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月帶來的消息顯然甚得慕容炎的歡心,用完午膳,便特許顏月回清心殿。對於清心殿如今顏月已是熟門熟路,再上有皇上的交代,顏月直接喊那內務府的公公在慕容炎的臥室隔壁鋪了一張床,鋪上嶄新的被褥床單。那公公心思細膩,更可能聽到了有關顏月乃皇上新寵的傳言,還送來了一組櫃子,一套茶具,一套桌椅,和一些基本的用品。這樣一來,一個像模像樣的小臥室便打理了出來,雖仍有些簡陋,可比起那醫女所強多了。


    一切就緒,顏月直接睡覺,昨天一夜沒睡好,再加上今天起了個大早,顏月早已是困乏不堪。這一覺直睡到傍晚時分方才醒轉。而那慕容炎還沒有回來,照以往的習慣,慕容炎會在勤政殿用完晚膳,再到禦書房裏看會書才會回來。顏月粗略一算,大約有一二個時辰的自由時間!


    雖然是皇上歇息的地方,可這清心殿侍候的宮人並不多,估計是重質不重量,更主要的這裏的人都是皇上信得過的人。內殿隻有兩名公公兩名宮女。他們每天早上打掃寢宮,把要洗的衣物送到漿衣房,再熏香添置各類物品。外殿主要以侍衛為主,顏月不清楚侍衛的數量,但知道侍衛的人數不會少於百人。考慮到近段時間將會一直住在這裏,顏月決定還是先熟悉一下清心殿的內部環境。想到此,顏月一間一間地開始巡視開來。


    宛若一個龐大的套房,以中間大殿為界,東首為皇上日常生活所居,西首為侍衛宮人日常所居。顏月向著東首的房間一一巡視,帶給顏月的是一次比一次強烈的震撼。


    第一個震撼來自書畫室。皇家有字畫並不稀罕,顏月好奇的是這個朝代都有哪些有名的書畫家呢,會不會冒出什麽顧愷之的畫?或者有諸如顏真卿、柳公權的書法呢?懷著這樣的心思,顏月細心地看了每幅字畫的落款,隻是每看一次便讓顏月的震驚,因為每幅畫的落款都是一個人----慕容複。


    慕容複,那個前太子,那個應該死了卻被慕容炎瞞天過海救下的人,那個自稱是鬼的人,那個讓眾多人與慕容炎為敵的人。顏月細細地觀察揣摩了他的每幅畫,雖然顏月並不懂畫,但也看出這些作品不管是山水竹石,或是書法作品,皆用筆簡潔疏放,畫麵氣像蕭疏,意境荒寒空寂,風格蕭散超逸。


    看著畫,顏月竟再次想起那個男人給自己的第一印象---珠玉一般的男人,高貴清冷而感傷。那個男人確實不適合當皇上,他的內心也一定不想當皇上,隻可惜生為了皇家的人,給是不情願也被身後的人推著向前走,走自己不喜歡的路,不適合的路,甚至是痛苦的路。顏月不禁歎息,想當年慕容炎敢違背父命,冒死救下了慕容複的命,他能想到會有今日敵對的局麵嗎?


    第二個震撼來自沐浴間。房間陳設簡單,卻有著說不出的豪華與氣派,讓人幾乎可以感受到融入其中的舒適與暢快。大大的木桶旁放著七八個小木桶,大的有若小小的遊泳池,小的也類似浴缸。靠牆那層次分明的台子上還擺放了各類的洗漱用品。這讓顏月再次感歎皇上真是享受,每個宮殿都配有淋浴屋不說,還專門建有像“清心寡欲”那樣的溫泉室。因此,不管是生活在哪朝代,隻要有錢,生活都會過得十分愜意。這般想來,顏月隻覺身上汗噠噠地難受至極,趁著這個時間洗個澡多好!顏月想著,直接邁步向殿外走去。


    “侍衛大哥,皇上吩咐奴婢要把浴室衛生都打掃一下,麻煩你們去打一下熱水。”顏月笑著招呼來三個侍衛,隻一會的功夫,那些侍衛便把那七八個小木桶打滿了熱水。顏月繼續狐假虎威地命令著那些侍衛:“皇上吩咐,回宮之前,不準任何人進入內室!”


