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聽到如此赤裸裸的字眼,拚命地搖頭,不,不是這樣的。


    “二夫人雖然是被你相公處死,可這就是你的主意,原因是二夫人有了身孕,你怕她生下的孩子和你的滕越爭位!”


    “不!不是這樣的!”


    “在這件事情之前,滕寓的娘快要生了,你作為二嫂去主持接生也是理所當然。可惜啊,信錯人了。”


    依薰兒冷眼一笑,裏麵盡是寒意:“誰會想到,你這個大嫂會讓滕寓死在娘胎裏呢。可惜你能力不夠,隻能整死了滕寓的娘……”


    老王妃的心一下子就空了,慌張不已,拚命地搖頭:“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不要胡說!你有什麽證據!”


    “哈哈哈!”依薰兒大笑,低頭盯著坐在地上嚇得臉色蒼白的老女人:“你想不到滕寓有出色的重生能力吧!他的確在娘胎裏死過一次了,可是他依靠自身的重生能力,把自己救活了!”


    “不!”


    “他記得你!”依薰兒靠近老王妃,聲音冷得冰涼,如同一個窺探盡別人心事的魔鬼。滕寓知道有個將他害死過的女人,隻是不知道這個人長什麽樣子。


    滕寓帶著與生俱來的恐懼,活了十九年。所以滕寓會說女人像鬼,不娶妻妾,並且不讓外姓女子進入王府。


    老王妃的眼睛瞪大著,整個人像是定住了一樣,動也不會動!


    她盯著老王妃,眼前這個女人,心如毒蠍!一個未出生的嬰兒,有何罪?


    “滕寓重生了,現在的心脈脆弱一來因為受到驚嚇,二來是因為小小的他把全部心力放在重生上。”依薰兒冷哼了一聲,“老王妃……即使你殺了滕寓,也輪不到你的兒子當王。懂麽……”


    老王妃驚恐地搖著頭,這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女人,從來沒有人知道秘密,卻被她如數家珍地說了出來!


    “你的雙手,好多血……”


    依薰兒越逼越近,老王妃嚇得步步退後。


    “清婉太後比你聰明一百倍,你永遠都不會是她的對手!你這樣的娘親也永遠不會培養出一個優秀的大王!別做夢!”依薰兒一聲冷喝,老王妃抖了三抖。


    “現在你說說,應該怎麽好好補償滕寓?”


    老王妃的臉蒼白,她嘴角微微揚起:“要不?把你的心髒挖出來,給滕寓?”


    老王妃連忙捂著胸口,驚恐的搖著頭。


    “嘖嘖,不好。你這顆心那麽毒,還配不起滕寓。要不這樣吧,把滕越的心髒挖出來?”


    依薰兒的“挖”字分外重音,她眼睛裏麵都是無情的笑意,老王妃一聽威脅到的兒子,抱住她的腳哭喊道:“我錯了我錯了,你不要動越兒,這件事和滕越無關啊……”


    “滕寓又何其無辜!他娘又何其無辜!”依薰兒一怒,一腿掃過去,白光一閃,老王妃“噗”一口噴出血。


    “啊!”老王妃的身子骨哪裏經受得住這般打鬧,她立刻躺在了地上。


    “你就可憐一下……父母心……”


    狗屁!依薰兒雙眼盡是鄙視和冷意。


    “你兒子是人,別人的兒子就不是人?”依薰兒怒吼一聲,老王妃喉嚨一陣血腥味。依薰兒一掌直劈天靈蓋,黑氣白光交錯,坐在地上的老王妃身體僵直,眼中盡是她長發翻飛的影子。


    一陣通透的清涼,覆蓋老王妃的全身。依薰兒掃了她一腳之後,卻又治好了剛才的傷。


    老王妃像是劫後餘生一樣,就在剛才的一刹那她以為自己要死在依薰兒的手下。


    “以後無論你去到哪裏,都會有兩雙眼睛盯著你。一雙是我的,另外一雙…是滕寓親娘的……記得了嗎……”


    老王妃身體不停地發抖,身子骨被這樣折騰一下,心被這樣嚇一下,她都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我……”


    “問你記得了嗎!”


    “記……得了。”


    “滾!”她指的大門冷聲道:“太後不需要這樣的人守著,髒了地方。”


    老王妃離開的背影有點倉惶,滕越,那個冷冽如風的男子,她不願意讓他知道這如此血淋淋的事實,不得已才治好了老王妃。


    不過,嚇一嚇這種做賊心虛的人,以後準是晚晚噩夢。


    依薰兒太了解老王妃的身體了。


    “娘,你的臉怎麽白成這樣。”滕越摸了摸老王妃的手,冰涼得厲害。


    “娘有點凍著了,先回去。你和寓兒在這裏給太後鎮殿吧。”老王妃接過宮女遞過來的小火爐,神色慌張地掃過滕寓,隨後低頭匆匆地走了。


    “老王妃是怎麽了,奇奇怪怪的。剛才不是還是好好的?”滕寓拍了拍滕越的肩膀:“現在是多事之秋,讓老王妃多保重身體了。”


