你的繼母友善一點。”


    距離七天的期限隻剩下最後兩天了,美好的日子在向丁美琳招手。等她成為了葉家的女主人,她倒想看看這個目中無人的葉少爺會用什麽樣的態度麵對她。


    葉俊軒剛想開口斥責,被丁美琳搶先了一步:“差點忘了還有一件事。老爺看蘇涵可憐,要我轉交給她一筆錢,你看,她什麽時候方便來取?”


    葉誠真是無比仁慈,準備出兩千萬作為蘇涵的補償,希望她以後不要再和葉俊軒有交集。其實葉誠完全可以一分錢不出直接將蘇涵趕出a市的——如果是丁美琳,她一定這樣做。


    葉俊軒沉默了很久,那份詭異的平靜,出奇地可怕。


    “你最好在我理智的時候,自己把電話掛了。”葉俊軒的語氣無比冰冷。在他眼裏,這種金錢的交易是對他們感情的褻瀆,他能忍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算是給丁美琳麵子了。


    丁美琳自然了解葉俊軒的個性,再繼續拉扯下去,他勢必會對她動火。想到這,丁美琳很識趣地笑了笑:“好的。葉俊軒,我們後會有期。”


    今後的時間有的是,既然要玩,她就陪他慢慢玩。


    一通不怎麽愉快的電話就這樣結束了。葉俊軒心裏又多了幾分不爽,他推開陽台的門,走回到臥室裏,卻沒察覺到自己臉上掛著煩躁的神情。


    “軒…你怎麽了?”蘇涵一眼就看出來他的心情不好了。剛才接電話之前他還好好的,現在怎麽眉頭都蹙起來了。


    “沒怎麽。”葉俊軒坐到床邊,可是他背對著蘇涵,一個人生著氣。


    蘇涵坐了起來,爬到他背後,伸出雙手抱住他的腰:“還說沒怎麽?剛才是誰打來的電話。”


    葉俊軒擠出一絲微笑,轉過頭來拍了拍蘇涵的手:“你不用管了,睡覺吧。”


    “不要。”蘇涵說什麽也不肯鬆開他,“你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瞞著我,我……”


    她希望成為他最親密的人,不管他有什麽難過的事都可以幫他一起分擔。可是現在他分明心裏有事,他偏偏要瞞著她。


    到別墅暫住的這段日子以來,軒好像總隱藏著什麽情緒,雖然他每天臉上都在笑,但是他的心裏似乎很壓抑,即使笑了,也是皮笑肉不笑。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蘇涵的聲音有些顫抖了,她是真的想幫他分擔憂愁,他從來不給她這個機會。


    葉俊軒歎了一口氣:“沒什麽,我是不想把情緒帶給你,你過得好就行了。”


    其實有她在身邊,他的情緒已經平靜很多了。家庭的壓力接踵而至,他會想想和蘇涵在一起的美好時光,那些幸福那麽真實,再痛的傷痕也就都變得淡了。


    他是男人,應該獨自承擔痛苦。他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現給她,不讓她也跟著一起煩惱。


    “可是我想知道。”蘇涵依然沒有打算放棄,又繼續問道,“你什麽都不告訴我,我不會過得好的。”


    剛才那通電話會是誰打來的,梁若晴?丁美琳?他為什麽不說出口。直覺告訴蘇涵,他一定是在因為家裏的事而心煩。他什麽都不告訴她,她要的感情不是這樣的,她隻不過想成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葉俊軒一直沉默。


    蘇涵心裏更焦急了,顫抖著聲音問道:“你嫌棄我?”


