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店堂牌匾上狂書著“暉月堂”三字,這便是禮部侍郎軒轅耀暉在梁城所開的暉月堂的分店。從那暉月堂的後堂穿過,便進了那豪華氣派的宅院。此時在那寬大的床榻上,兩具完美的軀體,正一絲不掛的交纏在了一起。一個是恣意放縱,一個是縱情迎合,室內不時傳出忘情的愉悅聲。


    門不合時宜地被敲響了,正在激情中被打攪的軒轅耀暉動作僵了僵,怒斥道:“滾!”


    門外的小廝無奈地大聲回道:“梁城太守王世綱大人求見,說了找大人有急事。”


    軒轅耀暉眉頭皺了起來,隻是身子還行動彈之時,身下的那小女人卻先有了動作,小手快速地攬上了軒轅耀暉的脖子,香唇主動地向著軒轅耀暉吻來。軒轅耀暉扭頭轉開,卻正瞧見那女人胸前的美好風光,一時間身體某處又發生了變化,而女人的吻沒有吻到軒轅的唇上,卻落在了那優美的脖子上,輕輕用力咬住男人的喉結,隻這一下,某男才有的幾分理智再度消失貽盡。


    “讓他找梁掌櫃,生意上的事梁掌櫃可以代替我拿主意。”慕容炎的聲音都變了,說完之後再度開始劇烈的動作。屋內的激情大戲繼續上演,而門外的小廝卻唯有無奈的離去。在沒有接管清雲山莊之前,自家主子常混跡於風月場所,最喜女色,可後來清雲山莊巨變,主子已完全跟換了一個人似的。把那些女人都推到了一邊,這麽久以來,一直沒有接近女色,隻是這一次,為何又破了例呢?難不成這個女人特別對了自家主子的胃口?小廝想不明白,隻能出去到那廳堂中傳自家主子的話。


    “你說你家主子讓我找梁掌櫃?”太守王世綱詫異反問道。王世綱也是當朝王副相的子侄,接到其弟王寶坤的傳信時,王世綱再一次頭大。


    小廝低著頭應了一聲。原本王世綱和軒轅韑暉打交道不是第一次了,可每一次王世綱從沒占過上風。


    第一次是軒轅耀暉在這梁城開暉月堂之時,王世綱不僅在政策上大開方便之門,更是在其藥堂開業之際以私人的名義送了一大筆銀子。畢竟從朝堂傳來的消息,這個暉月堂有皇上的幾分股份。那給暉月堂受禮豈不是意味的把禮送給皇上了,你說身為太守的王世綱能不認真表示一下嗎?這一表示就表示了表官軍


    第二次打交代是接到其叔父王副相的提示,說這位軒轅喜愛風月這事,王世綱當即把在梁城各個妓院的花魁都集中了過來,一下給這位軒轅大人送來十名美女,結果這位軒轅耀暉一見之下,當即把這十個美人全部驅趕。王世綱回去之後痛定思過,琢磨著肯定是軒轅見過的美色太多,而自己所選的十大美女根本入不了對方的眼。結果王世觀就在梁城做了一件類似選美的大事,又把從良家女子中選出的十大美女送了過來,不過這一次軒轅總算是開恩留下了一個女人。


    而現在是王世綱即將與軒轅耀暉開始第三次打交道,有了上兩次的基礎,王世綱本以為自己的到來最起碼會讓顏月迎到那廳堂前吧?可是現在居然是自己來到了門前,那軒轅耀暉居然隻顧著風流快活,而不理睬自己。


    這番想來,王世綱是真是吃不準這個軒轅耀暉是個什麽樣的人!按理說一個大白天好色縱欲不理正事的男人,又怎麽能夠是皇上的心腹呢?此次前來,王世綱並不是以梁城太守的身份前來拜會軒轅耀暉,而是以王家人給軒轅耀暉傳達一個消息。所以王世綱沒帶一兵一卒,也沒有驚歎官府中的任何人而出現在了暉月堂的屋內。再想到此次傳來信息一再強調要與這個軒轅耀暉交好,盡量投其所好,王世綱決決定要動想心思才好。


    “請問小哥,你們梁掌櫃在何處,煩請小哥引我前往如何?”王世綱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如此溫和低調的態度倒讓一邊的小廝一時有些呆怔,愕然了片刻,連說話都有些結巴地道:“大人客氣,梁掌櫃他正在那邊,處理客人的事情。”


    小廝指向藥堂的某一處,王世綱看到了一個五六十歲的胖老頭和一個高瘦的中年男人正在說些什麽。王世綱不禁笑了,想要了解一個人究竟是什麽樣的人,首先就要他身邊的奴才是什麽樣的人。王世綱拒絕了小廝的引見,而是慢慢地向著那兩人所處的位置走去。如此走路的速度,若是讓不知其身份的人看了,倒還真會誤會這位大人來瞧病來著。


    離得近了,王世綱聽到了那們高瘦男人的聲音。


    “這金槍不倒丸能不能再便宜一些,我多買一些?掌櫃的如何?”高瘦的中年男子依舊執著地討價還價道。


    “一個銅板都不可少。另外客官你應該知道,你所要買的丸藥一次購買不得超過三顆。甭說便宜些,就是客官你每粒藥丸再加十兩銀子,老夫也不會賣給你。”那胖胖的老年微笑地道。


    可能是掌握的態度十分的和藹可親,那中年男子依舊糾纏不休道:“你瞧這條街上別家的藥店都可以還價,就你們家一個銅子不讓,這樣下去,好好的生意都會讓你們做家敗了!”


