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


    “相公的意思。”依薰兒抬頭看看充滿活力的太陽:“你女人過多,我又不願意搶,所以我不可能當你妃子了。我隻是告訴她們,不要來惹我。”


    “我後宮可以隻有你一人。”他拉住依薰兒的手,臉上盡然是從未見過的的溫柔。如同陽光一樣,照耀在依薰兒的身上。


    “幹什麽這樣看著我。”依薰兒迎著他的目光,這個男人,偶爾威嚴,偶爾淩人,偶爾幹淨明亮。


    “我說,我後宮可以隻有你一個人。”


    滕揚一字一句,毫不含糊。依薰兒愣了愣,兩個人長時間地凝視著,她的心跳前所未有地跳動著,極其有力而又有規律,心如鹿撞。


    依薰兒忽然一笑:“太後可不同意。”堂堂一個大王,隻有一個妃子,豈不是讓人笑話?


    “不是啊,我同意的!”正在暗處偷看的清婉,著急地跳了出來。


    滕揚和依薰兒趕緊把對視的目光移開,滿臉通紅。


    時茗趕緊把太後拉了回去:“太後,暴露啦……”


    清婉尷尬一笑,這不是著急麽,這兩個人現在朝夕相對的,怎麽還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反正也藏不住了,清婉太後領著時茗,對著滕揚和依薰兒擺擺手:“隻是路過,路過。我同意,非常同意。滕揚,你加大勁兒啊!”


    對著自己的兒子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隨即清婉太後兩人儀態萬千地經過了。


    依薰兒對於這個太後真是有氣又無奈,“太後真像個孩子。”


    “別轉移話題。太後同意了,就看你意思了。”滕揚斬釘截鐵,沒有給她回旋的餘地。


    “別開玩笑。”她眼中平靜看向一處,顯然對於騰揚的認真,依薰兒沒有當回事兒。


    “世上無人比我更認真。”滕揚一把將欲走的依薰兒拉住,她一咬牙,想要掙脫,可是男人的力度足夠震懾住她一個女子。


    “哈哈哈!外孫女啊,這皇宮好,你就別回外番了!”


    那把古古怪怪笑聲又響起,隻看見那個老乞丐和扶爾正饒有興致地散步。


    “外公,你慢點!哎呀,這個容易碎,你放下。”扶爾麵色帶著一絲焦急,在旁邊對著老人不斷的碎碎念著。


    抱著花盆的老頭子瞧見了滕揚和依薰兒:“哇!你們在這裏啊!來來來,幫我搬幾盆花給扶爾。”


    “外公,這是大王和相府的大小姐……”扶爾一急,趕緊拉著老乞丐給滕揚行禮。


    “我比他老,我可是長輩,該是他給我行禮才對。”


    “外公……”


    老乞丐得知滕揚和依薰兒的身份,一副不驚的樣子,倒是讓依薰兒刮目相看,這個時空尊崇地位,這老乞丐的行為無疑視這樣的規矩為浮雲。


    此人是外番公主的外公,那肯定更不是常人,依薰兒一笑:“前輩所得對,我是晚輩,得跟你行禮。”


    “喏,這丫頭就是聰明。來,幫我搬花,我有事情要和你們說、”


    滕揚一笑,眼睛裏麵閃過幾絲狐疑。一行人來到青花殿之後,老乞丐把盛開著紅豔豔的花盆放下,拍了拍手掌:“哎喲,我這把老骨頭,越來越不中用了。”


    扶爾聽了,趕緊給外公捶錘背。老乞丐一坐下,一揮手:“扶爾先下去,我有事要和大王小姐商量。”


    扶爾點點頭,她轉身對著滕揚道:“我外公向來不拘小節,望大王和姐姐不要見怪。”


    滕揚示意沒事,扶爾感激地退下,老乞丐拍案而起:“凰舞那個孽障!真是氣死老夫了!”


    他女兒也就是鷹王三世和扶爾的母親,慘死在凰舞的手下,血都被抽幹拿去澆艾草。等到他聞風感到的時候,女兒女婿以及外孫子女,都被殘害!


    縱然現在凰舞已死,可是留下一個爛攤子,試驗失敗的那些像扶爾走遠的外番人依然苟延殘喘,真是一個妖孽!


    “這凰舞是你末離國給送過去的,這爛攤子就得你收拾了!”


    老乞丐激動得胡子亂顫,內力從他的身上源源不斷地滲透出來,花盆裏的話都在微微地顫抖。


    如此有規律的內力震動,世間人都少有。深厚的內力可以修煉或者繼承,可是要想控製好自己的內力,不是簡單的事情。


    依薰兒冷眼看著,這莫名其妙到來的老頭子,到底是幹什麽。


    “自然是,隻是我也不知如何治療這些外番人。”


    老乞丐發現自己激動過了頭,便拍了拍胸口:“還是給你們說正經事情,凰舞死前是不是說治好外番人得靠你?”


