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月要保全自己,顏月更想換得李雲娘和那顏沁的平安,而要證明自己並非無用之人,唯有用醫術向慕容炎證明。因此顏月也不管那慕容炎是否同意,當即一隻手緊握住他的手,另一個手開始認真地號脈。因為唯有如此才能證明自己,證明自己是一個有用的人。


    奇怪的是慕容炎也不知在想些什麽,竟任由顏月細細地把脈。半晌後顏月發出細微地咦了一聲,接著手竟毫不猶豫地解開了慕容炎的衣衫,目光鎖在了慕容炎的胸口,這才輕輕地嗯了一聲。慕容炎卻在心中驚歎,想不到這顏月竟然隻是把脈就能知道自己的肝髒受傷。


    那華麗的床榻上,躺著一個秀美絕倫男子,如墨的發半鋪半繚亂,胸前衣衫半解,露出那結實的胸肌。而那女子的白皙纖細的正在男子結實的肌肉上輕輕地撫摸,這情形落在誰眼中都是一番旖旎。可偏偏處於這情境中的兩人都各懷心思。


    “你這段時間是否有惡心嘔吐,厭油膩,食欲不振的現象?”顏月微笑地問道,完全入了自己醫生的角色。慕容炎不答,顏月自動視為沒有。


    “早晨起床有沒有出現牙齦出血,或者平時出現過鼻子出血的症狀?”顏月再次詢問,慕容炎還是眼皮都不睜一下。再次被顏月視為沒有。


    “有沒有感覺到疲倦乏力,性欲減退的現象?”這一次顏月話音沒落,那慕容炎眉頭顫抖了幾下,終是睜開眼來,這樣的表現被顏月自動視為有。


    “你肝髒受傷後,雖然外傷複原,不過內髒卻因為一直勞累過度,沒有得到很好的保養,因此你的肝髒功能有些減退。肝髒是人體的生命塔,它具有著代謝、解毒、防禦、造血以及其它很多功能,因此你必須好好調養一段時間,我給你開一藥方和食方,爭取藥補和食補一起,另外注意適當休息,減少性生活,這樣可以早日恢複。”顏月結束了號脈,準備開藥方時才再次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處境。


    慕容炎緩緩地坐起,慢慢地站了起來,淡淡地問道:“減少性生活是不是便是減少房事?”


    顏月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這才省起古人不說性生活,隻稱那事為房事。奈何這次慕容炎卻似在這個問題上比較執著,接著再次問道:“那保持多少次房事可以?”


    奶奶的,顏月有種想罵人的衝動!這男人呀,真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感情身體不好不要緊,不問藥方隻問性事。在這個男人心裏,是不是每天都想著寵幸幾個女人呀!想到此,顏月再次神色複雜地審視了一下那慕容炎,感歎造物主真是白給他生了一副好皮囊,可惜他若這般沉迷於女色下去,豈不是早早腎衰而死。顏月不由自主地翻了一下白眼回道:“正常一個星期兩三次,皇上你現在雖然年輕,身體底子好,但也要注意休息,尤其肝髒沒有恢複之前一個星期一次就行了吧!”


    “那今天在大殿與你可算一次?”慕容炎追問著,眼神卻極是認真。


    這問題提得過於惱人,讓顏月忘了處境直接怒回道:“剛才怎麽可能算,你有那麽多的女人,不會說連這事究竟怎麽做也不知道吧!”話一吼完,瞅著那男人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顏月自動臉朝地,隻恨地上沒有縫隙,若有的話顏月一定會鑽進去。


    顏月等了許久沒有等到狂風暴雨,也沒有受到拳打腳踢,反之則有一濕潤如玉的聲音慢慢注入耳中:“朕聽禦醫說起,陰陽失調則情緒暴躁,久之則傷身。你年已18,容貌醜陋無鹽,至今都沒有許配到合適人家,聽說連門衛家丁都瞧你不上,想要達到陰陽調和已是不可能。朕思之剛才與姑娘若算是一次房事,也算朕是為子民做了一件好事。”


    顏月此時惱怒無以倫比,這才知道這語言有時比那什麽刀箭都傷人,顏月怎麽也想不到這皇上身份尊貴,怎麽還會這般對人冷嘲熱諷!激動之下顏月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可惜的是在看到那慕容炎冷冷的目光時,唯有嘴吧不停地哆嗦,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慕容炎盯著那失色的小臉,那顫抖地卻說不出話的嘴唇,心中莫名地掠過一絲快感。習慣了宮中一成不變的生活,習慣了那些唯唯諾諾的人,突然有一個人在自己麵前率性而為,這種感覺竟讓慕容炎突然找到了一絲真實的感覺。隻是那這感覺隻是略一停留便消逝不見。帝王一定要有帝王的威嚴,如果讓一個女子這般隨意對自己吼叫,那慕容炎的腦袋才真有問題了!


    “若不是因為你是顏月,就是有十個腦袋朕也取了去!想讓這腦袋結結實實在留在脖子上,你就要小心你的言行。”慕容炎充滿殺氣的話讓顏月再次顫栗。


    “現在把藥方和食譜寫出來,朕明日會讓禦醫看看再說。”慕容炎冷冰冰地說完,顏月身上已冷汗真流。


    隻可惜顏月滿臉的驚歎在看到慕容炎桌上的毛筆再次僵化。二十一世紀顏月字寫得就好比狗爬似的,比較符合做為醫生的職業要求,隻是現在若拿起毛筆,估計寫出的字比狗爬的還要難看。


    “皇上,要不臣女說,皇上寫。臣―――女――字――寫的不好看,不,不是不好看見,是十分不好看,是讓人認不識……”顏月還想囉嗦下去,卻聽到慕容炎厭煩地問道:“你可識字?”


