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月上午吃了藥,下午又出了一身的汗,晚上吃了n多的飯,飯後的顏月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睡覺。思及昨晚那個變態的瀟老頭讓自己泡的藥澡,想著顏月便覺得渾身發痛。顏月隻希望那位師傅看到自己正在病中,能免了自己泡藥水之事。抱著這般的期望,顏月決定以一副病怏怏的樣子麵對那瀟老頭。


    同昨晚差不多的時辰老頭準時而來,懷裏還抱著那個散著異樣味道的大木桶。奔進屋時絲毫沒有注意顏月一臉的病容,而是簡單而直接地命道:“快些泡藥澡吧,藥揮發時間久了,效果就不好了。”


    顏月愕然,感情自己披散著頭發,一臉的憔悴都被這位師傅視而不見了。隻是他能看不見,顏月卻不能不說。想到此顏月未曾開口先咳嗽了兩聲,然後弱弱地可憐地道:“師傅,徒兒病了,今天實在不能泡藥澡了。”


    老頭這才詫異地抬頭看了顏月一眼,這一眼中沒有關切,沒有憐惜,有的隻是責怪。眼見顏月一臉的不情願,老頭也惱了:“師傅的這藥澡,天下多少人求知不得!你居然還推三阻四,當真不知好歹。”


    顏月隻想翻眼,那藥澡,誰想要顏月都願意讓給誰。甭說泡澡了,就是瞧著顏月都覺惡心。更何況泡在其中,那種煎熬與痛苦簡直不能用言語來形容。雖然老頭說泡半個月之後可以百毒不侵,可這半個月顏月真不知要如何熬過去。還有這老頭究竟有沒有他說得那般本領,不要到最後自己罪也受了,什麽作用都沒有,再害得一身病,那可真是得不償失呀!


    老頭等了半晌也等不到顏月的回應,再瞧顏月還是一臉的不情願,當即對著顏月橫空一指,顏月已不能動彈。老頭上前像老鷹捉小雞一般,拎起顏月的兩隻胳膊便要直接扔到那藥水中。顏月大驚地叫了起來,想不到這個老頭居然還屬於暴力型的,連自己在病中都不放過。


    “師--傅!師傅!徒兒當真不可泡澡!因為,因為……”顏月住了口,琢磨著用什麽理由可以擋住老頭的決定。可老頭就那麽瞧著顏月,似乎已沒有了耐心,隨時準備那麽一扔便像扔垃圾一般把顏月扔到那藥桶之中。顏月真得急了,脫口而出:“師傅,我月信來了,不可泡水。”


    反正顏月豁出去了,隻要能不泡那藥澡,也不管什麽非禮勿言,也不管什麽這古人男女之忌,找出了最恰當的逃避泡這藥水的理由。老頭的表情明顯為之一怔,可很快便露出古怪的笑容。就在顏月期盼著老頭為自己解開穴位放回床榻之時,老頭卻隨手一扔,顏月便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接落入了那藥桶之內。可人家老頭就是高手,扔人時力度掌控的十分得到位,顏月這麽個人落入水中,居然沒有激起多少的水花。


    顏月心中那個火呀岑岑直冒,這個老頭明顯得毫無人性呀,這女人都來月信了,能這般泡到藥水裏嗎?他這不是教徒弟,是殺人!顏月一怒更加口無遮掩:“師傅,徒兒不能泡澡,這種情況泡澡以後會不能生育的!師傅難道想害徒兒以後找不到相公,生不了孩子嗎!”


    老頭這次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陰森森地,在顏月還沒琢磨透那是什麽意思之前,他一字一頓時地道:“徒弟,為師隻有半個月的時間來教你,所以就在昨天晚上那甜橙中就下了藥,你這半個月是不會來月信的。為師這麽多年用藥從沒出過錯,難不成在你身上出錯了。再說,你不過是著了涼,現在已然好了大半,隻不過身上沒力氣罷了,又怎麽可能不能泡藥澡!”


    老頭飄飄然離開了,顏月徹底無語了。感情一切都在這個老頭的掌控中,枉自己還費盡心機去逃避。現在的顏月又開始重複著昨晚的故事,不泡到時間顏月的身體根本無法動彈。再聞著那難聞的味道顏月隻覺心中一陣排山倒海的惡心之感襲來。一天就晚上吃那麽些飯,顏月可不想把它吐出來,何況若是吐在這藥桶裏,隻會讓顏月更惡心。因此顏月屏住呼吸,轉移目光,轉移注意力,避免著那藥水的味道再刺激自己的胃。


    不知是不是顏月所采用的轉移思維方法有效,顏月漸漸地聞不到那藥水的味道。可肌膚的感覺卻變得那般的清晰,那水仿佛變成了千萬根銀針紮入自己的肌膚,痛得顏月想逃卻又逃不出去。似乎有一股汙濁之氣憋在胸口,在那藥水蒸泡上漸漸發漲,漲得胸口發悶,發痛,讓顏月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有那麽片刻,顏月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就在顏月覺得呼吸就要停止之時,卻突然感覺到了一股異樣。仿佛肌膚變是會呼吸一般,把那水中的藥全部地中吸入了體內,而胸口那汙濁之氣也漸漸隨著呼吸一點一點地散發到皮膚裏,融入那木桶之中。