    “你能別胡思亂想嗎?”葉俊軒很快回了一句。他現在的心裏已經很亂了,什麽都不想解釋,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這就是事情的最終結局?前些日子他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可是到了今天,這些事已經迫在眉睫了,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蘇涵一愣,眼眶裏不自覺地漸漸暈出了淚水:“好,是我胡思亂想,我一直都胡思亂想……”


    他們就剩最後這幾天了,她想和他好好在一起,彼此之間沒有秘密,開心的、難過的事都要告訴對方。可是,他不但拒絕了她的好意,還說她是胡思亂想。


    他剛才真的好凶,那語氣就和他們剛認識的時候一樣,冷漠無情。他是不是嫌她煩了,嫌她打擾到他的生活了,對…她有什麽資格要求他,他原本就是自由的,他要娶的是別的女人,而不是蘇涵…


    即便這樣,他仍然保持原來的姿勢背對著她,沒有轉過身來的意思。


    她忽然覺得他們之間好遠。


    昨天他們還在海邊立下婚禮的誓言,說好要永遠相愛;雙人床上,他們相擁在一起,度過了一個纏綿而浪漫的夜晚。可是今天,他忽然又對她發脾氣了。


    這份感情這麽脆弱,這麽不堪一擊,隨隨便便地,就這麽沉默了。


    “涵涵。”


    葉俊軒意識到自己剛才可能說得有些過了,他轉過身來叫著她的名字,可是,她卻躺在床上故意撇過頭回避了他的目光:“別和我說話,我不想聽。”


    葉俊軒的心一下涼了半截。在心煩的時候,他最需要的就是她的理解和體諒,有了個她的陪伴,他才有勇氣繼續走下去。但是現在,她竟然變得如此冷漠。


    她閉著眼睛,他知道她根本沒有睡著,可她就是不願意理他。


    他好像和她說過,他最怕的就是她生氣了不和他說話。那種窒息的沉默,會讓他心裏的恐慌感漫到胸口。她明明知道他最怕什麽,還是要把這種情緒甩到他麵前。


    “蘇涵。”葉俊軒的語氣變了,變得很嚴肅,甚至有點恐怖。


    聽到他突然叫出自己的全名,蘇涵心裏咯吱一聲,好像是心碎了。


    他為什麽總是不懂她的心?她不過是想要他抱抱自己,對她說幾句溫柔的話,再吻一吻她的額頭,僅此而已。她要的愛這麽簡單而純粹,他為什麽不懂?


    “葉俊軒,我說過了,不想聽!”蘇涵緊緊地閉著雙眼,逼著自己說出了這些狠絕的話。既然他傷到了她的心,她隻能用這種方式保護自己的脆弱。


    他連煩心事都不願意告訴她,他們兩人還有什麽信任可言?她覺得戀人之間就應該沒有秘密的,所有想法都和對方分享,這才是戀愛。他竟然對她說謊,還瞞著她,這是她怎麽也無法接受的。


    葉俊軒驟地站了起來,他緊緊握著雙拳,心裏既氣憤又難過。


    聽到她這番話,他的心碎了,他是那麽想疼她、關心她,那麽害怕他們之間真的沒有未來了……這些,她真的不懂?


    “你什麽時候才能成熟點!”葉俊軒的聲音幾乎是在喊的,他著急,他難過,可是,他隻會用這樣的方式表達自己的心意,“動不動就耍小脾氣,我每天快要煩死了你知道嗎?”他承受了多少壓力,有多麽無可奈何,她都不知道?


    蘇涵把自己蒙在被子裏,因為她實在不想讓他看到她在流淚。


    他說她耍小脾氣,說她不懂事……他這麽快就厭煩她了,還說會愛她一輩子,這樣就是一輩子?嗬嗬,誓言,這就是誓言。


    “你去找梁若晴啊!她比我成熟,比我懂事,她什麽都好,什麽都比我好!”蘇涵聲嘶力竭地哭喊著,雖然說出口的是氣話,可是她的心好痛。


    葉俊軒簡直無語,訝異了好久都接不上話。怎麽又扯到梁若晴身上了,這和梁若晴有關係嗎?女人都這麽喜歡胡亂聯想?


    “好啊,好……”葉俊軒也有些失去理智了,繼續說道,“你以為我不敢去找梁若晴?你說對了,她就是比你成熟,比你懂事!”


    “你走!——我不想再看見你。”蘇涵奮力地丟過去一個枕頭,砸到葉俊軒的頭上,他並沒有躲開。


    蘇涵躲在被子裏,懷抱著自己顫抖著。她這是怎麽了…好像很暴躁,很想發火,連她都不認得這樣的自己。


    葉俊軒狠狠咬著牙,一句話沒說就踱步離開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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