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晴回去,經過曹丕房間的時候,卻是看到曹丕坐在窗前,對著麵前桌案的棋盤發呆。


    她想要過去譏諷曹丕幾句,但她走了幾步,卻發現棋盤上一顆棋子也無。


    這讓曹晴心中疑惑,難道曹丕隻是單純的發呆?


    她也沒多想,便走到窗前,冷笑道:“二弟,你做的好事!”


    曹丕似乎被嚇了一跳,但讓曹晴奇怪的是,曹丕卻沒有看向自己,而是死死盯著前方的空白棋盤,出聲道:“阿姐在說什麽,小弟不懂。”


    曹晴見草曹丕如此反應,心道果然心裏有鬼,不然怎麽都不敢和自己對視?


    她冷笑道:“阿父身體欠佳,你也不到床前侍奉,乃是不孝,還要來問我?”


    曹丕聽了,反而像是鬆了一口氣,他出聲道:“阿姐,我昨日見阿父昏倒,也是心如刀絞,根本站不起來,即使去侍奉了,也是幫倒忙。”


    曹晴心中冷笑,你就裝吧,看我怎麽揭穿你!


    她開口道:“阿弟可曾聽聞昨晚的事情?”


    曹丕一臉茫然抬起頭來,“昨晚?”


    “昨晚發生了什麽?”


    曹晴冷笑道:“別裝了,昨晚城中那種陣仗,你會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二弟真的是在家中老實呆著?”


    曹丕臉頰抽搐了一下,隨即回複如常,“阿姐消息倒是很靈通啊。”


    “也不知道是誰告訴阿姐的?”


    曹晴一愣,發現自己這位二弟,似乎和往常低聲下氣的樣子不同,怎麽有些咄咄逼人?


    這是被自己逼急了?


    不知道為什麽,曹晴總感覺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危險在身邊縈繞,這讓她下意識停止繼續刺激曹丕,而是冷哼一聲,轉頭離開。


    臨走時她回頭一瞥,卻發現曹丕手臂放在棋盤上,正微微顫抖。


    曹晴心道昨晚那些事情,肯定有你在背後指使,現在知道害怕了?


    等阿父醒來,看我怎麽告狀!


    曹丕望著曹晴的背影,將視線從其後腦勺上移開,重新回到了眼前的棋盤上。


    他的手搭在棋盤上,被長袍大袖遮掩,此時他卻是鬆開捏著棋盤的手,慢慢往回縮去。


    曹丕緩緩抬手,露出被袖子遮掩的手指,十指都因為捏的過於用力而變得紅白相間,顯得像是一件染了血的兵器。


    他晃了晃發麻的手指,這才重新看向眼前的棋盤。


    算了,這東西是萬不得已,為自己那弟弟準備的,根本沒有必要用在曹晴這個傻女人身上。


    他現在表麵強裝鎮定,其實心裏慌得很,以至於剛才一瞬間對曹晴都起了殺心。


    昨晚的事情,實在算不上順利,而且最重要的是,四友至今下落不明,朝堂上即將到來的曹植一派的反撲,讓曹丕徹底慌了神。


    他甚至開始考慮如何騙曹植過來,借著下棋的當口,給對方腦袋來一記狠的。


    雖然這種想法極為荒唐,但曹丕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他心中恨恨,鍾繇許褚他們,到底是怎麽辦事的!


    要是阿父醒過來,知道了自己做的事情,會不會直接廢了自己?


    想到這,他心中愈發煩躁,站起身來往窗外看去,卻看到有幾名侍女小心翼翼捧著藥罐,往曹操房中匆匆走去。


    曹丕見了,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起來。


    鄴城發生的變故,很快便傳到了北麵晉軍營中。


    如今晉軍已經打通了西麵常山到趙國,北麵中山到巨鹿,東麵安平到清河的通道,三條通道打通,將防線徹底連成了一片,圍住了魏郡。


    如今曹軍的開戰前的二十幾萬大軍,如今隻剩下了十多萬,傷亡折損過半,被迫收縮到了魏郡防守,其在荀攸等人的指揮下,建立了數道由城池構成的防線,抵禦不斷進逼的晉軍。


    但這種形勢下,晉軍打了幾仗後,卻發現形勢並不像想象中那麽順利。


    曹軍依托堅城,將兵士藏於其中保存實力,同時開掘河破堤,將魏郡內的河流水係攪得亂七八糟,虎豹騎不用於正麵作戰,而是隻做關鍵時刻的騷擾之用。


    這樣的做法,最大限度地削弱了晉軍的攻城器械威力和推進速度,讓重新會合的諸葛亮沮授田豐等人,也是頗感無力。


    畢竟有蒸汽機提供動力的弩車和挖地機效率再高,遇到堅城,還是要用兵士上去填的。


    而晉軍經過這半年多的大戰,前後投入超過十萬兵力,也有數萬傷亡,善後的撫恤也是個極為龐大的數字。


    相比之下,曹操那邊隻需要把冀州百姓不斷填進來阻擋晉軍進行了,不僅讓晉軍攻擊時投鼠忌器,還能節省城內口糧,這一來一去,反而讓諸葛亮等人有些無所適從。


    而且經過這段時間極為慘烈的交戰,晉軍大部分將領過半負傷,雖然對麵曹洪曹真,張繡馬超等人也都受傷不輕,但畢竟守城占了便宜。


    於是隨著進入深秋,眼看還有半個月過冬,局麵就此僵持住了。


    諸葛亮等人正在議事,卻同時收到了鄴城和南麵豫州傳來的消息。


    田豐掩飾不住麵上的驚訝,“曹操竟然被氣昏了,主公還真是給我們們一個驚喜啊。”


