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急速移動皇宮深處的一條河流,這是末離河水的源頭,橫穿整個皇城。


    依薰兒等人明白,讓血源源不斷地自我生成,在經過木魚保鮮的作用下,並且從木魚粉末中過濾掉紅色,隨同河水一起送到皇城百姓的身邊。


    如謙的雙手捂著木魚,一陣耀眼的紫色光從手的縫隙透了出來,等到他張開手時,木魚變成了一堆淡紫色的粉末。隨後如謙把粉末灑向河流。


    “揚兒,給我轟個洞出來。”


    “是,母後。”一陣巨響,滕揚巨大的內力在河道挖了一個洞,頓時水花飛起,石頭亂炸。


    依薰兒和滕寓的血,從割破的手掌流下。清婉收起笑眯眯的笑容,一陣青色的光從她掌心發出,直卷兩人的血,不斷地將兩者融合。


    奇跡的一幕發生了,當血球“嘭!”一聲衝入河流的時候,瘋狂地翻滾著,如同擁有生命力一樣地繁殖,源頭的水逐漸都變成了血,在經過木魚粉末的時候,所有的血都變得像水一樣幹淨透明,源源不斷地流向下遊。


    木魚擁有過濾色素的作用,要不然這河水便成血河了。


    這是衍生術的一種,可依薰兒隻能將誓的那層蠟皮等死物無限繁殖,像這樣的能力,她還是不具備的。


    現在她越來越相信凰舞的話,清婉就是一個神醫。而讓依薰兒驚訝的是,滕寓重生能力,強大得驚人。


    即使血液離開了他的肉體,還能如此充滿生命力,這應該和木魚的保鮮作用離不開關係。可是即使木魚再怎麽強大,如果血液本身不強,根本沒有辦法做到這樣沸騰。


    滕家人,沒有一個是普通的。


    “末離果然是能人輩出啊。”蜿蜒不斷的河流向遠方延伸,如謙拍了拍滕揚:“真羨慕大王,有這樣有能耐的母後。”


    “哪裏,這也是多虧了有大皇子的幫忙,如果不是,我們再有能耐,也是使不出來的。”


    明明是客套話,可是依薰兒卻聽出了火藥味,今天這兩個男人是怎麽了。


    “裘福!”


    “在!”


    “通知皇城裏麵的人,每個人在今天之內喝夠九碗水。”


    “是。”


    “等等,記得,把薰兒和小謙以及寓兒的名號說出去,就說這三個是功臣。”


    裘福領命而去,這個舉動不尋常。清婉太後對著依薰兒眨了眨眼睛,她是在幫自己破除妖女的形象?


    滕揚笑道:“母後真是越來越厲害。”


    “自然是的啦,我的乖兒子,。兒媳姑娘,我們回去吧。”


    清婉的話一出,眾人的臉都黑了,依薰兒是因為尷尬,滕寓是掩飾不住的醋意,而如謙隱忍不發的殺氣,讓滕揚眼裏閃爍了一下。


    “母後,別亂講話。大皇子和皇弟辛苦了,今晚不如叫上滕越,我們好好聚聚。”


    “皇兄,不用了,我還是回府休息一下。”一向喜歡熱鬧的滕寓居然拒絕了,他眼底的落寞,讓依薰兒幾絲心疼,他是在落寞什麽?


    “哎,幹什麽不去呀。大王的邀請,自然得去。大王,今晚見啊。”


    滕揚笑了:“大皇子能來不勝榮幸,等你們。”


    於是,眾人分道揚鑣。這幾個人聚在一起,氣氛越來越不對了,這讓依薰兒不舒服。


    “薰兒,你喜歡什麽。”清婉太後把依薰兒拉到自己的左邊,左邊是兒媳,右邊是兒子,感覺太好了。


    隻要有依薰兒在,清婉太後無時無刻不在自我幻想。


    “什麽都不喜歡。”


    “琴棋書畫?”


    “不喜歡。”


    “美食?”


    “不。”


    “金銀財寶?”


    “這個可以有。”


    “庸俗。”滕揚忽然冒出一句,依薰兒卻不生氣,她一笑:“女人都是這樣想的,要麽有很多愛很多愛,有麽有很多很多錢。清婉,你說是吧.”


    “我就喜歡薰兒這般坦誠。”清婉大笑,和依薰兒手挽手地往皇宮裏疾走。


    “薰兒,今晚這群男人聚會的時候,你來我的寢殿一趟。”清婉神秘兮兮的,還不讓滕揚聽見。


    “嗯。”


    清婉一看她答應了,就消失在兩個人的麵前,隻留下依薰兒和滕揚。


    “太後是靈族人?”這個時候,天上開始飄落雪花,吹白了依薰兒的頭發。


    滕揚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望向天空,這個時候她才察覺他的情緒和思想是所有人最深沉的一個。他亦然有情,亦然冰冷,可是卻掩飾在這張君王臉之下,隻有千篇一律的威嚴和沉穩。


    “其實,很謝謝你。”滕揚輕笑了一下。


    “什麽。”


    “這場戰爭。”


