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眼看著葉榕臻邁步離開,他背脊挺直,但秦歡卻忽然覺得心酸,眼眶也是紅紅的。


    傅承爵一側頭,就看到秦歡這幅樣子,他瞥眼道,“人都走了,還看什麽啊?”


    秦歡收回視線,眼睛看向別處,傅承爵看到她臉上未幹的淚痕,忽然出聲道,“你該不會真的喜歡葉榕臻吧?”


    秦歡沒回答,隻是瞪了眼傅承爵,傅承爵皺著眉頭,出聲道,“秦歡,你到底什麽意思啊?”


    秦歡一陣窩火,她瞪著傅承爵道,“你煩不煩啊,我現在心情不好,你要是不樂意待就趕緊走!”


    傅承爵被秦歡罵的噤聲,半晌才道,“如果有一天我們兩個同時遇到麻煩,你會救他?”


    秦歡就知道傅承爵小心眼,還記著這個事情,她瞥了他一眼,沒好聲的道,“對,我就是要救他,你滿意了吧?!”


    傅承爵忽然伸手捧住秦歡的臉,秦歡瞪大眼睛看著他,傅承爵回視著她,一字一句的道,“秦歡,別跟我說氣話,你知道隻要是你說的話,我就都會相信的”。


    秦歡對上傅承爵的黑色眸子,隻覺得心在一寸寸的變軟,她出聲回道,“我欠了榕臻四年的時光,這四年中,是他守在我跟阿諾身邊,照顧我們的,我欠了他一個人情,你知道嗎?隻要他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他的”。


    傅承爵眼中露出一絲執拗和委屈,出聲道,“那我呢?我怎麽辦?”


    秦歡暗自歎氣,也不想再跟他強下去,她開口道,“如果你們兩個同時遇到麻煩,我會想盡辦法的先救榕臻,然後我再轉頭跟你共同進退!”


    秦歡話音剛落,傅承爵就忽然壓下頭來,吻住了秦歡的唇。


    秦歡沒有拒絕,她知道,隻要他想,她從來都拒絕不了。


    傅承爵的這個吻不灼熱,卻很溫暖,吻了幾十秒之後,他緩緩抬起頭,看著秦歡道,“以前怎麽不見你這麽會說情話?”


    秦歡漂亮的臉被身邊五彩的燈照的迷幻,紅唇輕啟,她出聲回道,“以前是不好意思說,現在……怕是沒機會再說”。


    傅承爵的心不可抑製的咯噔一下,微微皺眉,他說不出話來。


    秦歡歎氣,出聲道,“承爵,這次從巴厘島回去之後,我們就各自過各自的生活吧”。


    傅承爵眯起眼睛,但即便如此,眼中還是露出了明顯的受傷和掙紮。


    秦歡心中何嚐不是一樣的難受?


    隻是女人向來比男人成熟,遇到事情的時候,也總會想的更長遠。


    她出聲道,“承爵,現在橫在我們中間的不是你不愛我,或是我不愛你,而是我心頭的這根刺。你放心,我不會嫁給榕臻,更不會嫁給任何人,阿諾我也可以讓你陪他玩一段時間,我也不會限製你去找新的女朋友,以後無論你是戀愛結婚,還是生子,我都不會幹涉,我們……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


    其實是很傷人的話,隻是秦歡心中也是無奈之極,才會出此下策。


    傅承爵隻覺得胸口處壓了一塊大石頭,他沉聲道,“好,我不逼你,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那以後我們就維持現在的這種關係,你別找別的男人,我也不會找任何女人,我就這麽守著你跟阿諾過一輩子!”


    傅承爵眼神堅定,是豁出去了。


    秦歡抬眼看著傅承爵,皺眉道,“你跟我較什麽勁兒?我是女人,我也有阿諾了,我可以不結婚,但是你不行,你身後還有整個傅家呢,你怎麽可以不結婚生子?”


    傅承爵現在心裏麵倒是一片坦然,他無所謂的道,“女人?我有你了,兒子,我也有阿諾了,我什麽都不缺,如果非要說缺什麽,那就是一場婚禮唄,等什麽時候你想通了,肯原諒我了,隻要你這邊一點頭,我馬上就補給你一個世紀婚禮!”


    也許會有人覺得傅承爵這話負氣,幼稚,但是作為女人而言,秦歡是感動。


    她紅著眼眶道,“傻子!”


    傅承爵看著秦歡,認真的道,“為你變成傻子又怎麽了?秦歡,你不在的這幾年,我想的很清楚了,與其在沒有你的現實中痛苦的活著,我真不如一直被你騙下去,能被自己愛的人騙一輩子,這是求之不得的樂事”。


    秦歡的眼淚啪嗒一下掉下來。


    傅承爵抬起手,拇指肚擦掉秦歡臉上的眼淚,他紅著眼睛,淡笑著道,“哭什麽啊?我說的是實話,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想回到十年前,我寧可自己死了,都不會讓你哥替我坐牢的……”


    秦歡伸手捂住傅承爵的嘴,哽咽著道,“說什麽死不死的”。


    傅承爵拉著秦歡的手,出聲道,“沒戴戒指,真好……”


    秦歡想到葉榕臻,她愧疚的道,“遇上我,真算是你們倒黴,怎麽每個跟我有牽掛的男人,都這麽不幸福?”


    傅承爵輕聲道,“不怪你,是我們自己不好,他們是你在對的時間,遇上的錯的人;而我,是你在錯的時間,遇上的那個對的人”。


    是啊,能在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那是老天給雙方的眷顧,但是現實生活中,十有八九都是不美滿之事,說白了,大家也不過都是要順從命運的安排罷了。


    被玫瑰花瓣鋪滿的遊輪上,傅承爵攬著秦歡,兩人臉上俱是平靜之色,也許正是過盡千帆,才能得到今天的這種坦然。


    哪怕明知道離開這裏之後,他們的生活軌跡將會和從前不同,但是隻要知道彼此的心意,也便不會再害怕了。


    在巴厘島待了大半個月,這段時間,許是秦歡和傅承爵分別四年之後,過得最平靜的一段時間了。


    每天白天,兩人幾乎不會見麵,秦歡都是跟著李珍,梅子她們一起,而到了晚上,傅承爵會約秦歡出去海邊走走,兩人手牽著手,走在沙灘上,任由海水沒過他們的腳麵。


    秦歡出聲道,“阿諾這幾天總是在我麵前提起你,一口一個dady叫著,你給他什麽好處了?”


    傅承爵眼睛看著前方,唇角勾起,得意的道,“他就是我兒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情,血濃於水,你以為我會像葉榕臻那樣,用東西收買他嗎?”


    秦歡撇撇嘴,心想著,前兩天也不知道是誰不樂意阿諾管葉榕臻叫dady的。


    兩人走著走著,傅承爵忽然出聲道,“哦,對了,阿諾說他想去香港玩,孩子都這麽大了,竟然連香港都沒回過,我想帶他回去玩一陣”。


    秦歡心有顧慮,低聲道,“但是香港那邊,你們家裏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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