    依薰兒點點頭,”她的確是這麽說過。”


    可是她還不懂凰舞為什麽這樣說,滕揚身上除了靈族的血液之外,並無特殊。這讓她越來越頭痛不已。


    “這個宮殿是不是還有一個沉睡的小夥子?”老乞丐問道,依薰兒警惕了起來,他到底是在打什麽主意?


    滕揚自知前輩是有法子,便道:“還望前輩明示。”


    老乞丐一晃頭:“如果不是因為牽扯到我心愛的外孫女,我還不願意告訴你們呢?走那麽遠的路,容易麽。”


    “少廢話。”依薰兒冷聲道,現在一切事情都迫在眉睫,老頭子一副愛說不說的樣子,真讓人惱火。


    “你這丫頭脾氣就是火爆。我說大王,隻要你做好一件事情,這外番的人和那個沉睡的小子,就有救了。”


    “請講。”


    老乞丐笑眯眯地對著依薰兒和滕揚說了一通,依薰兒立馬臉色一變,奪門而出!


    這就是凰舞說靠滕揚的原因?什麽狗屁理論!


    “薰兒!”滕揚追了出來,發現她已經沒有了人影。這個老頭是什麽人,如此荒謬!


    不,和太後同輩的,興許太後會了解。


    “薰兒,咳咳咳,你怎麽來了。”清婉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依薰兒帶著淩冽的怒氣而來。


    “你生病了?”她看到太後一臉蒼白,原本散發著的怒氣也隨之消散。


    “不,人老了,都這樣。”


    “兩百多歲不是很年輕麽?”依薰兒給清婉把脈,發現氣息極弱。


    “靈族人離開靈族的山水,身體就會差了。”


    “靈族的地域在哪裏?”


    “末離那十幾座外城便是。被末離吞並之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早已經不是原來的樣貌了。”


    每一次大戰,滕揚的軍隊都不踏進外城半步,非得兵臨城下才會對戰。原是清婉交代,不應再在靈族的地域對打,殺氣過重,就會讓靈族的殘存的氣息毀滅。


    沒有那殘留的氣息,靈族的山水無法複原。


    依薰兒恍然大悟,清婉蒼白的臉笑著道:“宮裏來了個客人是吧。”


    ‘嗯。”


    “說起來,他還是老大王的朋友,早年喪妻,是一個脾氣古怪又有點瘋瘋癲癲的人。不過他耳聰目明,外號“天地通”,是末離國收集情報最厲害的人。當年他厭倦朝廷,把這個官位轉給滕越的父親,便帶著女兒逍遙去了,想不到後來他女兒嫁給了外番的鷹王二世。”


    官位世襲,到了滕越這一代,雖然滕越把這個官位管理得不錯,可還是比不上老一輩的“天地通”。


    依薰兒心裏一沉,這樣一來,老頭子所說的也是有道理的……


    “薰兒,他自然是跟你說了什麽,你才會這樣生氣,跟清婉說說?”


    “想治好外番人和喚醒誓,得用……用靈族人的童血。”


    “什麽!?”


    所謂童血,是嬰兒之血。


    “隻需要一碗,然後衍生就可以了。”依薰兒冷冷地看著燭火,不吭聲了。


    “這……”清婉為難了,她懂得靈族人的童血是至純至真的藥物原料,可去除天底下所有戾氣。可是靈族人本來已經稀少,眼下隻有滕揚和依薰兒以及是誓三個人,而誓又昏睡不醒……


    清婉了解依薰兒的脾氣,她哪裏原意嫁給滕揚,更別說生兒育女。


    這根本就是廢話……


    “咳咳咳!”


    “太後,喝口茶吧。”時茗給清婉端上一碗茶,清婉擺擺手:“不用,身體也就這樣了,被那些後宮的女人們一氣,就更差了。我看是時日無多了……”


    “太後別這樣,很快會好起來的。”時茗眼淚汪汪的,依薰兒一恍惚,恍然看到青梧擔憂喊著自己的模樣。


    “薰兒,不要覺得為難或者是生氣,我不會讓任何人強迫你做任何決定。咳咳……”


    “別說了,好好休息。我回去查查醫書,看也沒有其他的法子。”


    “去吧。”


    外番人殘缺不全的模樣衝擊著依薰兒的腦海,如果不是那家客棧掌櫃告訴她艾草生成地,如果不是扶爾給她送來變種的毒草,如果不是鷹王三世給了凰舞最後一擊,這件事情也許沒有那麽順利。


    外番人雖然有錯可是無辜的,可這方法……想起那滕揚,依薰兒就皺著眉頭,雖然不討厭他了,可是也不喜歡他吧……


    她使勁兒一搖頭,這方法她肯定是不用了!她還不信沒有其他的辦法。


    “薰兒,愁什麽呢?”


    依薰兒一抬頭,好久沒有看到滕寓和如謙一起出現在自己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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