    這話說得有些過重,掌握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打量著那中年男子擲地有聲地道:“你可知什麽叫‘真不二價’?”正是在為這賣藥的多了,而在這些藥材中有真有假,所以才會讓顧客有討價還價的念頭。可我這店裏的所有藥材全部貨真價實,每一種藥的標價全部都是總店所定。也就是說顧客你這裏買是這個價,到大戎城裏買也是這個價,即使是在大虞城也是這個價。所以我這藥店裏的藥材是真不二價。”


    掌櫃的本著臉教訓著那個中年男子,這段話說得即無可挑釁又毫無更改的餘地,那中年男子隻能掏出身上的銀子,取了藥丸灰灰溜溜地離去。隻是因為離得近,王成綱清楚地看到那個男子取出了多少銀倆,拿走了幾粒藥丸。僅僅是三粒藥丸居然賣了這麽多的錢,居然還不願意多賣,僅這一項便吊足了那些人的胃口。難怪聽說這暉月堂開業以後是日進鬥金。更聽說那當今聖上也在這暉月堂入了股,否則那位暉月堂的主人軒轅耀暉又怎麽能進入朝堂當了那個禮部侍郎呢!


    王成綱思緒翩翩,腳下毫不遲疑地當即向著那掌櫃而去。隻是這一次有個人比王成綱還要急,他匆匆地從外麵跑進來,慌裏慌張地碰到了王成綱,連一聲抱歉的話都沒說已衝到那胖掌櫃的麵前。王成綱有些生氣,卻又很快地立在一側。想要看看這又是誰來搗亂呢?


    “梁掌櫃,梁掌櫃,給我一粒金槍不倒丸,快,快……”那衝到掌櫃麵前的居然是個隻有二十出頭的男子,這金槍不倒丸能做什麽,是男人皆心裏清楚。可如此之著急,難道這個男人不借助藥物便不能享過魚水之歡嗎?


    那梁掌櫃也不禁笑了,連忙拿出一粒藥丸包好,遞到那人的手裏。而那買藥之人接下藥後便麵露難色,一邊往那櫃台上擺著錢一邊道:“梁掌櫃,我現在錢不多,你看能不能等我半年後回來再還。”


    這一次王世綱聽得竟差點笑了出聲,這都是什麽人,剛才那個有的是錢,買3個都嫌少偏掌櫃多一個也不賣。而這位錢不夠居然還來買藥,為了風流快活居然賒欠藥。隻是在王世綱的詫異中,那位梁掌櫃不僅沒有收回藥,還把那人擺出的錢全部推了回去。笑著道:“不要在這裏和老夫磨嘰了,還是趕緊回去傳宗接代吧。這一走就是一年,能給家中婆娘丟個孩子多好。”


    這一次梁掌櫃的話真是說到了那年輕人的心裏,他居然不再推辭,藥裝好,又把那錢捊回了自己的口袋。一邊跑一邊叫道:“梁掌櫃,這次賒欠,我給我兩倍的利。回來我和你好好結算。”梁總管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大聲喊過一邊的夥計道:“記住,錢老實賒欠藥錢八兩,半年後還錢二十四兩。”


    王世綱不禁咂舌,這利息好象還真不是一般的高,這個胖胖的掌櫃瞧著如此的良善,但瞧他做生意的手段可真不算是良善之人。那他們家的主子軒轅耀暉想必也一定不是良善之人吧。


    “主子,你出來了,王大人在那邊候著呢。”小廝高聲地喊,那軒轅耀暉正穿過弄堂向著王世綱的這邊走來。縱使大家都是男人,王世綱還是有著暈眩的感覺,這個男人長得真是太桃花了吧。若不是當今聖上有那寵在手心時裏的女人,王世綱都有些懷疑這小子不會是皇上的男寵吧?


    “王大人百忙之中光顧小店,不會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吧?要不軒轅把那坐堂大夫叫到這屋內給王大人診脈如何?”軒轅耀暉陪著那王紀綱到屋中剛坐定,便出口谘詢道。王世綱這一惱竟差點笑了出來,感情這小子腦子裏隻有那些精蟲在飄,除了那些事居然啥都不知道。


    “軒轅大人過慮了,在下一向身體極好。此來隻是想和軒轅大人做一筆生意。絕對掙錢的買賣,所以請軒轅大人不必推辭。”王世綱態度虔誠地道。


    軒轅原本還危襟正地坐了一會,可隻是那麽一會,一會便一隻腳踩到了椅子上,一言不地聽著。兩個時辰之後,那王世綱才一臉疲倦地離開那暉月堂,離開時王世綱的腦海裏不停地重複著一個詞,無商不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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