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男人還是女人,在心虛的時候,總是會犯同一個錯誤,精明如傅擎崠,也不能避免。


    一句失眠不行嗎,就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一般,瞬間吸引了桌上所有人的視線。


    子汌挑眉道,“呦,你失眠了啊,那你早說啊,我這邊別的沒有,藥管夠啊!”


    傅擎崠微垂著視線,也不跟子汌搭話。


    子汌對麵前的左佑道,“你看看你平時怎麽照顧老大的?我不在老大身邊,不知道老大有失眠的毛病也就算了,你就跟老大住隔壁別墅,都不知道老大睡覺睡不好的嗎?”


    左佑立馬一副‘你可別怨我’的表情,攤開手回道,“我又不跟老大睡一個屋,我怎麽知道他失眠?”


    子汌順勢道,“那我就得問問跟老大睡一個屋的人了。”


    說罷,子汌側頭對傅擎崠道,“老大,你昨晚跟誰睡的?”


    傅擎崠慶幸自己現在沒有喝咖啡,不然他非得嗆死不可,子汌跟左佑還真能扯,兩三句話,就明目張膽的談到了他的隱私問題。


    抬起一雙幽深的黑色眸子,傅擎崠瞥著子汌道,“要不你今晚也睡進來?”


    子汌馬上做出一張事不關己的麵孔,出聲回道,“別的,三人大被同眠不好吧?再說了,我還怕海藍撕了我呢。”


    子汌不怕事大的拉映海藍入水。


    映海藍沉著一張冷豔的麵孔,聲音跟人一樣,沒什麽溫度的道,“關我什麽事?”


    子汌道,“是嗎?我以為你會生氣呢。”


    映海藍剜了子汌一眼,左佑對子汌做出一個你少惹禍上身的表情。


    外麵的人進來送咖啡,傅擎崠接過去,喝了一口,很苦,純黑的現磨咖啡,苦澀的令人提神醒腦。


    映海藍一臉淡漠,紅唇輕啟,她出聲道,“按老大的意思,現在彭家跟張家是公然聯合了,我們剛拿走了彭家的兩成土地,彭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兩年前,我們跟張家的過節,當時也沒有算清楚,現在親仇舊帳,是該一起清一清了。”


    談到正事,大家的玩性才暫時收一收,左佑手裏麵把玩著一枚硬幣,抬眼看了一圈眾人,他出聲道,“當初我們發現倉庫那邊的爆炸,是張誌遠那個老狐狸做的之後,他馬上帶著老婆和兒子倉皇而逃,兩年的時間,他在金三角這邊的勢力,已經大不如前,這次敢這麽高調的回來,不過就是仗著跟彭家聯盟,而彭家也是借著張誌遠這隻聲名在外,實力不足的假老虎,兩人狼狽為奸罷了。”


    子汌道,“但是有一句老話叫‘三人成虎’,更別說無論彭顯文還是張誌遠,他們都不僅僅是‘人’,兩頭拚了的半百老虎加在一起,也夠我們受的了。”


    傅擎崠出聲道,“那你們的意思呢?”


    左佑道,“我們當然想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了,不過最安全的做法,一是讓彭張兩家的聯盟盡快解體,想要把他們鯨吞蠶食,還是不難的;二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就是我們也找個盟友好了。”


    映海藍看著左佑道,“但是到哪裏去找一個信得過的盟友,才是最難的。”


    子汌道,“這裏是金三角,打開門,大家都是競爭者,但是關上門,人家都是本土人,我們是外來人,在一幫狼中找一頭出來跟獅子合作,誰知道它會不會隨時反咬我們一口?”


    傅擎崠道,“那就隻能采取第一種方法了,讓彭張兩家的聯盟盡快解體。”


    映海藍道,“看樣子,他們是打定主意要先扳倒我們了,想離間他們,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傅擎崠道,“你們有沒有仔細的想過一件事?”


    所有人都認真的看向傅擎崠,傅擎崠薄唇輕啟,狀似無意,但卻步步為營的道,“彭家跟張家合作,美其名曰是聯合,但是凡是聯合,就要有一方更多主事,彭張兩家之間,顯而易見,是彭顯文說了算,張誌遠這次能堂而皇之的回來金三角,是有彭顯文給他撐腰,而作為條件,他們兩個合夥對付我們,一定是張誌遠先出人出力!”


    傅擎崠的話,就像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一般,讓人豁然開朗。


    子汌挑眉道,“你的意思是……我們目前的敵人,還隻是出頭鳥張誌遠了?”


    傅擎崠沒出聲,但卻抿了抿唇瓣,表示同意。


    映海藍跟左佑對視一眼,前者先出聲道,“要不我派執法堂的兄弟出去,幹脆暗殺了張誌遠算了!”


    傅擎崠薄唇輕啟,出聲回道,“不行。”


    映海藍看向傅擎崠,她微微皺眉,出聲道,“你怕失手?不然我親自去。”


    傅擎崠道,“不是誰去的問題,而是一個牽製的本質。雖說現在的張誌遠,不如兩年前那般如日中天,但他在金三角的勢力還是盤根錯節的,有他在,彭顯文也會提防,還有什麽能比在敵人身邊安插一個定時炸彈更好的辦法?”


    左佑也點頭道,“老大說的對,如果我們做了張誌遠,那麽一方麵,我們一定激怒張誌遠的人,二來彭顯文左手漁翁,說不定到時候張誌遠的人,還會投奔彭顯文,而其他的勢力也會趁機牆倒眾人推,到時候局勢之於我們,就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了。”


    映海藍蹙起兩道好看的眉頭,出聲道,“暗殺不行,那現在隻能慢慢的蠶食了?”


    左佑跟子汌看向傅擎崠,傅擎崠拿起麵前的咖啡杯,一仰而盡,然後起身道,“再議,我今天犯困。”


    說罷,傅擎崠徑自邁步往門外走去。


    待到傅擎崠的身影消失之後,子汌才出聲道,“老大就是老大,看他平時什麽都不想的樣子,其實比誰想的都清楚,嘖嘖。”


    左佑道,“就像阿元說的,你跟我再加海藍,我們三個的腦子都算不過老大一個人。”


    子汌出聲道,“對了,老大一整天都困倦倦的樣子,昨晚他到底怎麽了啊?”


    左佑下意識的看向映海藍,然後眼神躲閃的道,“哦……我不知道啊。”


    映海藍瞪向左佑,沉聲道,“想說什麽就說,遮遮掩掩的幹嘛?”


    左佑佯裝吃東西,就是不開口。


    阿元見狀,他沉著一張酷酷的麵孔道,“昨夜老大屋裏麵睡了個女人。”


    此話一出,映海藍的臉色,咻的一變。


    子汌一臉興奮的道,“哇,是留宿了嗎?還是半夜又出來了?”


    眾所周知,傅擎崠在這方麵有嚴重的潔癖,能上的了他床的女人,是千分之一,但還沒聽說過有人能在他房間中留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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