    “實質點的謝謝,我比較喜歡。”依薰兒冷冷地拋下一句話,滕揚哈哈笑了起來,她一惱,滕揚便收起笑容。


    “我欠你的。”


    縱觀末離,胭脂紅粉千千萬萬,卻不及一個為末離出生入死的她。


    兩人回到皇宮內,滕揚要去處理朝事,便和依薰兒分開走。她淡淡地擺擺手:“拜。”


    “沒死拜我幹什麽,走了。”


    徒留依薰兒在原地一臉黑線,看他的身影如同一抹青色隱沒在白雪。


    她閑步往宮中深處走出,皇宮太大,除了青花殿,其他地方都麽沒有逛過。自從她來到這個時空,事情接踵而來,讓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好好地欣賞這個世界。


    現在看看滕揚的家,還是不錯的。


    “娘娘,小心點。”一陣嬉笑聲從雪梅林深處傳來,一聽這稱號,就知道是小白臉的某位妃子。


    無論外麵怎麽硝煙四起,這群女人養在深宮中尤唱後庭花。


    兩個人遠遠地四目相對,妃子停下嬉戲,手裏還捧著精致的火爐子暖手。妃子細細地打量依薰兒,她頭發隻是很簡單地挽起來,並沒有過多的裝飾,雪花是她天然的頭花,黑發順滑地垂直腰間,別有風韻。


    並且女子臉龐白皙光潔,自有幾分冷意在眉間,而五官精致又不失大氣,她自愧不如,卻帶幾分不服,她可是萬裏挑一才當上的妃子。


    “她就是依薰兒?”她低聲詢問身邊的宮女。


    “是的,莞妃娘娘。”


    莞妃眉眼一彎,冷哼了一聲,大王沉迷於依薰兒已經是後宮皆知,真不知道一個黃花閨女怎麽好意思逗留在大王的寢殿,還要過了幾天的夜!實在難以理解!


    “你,過來。”


    莞妃趾高氣揚一指,依薰兒紋絲不動,隻是認真地看白梅。在皇宮中,想要不遇到小白臉各種各樣的老婆都難。


    莞妃聽聞過這個依薰兒的厲害,可諒她也不能把一個妃子怎麽樣。


    眾人不知洛妃已經死在依薰兒的手裏,滕揚對後宮稱這再也沒有出現在皇宮中的洛妃,已經跟太後去修行了。


    於是,即使聽過依薰兒心狠手辣,可因為沒有見過,莞妃自然是不畏懼。


    依薰兒饒有趣味地打量莞妃,莞妃的身子得意地擺正,小臉微翹,她可是要依薰兒好好看看,她可是尊貴而又儀態萬千的妃子。


    後宮的妃子都是樣貌出眾之人,可惜除了可以看,就別無出色的地方。小白臉要是喜歡,王後的位置便不會空著了。想到這裏,依薰兒把頭一偏轉移到別處,一個女人有什麽好看。


    居然不理我!莞妃的鼻子噴出一股熱氣,真是氣死人了!雖然她未曾得過寵幸,可是她畢竟是一個妃子,她依薰兒算什麽東西!


    莞妃領著一行人立定在依薰兒麵前,可惜即使人多,她的氣勢被依薰兒冷眼一掃就弱了下去。


    她傲然的身姿立在雪中,比莞妃還要高一個頭,淩然於雪中,紅唇似火,冷眼似灰。


    “你知道我爹是誰嗎!”她堂堂一個尚書的大小姐,卻被人如此藐視!


    依薰兒悠悠地采下一朵白梅,輕柔地戴在頭上:“你爹是誰,得回去問你娘。”


    什麽!莞妃眼睛一瞪:“你你你!”


    依薰兒暗自歎一口氣,這些大王和王爺的妃子,沒有一個可以淡定,總是一驚一乍。


    莞妃猛拍著胸口:“真的是氣死我了!我告訴你,大王是我的,你想都別想!不要以為你住在大王的寢殿就了不起,他不過是玩玩你而已。倘若他真的是喜歡你,怎麽不娶你!哼!”


    莞妃劈裏啪啦一大堆,她自覺出了一口惡氣。


    這個妃子倒有幾分趣味,依薰兒轉身準備走,莞妃一把拉住她:“走什麽!認輸了!”


    底下的宮女捏了一把冷汗,娘娘,這個人是惹不得的啊。


    依薰兒的臉一下子就變了,這個滕揚她還不稀罕!現在每個人都以為這個大王多麽招人喜歡似的。


    依薰兒莞爾一笑:“倘若我想當滕揚的妃子,你連這個妾都當不了!”


    “你!”還敢直呼大王的名字,反了!


    猛地把莞妃推開,冷哼一聲,滕揚又不是什麽新鮮小白菜,難道是個女人都得愛他了?


    沒常識。


    “小姐原來在這裏。”青梧撐著一把傘過來,拍了拍她身上的雪花,心疼道:“小姐要是凍壞可怎麽辦。”


    “見到本宮不行禮!”


    青梧把暖手的小爐子遞給依薰兒,抬眼看了看:“你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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