    “我識字,我當然識字!”顏月有些激動,這話問得真羞辱人,自己可是二十一世紀的高材生,更是醫學上的奇葩,若不是被人所害,再過兩年當上博士後也很正常,怎麽可能被人問可識字。


    “朕是問你,可識得我大戎朝文字?”慕容炎頭也不抬地問道。


    “我……我當然識得!”顏月想了一下,當即回道。雖然顏月所用的這個身子自幼並不受寵,可畢竟是將軍府的小姐,識文解字還是會的。話剛說完,卻碰上那慕容炎略帶嘲諷的目光,他就那麽地鄙夷地盯著顏月,直盯著顏月心中發毛方才知道自己又錯了。慕容炎他的問題居然是可識得大戎朝文字,而自己還想了想才回答,他本就懷疑自己不是顏月,此次當然更是認定了這個結果。


    “從今天開始,你留在宮中,當然你的表現關係到那顏沁和李雲娘的生死!”慕容炎目光灼灼地盯著顏月,隻盯得顏月不敢抬頭方才轉過眼去。


    “你不問我要父親通敵叛國的證據了?你也不把顏沁她們送去當官妓了?”顏月猶覺不可置信,這個魔鬼就這般放了自己,放了顏沁,放了李雲娘。可能嗎?


    “當然,你若想當官妓朕也願意成全你,以你的相貌也許去當官妓對你真是好事。”慕容炎疲倦地閉了眼睛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慢慢地答道。這句話讓顏月才生出的一絲感激之情瞬間灰飛煙滅,這個男人不僅心狠手辣,還典型的小雞肚腸。


    顏月不敢再回嘴,隻能趁著那慕容炎閉眼的時間,將手比劃成九陰白骨爪的樣子狠狠地在空中比劃,想象著那慕容炎白皙英俊的臉上出現一條條血痕而心中有些安慰。再虛空做了一個降龍十白掌的姿勢,想象著把那慕容炎打倒在地,口吐鮮血,心中當即快意無限。


    “記住,朕留著你,因為你是顏月,三天,務必學會我大戎朝禮儀,否則朕先要了那顏沁的腦袋!”慕容炎的聲音突然響起,顏月嚇得一激靈,當即僵在了原地。以為他閉著眼睛,卻沒想到所有的小動作都落到他的眼裏。慕容炎還想再次怒斥之時,卻聽到從顏月身上傳來“咕嚕”一聲,詫異之時卻再次聽到那“咕嚕”之聲。


    慕容炎滿臉的殺氣頓時消失貽盡,唇邊竟不由得泛起微微的笑意。顏月跪在地上,突然有點想哭,奶奶的,幸虧沒死,要不還是個餓死鬼!


    麵對著一桌子的精致的點心,顏月的形象隻能用狼吞虎咽來形容。對慕容容的評價也由毫無人性轉為還有點人性。畢竟慕容炎讓人送來了點心,而且是一大桌子的點心。所謂饑不擇食應該就是顏月現在這種感覺,直接拿起一塊點心塞到嘴裏,那可口的滋味讓顏月從內心感覺舒服。


    慕容炎詫異地盯著顏月吃飯的樣子,腦海裏隻閃過四個字“有辱斯文!”。


    顏月卻不顧忌慕容炎的目光,嘴不停,手不停。顏月今日也重新認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吃東西時站著吃下得特別快。再看端坐在那裏的慕容炎,似乎隻喝了幾口粥,用了一塊點心便停下來。對慕容炎那如同貓一樣的食量顏月直接給予鄙視。腹誹他若是餓上十天半個月,定會像自己這般毫無形象。


    吃飽了,顏月也開始困了。累了一天,現在的顏月隻想快些睡去。瞪著慕容炎,顏月期待著他快些讓自己離去,隨便給張床顏月便會沉沉睡去。


    慕容炎在顏月的期盼中終於開口了,那迷人的聲音傳入耳畔顏月卻似乎一點也沒聽清,不,不是沒聽清,而是不敢相信。因為慕容炎說的是:“朕要歇息了,你給朕再按摩一次,沒有朕的許可,不可停下!記住,好好表現。”


    欲哭無淚,剛剛因那點心才對慕容炎有的一絲好感,才下的“還有點人性”的評價再次回到“毫無人性”。感情給了那麽多吃的,就是為了有勁好侍候他。顏月化悲痛為力量,再把那力量全部用到了慕容炎的身上。


    “可以停下了嗎?”良久之後顏月小聲地詢問,沒有回答。某人不敢怠慢,再次從頭來一遍。


    “皇上,可以停下了嗎?”再良久之後顏月累極虛弱的聲音,還是沒有回答。某人不敢偷功,再從頭來一遍。


    “皇上,可以了嗎?”這一次沒有等到回答,顏月已閉上眼睛,身子一歪,直接睡在了那人的身側。


    隻可惜顏月的身體很快被那人推到了地上,雖然摔得不輕,可顏月卻依舊沉睡不醒。


    慕容炎卻慢慢地張開眼睛,盯著那地上沉睡不醒的人良久良久,終是隨手扔下一個被子,再轉身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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