    剛走出殿門的依薰兒聽到騰寓這般寬慰,心中不由一酸。


    “薰兒,你別走。”滕越看到她後,一把拉住了她的衣服。


    一想起他娘親如此狠毒,依薰兒就覺得渾身不舒服,連忙甩開他的手。


    “放開。”


    “三皇弟,就讓薰兒去吧。”依薰兒的敵意他看出來了,可是滕寓卻不解這是為何,薰兒和老王妃突然之間都怪怪的。


    “你有事情瞞著我。”滕越的聲音幾分冰冷,他是一個聰明的人。


    依薰兒從來不會莫名其妙地做一件事情。


    事出,必有因。


    老王妃一直隱瞞真相,不就是想讓滕越過得好麽,這樣自私又狠毒的女人,真是惡心。依薰兒冷哼一聲:“不關你的事。你要是想知道什麽,回去問你娘去!”


    她又不是十萬個為什麽,逢問必答。


    而滕揚和如謙是知曉滕寓心髒病出現是因為受驚嚇的原理,可並不知道具體事情發展經過。


    那個時候他們還很小,而老王妃也不可能留有證據。


    依薰兒不需要表麵功夫般的證據,她在寒風中疾走,心中滿是對老王妃這個毒女人的不屑。


    “裘福,太後被殺一事可有眉目?”


    “大王,最近並沒有可疑的人出入皇宮。”


    “下去吧……”滕揚眉宇清明,卻又帶上幾絲疲憊。


    依薰兒默默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外麵雪花飛起,飄到她的臉上,帶上了陣陣的冷意。


    “咻!”突然一個黑色的身影飛過了屋簷,好一個鬼鬼祟祟的人。


    依薰兒眸光一閃,飛身追上,她身輕如燕,前麵的黑影更是如同鬼魅那樣在皇宮中轉移。


    看來此人對皇宮是輕車熟路,依薰兒閉著氣息,跟著黑影走動在皇宮之中。


    大雪紛飛,遮住了依薰兒的視線。不用是一個轉瞬的功夫,那個黑影便不見了。


    依薰兒立在屋頂之上,四處都是皚皚白雪。自從滕揚把皇宮裏麵的紅梅都移走之後,皇宮看起來更加地冷清,卻也更加地幹淨。


    依薰兒有點沮喪地回到滕揚的寢殿,這樣也能跟丟!


    滕揚此時在愁眉緊鎖地看著宮冊,依薰兒拿過一看,上麵寫著各個宮殿的名字和住的妃子。


    “看這個是幹什麽。”


    “說好後宮隻有你一個,我在想怎麽處理。”


    “不用。你娶我之後,不再見她們就是。”依薰兒頓了頓:“我要當王後。”


    “當然。”滕揚揚了揚眉,“我怎麽舍得讓你做妃子。”


    “呃……”依薰兒的胸口又開始刺痛,她捂著發痛的位置,想是因為新內力還沒有完全融合的緣故。


    “快坐下。”滕揚點住了她的穴位,疼痛驟減。


    “幸好有你。”滕揚忽然冒出一句話,繼而有歎了一口氣:“如果不是有你,我想母後的醫術後繼無人了。”


    “不是還有你嗎。”


    “我不能碰靈族的醫術,這樣太明顯了。”


    “也對。”依薰兒身體通暢了很多,木魚的冰涼讓她感覺很是舒服。


    “扶爾說,他哥哥的遺物都留在了石室,去讓人送回來。”


    “好。”


    “那個石室原本是太後的地方吧。”想起清婉一進去故地重遊的模樣,依薰兒是有幾分把握。


    “是的,大王賞賜給母後。後來滕越的父親接過傅榮的官位之後,在一次執行任務中受傷,母後就把它賞給了老王爺療傷。”


    “石室有故事。”


    “沒什麽故事,也就是滕越王爺在那次病得太重,是母後出手救了他。所以滕越父親就知道母後靈族的身份,所幸老王爺到死也沒有說出來。”


    “嗯。”


    “不過自此母後因為有所顧忌,便總是對老王爺謙讓三分,就讓父王吃醋了。”


    “真沒意思。”先是滕越的二娘讓兩個人結了梁子,後又有太後相救,真是剪不清理還亂。皇宮的關係從來都是牽一發動全身,少了哪個,關係都成謎了。


    “大婚你想怎麽辦?”


    “隨便。”依薰兒隨手拿起書翻閱,太後剛走,不宜太奢華。


    “那就交給滕寓辦了,他向來對這方麵拿手。”


    “那是你們這些當哥當弟的,成親太多。”依薰兒冷著臉,一針見血。


    滕揚無奈一笑,天下人皆以為君王多情,可高處不勝寒。紅粉在旁,可是能滲透這冰冷地域的人,又有幾個。


    而依薰兒非常特別,她比這高處不勝寒的地域還要冰冷,他被她所吸引,而不是她來主動來滲透。


    這樣的吸引力真夠致命的。


    依薰兒紅唇不語,外麵大雪紛紛揚揚。這個冬天,真長。


    四十九天過去,宮裏宮外相安無事,新依府依然張燈結彩。


    隻因大婚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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