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傅家的家庭醫生說,承爵的手臂被什麽東西刺了道大口子,怎麽回事?”


    蔣默宇微微皺眉,看著麵前的景東南跟柏寧問道。


    柏寧道,“一個星期前的事吧?那天我們在夜魅喝酒,承爵走的時候,不是隨便拉了個小姐出台嘛”。


    蔣默宇挑眉道,“你什麽意思?那女的做的?”


    柏寧白了他一眼,出聲道,“我借給她十個膽子,聽說承爵把她帶回傅家了,好像是被秦歡弄得”。


    蔣默宇在聽到秦歡二字的時候,心中就了然了,敢在傅承爵身上犯事的,除了她還能有誰。


    拿著酒杯,蔣默宇歎了口氣,出聲道,“他們兩個還有完沒完了?上次在東南生日宴上,你說那叫什麽事啊?我真瘋了”。


    柏寧抿了下唇,然後道,“雖說秦歡做錯事在先,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現在有點同情她了”。


    蔣默宇不以為意的道,“女人犯賤就是得收拾”。


    一直沒說話的景東南忽然開口道,“我看現在犯賤的是承爵吧”。


    這句話把蔣默宇和柏寧都弄得一愣,半晌,蔣默宇才出聲道,“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和著隻有我們在一邊幹著急了”。


    景東南眼睛看著某處,出聲道,“我看秦歡是真不想留在承爵身邊了,承爵現在這樣子,早晚弄出事來”。


    柏寧挑眉道,“你的意思是……幫秦歡離開?”


    蔣默宇趕忙道,“你可算了吧,上次我們幫秦歡的事情,幸好承爵沒有細追究,現在是秦歡的媽媽死了,要不是承爵一直瞞著,估計秦歡八成得瘋!我們可別再趟這趟渾水了!”


    柏寧聞言也是正色的道,“是啊,東南,不管怎麽說,秦歡媽媽的死,意外占絕大因素,但是也有我們的推波助瀾,眼下秦歡還不知道,可如果你再安排她走,她問起她媽媽的事情,我們怎麽說?”


    景東南沉聲道,“承爵現在就是跟你們一樣的心情,逃避。你們以為逃避就能瞞住她一輩子嗎?早晚有一天她會知道的”。


    蔣默宇和柏寧都沉默了,當初秦歡受傷搶救,本不是致命傷,但她卻認定她媽媽死了,所以也一心求死,要不是傅承爵當機立斷,在她耳邊說,她媽媽還沒死,怕是秦歡那時候就不行了。


    不過騙的了初一,騙不了十五,傅承爵現在是越陷越深,他已經開始自我麻痹,以為隻要能騙秦歡一輩子,就可以永遠的把她留在身邊。


    半晌,蔣默宇才道,“那怎麽辦?還瞞著承爵,把秦歡送走?”


    景東南也有些無奈,淡淡道,“再看看吧”。


    另一邊,傅承爵坐在傅家的後花園長椅上,接到了韓韻琳的電話,這還是近三個月以來,她第一次打給他。


    “喂”。傅承爵聲音淡淡。


    韓韻琳開門見山的道,“聽管家說你受傷了?怎麽樣了?”


    “已經沒事了”。


    韓韻琳微頓,隨即道,“我跟你爸答應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在此期間,無論你做什麽,我們都不會管,現在距離三個月之期,還有兩周,你準備好了嗎?”


    傅承爵微微皺眉,聲音卻冷淡的道,“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


    韓韻琳沉默數秒,然後道,“好,那你自己安排吧,對了,我打電話來是想跟你說,一個星期後,是傅氏香港公司的周年慶典,按例要在家中舉行商業酒會,我跟你爸就不回去了,你代表參加吧”。


    “恩,知道了”。


    “我還有事,掛了,bye”。


    “bye”。


    掛斷手機,傅承爵忽然鼻子一酸,他抬眼望向前方別墅的二樓陽台,那個地方是秦歡現在住的客臥,自打那天之後,她就搬去了那裏,他們每天同一個屋簷下,卻幾乎見不到麵,她現在是恨極了他,連跟他說話都不屑。


    還有兩周了,他們的時間終是所剩無幾。


    傅承爵眨了眨幹澀的眼睛,邁步朝別墅走去,他進門的時候,看到傭人端著托盤從二樓下來。


    “少爺”。


    傭人走到傅承爵身邊的時候,跟他打招呼。


    傅承爵見托盤中的飯菜幾乎一口沒動,他皺眉道,“怎麽回事?”


    傭人回道,“秦小姐最近胃口不怎麽好,送去的東西都沒有吃”。


    傅承爵從她手上接過托盤,徑自往樓上走去。


    他推開客臥的房門,邁步往裏走,走了一會兒,他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秦歡,她定睛看著前麵的led,但是led卻沒有開,屏幕一片漆黑。


    傅承爵把托盤放到秦歡麵前,然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道,“吃飯”。


    秦歡看都不看他一眼,隻是淡淡道,“出去”。


    傅承爵微微皺眉,開口道,“秦歡……”


    “傅承爵,別跟我說話,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傅承爵喉嚨一哽,忽然不知道說些什麽,他轉身往外走,秦歡卻突然開口道,“傅承爵,我問你,我媽……她現在好麽?”


    傅承爵腳步停住,卻沒有回身,半晌,他出聲回道,“還行,你要是想見她,就把飯吃了”。


    秦歡一動沒動,動作維持了五秒左右,她忽然伸手,一把將托盤掀翻在地,冷聲道,“出去!”


    傅承爵什麽都沒說,邁步出去。


    一周之後,傅家別墅,一樓客廳中華光豔豔,流光溢彩,各路商業人士齊聚一堂,因為今夜是傅家香港公司的周年慶典。


    傅承爵一身經典的黑色西裝,代表傅家主持整個酒會,景東南,蔣默宇和柏寧來的時候,就看到傅承爵站在門口跟前來的賓客寒暄。


    幾人打過招呼之後,景東南就徑自往裏麵走,隨便拉住一個傅家的傭人,他低聲道,“秦小姐在哪兒?”


    傭人微頓,明顯的不想說,景東南道,“你們家少爺叫我拿東西給秦小姐”。


    傭人一聽,出聲告訴景東南位置,景東南點頭,然後邁步上了二樓。


    來到客臥門前,景東南按下門把手,卻推不開,心知門被鎖上了,他隻好壓低聲音,敲了兩聲門,然後道,“秦歡,是我”。


    不多時,房門裏麵傳來秦歡的聲音,“景東南?”


    景東南道,“秦歡,我問你,你還想走嗎?”


    秦歡沉默數秒,然後道,“你幫幫我”。


    景東南道,“好,我會想辦法放你出來,你自己看著辦吧”。


    秦歡貼著門板,沒再聽到景東南的聲音,她心跳如雷,眼睛在沒開燈的房間中睜得老大,她是真的不想再在這裏待下去了,哪怕是多一秒種,她都會瘋掉。


    她不知道景東南用了什麽方式,總之半個小時之後,隻聽到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的聲音,秦歡大氣都不敢喘,過了幾分鍾,她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就看到門口放了一件傭人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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