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黃鼠狼的聚會已是十分詭異,此刻顏月的臉上也是一樣的詭異。那珍寶讓顏月想起了一種可能――盜墓。顏月猜測是不是黃鼠狼偷偷地進了什麽墳墓,把墳墓裏的陪葬都給運了出來。這般想來,顏月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可惜,不知誰家給祖宗陪葬的東西,竟然被黃鼠狼間接地送到了自己的手上,自己豈不是變相地成了別人的祖宗。


    完顏蕭哪裏猜到顏月一臉的古怪心裏在想些什麽,坐在那十分細心地將那黑曜石數了一遍道:“這黑曜石和這顆彩虹石可以編成一個手鏈,戴在右手上可以辟邪。不過編手鏈隻要14顆便可以了,你這足有三十顆,編兩條手鏈都足足有餘。”


    顏月再度想笑,來到這古代之後,顏月也了解到一些前世從未關注過的問題。例如說這手鏈戴14顆,表示觀音菩薩與十方、三世、六道等一切眾生同一悲仰,令諸眾生獲得十四種無畏的功德。而戴在右手的原因是為根據古中國氣法左進右出的原則,左手都是進氣而右手是排氣,右手佩帶黑曜有助於將自身的負性能量給吸納掉,包括比較不幹淨的東西或者病氣,帶走不好的運氣。


    “你再幫我找兩個手藝好的打磨師傅,我要用這黑曜石做一些東西。”顏月笑著道,黑曜石非常得鋒利,如果做成手術刀那將是最鋒利的手術刀。可惜這些黑曜石已然打磨成珠子,顏月隻能用這剩下的黑曜石打磨些刀片,做幾個剃須刀送人。具體送給哪些人顏月還沒有計算,但至少會送給眼前的這個完顏蕭,另外再給自己的老徒弟喬禦醫一個。


    當完顏蕭聽說顏月要做剃須刀時表情再度愕然,從沒見如此敗家的人。這樣的珍寶,她居然要做成剃須刀。即便是送給自己也有些過於浪費了,因此完顏蕭口中不停地冒著兩個字“敗家!敗家!”


    “你錯了,我這不是敗家,是臨死也拉個墊背的。誰知道這黃鼠狼從哪個墳墓裏偷來的,說不定哪天某個厲鬼找來,到時也不會隻找我一個,我先拉著你做陪葬。”顏月開著玩笑道。


    完顏蕭卻因顏月的這句話而呆愣了半天,完顏蕭隻想到了黃鼠狼的報恩,卻沒去想這些黃鼠狼從哪找來這些值錢的寶貝。此時想來顏月說得是有幾分道理,誰家若丟了這麽值錢的東西不趕緊報官!可這丟東西的人沒有報官,一種可能是府裏的寶貝太多了沒有發現,隻是這樣的人家映雪城又有幾家?而另一種可能便是沒辦法發現,也就是顏月所說的偷墳墓裏的東西。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喂,你怎麽了,我和你開玩笑,你不會真得是怕鬼來找你吧?”完顏蕭一直沉默,顏月便是奇怪了。隻是這一次完顏蕭根本沒有注意到顏月在說些什麽,直接站了起來匆匆向外走去。隻是臨去之時沒忘對顏月道:“本王現在進宮,告訴皇兄安樂堂選址的事。本王把李劍留在府中,你有事直接找李劍便可。”


    完顏蕭的表現有些奇怪,不過顏月的注意力很快地回到了眼前的寶貝上。那黑曜石倒並不算是什麽珍寶,放在二十一世紀根本也值不了幾個錢。隻是那金磚倒真是價值連城,估計自己和那小院裏的一幹人等不用勞碌也能好好地享受地過了這輩子。


    如此想來,顏月很快地用了早膳,然後開始畫自己的草圖。晌午時分,當屋外再度傳來輕快的腳步聲時,顏月依舊頭也不抬地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直到那聲音在身後響起,顏月才恍如夢中地抬頭。不敢置信地盯著身後的人看了半晌,再度抬手用力地揉眼,再度確認了站在自己身後的隻是一個四王歲的孩子。


    “姐姐,不認得宏兒了?”那嬌嫩的聲音弱弱地響起時,顏月這才確認此時不是夢中。原來站在自己麵前的正是那個穀中組織的小主子楊複宏,隻是他怎麽來到了王府。


    “你是宏兒?你怎麽到了映雪國?怎麽知道我在蕭王府中?”顏月詫異至極,雖然知道這個小孩子十分聰明,當初能逃出良師傅和古師傅的監管跑到大虞城找自己,而今又能跑到這映雪國的蕭王府中找錄自己。


    “姐姐,宏兒一路快馬加鞭,隻為了能早些見到姐姐,肚子到現在都是餓的。”楊複宏沒有回答顏月的問題,反是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小小的眼中閃爍著委屈的光芒。


    顏月連忙站了起來,一迭聲地問道:“宏兒想吃什麽,姐姐這就叫人去準備。”顏月一邊說一邊呼喚著菊兒和梅兒。那倆丫頭剛才一直就站在外麵,就連李忠也一直守在門外。因為這小孩子進王府時讓人通稟是顏姑娘弟弟時,府中人皆有些懷疑,畢竟顏月的長相雖不算是絕色卻也自有一番姿色,可這個小孩子小鼻子小眼長得和顏月沒有一丁點的共同之處,可這小孩子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是顏神醫的弟弟,門衛便稟告了李劍,李劍這才一邊將小孩送到顏月這,一邊又擔心有什麽不妥因此一直守在門外。


    此時屋裏的一番動靜門外守候的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菊兒和梅兒聽到顏月呼喚飛快地進來,李忠則放心地去做顏月交代的其它事情。隻是那楊複宏卻一直默不作聲,一臉委屈地盯著顏月,直盯得顏月急了,這才慢慢地道:“宏兒想吃姐姐做的,姐姐難道不想給宏兒做頓好吃的嗎?”


