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一間房,四麵都是牆,抬頭見老鼠,低頭見蟑螂。”顏月現在太佩服這首詩的作者了,想來那位作者說不定是個反穿的人,若不然怎麽能把這古代的房間刻畫的如此生動的呢!一間十多平方的屋子,居然一室的空無,難不成自己真得要在這跪下一晚嗎?


    顏月膽怯地回頭,卻看見那位身材魁偉的男子正一臉安然盯著自己。仿佛用著無聲的語言命令著顏月快些跪下。顏月倒真是懂得了規矩,在那王世傑的監管下認認真真地跪了,臉上的痛似乎變得麻木起來,可心中卻有一種讓顏月說不出的難受。那難受比起臉上的疼痛更讓顏月覺得無法忍受。麵對凶手,竟然無法證明,這種感覺太窩囊。還有一樣讓顏月覺得匪夷所思,自己得罪的應該是那一對偷情男女,難不成這馬公公和那偷情的女子有什麽聯係?難不成那偷情的女子是……那個答案,顏月不敢想象。


    那王侍衛也不知道是不是偷懶,在顏月出神的思索間突然不見了人影。顏月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管他形象不形象,隻要舒服便可。關於鼠疫之事自己已被打了二十巴掌了,而這罰跪主在是因為沒有證據證明那馬公公是凶手,可顏月可以肯定馬公公是凶手,真正的殺人凶手。


    隻用什麽方法才能讓事實大白於天下呢?人證,沒有!物證,更沒有!隻有天知,地知,馬公公知,顏月知。顏月屬於被害方證明無效。而馬公公自己不會傻乎乎地交代自己殺人了吧!自主交代!當這個詞在顏月的腦海裏閃過時,顏月不禁腦海裏閃過一絲異樣!是呀,自己怎麽忘了,可以讓犯人自己說出實話的呀!這般想來,顏月當即喜顏於色。


    “顏醫女,床鋪已經鋪好了。”室內突然響起了那王侍衛的聲音,在顏月的無知無覺中他竟來到了顏月的背後。顏月嚇了一跳,也沒聽清他說得什麽,當即跪好身姿,以免再受到不好的責罰。等聽清王侍衛所言時,顏月這才發現在自己的沉思之間,那王侍衛竟然已鋪好了一個床鋪,厚厚的軟軟的,瞧著讓人覺得十分的舒適。


    “這藥膏抺在臉上,明天早晨會好些。”在顏月傻怔之時,王侍衛還拿出了也不知從哪找來了藥遞到了顏月的麵前。顏月好奇地聞了一下那藥膏,裏麵竟有香子蘭、金花荼、石斛、玄參、赤陽等多種上好的藥材配置而成,顏月有些不敢相信,他怎麽會給自己這麽好的藥?還有自己今晚不是被罰跪了嗎?他取來棉被又做什麽。


    “這些都是皇上安排,卑職隻是奉命行事而己,顏醫女歇息吧,卑職在外麵守著。”那王侍衛說完便轉身離去。


    夜寂靜如水,臉上塗了藥膏一片沁涼,可顏月的心卻亂成了一團。慕容炎他怎麽能這樣?一邊摟著一個女人親密,一邊又對另一個女人示好。難道男人都是情海泛濫,見一個喜歡一個嗎?再或者這古代的男人都如此多情?


    不知多長顏月方朦朦朧朧地睡去。睡夢中仿佛慕容炎來到了身側,他象初次相見時緊捏著自己的下巴,緊鎖著眉頭凝視著,他就那般居高臨下地盯著顏月,眉頭緊鎖,眸中神色深邃,讓顏月琢磨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麽,又想做些什麽。顏月氣惱之下,也不願多看他,用力地轉過頭看向別外。


    “驚駕,惑眾,二十耳光留你一命,你還覺得委屈。”慕容炎依舊冰冷的聲音仿若從牙縫中擠出一般,在那空蕩的小屋中回首,更讓顏月有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顏月這一氣眼淚又流了下來,感情在這慕容炎心中,自己這次倒是占了大便宜似的。再想著他與皇後的濃情蜜意,起想越覺得傷心,似乎那傾聽都慕容炎此刻也變得溫柔起來,顏月眼淚一掉便覺得越發得委屈,把所有的苦水都倒了出來,哭了翻天覆地,哭他個天錯地暗!


