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丞每天去醫院,給關節炎病人針灸治療,記錄病人的變化,收集臨床資料。


    因為有護士王欣欣的幫助,臨床研究進展順利。新


    針灸科依舊是網紅打卡的地方,經常有人變著法子走進去,要麽偷偷摸摸的拍照片,要麽明目張膽的錄像,然後將視頻傳上網,增加自己的點擊率。


    陸丞並不在乎,隨便那些人瞎折騰。


    主任霍明安對此深惡痛絕:“這叫什麽事兒!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不準閑雜人等進來,更不準拍攝病人裸露的身體!”


    他每天都要不停的叱責,將闖進來的網紅攆出去,這種事兒做兩回就上火,他的怒火越來越猛,幾乎化成了吃人的老虎!


    在這種情況下,陸丞也不敢在醫院多待,做完針灸,趕緊離開,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師姐宮杏棉私下裏跟他說:“上周我去老師家裏,看見他女兒的病情又加重了。因此老師的心情很差,再加上你帶來這麽多網紅,惹得老師肝火旺盛,我看這樣下去,說不定會出事。”


    陸丞問:“師姐,你能隨便出入老師家裏?”


    宮杏棉點頭:“嗯,我爸跟他很熟,我大小就去老師家。後來成了他的研究生。幾乎每周都去。”


    “下次我跟你一起去認認門?”


    “行啊,別看老師脾氣不好,師母的脾氣很好,不會把你攆出去。”


    “師母是做什麽的?”


    “她是音樂學院的老師,教鋼琴的。”


    “啊?真沒想到她還是鋼琴老師!”


    “鋼琴老師怎麽了?她每天在家裏彈琴,隻有彈琴的時候,女兒媛媛才能保持安寧。”


    陸丞想了想,道:“這不是長久之計。我想想辦法,看能否幫她。”


    宮杏棉問:“你有什麽辦法?”


    “我得好好琢磨一陣子。”


    宮杏棉環顧四周,壓低了聲音道:“陸丞,你是大富豪,敢不敢花錢請人,去魔都教訓那三個混蛋?”


    陸丞眨眨眼睛,道:“你想讓我買凶殺人?”


    “咳咳,不殺人!打斷一條腿就行。”


    “你知道那些人的姓名嗎?”


    “我有警方的調查報告。當時出事後,警方給老師一份報告,上麵有三人的名字。我看過報告,悄悄用手機拍下來了。”


    “把名字給我。莫要走漏消息。”


    “師弟,你真能教訓他們?你能找到可靠的人嗎?我聽說,魔都遍地攝像頭,很容易被警方抓住!到時候,你別把我供出來。”


    “哈哈,師姐,我還擔心你把我交代出來呢。”


    宮杏棉搖頭歎息:“唉,我隻是說說而已。知道這是犯法的事,隻能在心裏想想。你不知道,媛媛比我小三歲,我看著她長起來的,如果沒出事,她該上大四了。太可憐了……”


    陸丞道:“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宮杏棉將文件傳了過來。


    轉眼到了周六的上午,陸丞和宮杏棉約好了,一起前往老師的家裏。


    輕輕敲門,師母王紅娟開了門。


    兩人進了門,給老師和師母請安。


    王紅娟相貌端莊,神態優雅,人過五十,頭上的一半青絲換成了白發。


    “陸丞?坐吧。來就來了,還帶什麽禮物!”


    “師母,這是我自家種的水果,跟外麵賣的不一樣,帶給您嚐嚐。”陸丞將幾個石榴和柿子放在桌上。


    一陣寒暄之後,宮杏棉開口問:“阿姨,媛媛的情況怎麽樣?”


    王紅娟歎了口氣,緩緩搖了搖頭。


    霍明安坐在沙發上,端著茶杯喝水,臉上沒有一點兒笑紋。


    陸丞取出一個錦盒,打開來放在桌上,道:“師母,我聽師姐說了媛媛的病情,苦思冥想之後,冒昧製作了一枚玉符,或許能緩解媛媛的症狀。”


    王紅娟聞一愣:“玉符?”


    陸丞從錦盒中取出一條項鏈,普通的十八k金項鏈,下麵掛了一枚青玉符,青玉符隻有寸許大,上麵刻滿了花紋。


    “師母,您或許聽說過,我兩次經曆危險,最終都活了下來,靠的是‘護身符’。我把護身符的製作方法獻給了國家。除了能製作護身符之外,我還懂得一些別的符文。這枚玉符是我親手製作的‘清心符’,具有清心凝神的作用。你給媛媛掛在脖子上,或許會有一些效果。”


    王紅娟看了看霍明安,問道:“你覺得怎樣?”