    很快地倒好水,很快地褪去衣服,很快地浸入到那大木盆中,顏月隻覺渾身上下有著說不出的舒服!穿越來這麽久,從不曾好好地洗過一次澡。醫女所中,每人都隻有那麽兩個小盆,一個洗臉,一個洗腳,身上隻能用毛巾擦洗,像這般泡在水中隻有逃命在荷花池那次。


    享受,真是難得的享受。顏月洗好之後又閉著眼小憩了片刻方才立起身來。獨自一個人站在銅鏡前,顏月突然發現自己還是不太了解這具身體,雖然臉上有塊胎記,可這身體肌膚白皙細致,身材發育也是玲瓏有致,小巧緊致的胸,纖細柔軟的腰身,翹翹而又小巧的臀部,細長白皙的美腿……


    看著,看著,顏月卻突然僵在那裏。因為在鏡子中出現了一個人,一個男人!慕容炎!他就那般無言地站在身後,眼光停留在顏月一絲不掛的身體上。顏月這一驚非同小可,啊的一聲便叫了起來。隻是這聲驚叫極為短促,顏月的嘴巴已被慕容炎牢牢捂住。這樣一來,屋中情形更是尷尬。他的一隻手攬著顏月的腰,一隻手捂著顏月的嘴巴,而顏月的整個前胸就這般生生地暴露在他的眼前。


    “皇上?”張公公在門外緊張地詢問道。


    “不要進來!全部給朕在殿外守候!”慕容炎惱怒地回答,目光卻再次不由自主地掃向顏月的胸前和美腿。今天的慕容炎比往日確實回來得早些,因為想著自己的宮殿多了那個討厭的小女人,也不知怎地就想回清心殿,然後就看到奴才們都守在外麵,最後就在這浴室見到了一絲不掛的顏月。


    “你閉上眼睛,不準看!”這情形實在讓顏月始料未及。怎麽也想不到慕容炎他會回到宮中,而自己則一絲不掛在站在這裏。顏月急得想要哭,想推開他,卻覺得若是推開暴露出整個身體豈不是更加讓人害羞。唯有嘴裏結巴結巴地喊著,卻把身體深深地往他的身上藏著,這樣他的眼睛便看不到自己。


    慕容炎突然隻覺全身的血液似乎都集中到了頭部,頭腦轟地一聲似炸了一般。那少女柔軟的胸部隔著單薄的衣衫正抵在自己的胸前,鼻端可以清楚地嗅到處子的幽香。慕容炎更可以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變化。這變化讓慕容炎即是興奮也有些恐慌,想要推開懷中的女子卻又有著幾分舍不得。


    顏月隻覺對方身體似乎都僵在了那裏,抬起頭,正對上慕容炎熾熱的眼神。他那細長的鳳目炙熱如火沿著身體曲線不斷移動,如同一塊滾燙的烙鐵,掃過哪裏顏月便覺哪裏一片灼熱。顏月的呼吸也不覺變得急促起來,當慕容炎的手有意無意地掠過顏月的胸前的柔軟時,顏月隻覺腦中“嗡”的一聲,體內似乎有什麽炸開了。


    而他的的唇隨即撲天蓋地地襲來,封住了顏月尚未來得及出口的驚呼。帶著一絲涼意,帶著十分的霸道,侵入了顏月的唇齒之間,恣意的糾纏著。顏月本能地躲閉,可慕容炎有力的臂膀卻將顏月牢牢禁錮在懷中,與他密不可分的貼合著。如同被一股強烈的電流擊中一般,一股熱血直衝腦門,淹沒了顏月所有的思想和理智,連放在他胸前想要推開他的手也變得綿軟無力起來。


