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被砸碎,而證物就是窗子下麵的水晶台燈。


    白筱榆一眨不眨的看著窗子處,一動不動。


    傅擎崠微微蹙眉,他試探性的出聲叫道,“白筱榆?”


    白筱榆沒有反應,傅擎崠心裏麵咯噔一下。


    邁步朝白筱榆走去,傅擎崠來到她身側一米處,借著外麵照進來的微弱燈光,他看到她臉上,竟然密密麻麻的布滿了細小的汗珠。


    銳利的眸子眯起,傅擎崠又叫了一聲,“白筱榆……”


    這一次,白筱榆緩緩側頭,朝著傅擎崠看來。


    兩人視線相對,傅擎崠看到白筱榆的雙眼無神,就像是……被人下了蠱一般。


    眼神一變,傅擎崠下意識的上前,伸手想要去碰白筱榆,但是白筱榆突然眼睛一瞪,猛地抬起手,就朝傅擎崠的方向打去。


    傅擎崠反應很快,一下子閃身躲開。


    白筱榆不知道怎麽了,就像是瘋了一般,瞪著眼睛朝著傅擎崠撲去。


    傅擎崠跟她在臥室之中玩起了近身格鬥。


    白筱榆如木偶一般,每一個動作都是下意識的,沒有自己的思緒。


    傅擎崠不懂白筱榆為何這樣,所以不敢貿然用力,隻能盡量拖延時間,跟她糾纏。


    “白筱榆,你瘋了是不是?!”


    傅擎崠躲開白筱榆的一拳,往一邊一閃,與此同時,出聲說道。


    白筱榆還沉浸在那個令她悲痛欲絕的夢境之中,麵前的傅擎崠,如此清晰,她隻覺得自己恨極了他,馬上就要殺了他。


    瘋了似的朝著傅擎崠撲去,白筱榆不小心踩在了地板上的玻璃碎片上,傅擎崠見狀,瞳孔一縮,下意識的停住了動作。


    白筱榆不知道疼一般,赤著腳衝過來,迎麵就給了傅擎崠一圈。


    這一圈的力氣不小,更別說白筱榆是學過格鬥的,傅擎崠的臉被打的稍稍側過去,疼痛讓他清醒,也讓他憤怒。


    幾乎是下意識的,傅擎崠伸手抓住了白筱榆揮過來的手腕,白筱榆的雙手動彈不得,就屈起膝蓋去頂他的小腹,傅擎崠往後一退,與此同時,一個用力,將白筱榆甩到了左邊的大床之上。


    白筱榆整個人都倒在柔軟的被子之上,長發淩亂的鋪散開來。


    但是不過五秒鍾,她就掙紮著爬起來,看樣子還想再戰。


    傅擎崠站在床邊,氣的胸口劇烈上下起伏,伸手摸了下唇角,借著月光一看,媽的,出血了,死女人,真下死手啊!


    眼看著白筱榆就要從床上爬起來,傅擎崠唾了一口,然後幾步衝上去,單膝跪在床上,大手一甩,把被子掀起來,罩在了白筱榆的身上。


    白筱榆隻覺得眼前突然一片黑暗,緊接著,身上就多了一個重量,她像是被人包粽子一般,給裹了起來。


    雙手雙腿都被束起來,白筱榆拚命地掙紮,但卻絲毫動彈不了。


    不多時,頭上的被子被人翻下來,白筱榆看到了傅擎崠那張俊美的麵孔。


    傅擎崠跪在床上,伸手壓著白筱榆身上的被子,喘著粗氣道,“你他媽瘋了是不是?!”


    白筱榆下意識的道,“你騙我!”


    傅擎崠一愣,白筱榆卻徑自道,“你明明知道的……但是你騙我……你怎麽能這樣……”


    她絕美的臉上,充滿了憤怒和恨意,瞪大的眼睛中,似是瞬間就充斥了淚水。


    傅擎崠是真的愣住,他沒想到白筱榆會說這樣的話,難道……她都知道了?


    正想著,傅擎崠隻看到白筱榆使勁兒的扭動著身子,似是想從傅擎崠的束縛中逃脫出來。


    被裹緊的被子,又被人按著,哪是可以輕易逃脫出來的,白筱榆搞得滿頭大汗,但卻無濟於事,她大聲喊道,“傅擎崠,你放開我!”


    傅擎崠一動沒動,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他開口道,“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白筱榆的眼淚模糊了視線,咬緊紅唇,她一聲不吭。


    傅擎崠皺眉,沉聲道,“說!是誰告訴你的?!”


    白筱榆死死地咬著唇瓣,傅擎崠清楚的看到,紅色的血絲,從她的牙齒底邊冒出來。


    下意識的伸出手,捏住白筱榆的下顎,逼她開口,傅擎崠皺眉道,“真他麽是瘋子!給我張嘴!”


    白筱榆的下顎都被傅擎崠攥的咯咯作響,實在是疼到不行,她隻能鬆開嘴。


    傅擎崠看到白筱榆的下唇,都被她自己咬出血了,她也真下的去嘴。


    一手按著被子,另一手捏著白筱榆的下顎,傅擎崠麵色難道的道,“我問你話呢,是誰告訴你的?!”


