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的眼睛在黑暗中猛地睜大,但她卻沒有喊出聲來。


    傅承爵半晌沒等到預期的回答,他再次壓下俊臉,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薄唇輕啟,出聲道,“幹嘛不說話?等著我付諸實際呢?”


    秦歡聲音冷冷的道,“你敢做,我一定告你強.奸!”


    她的語氣中沒有怒意,有的隻是單純的陳述事實。


    傅承爵一口惡氣湧上,他咬著牙道,“秦歡,你當我不敢呢是不是?!”


    秦歡不語,傅承爵猛然拉開隔在兩人之間的被子,然後伸手胡亂的去拉扯她身上的睡袍,指尖觸到她溫暖滑膩的肌膚,身下立馬有了反應,傅承爵俯下身子,吻著秦歡的脖頸。


    他徑自在她身上點火,秦歡扣緊身下的地毯,一聲不吭,一動不動。


    許是過了三分鍾,傅承爵突然抬起頭,一圈砸在秦歡臉邊的地毯上,厲聲道,“秦歡!”


    秦歡語氣平靜到幾近默然的道,“做不做?不做就滾!”


    傅承爵一口氣哽在喉嚨中,他的身體已經熏染上欲.望的色彩,但是心裏卻做不到視秦歡如無物,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還真是她口中罵的那些了。


    僵持片刻,傅承爵猛地從秦歡身上翻身而起,秦歡聽到大床上傳來被擠壓的彈簧收縮聲。


    她緩緩支起上身,坐在地毯上,淡漠的道,“趕緊走,我就當沒發生過”。


    傅承爵沉默,秦歡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他回答,她微微皺眉,更沉的聲音道,“你以為這裏是你家啊?你趕緊給我滾!”


    床邊傳來傅承爵陰沉的聲音道,“這裏是你家嗎?”


    秦歡美目眯起,她出聲道,“你再不走我報警了!”


    傅承爵道,“你隨便,我看警察看到這一幕,明天報紙上會寫什麽,你不怕給葉榕臻戴綠帽子,隨意”。


    秦歡費了半天的勁兒,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傅承爵,你真他媽讓我惡心!”


    本以為傅承爵會大怒,但他卻是嘲諷的笑道,“你不惡心?這邊跟我上床,那邊還住著葉榕臻的房子,我他媽才真是為葉榕臻覺得丟人!”


    秦歡像是被踩到尾巴一般,她從地上站起身,怒視著聲音的來源方向,厲聲道,“是我要跟你上床的嗎?是你逼我的!”


    傅承爵道,“我逼你在床上爽了嗎?”


    “你他媽不是人!”


    秦歡氣的渾身發抖,為什麽她就躲不開這個人渣了?


    靜謐的夜裏,秦歡聽到自己粗重的喘息聲,她站在原地,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她甚至沒有勇氣打開燈。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靜的房間中,傅承爵的聲音傳來。


    “跟葉榕臻在一起開心嗎?”


    秦歡心中猛地一抽,她皺眉,出聲回道,“關你什麽事?!”說罷,她又加了一句,“跟誰都比跟你在一起開心!”


    “是嗎?”


    傅承爵聲音不重,似乎在自言自語。


    但這樣的氣氛更讓秦歡毛骨悚然,她真的怕傅承爵隨時會哪根筋搭錯了,站起來抽她兩巴掌。


    再次沉默,這一次,秦歡選擇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她小心翼翼的往門邊挪動,但是剛走了不到兩步,傅承爵就出聲道,“站住”。


    秦歡心中咯噔一下,嚇得臉色都變了。


    床上再次傳來彈簧的聲音,傅承爵翻身而起,他徑自站在秦歡麵前,居高臨下,秦歡知道他在看著她,她沒有勇氣抬起頭,垂在身側的雙手緊張的攥著衣擺。


    “秦歡,是不是無論我怎麽做,你都不會回來了?”


    傅承爵聲音很低,帶著難掩的溫柔和一絲無奈。


    秦歡整個人如遭雷擊,堪堪站在原地。


    半晌,都沒等到秦歡的回答,傅承爵伸出手,覆上秦歡的側臉,秦歡渾身僵直。


    傅承爵俯下身子,想要吻她。


    秦歡卻側過臉,避開了。


    傅承爵也沒有逼她,他鬆開手,輕聲道,“我再問你一次,是不是不回來我身邊了?”


    秦歡喉嚨梗塞,心裏麵也是難過的快要溢出來,她攥緊雙拳,不能說話。


    傅承爵給了她足夠的時間,終是沒等到她的回答。


    秦歡看不到傅承爵臉上的表情,如果她看到了,怕是他們之間也不會橫亙了如此多的阻礙。


    傅承爵什麽都沒說,徑自越過秦歡,邁步往門邊走。


    他離開的瞬間,一陣風從窗子吹進來,秦歡隻覺得渾身都冷了。


    一個沒忍住,秦歡出聲叫道,“傅承爵……”


    傅承爵站住腳步,沒有回頭,但是天知道他現在有多緊張。


    唇瓣輕啟,秦歡出聲道,“傅承爵,別再拿無辜的人開刀了,放過溫兮吧”。


    傅承爵的黑眸隱匿在黑暗當中,看不清神色。


    “你現在還有什麽理由,對我說這種話”。


    聲音很輕,帶著難掩的疲憊,傅承爵開口。


    秦歡不語,傅承爵伸手打開房門,邁步出去。


    房門被風砰地一聲吹上,秦歡的心也隨著咯噔一下。


    閉上眼睛,她咬緊牙關,強忍著哭聲,但眼淚還是大滴大滴的掉出來。


    傅承爵走後良久,秦歡才敢開燈,燈光照亮屋子,她先是看向窗邊,本來那裏放了一個水晶花瓶,此時花瓶沒有了,唯餘下地上的一些碎片和一灘水跡。


    再往身邊看,秦歡不由得瞳孔一縮。


    大床之上,白色的床單上,赫然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看著位置,是傅承爵剛才躺過的地方,他的後腦……


    再往腳下看,兩人糾纏過後的被子上,也零星的帶著血跡。


    心在一瞬間被揪緊了,秦歡顧不得其他,她光著腳就往樓下跑,可是追出去之後,哪裏還有傅承爵的身影,秦歡站在門口,夜風吹來,紛飛了她的一頭長發,她一個人絕望的哭著,眼淚模糊了視線。


    第二天一早,李珍眯著眼睛出來開門,就看到秦歡站在門邊。


    李珍出聲道,“啊?這麽早就來了?”


    她睡眼惺忪,所以半晌才看清秦歡雙眼發腫,她讓秦歡進來,然後道,“怎麽了?”


    秦歡什麽都不說,忽然抱過李珍,伏在她肩膀上大哭。


    李珍滿臉愕然,半天才拍著秦歡的肩頭,輕聲道,“怎麽了?是因為傅承爵嗎?”


    能讓秦歡這樣的人,從來都隻有傅承爵一個人而已。


    秦歡大哭,把昨晚的不敢和隱忍,統統發泄出來。


    李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能讓秦歡如此,記得從前在監獄中,是爆出傅承爵和葉榕馨訂婚,秦歡才躲在沒人的地方,如此痛哭,無意中被她聽到,打那之後,無論發生什麽事情,秦歡的難過隻會讓自己一個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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