    感覺中似乎有個人一直將自己攬在了懷中,輕輕地拍打著後背,溫柔地試去臉上的淚水。這難得的溫暖讓顏月想到了爸爸媽媽,想到年幼時自己受了委屈時父親母親便是將自己親密地摟在懷裏。顏月不敢睜開眼睛,生怕這一睜眼,這溫暖的感覺便會逝去,抽泣著迷迷糊糊中顏月再次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是天明,昨晚的一切似真似幻,慕容炎他真是為了救自己才讓人打自己耳光嗎?他真的曾經抱著自己安慰自己嗎?一切都是自己在做夢吧。


    在王侍衛的看管下,顏月隻簡單地梳洗了一下,便直接被帶到了清心殿。帶著不解不滿與氣惱,顏月再次見到了慕容炎,他竟坐在書桌前批閱著奏折,那書桌上積壓的厚厚的奏折讓顏月不禁懷疑他一夜未睡。顏月有些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鐵打的,前天晚上腿受傷,昨天一天忙著朝務,晚上還忙著寵幸皇後,而偏這一大早就傳召自己。再看他的狀態,似乎昨天晚上自己真的隻是在夢中見到他。


    想到此,顏月有那麽片刻的失落,這個男人危難之中對自己不舍不棄,看來這隻是他美好的個人品質之一。而自己卻因此而自作多情,隻能是自己傷了自己。顏月心中胡亂思著,可宮規禮節卻一點沒敢錯落:“奴婢給皇上請安,奴婢謝皇上不殺之恩。”


    "臉上的腫還略有些,不過過了今天應該便不會留有痕跡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醜丫頭吃胖了。"慕容炎這一大早心情不錯,還拿顏月開起了心。


    "謝皇上關心,奴婢的傷不用緊,皇上洪福齊天,腿上的傷應該也都好了吧,昨晚都能去天福宮了!"顏月衝口而出,說話的時候都能感覺到心中有些酸酸的感覺。皇宮有那麽好的藥,腿當然好的快,否則昨晚哪會有心情翻雲覆雨呢。慕容炎卻隻是笑著不語,小丫頭的心思都寫在臉上,慕容炎豈有看不出的道理。隻是有些事情她不應該知道罷了。


    “關於鼠疫之事,此事朕已命華師傅全力督辦,你若想知可以問問華師傅,不過宮中並無鼠疫,顏醫女大可放心。至於那凶手之事,顏醫女沒有證據,朕也愛莫能助。”慕容炎毫不經意地言道,隻聽得顏月有些麵紅耳赤。皇上這般的口氣,那定是沒有什麽大問題,何況還有華師傅參與此事,看來昨晚的自己是太衝動了。好在慕容炎提到了凶手之事,顏月很快地轉移了注意力。


    顏月當即把昨晚所想的方法細細地說了一遍,也就是把醫學和心理學結合起來。先給對方吃下一定量的製幻藥,再施以心理誘導,對方便會吐出積壓心底的秘密。這其中涉及到一些心理學和醫藥中的專業名詞顏月都盡量簡略了,說得通俗易懂。但慕容炎是第一次聽說這般的審訊,好奇中又有些質疑。瞧著顏月的表情也似信非信。


    "皇上,其實隻要對方配合,就是不吃那製幻藥也會達到這樣的效果的,皇上不信,可以一試。"顏月不喜歡慕容炎那不信任的眼神,當即提議到。慕容炎顯然也來了興致,當即把奏折丟在一邊,叫來了小李子配合於顏月,而他則在一邊興致勃勃地旁觀。


    顏月給小李子找一個舒適的位置,便開始了口令催眠。那小李子本來戰戰兢兢,實驗開始時一直靜不下心來,直試驗到第三次主才真正進入角色。顏月要求小李子聽到自己讀"一"時閉目,呼到自己讀"二"時開目。顏月起初語聲時緩時急,後閉目良久才喊開目,一會的時間,小李子便已進入了被催眠的階段。


    再一次長久的閉目後,顏月用輕柔地聲音道慢慢地道:"你太累了,好好地休息一會兒,你看,現在天空很藍,陽光柔媚,微風中帶著花的香味,你的心情非常的愉悅,你想起了很多的往事……"


    顏月的聲音本來便十分的甜美,此時又刻意舒緩了語調,聽著都讓覺得十分的舒服。在顏月的引導下,那小李子說出了自己的姓名,年齡,更老老實實地交代了自己當年入宮的緣由,說起了家中的父親母親。說到動情處眼淚都流了出來。慕容炎從半信半疑到難以置信,直到小李子離開猶覺得那般不可思議。


    "皇上,如果不用藥就要確保對方配合方可。但如果審訊犯人,用上製幻藥,加上心理暗示,他會吐露出所有的秘密。"顏月自信滿滿地道,得意地看到慕容炎的眼中全是詫異。


    “審訊犯兒……”慕容炎沉思著,眼神突然變得有些遊離,不知道想起了什麽。


    "顏月,你速去配藥,配好藥後立刻見朕。"慕容炎快速地命令道,想到很快地便能將那凶手抓獲,顏月心中無限得意,立刻領命歡喜離去。隻是顏月沒想到慕容炎居然有著和自己一樣急切的心情。不過到了下午顏月才知道慕容炎為何而急切,感情他與顏月想的都是審訊犯人,可對付的卻不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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