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傅承爵穿著一身黑色,快步從二樓往下走,從他臉上的陰沉來看,他現在的心情是極度的不好。


    在經過客廳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韓韻琳見傅承爵看都沒看她一眼,徑自往外走去,她放下手中的精致骨瓷杯子,出聲道,“站住”。


    傅承爵停下腳步,韓韻琳道,“這麽晚了,去哪兒?”


    傅承爵沉默兩秒,然後道,“去找東南他們”。


    韓韻琳冷哼一聲,然後道,“是要去找秦歡吧?”


    傅承爵眼中很快的閃過一抹什麽,但卻沒有出聲。


    韓韻琳坐在巨大的精美法式沙發上,攏了攏身上的蠶絲披肩,出聲道,“秦歡倒是真嫌事情鬧得還不夠大,這種時候竟然敢跟記者對著幹?她什麽意思?逼得你出去找她啊?”


    傅承爵微微蹙眉,轉過身,冷著臉道,“她媽媽在重症病房被人騷擾,是個人就得還手吧?”


    韓韻琳皺眉,強壓著怒氣道,“是誰教你說話這麽沒規矩的?!”


    傅承爵畢竟在世家大族長大,性格不好是一方麵,但是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還是教他對長輩說話要‘選擇措辭’的,他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裏麵帶刺,不由得從鼻子裏麵呼出一口氣,然後道,“媽,你講點道理好不好?不要總是針對秦歡,要是你遇到一樣的事情,我怕是早把那個記者打死了”。


    這話裏麵無不討好之意,傅承爵也不想因為這些事情,讓韓韻琳更討厭秦歡。


    果然,韓韻琳的臉色好了一點,但是嘴上卻道,“你少來,咒我進醫院啊?”


    傅承爵道,“我隻希望你能將心比心的體諒一下秦歡”。


    提起秦歡,韓韻琳臉上總是不自覺地露出鄙視之色,她唇瓣輕啟,出聲道,“從前你愛玩,我知道你不會真的對哪個女人上心,所以我也就縱容你,但是你對這個秦歡已經下了太多的心思,現在竟然連葉家都得罪了,你弄出這麽大的事情,讓我們怎麽收拾?!”


    傅承爵皺眉道,“我早就說過,葉家那邊的事情,不再關乎我”。


    韓韻琳抬眼看向傅承爵,雖然她是坐著,傅承爵是站著,但是那種強大的壓迫感,即使是傅承爵都要屏氣凝神,隨時防備著。


    “你別以為你做的那些個事情,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去台灣幹什麽去了?是去威脅葉榕馨了?”


    傅承爵目光微凜,低聲道,“葉榕馨跟你說的?”


    韓韻琳道,“這還用她跟我說?你自己做過什麽,自己心裏還沒數嗎?!”


    傅承爵見事情已經挑明了,他索性道,“是啊,就像你看到的,我跟葉榕馨現在這樣的關係,你讓我們怎麽在一起?就更別說是訂婚了!”


    韓韻琳看著傅承爵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就來氣,她開口道,“你那點如意算盤還想打到我頭上?我不妨實話告訴你,傅家和葉家無論是商業還是婚姻,聯合是聯定了!葉家的小姐從沒跟我說過你們之間的事情,我知道她不是個省油的燈,但是最起碼,她現在還不想捅破這層窗戶紙,既然如此,那你就將計就計吧”。


    傅承爵沉著臉道,“隨你”。


    說罷,他轉過身,邁步往門口走去,韓韻琳一聲沒吭,傅承爵正覺得奇怪,當他走到別墅門口的時候,外麵忽然閃身出現八個黑衣的保鏢,他們擋住傅承爵的去路,雖然恭敬,但卻帶著堅決。


    傅承爵停下腳步,有些哭笑不得,韓韻琳從後麵走過來,她出聲道,“你就別出去逞英雄了,怕是秦歡現在早就被沈印辰給接走了”。


    傅承爵渾身的森冷氣息一下子噴發出來,仿佛身後的人若不是自己的媽媽,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一拳揮過去。


    緩緩轉過身,傅承爵看著韓韻琳,一字一句道,“秦歡是我女朋友!”


    韓韻琳冷笑一聲,然後道,“是麽?不過這次沈印辰可是比你快了一步,既然他想要做黑騎士,那就讓他做去,現在的香港已經夠亂了,他願意出頭去頂,正好能給你洗洗清白”。


    傅承爵咬緊牙關,臉頰兩側隱現咬肌,他二話不說,轉過身,大步往門口走去,韓韻琳美目一凜,傅承爵的拳頭已經朝著其中一名擋著去路的保鏢揮去。


    保鏢是韓韻琳雇來的,他們自然之道韓韻琳讓他們阻擋傅承爵的去路,但是卻不讓他們傷害他,傅承爵卻是招招下狠手,一拳就把保鏢的下巴打的脫臼了。


    韓韻琳氣的臉色發白,瘋了,都瘋了!


    八個保鏢因為畏手畏腳,一時間還真是拿發了瘋的傅承爵無可奈何,韓韻琳站在原地,氣的渾身發抖,在傅承爵一腳踹在保鏢小腹上,她再也忍不住,厲聲道,“給我把他抓起來,傷到了我養著!”


    保鏢們得令,加之之前的一肚子惡氣,終是動了真格的,傅承爵跟他們廝打在一起,足足鬧了十幾分鍾才被四個人給按下。


    看著傅承爵本就帶著傷痕的臉上又添光彩,韓韻琳又氣又心疼,但還是狠下心道,“給我把他關到臥室裏麵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他出來!”


    傅承爵知道這時候說什麽也沒用,他甚至沒看韓韻琳一眼,就這樣被保鏢們架著去了二樓。


    看著傅承爵高大的背影,韓韻琳眼眶發紅,他竟然叛逆到如此地步,韓韻琳想到傅承爵小的時候,他喜歡玩刀和養馬,這本來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是因為這兩樣東西,他在外麵打架差點殺了人,回來騎馬又摔斷了腿,活活躺在床上四個月,她一怒之下,禁止他玩刀和養馬,他也是剛才那樣的神情,淡漠的,疏離的,看都不看她一眼,那之後很久,他都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那一年,他才十五歲。


    韓韻琳以為傅承爵長大之後,終於開竅了,雖然他依舊有富家子弟的壞毛病,但是最起碼對她和傅嘉義的話能夠聽得進去,但是到了現在,她才知道,有些事情,一輩子都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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