    顏月不得不承認這藥水真得有些效果,是否百毒不侵顏月不知道,可一個時辰之後顏月原來酸軟無力的身體突然間似乎恢複了正常。泡了藥水後的顏月完全有力氣自己再去準備洗澡水,還再次泡了一次幹淨的澡才回到床上睡覺。至於那藥水,顏月也不管,反正明天早晨,那老頭會來處理。


    ………………………………………


    而今晚的勤政殿也是一片的繁忙,在勤政殿內不僅有著慕容炎,還有著王淑媛父親左相大人王孝標,有著當朝權勢首屈一指的榮勝仁太傅大人,有著侍郎楊子坊大人,還有驃騎大將軍司空南等。一殿中人,卻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大家都在靜靜地等著,等著那高坐在龍椅之上的男人開口說話。


    慕容炎盯著手中的文書已然很久很久,這是一封來自蒼穆國的信件。慕容炎想不到那淩越塵自從上次離開大戎朝皇宮回國之後,便繼承大統登基為皇。此時慕容炎手中所拿的信件正是蒼穆國新君淩越塵寫來的書信。這封信榮勝仁下午時便送到了勤政殿,隻因慕容炎整個下午都呆在幽蘭軒裏,所以一直等到用過晚膳後慕容炎才看到這封信。


    一看信件之後,慕容炎一時間也傻了,以致於半晌沒有抬起頭來。


    “皇上信任微臣,把朝中大事交予臣組織朝議,臣也知此事關重大,所以請來各位同僚一起聆聽皇上教誨。”榮勝仁恭恭敬敬地言道,慕容炎臉上的表情沒變,眼中卻閃過一絲異樣。慕容炎在朝中設置了一個朝議組,在皇上繁忙時自行議朝政,事後隻要把研究的結果向皇上回報便可。當然這朝議組的成員都是慕容炎最信任的大臣。而因為信任與依賴太傅大人榮勝仁,慕容炎便命榮勝仁組織朝議一事。


    慕容炎手裏的這封來自是蒼穆國新君淩越塵的書信,在慕容炎還沒有看見之際,已然被朝議給的成員傳著看了一番。若是其它事情,慕容炎不在意他們先看過了。可是今天,慕容炎不僅在意,而且十分的在意。隻因為在那信中,那淩越塵提出用豐厚的條件來交換顏月離開。


    “榮太傅辛苦了,眾愛卿辛苦了。你們怎麽看此事?”慕容炎咳嗽了幾聲,淡淡地問道。


    屋子裏的其他人還沒有開口,驃騎大將軍司空南率先道:“虞城是一座大城,長居人口達到二十萬之多,單單虞城一城的稅收,就能頂過我大戎皇朝國庫半年的稅收。最為重要的是,虞城地處邊境要塞,一向是兵家必爭之地。蒼穆國提出把這座來自不易的重要城池用來交換顏淑媛的,臣認為值得。”


    大將軍司空南此人性格直爽單純,一向最受慕容炎喜愛,可今天的一席話卻讓慕容炎有種想摔東西的感覺。


    司空南話音剛落,榮勝仁也接著言道“臣認為,江山乃千秋大業,女人隻是這花花世界的點綴。江山美人相比,當然江山更勝美人,皇上有了大好的江山當然也會有更多的美人。如若顏淑媛為皇上生下了一兒半女那別當一說,如今沒有一兒半女,更何況顏淑媛服侍皇上期間,一再惹得皇上心情煩躁,更成為本朝打入了冷宮的第一個妃子。所以臣完全同意司空大將軍的意見,同意用顏淑媛來交換虞城之事。”


    這就是那個被顏月找到的廚子所說的話語,他還曾經向顏月說過“勝仁能有今日,全靠醫女引薦之力,以後有需要之處,醫女盡管開口。”可顏月被軟禁在碧榕軒時,沒見他想辦法幫忙;顏月受傷之時,也沒見他前去看上一眼;顏月被打入冷宮之事,他也沒問過一二……而今天,當他可以為顏月說上一句話之時,他更是一句話也說。顏月幸虧不知此事,若是知道還不天天把這榮勝仁掛在嘴上,罵上多遍方能解氣。


    “左相大人,你怎麽看?”慕容炎的臉色不覺沉了下來,接著問那一言不發,連頭都不曾抬起的左相大人王孝標。


    “臣記得前朝,大戎國和蒼穆國為了爭奪虞城而引起的戰爭,當時整整打了三年之久,兩國將士死傷無數,最後以大戎朝戰敗,賠了十萬黃金,並約定這虞城從此之後屬於蒼穆國所有才結束了戰爭。因此臣一直在思量,那虞城之重要蒼穆國國君難道不知,難道真得被愛情衝昏了頭腦。臣還是要提醒皇上與同僚們,此事的真實性有多少?蒼穆國會不會是想利用此事另有所圖?奴才就曾因為貪便宜所以才會被罰,”王孝標慢慢地道,慕容炎不禁點了點頭。慕容炎的眼神掠過殿內的其它人等,沒有任何一個人再發出任何聲音。


    “臣也是如此思量,此乃大事,還是要謹慎小心為妥。”楊之坊認認真真地道。


    “愛卿們所說甚有道理,此事先擱置不議,朕會細細思量,慎重考慮此事後再做決定。”慕容炎淡淡地說完,將手中的信件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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