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兩名工作人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剛剛這位好似在哪兒見過似的?是不是在大屏幕裏出現過,就在剛才,對,是淩少,難道乘坐著剛剛前往紐約的班機走的人員裏,有夜雲依?”


    “對啊,該不會是夜雲依悄然離開了這兒,兩個人出現問題了吧?”


    “我看這件事情極有可能,這個可是爆炸性的新聞,我馬上發到網上去,一定會有很多粉絲的。”


    “不行啊,夜雲依是屬於我們的顧客,你暴露客人的隱私是要被開除的。”


    ……


    兩個人議論著,頹然看向遠方。’


    哪兒早已沒有了淩睿爵的身影。


    機場外,淩睿爵站在自己的車旁,抬頭看著陰沉的天色,臉色陰沉得好似要擰出水來一般,他握緊了車門扶手,驟然間感覺到自己不知該往哪兒去?


    她竟然不辭而別了。


    不,怎麽能稱得上是不辭而別呢?分明就是有預謀的離開,離開他,離開這兒,意思非常明顯,就是要和他分手。


    她竟然要和他分手!


    她因為孩子的事情還是沒有原諒他,或者是因為別的事情?


    各種各樣的猜測蜂擁而至,在他的腦海中猶如紛亂的麻一樣糾纏在一起,理不順看不清。


    手機嗡嗡的震動著,許久他才收回了思緒,拿出手機,看著上麵的號碼,接了過來。


    “幹媽,是我。”


    電話是洛初晴打開了,一定和夜雲依有關。


    “阿爵,你快到家裏來一趟,依依給我留了一張紙條就離開了,你馬上回來。”洛初晴哽咽著把話說完,就掛斷了通話。


    留了紙條?


    淩睿爵眼神一暗,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車子發出一聲嘶吼,絕塵而去。


    夜家,洛初晴拿著紙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泣不成聲,不住的向夏微微訴苦,“微微,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女兒,身體這麽虛弱還一走了之,竟然一句話都沒和我這個做媽媽的說,怎麽就這麽無情呢?難道就不知道我知道她離開心裏會難受嗎?”


    夏微微歎了口氣,勸道,“也許依依正是的擔心你知道她要離開會難過,才不辭而別的。你啊,就不要想那麽多了。我現在擔心的是她就這麽離開了,年輕人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體,等到以後身體會吃虧的。”


    夜雲依竟然不辭而別,直覺告訴她,一定是與淩睿爵有關。


    難道是昨晚他們不在醫院,兩個人有發生什麽矛盾?或者是之前夜雲依就一直沒有原諒自己的兒子?


    兩種猜測交織在一起,壓迫著她,她有些煩躁了。


    “難受?難道這樣離開我就不難受了嗎?第一次離開的時候就是不辭而別,還搞了個失蹤,害的我差點兒就要前往紐約尋找了,這孩子怎麽能這麽大主意呢,你說她心裏如果有什麽不高興的,告訴我這個做媽的不就行了嗎?或者是和你說,她一向不是和你很親嗎?這次是怎麽了?”


    洛初晴低頭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埋怨著。


    “好了,晴晴,依依這孩子雖然有主意,可是她也許正是不想讓你擔心,才把很多話藏在心裏的,現在她大了,很多話也不和我說了,尤其是涉及到她和阿爵的事情,更是對我緘默不語了。”


    夏微微勸解著,臉上露出一抹尷尬來。


    “媽,幹媽,你們都你不要難過了,我想這件事情一定和我哥有關,依依姐住院以來,你們也許覺得她原諒了哥哥,可是我總覺得依依姐沒有原諒,因為依照她的脾氣,如果原諒的話,會和哥大吵一架的,這次太安靜了,我心裏一直在忐忑著,可我沒想到她身體還未恢複,就這麽離開了。”


    淩小染坐在一旁,歎了口氣拿起了紙條,分析著。


    門驟然被打開,淩睿爵走了進來,目光掃過坐在客廳中的幾個人,緩步走了過來,輕輕叫了一聲,“幹媽,媽。”


    “阿爵,你終於回來了,你去哪兒了?依依離開了,你知道嗎?她的身體還未恢複,竟然獨自一人去了紐約,趁著我不在家,偷偷的回來收拾了行李,留下這張紙條就離開了,你說這孩子怎麽能這麽氣人呢。”


    洛初晴看到他,趕緊站了起來,把手中的紙條遞給了他,解釋著。


    她一眨不眨的看著淩睿爵,想要看清楚,夜雲依離開的真正原因是什麽。


    夏微微明白她的心思,看著自己的兒子,指了指對麵的位置,“阿爵,坐下來,媽媽有話要問你,昨晚你和依依在一起,有沒有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事情?”


    淩睿爵手中拿著紙條,坐下來,靜靜的看著,沒有說話。


    紙條是她寫的,是他熟悉的筆跡:


    媽:


    我走了,回到紐約去上學,愛情,我已經輸了,就不能再輸了學業,相信我,我會拿到畢業證再回來的,你和爸爸都不要擔心,更不要難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依依


    簡短的幾句話,沒有任何留戀,卻清晰的說明了她的心思。


    輸了愛情?