    白筱榆不語,滾燙的眼淚,從她眼中流出來,碰到傅擎崠的手指,那麽熱,像是滾燙的開水。


    傅擎崠的心,猛地一痛,痛覺也讓他瞬間清醒。


    白筱榆是張誌遠私生女的事情,貌似隻有他一個人知道,他身邊的人,包括左佑和阿元,也隻是知道白筱榆是兩年前刺殺他的人,但卻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那到底是誰告訴白筱榆的?


    想著想著,傅擎崠就覺得哪裏不對。


    因為白筱榆突然渾身發抖,抽搐,就像是中了什麽毒似的。


    傅擎崠鬆開捏著白筱榆下顎的手,白筱榆哆嗦的牙齒直打顫。


    傅擎崠嚇了一跳,趕緊把她從被子中弄出來。


    白筱榆蜷縮起身體,抱著肩膀,那樣子,像是冷。


    傅擎崠皺眉道,“喂,白筱榆。”


    白筱榆沒有反應,隻是把自己縮成了一個團,就像是森林中,某種受了傷的動物一般。


    傅擎崠對白筱榆今晚的種種,都覺得費解,但是腦中又突然蹦出了一個人的臉,子汌!


    子汌向來擅長自己調配各種各樣的怪藥,難不成……他給白筱榆下了什麽藥?


    傅擎崠越想越覺得太有這種可能了,不然白筱榆待在他的地盤,除了子汌,誰能輕易的出入這裏,還有膽子給她下藥?


    正想著,傅擎崠忽然覺得有一隻手拉住了他的褲腰,低頭一看,原來是白筱榆,她哆哆嗦嗦的往他身邊湊。


    傅擎崠沒有動,看著她一步步的挪到他身邊,然後就這樣伸出了雙臂,抱住了他的腰。


    白筱榆貼在傅擎崠的後背,臉頰在他身上磨蹭,很低的聲音道,“抱……抱抱我……”


    傅擎崠隻覺得貼在自己身後的,是一麵冰牆,那樣的冷。


    白筱榆冷的牙齒打顫,死死地抱著傅擎崠,他身上的溫度,讓她找到了寒冰中的一絲溫暖。


    雙手在他身上遊走,不多時,便掀開他的衣服,貼在了他火熱的皮膚之上。


    傅擎崠微微皺眉,按住白筱榆在他身上磨蹭的手。


    白筱榆渾身都在發抖,傅擎崠轉過身,看著她道,“白筱榆,是不是子汌來過?”


    白筱榆根本就是無意識的,她不知道子汌是誰,隻是徑自道,“我冷……抱抱,抱抱我……”


    傅擎崠暗自歎了口氣,然後道,“你挺著,我叫人找子汌過來。”


    傅擎崠鬆開白筱榆的手腕,剛要起身,但是白筱榆動作奇快,就像是從麵前彈起來的一般,一下子將傅擎崠撲倒在大床之上。


    劇烈的動作,不小心將傅擎崠後腰的槍傷扯到,傅擎崠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渾身的力氣也去了八成。


    白筱榆將傅擎崠壓在身下,胡亂的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緊緊地抱住他。


    傅擎崠迫於後腰的傷,根本無力跟白筱榆拉扯,隻能任由她為所欲為。


    白筱榆把臉埋在傅擎崠的脖頸,呼吸著他身上好聞又溫熱的味道。


    傅擎崠足足緩了好幾分鍾,這才漸漸適應了這種錐心的疼痛。


    白筱榆趴在他身上,他是沒有力氣把她弄下去了,而她現在也逐漸安靜了。


    傅擎崠待了幾分鍾之後,這才伸手拉過一邊的被子,蓋在了白筱榆身上。


    疲憊如潮水般襲來,讓傅擎崠也覺得困倦。


    迷迷糊糊地,傅擎崠逐漸睡了過去。


    睡夢中,傅擎崠夢到白筱榆跟他同床共枕,兩人做著最最親密的事情,他跟她夜夜纏綿,問聲細語。


    那種感覺,就像是愛上了她。


    幻燈片播放似的場景,下一個鏡頭,就是傅擎崠誘導白筱榆去暗殺張誌遠,白筱榆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傅擎崠親手把槍和刀交到她手上,出聲道,“無論如何,殺了他。”


    白筱榆看著傅擎崠道,“殺了他,你會高興是嗎?”


    傅擎崠淡笑著道,“對,我會很高興。”


    白筱榆接過槍和刀,出聲回道,“好,隻要你高興,我什麽都願意去做。”


    白筱榆走了,去刺殺張誌遠。


    傅擎崠還記得,他就坐在白筱榆的臥室沙發上等她,那晚,下了很大的雨。


    左佑和阿元都來找過傅擎崠。


    阿元道,“老大,要不我去看看吧,萬一白筱榆殺不了張誌遠,落到他手中,那就是生不如死。”


    傅擎崠麵無表情,淡淡道,“不用擔心,白筱榆是張誌遠的親生女兒,我就不信他會下得了這個狠手,折磨自己的親生女兒。”


    阿元不語,左佑出聲道,“可如果白筱榆殺了張誌遠,你以後準備告訴她事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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