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榆跟傅擎崠坐在車子中,他掛斷電話之後,白筱榆就出聲道,“你這麽說,不是故意讓你朋友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嘛。”


    傅擎崠無所謂的道,“心長在別人身上,如果他們存心誤會,那就不在乎我怎麽說了。”


    白筱榆微微皺眉,明顯的不讚同傅擎崠的這種說法,紅唇開啟,她出聲道,“你上次說去參加party,什麽party?”


    傅擎崠道,“城洛生日宴。”


    白筱榆眉頭緊鎖,沉聲道,“你們朋友之間的內部聚會,叫我去幹什麽?”


    傅擎崠側頭看了眼白筱榆,然後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我喜歡啊。”


    白筱榆瞳孔微顫,半晌才很低的聲音道,“神經病。”


    兩人一路開車回去傅擎崠的公寓,進門之後,白筱榆徑自往客房的方向走去,身後傳來傅擎崠的聲音道,“準備午餐,我餓了。”


    白筱榆走到一半停下腳步,傅擎崠隻能看到她的背影,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白筱榆白了一眼,心想她還真成了他的保姆了,天天做飯收拾廚房。


    “知道了。”


    等到自己壓下這股不平之火,白筱榆頭也不回的答道。


    兩人同處一個屋簷下,但卻心思各異,白筱榆除了不得不出現的時間外,都躲在客房之中,有了昨天晚上的教訓,她再也不敢主動去招惹傅擎崠了,他就是一個惡魔,她不去招惹他,還要擔心他某一刻,會不會心血來潮的來騷擾她。


    但是事實證明,白筱榆多慮了,因為她在跟傅擎崠共同生活的一個禮拜時間中,兩人除了吃飯的時候,偶爾講話之外,再無交流,她每天回去客房之後,都會把門反鎖,但是傅擎崠再也沒有拿出鑰匙打開她房門的舉動。


    終於到了月末,蔣城洛的生日宴,傅擎崠在前一天就給白筱榆準備了一整身的行裝,一身白色微透視的珍珠長禮服,改良旗袍的款式,高開叉,走路的時候,可以看到若隱若現的袖長美腿,一雙同款的高跟鞋,手包,首飾,一應俱全。


    白筱榆穿上之後,對著鏡子看來看去,她幾乎從來沒穿過這樣的衣服,尤其是十公分的高跟鞋,對於她來說,簡直是步履維艱,而且這是什麽破衣服啊,幹脆把整條腿露在外麵算了!


    正想著,門口處就傳來傅擎崠的聲音,“穿好了沒有?”


    白筱榆抬眼道,“我非要穿成這樣去嗎?”


    傅擎崠道,“如果你選擇不穿,我也是可以考慮的。”


    白筱榆白了一眼,再次在鏡中審視了一圈,發現她真的不會走光之後,這才邁步去開門。


    很久之後,傅擎崠腦海中,仍然會浮現出這一刻,白筱榆打開房門,出現在他眼前的景象。


    她皮膚白皙,像是蒙上了一層珠光,從頭到腳,都是白色的裝扮,尤其是那一身改良旗袍的禮服裝,完美的襯托出她身上複古的氣質。


    白筱榆看到傅擎崠仍舊是一身經典的黑色裝扮,黑色襯衫,黑色的西褲,黑色的西裝三件套,俊美如鑄的麵孔上,帶著永遠都波瀾不驚的淡漠,一雙漂亮的驚人的眼睛,好像天空中最燦爛的星辰。


    兩人這麽一門之隔,互相對視,足足五秒,都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傅擎崠先開口道,“果然人靠衣裝,美靠化妝啊。”


    白筱榆為了配合禮服,隻能化了一個複古的妝容,濃墨色的眉毛,高挺的鼻梁,紅色的唇瓣。


    聽到傅擎崠這麽說,白筱榆有些回神的錯覺,她頓了一下,然後道,“我還是想知道,你到底為什麽要帶我去。”


    這樣的場合,她真的沒必要參加,雖然傅擎崠對外宣稱,兩人是情侶關係,但是他們心中都清楚得很,別說是親密的情人關係,他們連最普通的朋友都算不上,某種程度而言,他們還是敵人。


    傅擎崠打量著白筱榆那張帶有疑問的麵孔,他出聲道,“你長得不丟人,我帶你去露臉的行不行?”


    白筱榆聞言,先是微微蹙眉,隨即訕笑著道,“要是不想說,你可以不回答,何必找個這麽爛的借口?”


    傅擎崠挑眉道,“很爛嗎?”


    白筱榆道,“我不了解傅擎崠,但satan一向自負,就憑你這張臉,沒人會覺得你不露臉,你自己往那一站,就已經是焦點了,何必找別人給你爭麵子?”


    傅擎崠聞言,倒是淡淡一笑,反問道,“你這是在變相的誇我了?”