    沮授也是捋著胡子,連連點頭道:“這次我對主公真是心服口服,這麽短的時間裏,就能打通荊州豫州,讓曹操數年謀劃化為泡影,還陣斬了夏侯淵和曹休,這可是近年來對曹操打擊最為慘重的一次。”


    “主公帶著如此少的兵力,本為牽製,卻硬生生打成了改變大勢的大勝,可以說在軍略上,已經是完全能和曹操並稱軍法大家了。”


    “不過相比之下,這冀州戰場的進度,便有些拿不出手了啊。”


    諸葛亮出聲道:“主公取勝,應該是看到曹操後方空虛,用了出奇製勝之策。”


    “但冀州戰場上,便毫無取巧餘地,隻能是硬碰硬,曹營無論是兵士還是將領數目,都占著優勢,打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而且我們也很好的完成了主公的托付,將曹操絕大部分主力拖在了這裏,其後方才能露出破綻。”


    “如今主公已經快達到兗州了,但看這天時,入冬前怕是過不了黃河,無法和我們合兵。”


    “但若真的如鄴城情報所說,曹操身體出現了問題,當前似乎還有可以利用的機會啊。”


    田豐出聲道:“若這消息是真的,那這個冬天即使不歇兵也是值得的,畢竟要是能一鼓作氣打下鄴城,中原爭奪便塵埃落定。”


    “但就怕曹操詭計多端,利用我們和主公尚未合兵當口,引誘我們主動進攻,從而讓我們中計。”


    “我們現在防線並不穩,任何一路擊破,都會影響到魏郡的進攻局麵。”


    “可惜了,要是黑山並州那一路打通,便能截斷曹操一條重要後勤通道,冀州壓力就小的多,可惜曹軍在懷城也是布防甚是嚴密,隻怕年前是找不到了機會了。”


    沮授點頭道:“沒辦法,畢竟曹操屯田這些年,底蘊還是有的。”


    “現在的問題是,曹操若是出事,鄴城必然會有場爭奪繼承人位置的變故,我們是靜觀其變,還是推波助瀾?”


    兩人都看向諸葛亮,雖然三人同是軍師,但也有高低,而先前是諸葛亮代替袁熙坐鎮,自然要高上半級,這當初在沮授田豐心裏,雖然不能說是不滿,但多少是有些懷疑諸葛亮能否擔得起來。


    但這段時間以來,諸葛亮無論是戰陣還是後勤,都表現的極為可圈可點,沮授田豐自忖自己在某些方麵可能要比諸葛亮老練,但掌控全局的綜合能力上,諸葛亮確實是比兩人要全麵一些的。


    所以如今兩人對諸葛亮的態度,也逐漸發生了改觀,不知不覺便養成了凡事征求諸葛亮意見的習慣。


    諸葛亮見兩人看了過來,便開口道:“鄴城的消息,應該也傳到豫州了。”


    “我猜測主公聽到這個消息,雖然不會放棄攻打兗州,但戰略方向,肯定會隨之發生變化。”


    “亮猜測先前主公攻擊的方向,是兗州東部陳留一帶,給鄴城施加極大的壓力,如今可能會轉向下遊的東郡,從東武陽進入冀州,再和我們合兵。”


    田豐疑惑道:“不打上遊打下遊,這不是給了曹操喘息的機會?”


    “而且下遊還有水患吧?”


    諸葛亮出聲道:“冬天馬上到來,下遊枯水,是趁著土地上凍前治理河堤的好機會。”


    “這樣來年青州也能緩解災害,趕上春耕。”


    “另外一方麵,主公如此做,是減小外部對鄴城的壓力,留給鄴城以充分的時間內亂,然後從中插手攪局。”


    “以主公的性格,會選擇以最小的代價將局勢完全攪渾,讓曹營元氣大傷。”


    “在此之前,我們若是貿然進攻,很可能會讓曹營同仇敵愾,聯手起來對付我們,反而弄巧成拙了。”


    “所以我建議接下來靜觀其變,等主公進一步的命令傳來,再依計行事。”


    沮授田豐一想還真是這樣,不由讚道:“還是孔明了解主公啊。”


    此時正在豫州邊境的袁熙,剛剛把樂進打得退往兗州,他得到鄴城消息後,果然如孔明所料,開始謀劃怎麽在鄴城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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