    顏月再度慚愧,感情這個楊複宏找到這裏隻為吃自己做的飯菜。雖然此時顏月的心思不在那飯菜上,可還是站了起來,笑著道:“行,宏兒想吃什麽,姐姐就去做什麽行了吧。”


    這一次楊複宏回答得極快,回答得顏月那個叫無奈呀,因為楊複宏說:“隻要是姐姐做的,宏兒都喜歡。”


    “那你在姐姐這玩一會,姐姐去去就來。如果急了就讓丫頭們陪你在府中走一走。”顏月笑著交代道,已站起身向著那膳食間走去。


    菊兒和梅兒此時已落實了眼前這個胖小孩是顏神醫弟弟的身份,因此顏月一離開,兩人笑著很快地站到了楊複宏的麵前道:“小公子,想玩什麽,我們陪你。”


    隻是這兩個丫頭臉上的笑容很快盡斂,互相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心裏感受到一種從沒有過的恐懼。隻因這個四五歲的孩子眼中的神色太過陰冷,尤其這麽小小的人本著臉陰森林地瞅人的時候,更讓人覺得無比地恐懼。在兩人的恐懼中,隻聽到那個小公子冷冷地斥責道:“退下!離本公子遠一點!”


    菊兒和梅兒有些驚慌失措地退出了房間,怎麽也沒想到小公子的脾氣會這麽大,心中暗暗奇怪這姐弟倆不僅長相不一樣,就連脾氣也差別如此之大。


    內室裏僅餘下楊複宏一人時,楊複宏再度陷入了沉思。此時若隻看他臉上的表情怎麽也難讓人相信他隻是一個四五歲的孩子。他琢磨著,觀察著,思索著,眼中偶爾閃過一絲絲淩厲與狠絕。隻是當顏月的腳步聲在室外晌起時,當顏月歡快地聲音喊著“宏兒”時,那楊複宏臉上的神色才恢複了四五歲孩子的神情與模樣。


    顏月動作十分得快,這麽短的時間卻已做了四菜一湯,還配了兩份點心。因考慮到楊複宏年齡小的緣故,顏月的四道菜中倒有兩道是甜食。瞧著楊複宏一頓狼吞虎咽,顏月不禁心疼地連聲道:“小心燙了,小心別咽著,慢慢吃。”


    直吃到飯的最後顏月才想起原先問過的話題,楊複宏他是怎麽知道自己在蕭王府的?小家夥這才慢慢地從那美食中抬起頭來,突然小嘴一咧,哇得一聲哭了起來。


    “怎麽了,是不是犯了錯誤,被良師傅和古師傅罰了?”顏月急了。小家夥停了一會,這才慢慢地道:“我不知道做錯了什麽,前些日子良師傅他們帶了一個人回家中,那人他能叫出宏兒的名字,還告訴宏兒認識顏月姐姐,宏兒隻是和那個人多說了些話,結果他們全部都責怪我……”


    隻這一句,顏月隻覺得眼前一黑,竟差點沒有坐穩跌倒在地。楊複宏所說的帶了一個人,難道帶的是慕容炎,難道慕容炎他還是落在了穀中組織的手裏。顏月隻覺頭脹得利害,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前些日子完顏蕭不是說慕容炎已經安然抵達大戎城了嗎?想到此顏月穩住心神慢慢地問道:“宏兒,你說良師傅他們帶回一個人,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楊複宏怔怔地想了半晌,在顏月的期待中這才慢慢地開口道:“那個人是誰宏兒不知道,可宏兒聽他們叫他狗皇帝。”顏月再次有種天眩地轉的感覺。果然是慕容炎,慕容炎他果然落到了山穀組織的手中,自己給了他那麽多的毒藥怎麽一點用都沒有!顏月不知道自己拉著楊複宏的手有多用力,用力到楊複宏已痛得咬緊了牙關,卻依舊無語地承受著。


    “對了,姐姐,就是那個人告訴宏兒姐姐在蕭王府,所以宏兒才能偷跑到這裏見到姐姐………不過,那個人也真可憐,自從到了我們家之後,三天兩頭遭到毒打,我離開家的那天,好象那個人的腿都被打斷了……”楊複宏後來又說了什麽,顏月已聽不清楚。眼中噙著將滴欲滴的淚水,顫抖地攥緊著那楊複宏的小手結結巴巴地道:“宏兒,快,快帶我去你們那,我要救他!”


    “姐姐,我們那裏侍衛功夫可高了,你怎麽可能救得出人?”楊複宏仰著胖胖的小臉慢慢地反駁道。顏月雖然心神大亂,卻也知反駁道:“不怕,宏兒,姐姐有毒藥,可以把那些欺負他的人全部殺了。快,宏兒隨姐姐去吧。”


    “宏兒才出來,還沒有玩呢?宏兒還想多玩些日子。”楊複宏嘟著小嘴不情願地道。可顏月著急地搖晃著著小孩子的小手懇求道:“宏兒,姐姐求求你,算姐姐求求你,帶姐姐去好不好?”


    “現在就走嗎?”楊複宏奇怪地頭問道。


    “現在就走。”顏月肯定地答到。


    “你一個人?”楊複宏再次追問道。


    “一個人!現在走!”顏月再度肯定地道。


    顏月隻顧急匆匆地拉著楊複宏離開蕭王府,沒有注意到那昔日幼稚可愛的小臉上竟然流露出少有的陰冷,更沒有看到那小小的孩子眼中竟有著濃濃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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