    陌生的情愫讓顏月情不自禁地的閉上了眼睛,享受著這種前所未有的悸動。他的唇仿佛帶有魔咒般,解開了封存在身體裏最原始的渴望,顏月羞澀的回應著,手不自主的便攀上了他雄健的胸膛。這更換來慕容炎更加熱烈,更加纏綿的吻,而他的手則直接覆蓋了顏月胸前的柔軟,在顏月的顫粟中挑逗著那挺立的蓓蕾。


    活了二十四年,在二十一世紀從不曾對任何男人動心的顏月,想不到來到古代,竟然在慕容炎的強吻攻勢下意亂情迷。直到身體重重地落入到慕容炎的床榻之上,直到慕容炎有些暗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顏月方才恢複了幾分的神智。


    “不是說對朕沒興趣嗎?不是說不暖床嗎?朕早就猜到你欲擒故縱的手段,才搬到朕的宮裏,就迫不急待地邀寵了!”慕容炎低糜的嗓音裏帶著濃濃的嘲諷意味,唇畔更是浮起一絲輕蔑。聲音雖輕,卻如同炸雷一般炸得顏月神清智明。顏月怔怔地盯著那正解衣的慕容炎,他的眼中情欲褪去,此時盈滿了鄙夷和不屑。他在懷疑,更在輕視,懷疑顏月的這般動機,輕視顏月的反應。


    顏月臉一下漲得通紅,想要說些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口,顫抖地手急切地將床上的薄毯包裹在身上。自己竟會因為他的吻而迷失了自己?還那麽無恥的有了感覺?回想剛才的情形,顏月真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


    “說吧,這一次你除了想平安,還想要什麽?美人估計你是看不上的吧。”慕容炎再度說出的話激起了顏月無邊的憤怒。想不到自己第一次順應自己的感覺去回應一個人,卻換來這樣一場羞辱,顏月的憤慨頓時升騰到了極點,用衣袖拭了拭仍殘留著他溫度的唇瓣。怒極反笑道:“飲食男女,各取所需!難不成皇上每次和這後宮佳麗親熱,心中都有所圖?”


    “朕倒不知顏醫女此時所需是什麽?男歡女愛嗎?”慕容炎譏諷的笑意停在了唇邊,眼光在顏月那被薄毯包裹下的身子掃了一圈,最後停留在顏月濕潤的唇邊。


    “奴婢一介女流,根本沒有什麽遠大的追求,為了苟且人世,隻能做縮頭烏龜。”顏月憤怒地反擊。話才說完,才發現自己已然被某人再次拎到了跟前,匆忙中顏月自動忽視那人眼中的蓬勃怒氣,隻顧著把那薄毯緊緊地裹緊在身上。


    “你敢如此和朕說話,你真的以為朕不會殺你。”他的手臂太用力,以致於那薄毯從頸部張裂開來,衣領一裂開,顏月從頸部到胸部全部露在外麵,雪白的香肩和胸前的美景居高臨下都瞧得一清二楚,顏月也不管那慕容炎說些什麽,隻顧著把那薄毯裹了又裹。


    隻可惜顏月的舉動卻換來慕容炎譏諷的冷笑:“你以為朕會對你這樣的女人感興趣嗎?朕從不對任何廢物趕興趣。想要活命,就要有活命的本事。”


    “皇上你是男人,尚且身不由已,何況奴婢一個小小的醫女。”顏月依舊不忘反駁道。


    “你的醫術呢?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方法呢?想要別人不殺你,自己得有不被人殺的本事!想不明白就滾回你的醫女所吧!”慕容炎再次狠狠地訓道,轉身離開。


    顏月愣愣地坐在那裏,慕容炎話中的信息太讓顏月驚駭了!這個男人他究竟想要做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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