    霍明安點點頭:“給她戴上。試試看吧。”


    他是針灸師,針灸師都有點兒神神道道,因為針灸的關鍵是“治神”。


    歧伯曰:凡刺之真,必先治神,五髒已定,九候已備,眾脈不見,眾凶弗聞,靜意視義,觀適之變,是謂冥冥,莫知其形。見其烏烏,見其稷稷,從見其飛,不知其誰。伏如橫弩,起如發機。


    什麽意思?針灸之後的變化很微妙,就像烏鴉滿天飛,時而飛上空中,時而落在地上,來來去去,無影無蹤。


    針灸師若不相信“神氣”,很難在這一行做下去。


    霍明安雖然對陸丞吹胡子瞪眼,但他知道這個徒弟與眾不同,一個“護身符”換了大秦科技8%的股份,難道那些經手人都是傻子嗎?


    自從女兒犯了病之後,霍明安不斷的給她針灸,然而效果有限,時好時壞,他覺得很苦惱,很憔悴,既然陸丞費心製作了“清心符”,那就給女兒掛脖子上試試,反正也沒什麽壞處。


    王紅娟走到女兒的房間,看見女兒木然坐在床頭牆角,臉上沒有一點兒表情,心裏便感到疼痛。


    她把項鏈給女兒掛在脖子上,將玉符貼在胸口,然而抱著女兒,淚水在眼中打轉。


    過了好大一會兒,她抹了把眼淚,鬆開女兒,準備出去招待客人。


    正在這時候,她忽然聽見女兒說話的聲音:“媽,我覺得屋裏悶,想出去走一走。”


    王紅娟猛然轉回頭,看見女兒眼睛裏似乎有了神采,心裏一顫,趕緊說道:“好,我幫你穿衣服,咱娘倆出門去!”


    “媽,我自己來。我那件藍色的裙子擱哪兒了?”


    聽見這話,王紅娟的眼淚忍不住流下來!


    自從女兒出事,這還是第一次聽她說清晰的語句!


    她上前一步,抱著女兒“嗚嗚”的哭!


    “媽,你別哭,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剛剛夢醒了,我沒事了。我去洗澡,換衣服……”


    一刻鍾之後,王紅娟從屋裏走出來,眼睛紅紅的說道:“玉符有效果。陸丞,我要謝謝你!”


    陸丞的耳朵很靈,老早聽見屋裏的說話,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恭喜老師和師母。”


    霍明安問:“陸丞,這是你自己製作的清心符?裏麵蘊藏著什麽奧秘?”


    陸丞道:“老師,我也不清楚。”


    “這種效果能維持多久?”


    “一枚玉符,能用一年。然後埋進土裏,過三個月還能恢複。老師您別擔心,回頭我多製作幾枚,給您送過來。”


    宮杏棉道:“能清醒過來就好,接下來還可以進行心理治療,再加上中醫調理。媛媛還年輕,應該會一天好過一天。”


    霍明安再次點頭:“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想完全治愈,還需要時間。”


    宮杏棉讚道:“師弟你真行,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要是早知道,我去年就該帶來你來的!”


    陸丞道:“去年來了沒用。我最近才學會製作玉符。”


    “師弟,你會不會製作修改記憶的玉符?”


    “我有一種‘遺忘符’,能選擇性遺忘過去。但遺忘哪一段不好說,需要使用者自定義。它不太適用於病人。”


    “那等將來,媛媛的身體恢複了再說。”


    又過了一會兒,陸丞起身先走了。


    他畢竟跟霍媛媛不熟,不想給對方帶來壓力。


    經過半個小時的梳洗打扮,身材苗條麵容清瘦的霍媛媛走出家門,讓煦暖的陽光灑在臉上、身上。


    王紅娟走在女兒身邊,一邊走,一邊轉頭,凝視著女兒。


    宮杏棉陪著她們出門,去大明湖遊覽了兩個小時,眼見霍媛媛的病情大有緩解,她的心情也變得很好,覺得帶師弟過來作對了。


    陸丞回到家,眼見還不到中午,秋色明媚,晴空萬裏,於是開車帶著蔣秋芸,前往白雲洞。


    白雲洞是一個對外免費開放的小山穀,位於泉城南部山區的西營鎮,距離清泉山莊僅40公裏。


    西營是一個被群山環繞,山清水秀的地方,這裏多是原生態自然景觀,空氣清新,風景秀麗。除此之外,還擁有著豐富的人文旅遊資源,白雲洞、朝陽寺、真武廟等,這裏民風淳樸,是一塊沒有完全被開發的風水寶地,被稱為真正的“世外桃源”。


    白雲洞適合一年四季遊玩,這裏幽靜典雅,有著“小九寨溝”的美稱。


    此時正值秋天,潺潺的流水令人心曠神怡,遍山的紅葉讓人流連忘返,碩果累累的果實令人垂涎欲滴。


    兩人在這兒漫遊了兩三個小時,然後由蔣秋芸驅車返回,她已經拿到了駕照,正應該多練習。


    如果是普通姑娘,剛學會開車,在人少的地方慢悠悠的沒問題,你讓她上高速,會緊張得渾身冒汗。蔣秋芸也有些緊張,方向盤抓得很近,不過開了一會兒就放鬆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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