    她和他的愛情?


    她的話,很明顯告訴他,她已經放棄他和她的感情,從今天開始,一切都會以學業為重。


    他定定看著紙條上的每個字,仿佛那些字能夠告訴他該怎麽做似的。


    夏微微看著他,忍不住起身走了過去,挨著他坐了下來,“阿爵,告訴我,這兩天依依有沒有什麽異常的,你們在一起看起來不是很好的嗎?她怎麽突然之間說走就走了?”


    她要弄清楚原因,然後才能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


    “媽,我想她早就打定主意要離開的。”淩睿爵放下了紙條,起身就要離開。


    他不能再在這兒等下去,他必須有所行動。


    夏微微見他要離開,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阿爵,你到哪兒去?現在我們為了依依的事情都很著急。她這次不是簡簡單單的回到紐約,而是……而是要和你分手的,你……你想要怎麽辦?你還想和她繼續下去嗎?”


    她忍不住要問了,原本她以為一切問題都解決了,沒想到竟然把問題遺留了下來,現在夜雲依不辭而別,就是要告訴所有人,她要和淩睿爵分手。


    繼續下去?


    淩睿爵站住了腳步,沒有回頭,目光掃過整個別墅。


    這個別墅對於他來說,並不陌生。


    小時候,就是在這兒,夜雲依一次又一次的跟著他叫著他的名字,把自己最喜歡的東西拿出來讓他吃讓他看。


    他記得很清楚,一次她把夜向南剛剛給她買回來的生日禮物拿出來向他展示,他不想看,她拉著他非要讓她看,那是一個七竅鬧鍾,一動就能夠發出各種各樣自然界的聲音。


    他不耐了,推開了她,鬧鍾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他當時是有歉意的,可是卻冷硬著態度看著她,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


    他當時看得很清楚,她的眼中閃現著淚花,蹲在地上抱起了那個被摔壞的鬧鍾,慢慢的站了起來,抬頭看向他的時候,臉上還是一臉的笑,“沒關係的,阿爵,以後我還讓爸爸給我買一個就是了。”


    現在他知道了。那個鬧鍾是夜向南特別為她定做的。


    ……


    洛初晴驚詫了一下,站起身走了過來,看了眼夏微微,輕聲說道,“阿爵,我知道這件事情你們會自己解決的,可是作為父母,我不得不說,這次依依是真的傷心了,她以前不是遮掩的,她以前有事情的話,雖然也不會告訴我,可是最起碼不會這麽偷偷的離開,好像躲著我們似的。也許……”


    夏微微走過來,抱住了她,安慰著,“晴晴,相信我,依依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也許是我對她還不夠了解,我對於她感情的上的事情寄希望太高了,微微啊,我隻是覺得希望她和阿爵在一起,可是現在我仔細想想,也許正是我的這種心思,才把她逼到了不告而別的道路上,我很後悔,我真的很後悔。這個孩子……”


    洛初晴說不下去了,她轉身伏在了夏微微的懷裏,半晌才壓抑住了心頭的激動,抬起頭看向了淩睿爵。


    “阿爵。”


    她叫著他的名字,下了很大的決心,最終說道,“依依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她是要分手的,我沒辦法,我隻能遵從她的意思,你們就分手吧。”


    作為母親,這是她第一次幹涉女兒的婚事。


    夏微微一聽,臉色微微一變,摟緊了她,“晴晴,你不能這樣,阿爵是愛著依依的,依依也愛著阿爵,他們兩個之間隻是有些誤會而已,如果就這樣分開了,都會後悔的,他們是孩子,可以不顧後果,可我們是過來人,知道有一個愛人有多麽不容易,晴晴。”


    她沒想到洛初晴竟然提出讓兩個孩子分手。


    夜向南聽著洛初晴的話,也走了過來,“微微,既然晴晴提出來了,我就不能再忍著了,依依在這場愛情中,並不快樂,第一次絕然離開。這一次又是不辭而別,她在逃避,她在逃開我們對她的壓力,我想我們還是退婚吧,給兩個孩子以自由,也許這樣對他們兩個都有好處。”


    女兒是他的心肝寶貝,上次離開,他幾次前往紐約尋找,找不到人,幾乎要崩潰了,這次知道孩子沒有走遠,心裏稍稍放心了些,可他仔細想了想,女兒離開是有原因的。


    “不可以。向南,他們一旦分手,就很難在複合在一起,因為他們兩個都是驕傲的人,誰都不可能向對方低頭,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分手嗎?”


    夏微微急了,回頭質問著他。


    淩浩天此時也不得不說話了,他握住了她的肩,歎了口氣,“微微,也許向南說的是正確的,兩個孩子分開了,有了自由,才能夠各自認識到彼此的重要,也許就能夠走在一塊兒了。”


    “不,我絕對不會允許他們兩個退婚的。”


    夏微微斷然拒絕,轉臉看向了淩睿爵,“阿爵,你告訴媽媽,你到底要如何選擇?”


    淩睿爵沒有回頭,背脊卻凝聚起了堅決,“我不會退婚的,更不會放棄她,我把公司的事情安排一下就去紐約,我們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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