    白筱榆懶得白傅擎崠一眼,隻是徑自往前走去,但是她忘記自己腳上穿的是十公分的高跟鞋,在跟傅擎崠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左腳一崴,整個人都往一邊倒去,傅擎崠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服了她一下,白筱榆也扯著傅擎崠的胳膊,這才勉強站住了腳。


    傅擎崠不會浪費這個揶揄人的好機會,他低頭看著白筱榆的狼狽相,出聲道,“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女人。”


    白筱榆惱羞成怒,下意識的道,“我是不是女人,你還不清楚?!”


    傅擎崠頓了幾秒,不怒反笑的道,“是哦,我清楚得很……”


    他故意說得曖昧,白筱榆的臉頰騰一下子就紅了,想要鬆開傅擎崠的胳膊,他卻拉著她的手腕,把她的手臂挎到了自己的臂彎處,對上她有些驚訝的表情,傅擎崠道,“做戲做全套,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白筱榆對上傅擎崠那雙攝人心魄的眸子,忽然晃神,竟然沒有反駁。


    兩人就這樣互相挽著,邁步來到玄關處,玄關的櫃子上麵,放著一黑一白,兩張精致的麵具,傅擎崠拿起黑色的麵具戴在臉上,麵具掩蓋住的半張臉,正好是他還帶著一絲未散去淤青的部分,露在外麵的唇瓣,帶著令人衝動的性感。


    白筱榆看著傅擎崠,挑眉道,“你確定你要這樣出去?”


    傅擎崠秒懂白筱榆心裏麵在想什麽,他出聲道,“是變裝party。”


    白筱榆心裏麵鬆了口氣,就算傅擎崠再帥,她也不想跟他就這麽出去。


    傅擎崠把白色的麵具遞給白筱榆,白筱榆的那一塊,是遮住半個鼻梁和眼睛的女皇假麵,鏤空的設計,隱約能看到麵具之後的皮膚,帶著若隱若現的誘惑。


    兩人都戴好了麵具,然後一起出門。


    蔣城洛的生日宴,設在柏家mapple的酒店,包下了整層,因為知道今天會有很多名流人士到訪,所以酒店外麵早就排好了數十家媒體,專訪車就有七八輛。


    白筱榆和傅擎崠開車過去,離著幾十米的距離,就看到前方人頭攢動,異常熱鬧的場麵,開始白筱榆還有些緊張,但是隨即在後視鏡中看到了自己臉上戴著的麵具,她這才放下心來。


    蔣家已經派了好些個人維持現場的治安和秩序,確保每一位到場的賓客,都能出入暢通。


    傅擎崠的車子剛一靠近,就有無數的閃光燈齊齊亮起,酒店的安保人員上前,擋住兩邊的記者,讓傅擎崠的車子開進去,酒店門前的偌大停車場,已經停了八成的豪車,傅擎崠找了空位把車停好,然後解開安全帶下車。


    白筱榆也打開車門,真是拖了旗袍禮服的高開叉,她下車的時候,絲毫無阻,隻是這雙恨天高的高跟鞋,讓她覺得有些不安,像是隨時都會摔倒似的。


    傅擎崠繞到白筱榆這邊,伸出胳膊,示意她挽上去,白筱榆看了眼傅擎崠之後,不情不願的挎了上去。


    在兩人從停車場往酒店正門走的時候,很多的閃光燈都啪啪的打在兩人身上,白筱榆不由得出聲道,“你們搞什麽變裝party,不會就是為了不被人照到臉吧?”


    傅擎崠目不斜視的回道,“我篤定開始一定是為了隱藏城洛的腿,現在拖了某些人的‘福’,我還能遮一遮自己的臉。”


    這麽明顯的怪罪,白筱榆撇撇嘴,出聲道,“你戴著麵具也很酷嘛,就當適應一下新造型了。”


    傅擎崠沒回答,白筱榆聽到他微不可聞的哼了一聲。


    一路從酒店一層乘電梯來到頂層,電梯門一打開,熱鬧的氣氛就迎麵撲來,門前有個簽到處,每個到訪的賓客都要出示邀請函,傅擎崠走上前,拿出精致的請函,然後在簽到簿處簽字,酒店人員馬上恭敬地頷首道,“傅少爺請。”


    白筱榆挽著傅擎崠,跟他一起邁步往裏麵走,在沒進入大廳的走廊中,就能看到許多穿著各異的人,在三三兩兩的打著招呼,笑著聊天。


    看到傅擎崠和白筱榆,雖然他們臉上都戴著麵具,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們身上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一眾人側目,眼中露出一絲狐疑,想著到底是誰。


    正想著,隻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男聲道,“擎崠。”


    白筱榆跟傅擎崠回過身去,幾米之外站著一男一女,男的一襲複古絨麵黑禮服,外麵披著同款披風,帥氣的臉上,眼角處畫著蛛網的眼線,cos的是吸血鬼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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